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厄運
裴奕一聽到白虹宗三字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又有嫌惡。
裴奕問道:“你在哪里解毒治傷。”
“在喪谷。”
江渡月道:“喪谷,那可是邪魔聚集之地,他一個人去那里干什么?”
紫陌回道:“喪谷雖然邪魔居多,但走投無路的人也會去那里謀求生路,許多人在那里入了魔道,人魔不分。”
此話一出,大殿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冷颼颼的,大家都不敢妄言了。
因為城主裴奕在里面待過許多年,他原本是人,在喪谷嗜骨飲血,入了魔道,來到了魔界昧川城,并憑借人身修煉魔族禁術,成為昧川城城主。
大家或多或少地知道裴奕在昧川城是如何成為城主的,但誰也不知道他在喪谷經歷了什么,他是如何入魔的,因為當年的見證者或死或瘋。
城主的秘辛,豈是屬下可以提起并議論的。
紫陌頓時慌張了起來,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知錯,屬下并非有意。”
裴奕身體稍稍靠前,冷哼一聲,道:“你這兩年可真不是白睡的。”
辛秋辭心道:準確地說她睡了二十二個月,不是兩年。
大家都不敢妄言,裴奕說道:“他現在想必已經不在那里了吧。”
“是,他比我先離開喪谷,得知他離開,我就走了,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了追殺,中了毒,想來應該還是那批人。”
辛秋辭:這姐妹,中的毒剛好,又中了毒。
不過也難怪,鬼泣部所到之處,難有活口,她一個人能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
“起來吧。”裴奕道。
紫陌起身,說道:“屬下愿意將功折罪,去邰月山尋找辛儀。”
江渡月道:“那這會不會是辛儀的陰謀,他知道我們要去找他,先下手為強。”
裴奕道:“這個不怕,我今天不是帶來了一個和辛儀有關的人。”
大家將目光都轉向了被忽視的辛秋辭。
辛秋辭突然緊張了起來。
辛秋辭記得原主并不知道辛儀這人,便裝糊涂說道:“什么辛儀,我不認識他,我和他能有什么關系?”
須治道:“這小姑娘是誰啊?”
“我與她交手過,她是鹿蹊山一個很弱的女修。”江渡月道。
不必強調弱吧……
江渡月問“你叫什么名字?”
沒等辛秋辭回答,裴奕就一字一頓地說道:“辛——秋——辭。”
紫陌道:“她也姓辛,我聽說辛儀有一個行蹤不明的女兒,難道是她?”
“沒錯。”裴奕道。
辛秋辭記得辛儀原本是鹿蹊山的漻風長老,但他卻與邪魔同流合污,被趕出了鹿蹊山,鹿蹊山的長老們對外宣稱他死了。
他的女兒一直流落在外,辛儀找到自己的女兒時,她已經十歲了,因為自己無力保護她,就把她送到了鹿蹊山好友蔚陽長老手中。
辛秋辭佯裝驚訝,謊稱道:“什么?我一直是孤兒,沒有父母,我也不知道什么辛儀。”
辛秋辭要被自己的演技折服了。
裴奕說道:“當年把你送到鹿蹊山的人就是他,多年來你師尊對你多加照料,你以為是什么原因,辛儀和你師尊曾是摯友。”
辛秋辭緊蹙眉頭:“什么?怎么會這樣?”
她覺得自己再演下去就顯得做作虛假了,便話鋒一轉:“你對我們鹿蹊山的事情倒是了解不少。”
裴奕沒有回答,面無表情,說道:“我們明天就出發去邰月山。我、紫陌和須治,還有她。”他看向辛秋辭。
還算有憐香惜玉之心的須治道:“明天就去?但紫陌的傷……”
紫陌搶道:“我的毒已經解了,傷并沒有大礙。”
裴奕道:“江渡月,你帶人去趟喪谷,找找關于辛儀的線索。”
“是”江渡月答道。
紫陌道:“那辛秋辭該如何處置。”
“我聽聞辛秋辭在鹿蹊山少輩中是佼佼者,卓逸不群、嫉惡如仇,來到這昧川城怕是委屈了你。”裴奕冷言道。
辛秋辭可不敢惹怒他,“佼佼者”能伸能屈,便道:“昧川城名揚在外,我一個□□凡胎有幸來此,自然要好好參觀一下,有什么委屈的?”
原主就是太過浩然正氣,直接在大殿上鬧了起來,被打成了重傷,進了大牢。秋辭當然不會如此自不量力,能茍且偷安就好。
“拉到西廂房關起來吧。”裴奕輕笑一聲。
辛秋辭松了一口氣,好歹沒有被暴打一頓。
江渡月極為不滿,鬧道:“城主,不能這么輕易放過了她,我看她會掀起些風浪,對昧川城不利。就算不殺了她,也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辛秋辭:??我什么都沒有做啊?
