第六十九章 那要看對方是誰
月色濡濡。
廖偉動作熟稔地升起邁巴赫后座擋板,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目光直視前路,專注地開著車。
本就天熱,被商辰禹抱了一路,南梔脖頸悶得粉紅,薄汗沿著天鵝頸滑入襯衣,隱匿在起伏誘人的曲線里。
這樣的場景前幾天才見過。
即便到車里了,他還是沒舍得松開。
南梔掙扎著想坐回座椅,又被他抱坐在腿上,炙熱的手掌強勢地箍著她的腰。
上次喝了酒,迷迷糊糊。
這次太清醒,所有感覺清晰地觸入骨髓,像電流漫過全身,磨的人神經(jīng)發(fā)顫。
這種感覺,太過要命。
南梔手肘輕抵他胸膛,紅唇咬得很緊,明知故問:
“商總這么喜歡抱人,以前抱過幾個?”
熱氣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縈繞在商辰禹的呼吸間,活色生香。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姿勢曖昧,稍一低頭,便能攫取那張艷麗的雙唇。
商辰禹慢悠悠地開口:“你說呢!
“我不知道,沒傳過緋聞不代表真就沒有。”
南梔后背纖細的蝴蝶骨硌著真皮副駕駛座椅,隔著薄薄的西褲,男人大腿硬實的肌理和熱度如此真實。
她被他目光盯著背脊緊繃,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身矜持,咕噥道:
“商先生就不怕我生氣?”
商辰禹輕笑一聲,手指撩開她臉頰濕潤的碎發(fā),拿手帕仔仔細細給她擦汗,慢條斯理地翻舊賬:
“我這是為南醫(yī)生好!
頓了頓,繼續(xù)說:
“佛祖割肉喂鷹,我以色侍你。有了對此,南醫(yī)生以后就不會惦記找男模了!
南梔:“……!”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這位虛懷若谷的商二公子,這么“道貌岸然”。
南梔抿抿唇:“商總真會奉獻!
限量版的黑色暗紋手帕,溫柔地拂過她的臉,她的頸,她小巧的耳垂。
直到整張臉徹底干凈清爽起來,商辰禹終于將她從腿上抱開,懶洋洋地拋出一句:
“那要看對方是誰。”
……
二十分鐘后,邁巴赫在江邊一家私房菜館前停下。
獨棟的飯店裝修成中式園林風,飛檐青瓦,清雅幽靜,讓人感到遠離塵囂的寧靜。
“商總,給您留的長樂包廂,客人已經(jīng)到齊,我?guī)^去。”
商辰禹沖經(jīng)理微微頷首,“帶路。”
穿過連廊時,南梔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拿起掃了一眼,臉色變了變。
商辰禹偏眸注視她眼睛,已有所感:“姓周的電話?”
“……嗯。”
下一秒,高大挺拔的陰影籠罩過來,長指握住南梔手機頂端,輕輕一抽。
手機轉(zhuǎn)了個圈,到了商辰禹手里。
他斂眸瞥了眼來電顯示,眉尾輕挑,隨后,拇指漫不經(jīng)心地一滑。
手機震動戛然而止。
南梔:“……”
商辰禹單手抄兜,尾音勾著跌宕人心的深意,像是藏了鉤子,緩緩說:
“南醫(yī)生,昨日之日不可留。”
南梔被說得心里顫了一下,從他手里奪回手機塞進包里,嘀咕道:
“本來也沒想留!
商辰禹勾勾唇,率先走入包廂。
“商總來了!
“商總快請坐!
豪華雅致的包廂里,除了丹尼爾和祁院長,醫(yī)院其他領(lǐng)導也在。
一番寒暄后,大家推杯換盞,只有南梔寡淡地喝著飲料,因為祁院長給她倒紅酒時被商辰禹擋了。
“商,聽說你南非的礦場出了事故,你怎么還有空在這陪我喝酒?”
丹尼爾搖著杯中的威士忌,故意調(diào)侃道。
商辰禹將一只剝好的水煮蝦放進碗里,不緊不慢地又挑起一只繼續(xù)剝起來。
或許是他身上的氣質(zhì)太過矜貴,連這么尋常的動作也看著優(yōu)雅。
“新礦場,沒出工傷沒出人命,問題不大,讓大哥在那頂兩天,過幾天我過去!
“這么說大商總現(xiàn)在在南非了?”祁院長看著商辰禹碗里剝好的蝦,想說讓服務(wù)生來剝,又怕他嫌棄。
“嗯,他是在那,祁院長需要購買什么設(shè)備么?”
男人體貼地挑了蝦線,摘掉一次性手套,拿濕紙巾擦手,在眾目睽睽下將裝滿蝦的碗端到南梔面前。
這樣的舉動看得所有人皆是一愣。
祁院長重新打量一眼對面的女孩,心想,以后這尊菩薩得好好供著才行。
“噢,不需要,不需要,麻煩小商總代我問商董和大商總好。
他咳嗽一聲,站起身隔著餐桌沖南梔舉杯,
“南醫(yī)生,今天的手術(shù)辛苦了,我敬你!
南梔客套地應酬著,目光怔然地看著面前紅彤彤的蝦肉,剛剛平靜的心緒再次泛起波瀾。
自打記事起,還從未有人為她剝過蝦。
……
隔壁蘭毓包廂。
徐徹手里抱著白蘭地酒瓶,看著主座上的周季禮欲言又止。
自從他老板收到南小姐退回來的東西后,整個人像發(fā)瘋了一樣,三天三夜沒有合眼,談完收購談項目,談完項目談開發(fā)。
他這一瘋不要緊,連帶著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遭了殃,陪著加了三天三夜的班。
好在蘇芒娛樂的收購終于談成了,今晚大家都松了口氣,總算撿回來半條命。
周季禮舉杯和蘇芒娛樂的總經(jīng)理碰了碰,斜睨了眼徐徹,不耐煩道:
“什么事?說!”
“周總,”
徐徹思前想后,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不然要是后面被他發(fā)現(xiàn),他估計得掉層皮。
“南小姐在隔壁包間。”
猶豫半秒,徐徹又說了句:
“小商……商總也在。”
周季禮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結(jié),端起酒杯:“過去看看!
一墻之隔。
胡桃木的對開木門緊閉,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服務(wù)生。
他們看見周季禮氣勢洶洶地過來,忙不迭伸手阻攔:
“周總,不好意思,這間包廂您不能進去!
周季禮臉色沉下來:“我女朋友在里面!
服務(wù)生斷然拒絕,重復道:“不好意思,沒有商總邀請,您不能進去!
“我再說一遍,我女朋友在里面!”
周季禮暴跳如雷,一把揪住服務(wù)生的衣領(lǐng)往墻上撞,“還想要工作的話,現(xiàn)在把你經(jīng)理喊過來!”
“我可以叫經(jīng)理,”服務(wù)生被撞到后腦勺,疼得齜牙咧嘴,“但周總,您真的不能進!
商辰禹!
周季禮想起南梔冷冰冰的那句“對,我就是另攀高枝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漸漸透出病態(tài)瘋狂。
他拎起服務(wù)生狠狠丟在地上,朝門內(nèi)高吼:
“南梔!”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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