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到奶茶店,阿澤在收銀臺正在核對訂單,而小梧系著圍裙在另一邊收拾餐桌。
“你好,奶茶和芝士蛋糕,都要兩份。”
阿澤抬頭看到容眠,笑了起來:“是你啊,這次帶小伙伴來了?”
容眠:“嗯,他惦記著你家的蛋糕。”
“好嘞,你們先去那邊坐會兒。”
說著阿澤就去了后廚。
剛坐下,小梧就給他們端了一碟泡芙和小餅干。
“這是送給你們的。”
見01已經自動隱形爬過去檢測,容眠有些好笑,抬頭對小梧道謝:“這兩天送貨還順利嗎?”
想到那天的事,小梧苦笑:“要是經常碰到那種人,就不用做生意了。”
宋洋視線掃過角落里的監視器,等人走后,邊吃泡芙邊隨口問:“你和他們很熟?”
“見過兩面。”
關于小梧身份的事,容眠沒打算多說。
小豬崽任務太重,壓力大得能把自己逼哭,又喜歡專注于自己的事,不愿意多管別人。
撇開這些不說,他也不想讓小豬崽為其他事太操心。
“好吃嗎?”容眠問。
宋洋捏起一個泡芙遞到容眠嘴邊:“還不錯。”
容眠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奶油從旁邊溢出來沾到了嘴唇上。
“一口吃進去才好吃。”
宋洋隨手把剩下的一半塞進了自己的嘴里,“等會兒買點帶回去。”
容眠見他若無其事地吃了自己吃過的泡芙,不禁多看了一眼。
很快,小梧把他們點的東西送了過來。
想到剛才的事情,容眠隨口問:“哥哥,你家人也在學府星嗎?”
小梧放奶茶的手一頓,猶豫了片刻回答:“家里就我一個人在這邊。”
容眠:“平時聯系得多嗎?”
小梧有些意外他會問這些,搖頭:“很久不聯系了,現在我的家人只有阿澤。”
見他神色有些警惕,容眠笑笑:“我也是一個人在這邊讀書,怪不得看到你們就有說不出的親切感。”
聽到這話,小梧臉上才多了些笑意:“一個人在外確實不容易,以后有空可以常來。”
兩人說笑間,就聽宋洋幽幽道:“我不是人。”
見他托著下巴,滿臉寫著不高興,容眠一臉認真地點頭:“你是小豬。”
宋洋:“我是狼。”
容眠:“……”
這一頁是翻不過去了嗎?
容眠對甜食興趣不大,純粹是為了陪宋洋吃,點的蛋糕吃了一口,剩下的全被宋洋解決了。
吃到一半,01的聲音在腦子里響起。
【初步信息素檢測結果,35個測試目標有28個異常,不過信息素強度都不大。】
這個結果也算是在容眠意料之中。
桑果桑寧坐著富農的貨船逃出雪星,憑借改造體的身份,用假的個人信息報考了軍校,至今沒有被校方察覺,每一個環節都離譜得讓人不可思議。
之前他總覺得很古怪,可當看到瑜哥的態度后,似乎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富農的所作所為是王室默許的,或者說王室也許還參與其中。
雪星封閉了十幾年,當年被改造的孩子如今都已經長大,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治療,不說全部,至少會有一部分恢復得不錯。
所以王室默許這些改造體逃出雪星,是在試探什么,似乎已經很明了了。
但現在他想不明白的一點是,那天晚上遇到的殺手是誰派的,他們出現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目標是富農的改造體,還是——他?
“眠眠?”
宋洋拿著一塊小餅干在他眼前晃晃,“困了?”
容眠張嘴咬住,吸了一口奶茶。
“你晚上是不是還要畫圖?”
宋洋吃著餅干:“你還有想去的地方?”
彼此太熟悉,說一句就能猜到三句。
容眠笑笑:“不著急的話,再陪我一會兒?”
