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上午的課結束后, 本容眠和宋洋要一起去學生會辦公室處理積壓下來的公務,但現(xiàn)在又出了秦瑞的事。
容眠知道宋洋對秦瑞沒好感,就讓提議讓對方先去學生會辦公室,他先去趟校醫(yī)室看看。
“那你別去太久, 我等你回來一起吃飯。”宋洋說。
容眠:“嗯, 我先了解一下情況。”
等看著容眠進了醫(yī)療大樓,宋洋轉身往學生會辦公室走。
終端突然震動, 是番薯發(fā)過來的信息。
【木氏聯(lián)系了傭兵團, 可能近期會對富農下手。】
很多傭兵團背后都有財閥在支持,想混進學府星也不是太難的事。
回復后, 宋洋關掉終端,經(jīng)過一處中庭, 突然感覺到背后有一抹視線。
他特意饒了路,轉彎時,余光不動聲色地查看身后, 只看到遠處墻角閃過一片校服的衣擺。
醫(yī)療大樓內, 容眠先去找了劉校醫(yī)。
見是容眠,劉校醫(yī)一臉為難。
“容主席,不是我不讓你探視, 確實是情況不允許。”
“情況不允許?”容眠不解。
從桑果顧飛他們口中聽起來, 并不嚴重。
軍校里小打小鬧每天都在發(fā)生, 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校方的原則是學生的事學生自己管, 而學生會的原則是能不管就不管,很多時候兩個人今天打了一架明天就和好了。
劉校醫(yī)眉頭皺成了川字, 這幾天著急上火, 嘴角都冒泡了。
“我?guī)闳タ纯淳椭懒恕!?
容眠一頭霧水地跟著他到了9樓病房。
看到指示牌上寫著加護病房, 心里咯噔了一下。
“先去這里消毒。”
劉校醫(yī)帶他進消毒室消毒后,繼續(xù)往里走,連連嘆氣,“學生之間哪有那么大的仇恨呢,怎么把人弄成這樣,哎。”
容眠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您說的是秦瑞還是劉易?”
“兩個都是。”
劉校醫(yī)打開一扇門示意容眠進去。
這里是觀察室,透過單向玻璃可以看到隔壁加護病房內的情況。
看清的那一瞬間,容眠指尖一跳,雙眼微微睜大。
“怎么會搞成這樣?”
劉易躺在醫(yī)療艙里,全身包著紗布,左手和右腿固定著鋼板,脖子上開了口子插著氣管,整個頭除了左眼全部被包著。
劉校醫(yī):“他全身特重度燒傷面積達到70,左手和右腿粉碎性骨折,頭部有兩處被鈍器砸傷,脖子有被掐過的痕跡。”
容眠:“怎么會燒傷?”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8號運動場機房能源泄露起火,他們被找到時,劉易已經(jīng)被火包圍,秦瑞躺在外面一些,運氣稍微好點。”
劉校醫(yī)邊和他解釋邊往對面的觀察室走。
透過玻璃,容眠看到秦瑞同樣躺在醫(yī)療艙里,腰腹部顫了繃帶,臉上脖子青青紫紫的都有傷,但相對劉易來說,情況要好一些。
劉校醫(yī):“他腹部被捅了一刀,腸子都流出來了,頸骨骨折,身上有多處被毆打過的痕跡。”
如果是兩個人對毆,能打成這樣?
容眠問:“當時是誰先發(fā)現(xiàn)的?”
劉校醫(yī)看向他:“信息部的兩個同事,這事太嚴重,本來應該先通知學生會,但你和宋主席都不在,就通知了校長,具體的不太清楚,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容眠的視線定在秦瑞睡夢中依然皺緊的眉頭上,低聲問:“他們能恢復到原來的狀態(tài)嗎?”
兩人走出觀察室,劉校醫(yī):“秦瑞脫離危險期了基本沒什么問題,最多一個月就能完全恢復,劉易就比較麻煩,燒傷面積太大還加上骨折,沒個兩三個月是別想回去上課了。”
對剛升到二年級的學生來說,現(xiàn)在正是吸收專業(yè)課知識的重要時候,缺課兩三個月可能會進入一個惡性循環(huán),導致無法順利畢業(yè)。
走出醫(yī)療大樓前,容眠看著劉校醫(yī):“這段時間麻煩您照顧了,如果有其他學生來,務必保密。”
劉校醫(yī):“放心,我懂。”
既然千老知道這事,容眠就先去找了他。
到校長辦公室,千帆正在吃飯,秦霖也在,煲了湯送過來。
見容眠進來,秦霖對他招招手:“來一起喝湯。”
看看碗里一堆的補藥,容眠:“……”
這喝下去不會流鼻血吧?
