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原著變成貓（44）喵喵喵喵喵

        我發現警校組五人里面,  萩原研二最喜歡搞這種虛的。

        說到關鍵問題的時候，他還會繞一圈才開口。

        其實我想的是他可能會問我這七年發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想過如果松田陣平說，萩原研二被我氣哭這件事情是真的，那是不是他會怪罪我,  對我生氣。我還想過他會問我昨天的態度不好的原因。

        但我絕對沒有想過他突然對我道歉是要做什么。

        我絕對是當場愣住的。

        萩原研二見我態度沒有變得惡劣,  又繼續說道：“我是在你離開后才知道這件事。”他說話總是想一下,  才說一下，拉長了音，像是在謹慎思考，慎重措辭，但同樣的，他也可能是故意說了這么說，因為我一直在等。要是可以的話，我都想拉快進了。

        他講了大概有五分鐘的事情，故事開始于七年后他的某次聯誼。我一邊聽,  一邊腦袋里面跟著轉,  他到底想要說什么事情。等他說完之后,  我都是一頭霧水，就每個字連起來可能還知道在說什么，但是真的拼湊在一起之后，我又聽得十分費勁，總之很混亂。

        很可能是他措辭的方式。

        也可能是我不跟不上他的思考方式。

        我簡單來收一下，萩原研二到底說了什么事情。他就是說,  七年前,  我離開去美國,  他們還是繼續參加聯誼。其中有一次他們聊起了我,  然后有個女生突然跟萩原研二說,  以前她和我提過萩原研二，因為那時候她沒有想到萩原研二會和我成為朋友，還跟我說當初她們委托過萩原研二介紹我給她們認識。

        他說完的時候，是不斷地在看我的眼色。

        我聽到這里，完全沒有發現這里面有什么雷，還在等著他繼續說，萩原研二就說完了。

        他就說完了？

        他就說完了！

        所以呢？

        對不起的點是什么？

        還是沒打算說了，就講個故事給我聽？

        “對不起。”

        他道歉的倒是真情實感，但是我這邊完全接不住。我都打算要不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跟著翻篇吧，反正也無所謂。可我總覺得這個對不起其實和之前他對我的疏離有關系，如果不能解開心結，我們難免可能還是會踩雷的。

        猶豫了一會兒，我鼓足勇氣開口說道：“我沒聽明白。”

        “哪一點不明白？”萩原研二也是沒有想到我之所以這么和善，是因為我沒聽懂。

        “就——”我的手指忍不住比劃道，“就你為什么要道歉，哪一點？”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說道：“你沒聽出來嗎？”

        我們之間啞謎好多哦。

        不要這樣子。

        “因為我還是想要保留一些好人形象，所以不敢說太細。我怕你覺得我這人太過卑鄙無恥了。”

        我當場能表演一個戰術后仰。我是能懂萩原研二的想法，誰都不想要當壞人，由自己的角度開口的話，難免還是會下意識維護自己的形象。

        “你真的聽不出來嗎？”

        哈？

        萩原研二見我真的是跟不上，才說道：“我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和聯誼的女生。”

        “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萩原研二自己說的時候也是跟著我懵了，不知道我到底要有什么樣的答案。

        我這次聽完后，才發現萩原研二喜歡糾結的也都是小事：“這很正常啊，你又沒有損害我任何利益，這有什么好道歉的。不對，這不需要道歉。”如果之前他對我的冷淡，其實都是為七年前的事情而心虛的話，換種角度的話，我反而好像能夠理解了，只是現在也轉不了彎。

        現在這個說話的氛圍正好，我想了想，說道：“陣平說了一件事，你回答我一下吧。”

        真話也可以，假話也可以，總要告一段落的。

        萩原研二現在也沒有食欲了，偏著頭，等我說。

        “他說你被我氣哭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嗎？我也跟著道歉，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真的是氛圍的關系。

        原本覺得艱難的話換個場合之后，就會必須想象中的更容易脫口而出。

        我才剛說完，萩原就咳了一聲，臉上神色變化，最后說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

        這反應是真的哭了？

        我的天啊……

        “那是什么樣？”

        “總之你不要放在心上。”

        ……都已經告訴我了，還叫我不要放在心上，這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要是真不在意，就不是拿你當朋友了。”

        我和松田陣平不一樣，他的理解方式跟我不同，他也許會認為朋友之間說一不二，這個時候都說不要繼續追查了，那他不問就是尊總對方的想法和做法。而我是那種心思多的，我不可能因為對方口頭說一句“沒事”，我就真的覺得該相信對方了。

        “除非你覺得我煩，那我就不問了。”

        萩原研二松下肩膀，對我說了一聲謝謝。我頓時知道他理解我想要表達的意思了，他還是堅持不說，但也很理解我對他的好意。現在繼續窮追不舍，反倒是沒有什么意思了。

        “你要是想要說的話，我隨時都在等著。而我有些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指出來，我也隨時在聽。”

        我相信不管是在朋友圈，還是在人際交往圈子里面，人與人相處原本就是互相磨合的過程，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只有愿不愿意聽，愿不愿意為之改變。

        “好！”萩原研二干脆地應了下來。

        他應下來的一瞬，我覺得我與他之間應該更加坦誠相待，可是我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又該說些什么，說了又有什么用。

        上午快接近七點二十分的時候，我到了阿笠博士家門口。我怕藥效問題，所以提前了一個小時到阿笠博士家。他停在門口邊，也沒有熄火，并沒有想跟著我下車。

        我知道他要是靠近的話，他會窺探到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他知道靠近之后，他會知道我隱瞞的某些事情。

        所以他在等我同意。

        我知道。

        我往車窗方向看一眼，萩原研二搖下車窗，笑道：“想不想跟我說一句不要走？”

        “我們在演電視劇嗎？”

        萩原研二笑了起來。

        我沒辦法挽留。

        我也沒有理由。

        我更沒必要對他說一句，他幫不上忙。

        我說道，開心點，萩原。

        萩原研二沉了沉聲，最后說道：“和老師，有一天你會告訴我所有想知道的事情嗎？”要是在電視劇，在小說里面，主角一定會為這么個人，這么句話而感慨和動容，做下未來的承諾。但我比較無情。

        “不會。”

        “關系多好都不會嗎？”

        “這件事只會爛在我肚子里面。”

        雖然我無情，但我很公平，我不會對任何人說一句。

        我繼續說道，給我一點時間，很快就會結束了。

        只要朗姆篇結束。

        到時候就可以知道我該怎么做了。

        我并沒有完全就相信如果朗姆篇順利結束，我就可以恢復成人了。但起碼這是一種自救的方式，只要能夠恢復成人的話，都應該努力去試試看。

        萩原研二也沒有繼續堅持。

        弘樹現在的學習時間比較靈活，像是灰原哀都要去上課了，他還可以繼續坐在家里。我去找他談起貓的事情時，弘樹告訴了我一件不太好的消息。

        事實上，弘樹并沒有找到那只貓，而是用了參考actor-critic網絡同步動畫等虛擬技術，用一只戴著手套的手模擬出一只貓來代替我原本的那只拿破侖貓。

        昨天晚上他和警校組他們視頻聊天的時候，弘樹發現赤井秀一在走廊的位置，應該知道弘樹本身展示給別人看的貓是假的。

        弘樹蹙著眉頭問我：“會不會有什么事情？”

        他的意思是怕會耽誤我在做的事情。

        我揉了揉弘樹的后腦勺。

        “沒事。”

        這也許還可以當作是打瞌睡的時候，被人送上了枕頭，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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