走出奶茶店前,容眠剛付的錢被退了回來,夫夫倆死活不肯收,還是宋洋讓他們打住了。
“哥哥們的一片好心,你就別拒絕了。”
宋洋和他們道別,拉著容眠就走。
容眠無奈:“我都吃了好幾頓霸王餐了。”
他看得出,這對年輕的夫夫經濟條件不太好。
說小梧有親切感不是騙人的。
同樣都是改造體,看到小梧能過上平常人的生活,在他看來意義是不同的。
宋洋牽著他,隨手劃開終端。
視訊很快被接通,屏幕那邊是個身穿西裝的beta中年男子。
beta男子:“少爺,容少爺。”
容眠頷首。
這個人他不認識,但對方領帶上有顧氏的標識。
宋洋:“公司現在的下午茶都從哪里訂的?”
beta微微一頓,似乎意外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恭敬道:“是公司餐飲部提供。”
宋洋:“我找了一家不錯的店,你和對方對接一下。”
beta一臉意外地應下。
“是。”
掛斷后,宋洋把地址和店名發過去。
見容眠一直看著他,宋洋解釋:“你看,這樣不就把錢還回去?”
容眠笑出聲:“還是你有辦法。”
宋洋看著前方,隨口說:“只要你把煩惱告訴我,我都有辦法解決。”
容眠眼神一閃,不自覺地緊了緊相握的手。
有些事不是不想說,而是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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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里等到天黑,茭白的信息終于發了過來。
第一條就是dna的檢測報告,顯示李澄和李波是父子關系。
第二條是文字信息。
【李波的債主找上門,他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剛才進了兩家會所,打聽陪酒先生的工資待遇。】
所謂的“陪酒先生”就是男|妓的雅稱,也分□□和不□□的,待遇會有一定區別。
看到這個結果,容眠靠著車座,頭隱隱作痛。
宋洋瞄了一眼懸浮在面前的報告,看向容眠:“這是他們的家事。”
“他的父親已經處在犯罪邊緣,既然看到了我就不可能放著不管。”
容眠呼出01,“李澄的信息素檢測結果怎么樣?”
01:“上次——碰到意外,他的信息素檢測不完全,還需要進一步檢測。”
容眠看向宋洋:“可樂——”
可對方托著下巴看著窗外,完全無動于衷。
“我們只是學生。”
容眠扯扯他的衣角:“就這一次?”
宋洋不為所動:“如果那個孩子真的聽了他父親的話去做60歲alpha的小三,你也要幫?”
容眠想了想:“如果這是他充分考慮的結果,我自然不會插手,但如果是被他父親脅迫,我絕對管到底。”
宋洋轉頭看他。
容眠直視他的雙眼,表情認真:“如果他是改造體,要經過多少磨難才能走到今天,怎么能被那種人渣毀掉?”
桑果說他想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花了十萬才坐上富農的貨船。
對一個只有十八歲,靠國家補貼過活的改造體來說,這差不多就是所有的積蓄了。
那這個少年呢?他是為了什么,不惜花這么多錢逃出來?
宋洋摸摸他的頭,輕嘆:“我知道了,別苦著一張臉,搞得我都想哭了。”
容眠:“……”
車子開出停車場在一個隱蔽的位置停下,容眠看著路對面不遠處的居民樓,把手伸出窗外。
01懸浮在他手心上轉悠:“您一定不要離開車里哦。”
容眠:“嗯。”
不過一分鐘,腦子里就響起了01的聲音。
【目標不在。】
容眠看看時間,晚上7點。
這個時間一般都吃了飯,難道出去玩了?
他給茭白發了一條信息,那邊很快回復過來。
【李波把李澄叫到了風華街,目前正在聚財酒店吃飯。】
容眠皺眉,召回01,同時看向宋洋:“可樂,去風華街!”
負債累累還能讓兒子去做小三的人,突然花錢請兒子吃大餐?怎么看都是最后的晚餐。
宋洋咋舌:“那老頭瘋了?”