千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身體那么虛,不會流鼻血的。”
容眠端起來喝了一口,失笑:“就怕虛不受補。”
千帆搖搖頭:“年輕人,莫貪歡。”
容眠:“……”
他還沒虛到親個嘴就不行了。
等千帆吃完飯,他才問起劉易秦瑞的事。
來的路上他查過,8號運動場靠近宿舍區(qū),在半個月前封鎖例行翻修,到月底才會重新開放。
事發(fā)在早上10點左右,這個點大多數(shù)人都在教室上課或者在實訓基地。
也就說,當時沒有其他人在場,秦瑞和劉易不可能在上課途中因為口角打架,他們是特地約到8號運動場的。
千帆把終端里存的照片投放到空中。
“這是當時發(fā)現(xiàn)情況的信息部教師拍下來的,我本打算周五月考后再跟你和洋洋說這事,這次斗毆看起來不簡單。”
因為翻修的關系,運動場內搭建了很多金屬架子和建筑用的大小機器人,照片里機房的門和透氣窗被燒得焦黑,劉易躺在門口,全身被火點著,從表情來看已經(jīng)暈過去了。
秦瑞倒在門外,地上流了一灘血。
千帆:“本來監(jiān)控可以拍到那個位置,但剛好被建筑機器人擋住了。”
容眠沉著臉,一張一張地看下來。
“他們重傷的事,現(xiàn)在有多少人知道?”
千帆:“他們報告給我的時候,我就第一時間封鎖消息了,校醫(yī)室那邊也交代過,除了你和洋洋,誰都不準探視。”
容眠點點頭:“我懷疑是謀殺,未遂。”
千帆看著他:“你有什么頭緒了嗎?”
容眠琢磨了片刻,問起另一件事:“秦瑞是改造體的事您早就知道了吧?”
千帆:“嗯。”
怕容眠惱他,千帆補充了一句:“只要成績是自己的,不管是改造體也好,oga也好,alpha也好,在我眼里都是一樣的,而且你當時身體狀況不好,我想著也沒必要讓你分心……”
容眠輕笑:“我沒有怪您的意思。”
千帆把自己“老師”的角色看得比“大貴族千家人”的角色更重,在他眼里,只要進了這個校門,甭管貴族子弟還是普通人都只是“學生”,這一點,容眠從來沒懷疑過。
而且為改造體打開軍校這扇門的是瑜哥,千帆自然也會覺得對方已經(jīng)深思熟慮,不存在太多危險,他是真把改造體當成了一般學生看待。
見千帆還是憂心忡忡的,容眠安慰道:“我真沒怪您,互換立場的話,我也會這么做的。”
千帆:“真的?”
容眠點點頭。
千帆:“我不信,除非這周末去我那住。”
容眠:“……”
這才是您的重點吧?
走出校長室,容眠本想再去信息部,可已經(jīng)到了午休的點,怕小豬崽一個人在學生會辦公室挨餓,就先作罷了。
到辦公室時,宋洋已經(jīng)把養(yǎng)雞大賽的獲獎名單審核完。
“我眼睛都看花了,你看看沒問題就發(fā)出去吧。”
容眠撐著桌面,俯身看著虛擬屏上的名單:“顧飛那小子都養(yǎng)成了三只,沒餓死嗎?”
宋洋:“那小子最擅長的就是哄騙別人做他的小弟,這三只絕對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雞。”
容眠被他逗笑。
“發(fā)出去吧,大家養(yǎng)雞都不容易,接下來看他們的意愿,繼續(xù)養(yǎng)著,或者賣給餐廳,還能賺點生活費。”
并非所有的學生都家境殷實,在競爭激烈的軍校里,成績達不到申請獎學金的水平,家里經(jīng)濟條件又不好的大有人在,養(yǎng)雞可以拿學分,又多了個正當賺錢的理由,可以緩解這方面的尷尬。
等容眠也授權后,宋洋把名單公布了出去。
“那件事怎么說?”
