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比賽不同以往。
搶答題直接殺到了加時。
在比賽的尾聲，評委不斷地調(diào)整難度。
這也是為什么到了后來孩子們在不斷尖叫。
因為……太刺激了！
最后難度被調(diào)整到國賽甚至國際賽的標(biāo)準(zhǔn)。
秦小果和一個同學(xué)留在了最后。
而決勝負(fù)的一題，已經(jīng)達(dá)到大學(xué)生的標(biāo)準(zhǔn)了。
但那題很有意思，不涉及太多超綱的理論知識，如果夠冷靜的話，用他們現(xiàn)在的一些論證方法也是能做出來的。
甚至是很簡單的一些論證方法。
拼的就是思維靈活和心理素質(zhì)了。
當(dāng)時秦小果對面那孩子顯然手心冒汗，思維很明顯有些渙散了。
倒是秦小果，拿過題就開始思考，然后開始做。
短短十分鐘，換了兩種思路，然后敲響了答題鈴。
不算很快，不是智商的碾壓，就是按部就班的做題。
有時候在賽場上，大家能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心理素質(zhì)就顯得格外重要。
評委老師知道她是第十名的卷面成績進(jìn)的決賽，就非要跟她過來見見她的家長。
“這是個好苗子，我怎么說呢，好好培養(yǎng)，有大將之風(fēng)……”
說著，還遞給白玉一張名片。
白玉低頭一看，中科院的劉振國院士！
他搓著手，有些緊張地詢問白玉：“可否把孩子送到京城上學(xué)？如果家庭條件不允許，我也可以幫忙，住在我家里也可以的。我太太也是學(xué)物理的……”
白玉有些詫異。
主要是一個省部的比賽，她沒想到人家會這么重視。
但她還是看向了秦小果，把名片給了她：“你自己決定。”
“哎？”劉院士有點著急。
怎么能這么隨意地交給孩子呢！
秦小果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就被人拱開了。
是剛才那對跟她吵架的父母！
“劉院士，這個，這是我家孩子王智力，這次卷面是第一名！您看，他也是個好苗子吧！”
“對對對，我們也想把他轉(zhuǎn)到京城上學(xué)。不過您放心，我們家條件好，京城有親戚……”
劉院士嚇得連連擺手：“對不起，對不起，這個，我其實安排不了這個，到京城上學(xué)也得考試的……”
“不是，只要您照顧一下，就照顧一下就行！”
“對啊，劉院士，我家智力也是可塑之才，不能埋沒了未來之星，您說對吧？”
兩個家長急赤白臉的。
小孩就很尷尬，一直往后縮。
被他爹拎著直接給了兩巴掌：“你說話啊你！沒點出息！競賽拿不了第一，連話都不會說了！”
劉院士本來都想走了，此時連忙又回來：“別別別，別打孩子。要多鼓勵……”
誰知對方父母又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是是是，我們不會教孩子，希望能得到劉院士的指點。”
劉院士：“……”
白玉從包里取出名片，塞給秦小果。
秦小果立刻沖過去，擠開那兩個人。
“劉教授，您的邀請我會好好考慮的，這是我阿姨的名片，回頭我去京城，可以邀請您來玩嗎？”
所謂“阿姨”的名片，就是吉利的名片。
劉院士推了推眼鏡。
吉利現(xiàn)在自稱“賽寧馬場主”。
劉教授很高興：“原來你們在京城有親戚啊。好，真好。那這樣，我就記住這個電話了，可以先讓你阿姨過來考察考察環(huán)境。”
秦小果從小就很能來事，這會兒更是不動聲色地把劉教授從包圍圈里帶走了。
無非就是說著自己家阿姨住在哪里，然后詢問如果要去京城的話，要去哪里上學(xué)之類的。
……
比賽是比完了，他們先回家去了。
兩兄弟纏著秦小果嘰嘰喳喳。
白玉抽空給秦大山去了個電話，跟他說了這個好消息。
秦大山挺意外的：“真想去京城嗎？”
他一直以為果果會繼承白玉的事業(yè)……
因為果果從小就喜歡賺錢，也最喜歡鋼镚扔進(jìn)臉盆里的聲音。
你說她聰明，她是真聰明，但也不是趙青青那種會讀書的聰明。
何況，她現(xiàn)在要要學(xué)物理啊。
秦大山認(rèn)為，搞物理的都是人類智商的天花板了。
白玉道：“急什么，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多學(xué)點東西沒錯。”
秦大山失笑：“也對。”
這些年他都不著家，幾個孩子每年在一起的時間也少。
但看著果果，也真的不像能靜下心來一直搞物理的。
只是現(xiàn)在孩子還小，多走幾條路去看看別的風(fēng)景也是不錯的。
秦大山道：“果果這事兒完了，你什么時候過來？”
白玉道：“不急，我果果，明天還要領(lǐng)獎呢。你說我穿什么衣服去參加比較好？”
秦大山果然是那一句：“你穿什么都好看。”
白玉笑罵道：“去你的。我的意思是，我擦不擦口紅？畢竟是在一群學(xué)者面前，是不是顯得樸素大方一點比較好？”
她以為秦大山會說，你擦不擦口紅都很大方。
誰知道秦大山說：“阿玉，你身邊有個人在喘氣。”
那聲兒大得秦大山在話筒里都聽見了。
白玉：“？？？”
她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秦小苗。
他對她憨笑：“媽，是我爹不？”
秦大山道：“那啥，我去干活了。”
秦小苗還一臉期待：“給我說說。”
白玉僵硬地看著他：“你爹啊？你爹掛了。”
秦小苗氣跑了。
白玉有些無奈。
……
隔天白玉還是擦了口紅。
她換了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腰帶扎著細(xì)細(xì)的腰，換上了高跟鞋。
秦小果笑道：“媽媽，您好漂亮。”
白玉道：“我女兒的大日子，媽媽當(dāng)然要漂漂亮亮的。”
秦小果抱住她：“媽，我如果不去京城，您會不高興嗎？”
這是很難得的機(jī)會，秦小果也知道。
白玉道：“不會啊。但是媽媽能問是為什么嗎？”
秦小果很直白地說：“就是參加這個比賽，剛開始是玩，后來就是較勁，想贏。我總覺得，就算是退場，也要漂亮退場。”
白玉聽明白了：“你不喜歡物理？”
“喜歡”，秦小果猶豫了一下，“但我還沒想好，這是不是我終身為之奮斗的事業(yè)。”
既然這樣……
“那媽媽尊重你的選擇。”
“嗯，不過我也答應(yīng)媽媽，我會好好考慮的。”
白玉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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