涼風拂面,可容眠卻還是覺得身上燥熱得很,想打人。
“難以理解,但它真實存在。”
風華街是工業區這邊比較繁華的街道,相對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里有一些提供特殊服務的會所。
兩人包得嚴嚴實實從車里下來,宋洋一抬頭就看到街角有兩人親得死去活來。
他立刻捂住容眠的眼睛,半拖半抱的把人帶走。
“可樂,我要摔倒了。”
容眠不知道情況,跌跌撞撞地跟著他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過去,宋洋剛要放手,離三米外的墻邊又有兩個男人在親。
“……”
感覺宋洋的手放松了一些,容眠用力扯下來,可還沒看清又被捂住了。
容眠有些無奈:“可樂,先不玩。”
宋洋又帶著他往前走了一段,眼神警惕地左右看看,確定沒什么奇怪的風景后這才放開他。
“這里的氣味讓我很煩躁,我想回家了。”
見小豬崽沉著臉,容眠有些好笑:“先找到人。”
他環顧四周,找到聚財酒店的位置,笑意淡下來:“我現在也很煩躁。”
看到茭白發過來的座位號,容眠和宋洋快步進入酒店,在用餐大廳里找到了靠窗坐的李家父子。
容眠壓了壓帽檐,和宋洋過去坐在他們后面那桌。
幾乎同時,01飄出去落在李澄脖子上,檢測針對著他的腺體刺進去。
“嘶。”
李澄吃痛,抬手摸摸脖子。
李波大口吃著牛排,不解:“怎么了?”
李澄:“可能有蚊子。”
李波嗤笑:“這里可是大酒店,怎么會有蚊子?以前沒來過這么好的酒店吧?”
李澄面色一僵,低下頭:“我以前學過畫畫,這兩天已經在找相關的工作了,只要手續下來我就可以轉職,職業畫師待遇很不錯的,很快就能攢夠錢了,所以——”
李波咋舌,把叉子往盤子里一扔:“你什么意思?”
李澄被嚇了一跳,手猛地攥緊,低聲說:“你之前提到的那件事,我真的做不到。”
李波看了他許久,又把叉子拿起來,笑嘻嘻的:“做不到就算了,我也就是隨口說說的,來來吃飯。”
竟然這么容易就說服他了,李澄有些意外。
回過味后松了口氣,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下了。
容眠看著那邊其樂融融的父子倆,眼神越來越冷。
01飛回來,很快就出了檢測見過。
【是改造體,信息素強度大概間于f到e之間,殘次品級別。】
剛吃了蛋糕,又過來吃西餐,宋洋切好了一盤牛排,見容眠一動不動,把切好的換到他面前。
容眠眼神一閃,拿起叉子:“謝謝。”
宋洋指指牛排,又指指自己的嘴:“喂我吃。”
容眠:“……”
所以不是給他的?
宋洋享受著容眠的投喂,余光留意著那對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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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一點父子的樣子。”
容眠其實不餓,但為了裝裝樣子,就喂他一塊,給自己一塊。
“那父子應該什么樣?”
宋洋理所當然道:“我們這樣。”
說完強調一句:“我是爸爸,你是孩子。”
容眠:“……”
容眠給氣的:“哪有孩子給爸爸喂飯的?”
宋洋想了想:“我是老得不能自理,需要孩子保護的老父親。”
容眠:“……”
你這個定位有道理嗎?
容眠:“怪不得老是擔心得老寒腿和風濕。”
宋洋:“……”
宋洋吃完,張開嘴:“眠眠喂。”
容眠:“……”
只有三歲,不能更多了。
半小時后,那對父子結賬離開,說好李波請客,最后還是李澄自己付了賬單。
透過電梯的落地窗,容眠看著李澄被李波帶著往會所一條街去。
“他不知道這樣是犯法的?”宋洋抱手靠著玻璃。
容眠:“你覺得他會在乎?”
利益面前,親情不堪一擊。
更別說是從沒養育過的親情。
兩人一路跟著,看著李波在一家會所門口等了片刻,又帶著李澄拐進了左邊的小路,那里有個很小的側門。
周遭的氣氛怪異,李澄后知后覺地有些發憷。
“父親,我們去哪玩?”
李波:“你別問,到了就知道了。”
側門打開,幾個身穿花色西裝的男子出現。
李波立刻露出了討好的笑:“您看,這就是我兒子,長得帥身材好,干干凈凈的。”
為首的花西裝男子上下打量李澄:“你已經跟他溝通過了是吧?”