說起這事,容眠臉上的笑意淡下來。
“問題很大。”
兩人先回了a區(qū)宿舍,容眠邊清洗食材,邊把了解到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我懷疑學校里還有秦家分家的人,他們可能想把秦瑞帶走。”
秦瑞原本是他們的棋子,但中途被他搞了破壞,勾引宋洋的計劃至此擱淺。
能從雪星上撈出一個改造體必然是花了血本的,見秦瑞一直不執(zhí)行,他們著急了。
但讓容眠想不通的是,為什么劉易會牽扯進來,還傷得比秦瑞更嚴重。
宋洋切著土豆,沉默了許久。
“番薯傳來消息,說木氏雇了雇傭兵,短期內會對富農動手。”
容眠眼神一閃。
比起這個情報本身,他更意外宋洋竟然會主動告訴他。
宋洋把切好的土豆放進盤子里備用,拿了一點容眠洗好的蔥開始切。
“這兩件事可能有關聯(lián),你讓茭白多關注梧桐,可能——”
還沒說完就被容眠從后面抱住。
宋洋偏頭,見容眠下巴抵著他的肩頭,正看著他笑。
“笑這么甜干嘛?”
容眠笑盈盈的:“我以為你這輩子不會主動跟我分享這些情報。”
宋洋停下手看著他:“你知道我不贊成你管這些事,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不會改變態(tài)度。”
容眠:“我知道。”
“我希望你只專注在喜歡的事情上,不被外界污染,永遠干干凈凈的。”
宋洋抬頭親在他的額頭,“不過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不讓你管反而不開心。”
容眠:“……我有嗎?”
宋洋:“你沒有嗎?”
容眠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道:“我只有那么一點點好奇心和探索欲。”
在改造體這件事上,還要再加一個同理心。
無法看到自己的同類受苦,這也是真的。
宋洋轉過頭,繼續(xù)切蔥。
“我只要你安全,如果亂來,我就——”
容眠:“你就?”
宋洋狠狠切下:“把你關到?jīng)]有人的小島上,一輩子只能和我——混吃等死。”
容眠:“……”
聽到前半句容眠心口一提,腦子里閃過一些奇奇怪怪的場面,暗暗期待了一下,結果聽到后半句,腦子里激烈的畫面突然變成兩個老頭搖著搖椅躺在沙灘上,吃著02和03喂到嘴邊的食物,被海風吹得滿臉褶皺,皮膚焦黑。
太慘了。
絕對不要被小豬崽關起來。
在宋洋煮飯時,容眠給茭白發(fā)了視訊,開了公共模式。
茭白的全息投影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
容眠:“你在小梧店附近多增加一些人手,晚點會讓番薯和你信息互通。”
茭白目不斜視:“是。”
掛斷后,宋洋問:“不讓他派人保護秦瑞?”
如果是有目的的謀殺,劉易和秦瑞也處在危險中。
容眠剛才確實有考慮這件事。
“我怕現(xiàn)在增派人手會打草驚蛇。”
容眠站在宋洋旁邊,給他遞各種工具,“我打算讓01守在那里,至少先等其中一個醒過來再說。”
目前能查的只有監(jiān)控和各方供詞,但最直觀的那個角度監(jiān)控沒拍下來。
下午上課,顧飛趴著書桌看向他們:“去看過了嗎?人怎么樣了?”
聽到這話,周圍一圈人都看了過去。
秦瑞和劉易打架的事已經(jīng)在全校傳開了,本來只是打架的話沒什么,可秦瑞和劉易,一個曾是容眠的情敵,一個曾挑釁過容眠,兩人在學校里都有一定知名度,而且校醫(yī)室不給探視,導致這件事流傳的版本越來越多。
宋洋握著鉛筆,在紙上隨意地畫著機甲草圖,一如既往地愛答不理。
誰也不敢催他。
他們坐在最后一排,容眠可以將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里。
見一些人在其他人的提醒下紛紛轉頭看過來,他搖搖頭,沒什么表情地回答:“校醫(yī)說剛做了手術還不能探視。”
聽到做手術,一些學生臉色一變。
“搞得這么嚴重啊?”
“竟然做手術了?!天,這得打得多狠啊。”
“校醫(yī)有說多久能恢復嗎?”
容眠留意著所有人的表情,在說到做手術時,大多數(shù)人都表現(xiàn)得比之前更緊張,只有一人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
他余光鎖定在那個位置,不緊不慢地說:“具體沒細說,不過校醫(yī)說過兩天等人醒了會通知我過去了解情況,那應該是不太嚴重。”
顧飛和周圍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雖說和秦瑞也沒有多好的交情,但畢竟是同學,被二年級打進病房,這讓他們有種自己也被霸凌了的感覺。
“還好還好,一定要查查那個劉易,一天天作威作福的,就不干人事!”
