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秘書一愣。

“難道要五分鐘？”虞歡歡看著他。

福秘書趕緊說道：“還是半小時吧！只是你就不怕……”

福秘書向外看了一眼。

陳越傾現在應該很焦急地等在外面吧！

“他等了這么久進來，不就是要這么一個結果？”虞歡歡笑笑，“現在在他心中，出國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在之前，他對慕容顏的不甘心，他的面子，比出國重要，那你說了，我的位置在哪里？”

福秘書想了想，冷笑一聲。

虞歡歡就靜靜地坐在那里，終于到了半個小時，她站起身來，摸了摸胸前的扣子，整理了一下頭發，走了出去。

陳越傾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從來沒有嘗試過會有這么長時間。

“走吧！”虞歡歡說道，走在前面。

陳越傾惡狠狠地回頭看了那房門一眼，追上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很明顯，氣氛很壓抑。

終于，陳越傾忍不住打破了平靜，“錢呢？”

虞歡歡看了陳越傾一眼，從口袋里掏出了那一沓子大團結來。

“怎么只有這么點？”陳越傾趕緊接過來數了一下，只有二百六十幾塊錢，連三百都不到。

“這是他所有的錢，他沒有兩千塊！”虞歡歡說道，“而且我叔叔的事情很麻煩，他幫不上忙，最多將我們的手續與證明從虞家宅子里拿出來。”

“沒有兩千塊，你還讓他……”陳越傾的話沒有說完，臉上就狠狠地挨了虞歡歡的一巴掌。

陳越傾一下子愣住，很快就暴怒，“你做了這種事情，還不讓我說了？”

虞歡歡冷笑：“你說啊，你去告訴全世界，你老婆用身體換你出國的手續，你去告訴全世界！”

陳越傾一下子沉默了。

“你不去告訴，我去！”虞歡歡開始發瘋。

陳越傾上前抱住她：“對不起，我只是心里不舒服，怎么就到了這一步呢！”

虞歡歡轉頭就走。

是啊，怎么就到了這一步呢！

第二日，福秘書偷偷進了虞家的宅子，將虞歡歡與陳越傾的手續拿了出來，交給了虞歡歡。

虞歡歡看著那手續五味雜陳。

“如今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你了，咱們以后估計也沒有什么機會見面了。”福秘書說道。

虞歡歡笑笑：“你若是想見我，怕是要去國外了！”

福秘書說道：“還是陳越傾命好，可以去賺大錢了！我聽說國外的月亮都跟我們這里的不一樣。”

虞歡歡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著手續離開。

福秘書望著虞歡歡的背影，心里一陣輕松，女人么，哪里都有，更何況是個結婚生孩子的女人，但是虞歡歡這一走，他就沒有污點了，他就可以重振旗鼓。

福秘書想了想，將這件事情透露給了鄭光明。

鄭光明望著他：“你這是違反規定！”

福秘書立刻說道：“鄭縣長，陳越傾留下來就是個炸彈，他經常來找慕同志的麻煩，我實在是瞧不下去了，我就是豁上我這個辦公室主任不干了，也不能助長他這歪門邪氣！”

鄭光明自然明白福秘書的意思，但是想到慕容顏不勝其擾，也的確難受，他想了想說道，“也好，反正那一套手續也不值錢，也不算什么財產，拿去就拿去吧！”

福秘書點點頭。

“對了，便民小吃街的成功，上了市里的報紙，聽說下一步省里還要派人前來學習，你就趕緊安排一下！另外你經常為我辦事，那個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也是有名無實，還占著鎮子里的名額，不如直接調到縣里來吧，正式接任我的秘書。”鄭光明說道。

福秘書一聽，立刻點頭，他一下子就知道，他這個馬屁算是拍對了！

這幾日，慕容顏與陸長橈都沒有再談高考的事情，或許也是不敢談。

陸長橈覺著自己化學沒考好，偶爾一個人發呆。

慕容顏瞧著，知道安慰也沒有用，就盡量多給他安排活兒，自然報酬也不低，只是短短幾日，陸長橈就攢了十塊錢。

這一日，陸長橈前來找慕容顏，吞吞吐吐的。

“有事就說，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慕容顏問道。

“我娘來了，想要見見你。”陸長橈不好意思地說道。

“見我？”慕容顏愣了一下。

“哦，我娘說要謝謝你，沒有你，我可能都不能參加考試。”陸長橈趕緊說道。

“大娘在哪里呢，你領她來，順便讓她嘗嘗咱們這里的小吃。”慕容顏說道，“謝謝倒不用，我們互相幫助。”

陸長橈點點頭，走出去半天，然后將一個穿著藍色對襟襖子的小腳老太太領了過來。

老太太看起來六十多歲的樣子，精神矍鑠，頭發梳得光溜溜的，別著一根桃木簪子，一看就是干凈利落的人。

老太太的一雙眼睛十分精明，上前笑瞇瞇地拉著慕容顏的手，仔細地打量，然后沖著陸長橈點點頭，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

“你這小妮長得真好看，也有本事，我聽說你是這一條街的東家？”老太太問道。

“算不得東家，就是個管事，這些鋪子都是政府的，我就是個幫忙管事的。”慕容顏說道。

老太太笑道：“彼女之賢，才情出眾，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不讓須眉。”

慕容顏見老太太咬文嚼字，看得出來這陸家之前應該是書香世家。

“老太太過譽了！”慕容顏笑著說道。

老太太拉著慕容顏的手，“那我就將阿橈交給你了！”

慕容顏愣了一下，交給她？

老太太滿臉希翼地望著慕容顏。

慕容顏還以為老太太是擔心陸長橈在這邊的工作，她立刻說道：“老太太放心，陸長橈做得很好，現在是我的好幫手，我不會虧待他的。”

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抓著慕容顏的手，又回手抓住陸長橈的手，輕輕地拍了拍，“那我就放心了！”

陸長橈眼睛濕潤了一下：“娘，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的。”

老太太點點頭。

慕容顏安排老太太去吃小吃，老太太婉拒了，說是習慣了清靜，這里太吵，不適應，而且她是坐同村人的牛車來的，如今也要回去。

慕容顏也就給老太太拿了一些吃食，又提前支了五塊錢，讓陸長橈給他娘。

陸長橈送老太太回去，老太太拉著陸長橈的手說道：“兒啊，這個媳婦我滿意，我等著你們結婚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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