李波忙不迭點頭:“對對對,這孩子很孝順,懂得替父親分擔。”
李澄花襯衫男子盯得全身發毛,在對方朝他伸手時下意識地后退,驚恐地看向李波。
“父親,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波皺眉:“你不是要轉職嗎?我替你找好工作了,以后要好好聽領導的話,懂了沒?!”
李澄雙眼睜大:“什么工作?”
花西裝男子可能見多了這陣仗,從容淡定地答了一句:“賣屁股的。”
從另一條小路繞進去,容眠和宋洋躲在墻角看著那邊的情況。
見那邊已經起了爭執,那幾個花西裝站著沒動,倒是李波扯著李澄拼命往那邊推。
容眠抬手,做了個我行動,你待命的手勢。
剛要走出去,突然被宋洋從后面抱住。
容眠正要掙脫,耳邊就聽到對方很輕地說:“有人來了。”
容眠抬頭看過去。
李澄被一個高挑的年輕男子護著往外跑,李波叫罵著追過去,卻被這個男子轉身一腳踹到了地上。
容眠微微瞇眼。
這個背影,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是小梧?
他怎么會在這里?
宋洋朝他們跑的方向看了一眼,拉著容眠就跑。
“走。”
在主路上追逐一定會引起懷疑。
兩人繞著小路追了十五分鐘,才在三條街外找到他們。
昏暗的角落里,李澄靠墻捂著臉,離得遠也能聽到對方壓抑的哭聲,清淡的梔子花香在空氣中逐漸散開,透著一點點香橙的果味。
信息素會隨著主人的情緒而產生變化。
容眠感覺到皮膚上傳來針扎似的疼,那是信息素的攻擊性,是主人此刻的憤怒。
“把信息素收好。”
小梧不斷警惕地朝路口張望,拍拍他的肩膀,“拉黑那個老頭,最近除了門店和宿舍,哪都別去。”
李澄聲音哽咽:“他是我父親,為什么?我等了這么多年才找到他。”
小梧很氣:“他不是你父親,只是個老畜生!你給過他多少次機會?!他要是有半點把你當兒子都不會這么做!”
李澄抹了把臉,深吸了口氣才止住顫抖:“他不會那么容易放過我的,手續下來后我會馬上走。”
聽到這里,容眠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他預想的最糟糕的那種情況。
偏頭,剛好和宋洋對上視線,那眼里明顯寫著“看,你瞎操心了吧?”。
容眠揚起唇角,正要拉著宋洋離開,耳邊突然聽到極輕的聲響,他眼神一凜。那頭,小梧和李澄似乎也聽到了動靜,轉身就往前跑。
容眠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突然抬腿往外踢,剛好踢飛一個黑衣人。
同時,他伸手一抓,扯過另一個黑衣人的手腕用力往墻上撞,接住掉下來的槍砸向第三個黑衣人。
槍一到手里,容眠就知道這群人和之前遇到的殺手是一個組織,改裝槍一模一樣。
跟在后面的殺手正要朝容眠舉槍,就被后面突然出現的暗衛制服。
容眠收手轉頭時,正好有個暗衛落到宋洋的身邊。
“你負責保護他。”
暗衛:“是。”
容眠朝小梧那個方向看看,對宋洋說:“你和他們一起,我看看就回來。”
宋洋皺眉:“你就這么把我丟了?”
容眠:“我實在不放心——”
宋洋:“一個10寸蛋糕。”
容眠:“……”
容眠:“6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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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洋抱手靠著墻哼哼:“6寸就6寸。”
容眠:“……”
這家伙是吃可愛長大的?
好想把他吃進肚子里。
這么想著,容眠也沒忍,伸手把人攬過來一頓揉搓,張嘴就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等我。”
說完就跑了。
留下宋洋頂著一頭亂發,和臉上的牙印半天回不過神。
他摸摸臉上的牙印:“他剛才對我做了什么?”
耿直的暗衛低聲說:“容少爺揉亂了您的頭發,并咬了您一口,沒有出血,請放心。”
宋洋:“……”
等看不到容眠,宋洋才聽到周遭的動靜。
他環顧四周,垂下手,手環滑落到手心,變成一把銀色的手|槍。
“正好測測實戰數據。”
前方,暗衛正在和殺手搏斗。
容眠邊跑在搜尋小梧和李澄的身影。
這么看來,這些殺手是沖著改造體來的,但那天晚上為什么會突然轉頭對他下手?