“沒見秦瑞惹過高年級,這次太慘了。”
“希望他早點回來上課吧,這又得耽誤不少學習時間。”
“上次實習我跟他分到過一組,人挺好的。”
顧飛太了解容眠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句話可信度很低,眼珠子轉了轉跟著附和:“等搞清楚他們?yōu)槭裁创蚣埽欢ㄒ煤门u教育,敢在我洋哥和容哥的地盤撒野,皮癢了!”
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幫容眠轉移了注意力。
那個人的反應果然和其他人再一次相反。
聽到過兩天能探視,對方的臉部繃緊,明顯緊張了。
宋洋偏頭找橡皮,不動聲色地順著容眠的視線瞥了一眼,有些意外。
那個人,竟然是趙遠。
在宋洋出手前,容眠突然握住他的手。
兩人對視了一眼,宋洋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畫畫。
容眠手指微動,02從他脖子上化作屢屢絲線滑落到地上,沿著階梯流到趙遠的位置,悄無聲息地附著在他襯衣的紐扣上。
對小豬崽來說,03資料庫的功能大于戰(zhàn)甲功能,是他設計戰(zhàn)甲的輔助工具,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容眠想盡量避免讓03長時間出差。
上課鈴聲打響,千帆背著手走進教室。
所有人端坐,比平時更加精神。
校長排課很少,聽一節(jié)少一節(jié)。
身為校長,在上課前,千帆特地就這次打架事件說明。
“軍校有其特殊性,平時大家小打小鬧宣泄一下情緒我都能理解,不過凡是有個度,真出了什么事后果都得你們自己承擔,所以拳頭揮出去前一定要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擔這個后果。”
一番教育后,教室里的氣氛有些凝重。
“自從你們上次實習回來,這還是我的第一節(jié)課。”
千帆看向最后一排:“宋洋,你來說說,這次實習有什么收獲?”
被點了大名,宋洋想無視都不行,放下鉛筆慢條斯理地起身。
“世界和平。”
眾人在心里默默比了個大拇指:“……”
大佬,真剛。
一個答案套所有問題。
千帆皺眉:“說人話。”
“打仗太累,兒子靠不住,得趕緊找個男朋友照顧我。”
宋洋低頭看著容眠,“是吧,眠眠?”
容眠:“……”
千帆:“……”
沒讓你發(fā)表這種感想!
眾人:“!!!”
嗷嗷嗷嗷!!都叫上男朋友了!
顧飛帶頭起哄,桑果桑寧跟著笑嘻嘻地吹口哨。
“這門親事我同意了!”
“不親一個很難收場!”
“求發(fā)喜糖!”
千帆本只想稍微活躍一下氣氛,沒想到一下就活躍過頭了。
“好了坐下,容眠你來說說。”
見宋洋若無其事地坐回去,容眠本不想讓千老為難,可到了嘴邊的話轉了個彎,說出口就變成了:“老父親挺可靠的。”
宋洋:“……”
他還能等到小兔子的表白嗎?
千帆:“……”
為什么他喜歡的學生都想氣死他?
下課后,顧飛跟著宋洋和容眠到a區(qū)宿舍。
容眠交代道:“現(xiàn)在開始,不管哪個群誰問起,你就說秦瑞和劉易不太嚴重,不用說得很詳細也別太刻意。”
顧飛加的群很多,認識的人也很雜,平時出手闊綽又有社交牛逼癥,還是宋洋和容眠身邊的人,算是相當有話語權。
只要他想,基本就能操控一件事的輿論走向。
容眠和宋洋不方便做的事,他都能代勞。
顧飛:“我懂。”
容眠:“這幾天也幫忙留意一下周邊有沒有誰特別關注這件事。”
顧飛點點頭,笑嘻嘻的:“我還帶也算能幫上一點忙了吧?”
容眠輕笑:“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洋洋最得力的助手。”
被一句話夸上了天,顧飛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他打開終端點開錄音。
“哥,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要發(fā)給我父親聽。”
“就這點出息。”
宋洋罵了一句,卷子衣袖準備下廚,“事情說完,你可以滾了。”
顧飛屁顛顛地跟過去打下手:“我吃得很少的!”
容眠無奈搖頭。
廚房很小,塞不下三個一米□□的人,見沒他發(fā)揮的余地,索性打開終端幫他和宋洋申請小考資格。
小考允許補考,可以不用在特定的教室里,但會全程強制打開攝像頭,題目完全隨機,哪怕兩個人一起考,題目也都不一樣。
后天就要月考,今天再不補考,怕就趕不上了。
晚上事情多,宋洋用中午燉的土豆牛肉做了面條。
顧飛怕礙宋洋的眼,抱著碗遠遠坐到吧臺另一頭,開開心心地嗦面。
沒想到能吃到殿下親手做的面,拍下來發(fā)到相親相愛一家人。
【殿下給我做的,好好吃,淚目![圖片]】
下面跟了一溜的彩虹屁。
顧惜:【我都沒吃過。】
顧飛差點一口面條噴出來。
差點忘了,洋哥他爸也在群里!
他忙不迭把上面那條撤回來。
惹顧叔叔不高興,洋哥就不高興,洋哥不高興,他就沒好果子吃。
草率了。
看他吃得臟兮兮的,宋洋特別嫌棄。
容眠夾了一塊牛肉到他嘴邊:“我預約了七點半和8點半小考。”
宋洋張嘴咬住:“半小時夠用了,這種考試合格就夠了吧?”
容眠:“中間休息一下,我想去訓練,你陪我練?”
宋洋:“給你當沙包?”
容眠失笑:“是當對手。”
聽著他們對話,顧飛:“……”
別人考一場三小時,你們一小時,還要中途出去訓練,還讓不讓人活了?
為了下次還有機會蹭飯,顧飛主動包攬了洗完的活。
離考試還有一小時,容眠怕宋洋一頭扎進工作間不肯出來,就讓他在客廳里畫圖。
工作間里很多東西都不易曝光在攝像頭下,只要有網(wǎng)絡就不是百分百絕對安全的。
趁著還有點時間,容眠把這兩天使用信息素的情況寫下來,發(fā)給紀偌。
01去了醫(yī)療大樓,02在趙遠那里,他第一次在校內主動解開頸環(huán)。
雖說做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點慌。
顧飛洗了碗就跑去跟他的老兄弟們練機甲去了。
趕在小考開始前,容眠收到了紀偌的回復。
【有空的時候可以捉點老鼠蟑螂之類的練習。】
容眠:“……”
老鼠和蟑螂他都不可啊!
不過這個思路很不錯。
對付越弱的生物,對控制信息素的精準度要求越高,對付越強的生物,對信息素的強度要求越高。
他的信息素強度比爸爸的高很多,可能和紀伶差不多,算是天花板級別了,但是在控制精準度方面還很欠缺,也許需要制定計劃,利用這段時間在學校里好好練習。
軍校里怪獸沒有,小動物什么的,多得是。
還沒回復,紀偌又發(fā)了一條信息過來。
【以前在基地時,我都是背著阿伶用信息素來殺蟑螂蚊子的。】
容眠:“……”
怪不得精準度這么高。
幸好沒被林權他們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想想,幸好擁有這個能力的人是爸爸而不是紀伶,不然死的可就不僅僅只是蟑螂而已了。
考了兩場小考,兩人又訓練了一個多小時,全身汗津津的。
原本的訓練室被改成了工作間,這個宿舍稍微寬敞多一點,能拿來訓練的地方就只有臥室了。
宋洋讓容眠先去洗澡,自己靠坐在床前的地毯上,晚上機甲頭部剩余的一點線路。
知道跟他客氣沒用,容眠洗了個戰(zhàn)斗澡,擦著頭發(fā)走出來。
“可樂,你去洗吧。”
可對方沉浸在畫圖里,根本毫無反應。
容眠也不催,就在他身旁坐下來,看著他畫。
等宋洋畫完,容眠頭發(fā)都擦干了。
“你洗好了?”宋洋問。
容眠:“我都洗好一小時了。”
宋洋看看時間:“你怎么不叫我?”
容眠:“……”
靠著床頭,容眠抱過那只玩偶兔,用副主席的權限調出8號運動場周圍的監(jiān)控查看。
以最快的速度將兩天前的監(jiān)控看完,和他預料得差不多,根本沒什么能用的線索。
秦瑞出現(xiàn)在鏡頭里一次,劉易一次,只能證明他們是自己過去的,并非被脅|迫。
“不準把公事帶到床上,會失眠。”
宋洋把懸浮在床上方的虛擬屏揮到外面,拉開被子躺下,側身抱住容眠的腰,“晚上這么乖,是因為02不在不敢回去睡?”