難道他和改造體都是他們的目標?
走出彎彎繞繞的小路,眼前是一條橫向的小路,前方是種植園,這個點漆黑一片,半個人影都沒有。
01:【他們在右邊的200米外!進小路了,怎么又繞回去了!有四個殺手離得很近!】
慌張的時候亂跑也不奇怪。
容眠立刻追過去。
在空置的農戶工具房后,李澄和小梧被兩面夾擊。
其中一個殺手舉著槍:“不想死就乖乖跟我們走!”
小梧以為他們是那個會所派來的打手:“你們逼人做那種工作是犯法的!我朋友從來沒答應過!”
可殺手卻沒回答他,很快就包圍了過去。
小梧撿起靠在墻角的木棍,準備找機會沖出去。
“啊,梧哥!”
李澄沒什么身手,很快被殺手反擰住手臂摁到了墻上。
小梧剛逼退一個,轉頭見李澄有危險,可就這么一打岔,他自己也被殺手摁住。
殺手抬抬手:“帶走!”
見下屬把人提起來,他轉過頭,卻被一拳呼到墻上。
“唔——!嘶——”
頭暈目眩間還沒站穩,肚子上又挨了一擊。
殺手滑落在地,站都站不起來。
容眠收回膝蓋,一個側身抬腿,把沖過來的另一個殺手踢飛。
“別動!”
轉頭見那個摁住李澄的殺手正把槍口對準他。
容眠幾步過去,趕在對方開槍前,擒住對方的手腕抬高,給對方臉上送了一拳。
鋼珠朝著天空打了出去。
容眠用力將人扯過來,抬腿,膝蓋狠狠撞進他的胸腹部。
“唔——!”
小梧趁機掙脫,握著木棍轉身就朝著殺手的頭打過去。
眨眼間,戰局逆轉。
容眠聽著周圍的動靜,對他們說:“跟著我走。”
小梧聽到他的聲音,眼神一閃:“是你?”
見容眠跑出去,小梧拉著李澄快步跟上。
十分鐘,容眠停下來,轉頭一看,后面兩個人已經累癱了。
李澄撐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我知道你年輕,也不用跑這么快。”
容眠:“……”
很快,三個暗衛擺脫殺手追了過來。
“你們先帶他們去停車場。”
等暗衛應下后,容眠又看向小梧,“他們是我的人,你先過去,其他晚點再說。”
小梧看看暗衛又看看容眠,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容眠找到宋洋時,對方還在原來的位置,身邊有兩個暗衛,其他人連殺手都不知道去哪了。
容眠:“我回來了。”
剛走近,突然被對方一把拉過去。
容眠感覺他離自己很近很近,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我要咬回來。”
容眠這才想到離開前沖動的一咬,故意把臉往他那邊湊。
“只能咬一口回去。”
宋洋沒想到他會往前湊,嚇得往后退了退,片刻后放開。
“算了。”
容眠:“為什么?”
宋洋聲音悶悶的:“舍不得。”
容眠被逗笑,隨口說:“連臉都舍不得咬,那要讓你咬破腺體的話,你不是得哭?”
宋洋皺眉:“為什么要咬破腺體?多疼啊?”
容眠:“萬一碰到非咬不可的時候……”
宋洋自信道:“放心,有我家的抑制劑在,不可能有這種時候。”
容眠:“……哦。”
兩輩子沒被咬過。
想體驗一次被咬腺體的感覺,看起來還挺難的。
到停車場,小梧和李澄正在暗衛的陪同下站在宋洋的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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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到,暗衛就走了。
容眠看看他們:“先上車吧。”
宋洋將車子開出去,容眠調轉車座轉向后方。
他看向小梧:“你身手還不錯,那天怎么會被那種大叔逼成那樣?”
小梧有些尷尬:“大白天的,我打了他會很麻煩。”
還不算笨。
容眠看向李澄:“你什么時候離開雪星的?”
一聽到雪星兩個字,小梧和李澄臉色一變。
“你們不用緊張。”
容眠低聲說,“因為一些原因,我知道一些改造體的事,如果我要舉報你們,晚上就不會救你們了。”
李澄慌張地看向小梧。
小梧沉默了片刻,幫他回答:“四個月前,我們在雪星時就認識。”
一番問下來后,容眠對李澄的情況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他和桑果一樣,也是花錢坐貨船出來,之后一直在富農工作,因為“假身份信息”還沒完善好,也就是他們口中的“手續”沒辦齊,因此暫時無法離開富農。
容眠:“雪星上的生活條件應該還不錯,為什么要逃出來?”
說起這事,李澄眼眶又紅了,他仰頭忍了片刻,等緩過勁才說:“我被拐走的時候四歲,已經有自我意識了,我一直記得父親和媽媽,就想有一天能和他們團聚,沒想到現實,呵。”
小梧將他攬過來拍拍:“算了,別想了。”
“你父親是你自己聯系的?”容眠問。
李澄搖頭:“是偶遇的,他剛好在這里工作,經常會經過店門口。”
容眠皺眉。
帝國居住星球無數,這都能偶遇到?
他暫時壓下這個疑問,假裝從身后摸東西,讓01變成刷卡機。
“你給你父親的錢,我追回了一部分,終端遞過來。”
李澄一臉懵逼,伸手過去。
容眠看了眼他的終端手環,是帝國普通居民的版本,這可不是一般的公司組織想造假就能造假的。
李澄:“我父親,會怎么樣?”
容眠:“他已經被抓去警務廳,多少要關幾天。”
把存在01賬戶里的五千退回去后,容眠低聲問:“既然親情靠不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澄沉默了很久,搖頭:“都出來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下車時,小梧看著容眠欲言又止。
容眠輕笑:“我不會和阿澤說的。”
小梧:“謝謝。”
回學校的路上,容眠想了很久,發信息給茭白。
【有辦法查到李澄的媽媽嗎?】
茭白:【收到。】
這是能查的意思?
容眠回復過去:【晚上辛苦了,殺手的事也麻煩你了。】
茭白:【殺手被番薯大哥的人帶走了,一個不剩。】
容眠:“……”
過了片刻,茭白又發過來一條。
【我去搶一個回來。】
容眠:“……”
回到學校,宋洋堅持回去做飯,被容眠拉去了餐廳。
到最近的二號餐廳,剛好桑氏兄弟和其他人一起吃飯,正在討論軍刀阿瑞斯的攻略。
見容眠和宋洋進來,桑果沖容眠不停地使眼色。
容眠很認真地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還故意找了個離得不遠的位置坐。
余光見桑果搖搖水瓶,容眠秒懂,把手邊的水瓶往宋洋眼前一遞。
“可樂,我擰不開,你幫幫我吧。”
宋洋看了瓶子一眼,接過來,然后把自己那瓶沒開的遞過去。
“你都擰不開的瓶蓋,我怎么擰得開?換這瓶試試。”
容眠:“……”
看著這一幕的桑果:“……”
這么合理,完全無法反駁。
見容眠接過去就放到了一邊,宋洋放下筷子:“晚上喝點熱的吧,我去弄點湯。”
他一走,容眠沖著桑果搖搖頭。
小豬崽簡直刀槍不入,秘籍都不頂用。
桑果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別這么容易灰心,你可以的!
宋洋回來,盛了湯放到他手邊:“小心燙。”
可容眠剛和桑果眼神交流完,根本沒聽,下意識地端起來就喝。
“好燙——”
宋洋趕緊接過他手里的碗放下:“剛說讓你小心,腦子呢?”
容眠捂著嘴,無法反駁。
腦子在想著怎么釣你上鉤。
宋洋拉開他的手:“張開嘴我看看。”
容眠被抬著下巴,乖乖張嘴:“舌頭好疼。”
“都紅了。”
宋洋皺眉,對著發紅的地方吹吹,“痛痛飛……”
容眠:“……”
這口號好丟人。
偷偷觀察他們的桑果:“!!!”
好像并非完全不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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