容眠揉揉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吹干了,柔軟順滑,手感很好。
“就不能是我想留宿?”
宋洋小聲哼哼:“我這個老父親有這么大魅力?”
還鬧別扭了。
容眠覺得該鬧別扭的應該是他。
明明表白過一次,還被作廢處理了,到現(xiàn)在都等不到豬崽一句正經(jīng)的表白。
這小子到底在等什么?
容眠關了終端和燈躺下。
“不是你說兒子靠不住嘛,我就想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靠得住。”
宋洋給氣的,翻了個身,用后腦勺對著他。
容眠挨過去,雙手摟住小豬崽緊窄的腰,不自覺地摸了兩把。
“爸爸……爸爸?你不理我了?”
宋洋摁住他的手:“我已經(jīng)睡了。”
容眠貼著他的背,輕笑:“晚安。”
宋洋:“……”
聽到身后傳來平緩的呼吸聲,宋洋卻怎么都睡不著。
他怎么都沒想過有一天竟然會為了一個脫不掉的破馬甲而失眠。
心塞到極致后,靈感報復性地噴涌而出。
橫豎睡不著,宋洋小心翼翼地拉開容眠的手坐起身,靠著床頭開始畫圖紙。
在靈感太多時,他一般會先畫草圖,在關鍵數(shù)據(jù)上做上簡略的記號,等把所有靈感都記錄下來后再從中挑選最有價值的開始認真畫。
身旁暖洋洋的,仔細聽的話,可以聽到淺淺的呼吸聲,時刻提醒著宋洋,那個心心念念了十年,求而不得的人此刻就安睡在身側。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得到這個人變成了他的執(zhí)念。
宋洋拂過容眠擋在眼前的頭發(fā),聲音很低:“我就這么一個小心愿,你就不能幫我實現(xiàn)它?”
容眠一覺睡醒,天還是漆黑的,房間里有一點點微光,他睜眼一看,宋洋大半夜的竟然在畫圖。
剛才是誰一正言辭地說不要把公事帶到床上的?
容眠伸進他的衣服下擺摸摸,引起他的注意:“老年人不睡覺,容易禿頭。”
肚子上癢癢的,宋洋摁住他的手:“別鬧。”
容眠看了一下時間,才三點鐘。
“你幾點起來畫的?以前也這樣?”
“不是幾點起來,是壓根沒睡。”
宋洋點擊保存草圖,邊畫下一個邊摸摸容眠的頭,“現(xiàn)在還早,接著睡。”
容眠:“你一起睡。”
宋洋:“我還有8個圖沒畫,不睡了。”
容眠:“……”
前陣子不是實習就是去國外出差,宋洋一直沒機會靜下來心來好好設計,都是中途東拼西湊的時間。
容眠知道他是真的熱愛,但也不能不睡覺啊。
照這靈感爆發(fā)速度來算,他壓根沒有睡覺時間。
容眠打開床頭燈,抬頭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圖紙重要還是我重要?”
宋洋:“……”
說話間,他又畫完了一個,點擊保存后和容眠對視。
“這一個小時里還是圖紙重要。”
容眠:“……”
我謝謝你這么誠實。
為了提高自己的重要性,容眠指甲輕輕刮過他的腹肌:“我想練習接吻。”
宋洋:“……!”
容眠語氣委屈:“你不愿意?”
宋洋:“…………”
容眠眼神失落地垂下來:“那你畫圖吧。”
宋洋果斷關了終端,翻身壓過去。
“眠眠……”
唇齒交纏間,容眠忍不住低笑。
這個方法真不錯,以后豬崽不肯睡覺都這么干。
“你是不是又在打我的壞主意?”宋洋聲音很低。
容眠微喘,看著眼前這雙漂亮的眼睛。
“剛才做了個夢。”
宋洋順著他的話,隨口問:“夢到什么了?”
容眠:“我看到你偷偷在我的餐盤里放了一顆奶糖……”
宋洋一頓,眼神光閃爍,心跳漏跳了一拍,控制不住地加快。
“你真的看到了?”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加沙啞。
離得近,宋洋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都逃不出容眠的雙眼。
心口就像被針扎,綿綿密密地疼蔓延全身,連指尖都麻了。
容眠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別扭的家伙是不是一直在期待能被他發(fā)現(xiàn)?
他將人抱緊:“對不起,我發(fā)現(xiàn)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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