裴奕煩了,厭棄她道:“滾!”
江渡月看了一眼辛秋辭,氣沖沖甩了袖子出去。
辛秋辭被帶到了西廂房,還沒有好好喘口氣,“啪”的一聲,江渡月破門而入,辛秋辭看著這么大陣仗,就猜到了是她。
辛秋辭看她氣勢洶洶,就知道她要朝自己打去,這種撕逼情節她看小說看得多了,辛秋辭擋住了她一巴掌。
但辛秋辭哪里是她的對手,她原來虛晃一槍,朝辛秋辭下盤攻去,辛秋辭小腿一陣劇痛,撲倒在地,江渡月不依不饒,邊踢她邊罵道:“好你一個賤人,一來就勾引城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江渡月蹲下狠狠揪住辛秋辭的衣領,道:“你究竟耍了什么手段讓城主輕易饒了你,讓你住在西廂房,還要和你一起去邰月山。”
辛秋辭:這人腦補太厲害了吧,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啊。
辛秋辭抓住她的手腕,狼狽道:“城主不是說了因為我是辛儀的女兒才讓我去的嗎。”
江渡月完全不接受這種說辭,道:“你就仗著自己的父親和城主有淵源,就妄想勾引他是吧,你也配!”
江渡月言行激動,目眥欲裂,恨不得直接吃了辛秋辭,她揪住辛秋辭的領子揪得更很了,辛秋辭覺得自己要窒息。
真不愧是撕逼好青年,一點邏輯都不講啊,自己再說什么都沒有用了,無論如何都會被江渡月認為這只是自己誘惑城主的手段。
江渡月瞪著她道:“沒話說了是吧,所有妄想城主的女人都逃不過我的雙眼。”
她松開了辛秋辭的衣領,辛秋辭得以喘息,咳了幾聲。
江渡月拔出自己的發簪,又抓住了辛秋辭的脖頸,將發簪尖端放在她的臉上,道:“我今天就毀了你這張臉。”
辛秋辭更加張皇失措,緊張道:“城主擄走我是為了把我當作人質,你就不怕他對你不滿嗎?”
江渡月道:“我毀了你這張臉,跟你做人質有什么關系,就算你的臉疤痕縱橫,你依舊是一個人質。”
辛秋辭道:“以后城主一看到我這張臉就想到你這個毒婦,他惡心我也會惡心你。”
江渡月依舊沒有松開手中的簪子,惡狠狠道:“城主本來就對我沒有興趣,他惡不惡心我,我根本不在乎,我既然得不到他,就要一個一個清除他身邊的女人,讓其他女人也得不到。”
辛秋辭震驚:居然還有這么清醒的癡女!
辛秋辭有點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戀愛腦了。
辛秋辭為保住自己的臉:一個為數不多的優點,道:“誰說城主對你沒有興趣,我覺得他還挺喜歡你的。”
江渡月擰住她脖子的手松了一點點,低頭沉思了一下,又猛地抬頭,捏更緊了,道:“你騙我,城主根本不喜歡我,你以為我會上當?”
辛秋辭不禁對她肅然起敬:這姐妹太清醒了!
辛秋辭只得用將斷的氣,胡編亂造一番,道:“我在大殿上,看到……看到城主偷偷看了你一眼,我覺得其中暗含愛意。”
江渡月雙手慢慢松了,辛秋辭左右摸著自己的喉嚨,忍著疼痛大口大口喘氣。
江渡月用簪子抵著她的喉嚨,道:“你細細說來,若有欺騙,就讓你血濺當場。”
辛秋辭頓時不敢大口喘息了,違背著良心道:“首先,你對城主一片癡心,他一定能感受到,他若是討厭你的癡心,覺得你很煩很討厭,早就把你趕走了,但他沒有,說明在某種程度上他被你感動了。”
“其次,我聽聞對城主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子都沒有什么好下場,一方面因為城主不近女色,另一方面,想來你沒少對這些女子下手,但城主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厭煩其他女子,卻單單縱容你,說明他對你有一些好感。”
“至于城主為什么沒有表達出對你的喜歡,讓你誤以為他不喜歡你,我想是因為他一心搞事業,擔心一旦與你墜入愛河而無法自拔,耽誤自己修煉。還有就是我聽說昧川城城主修習魔界禁術,使他異于常人,他擔心自己因為無法控制情緒傷害到你,故而掩蓋自己的感情。”
“但是,即使他騙過了你,終究是無法騙過自己,對你的愛意在眼神中透露出來。”
江渡月就算再清醒,聽到別人說自己為之癡狂的人喜歡他,她也遭不住。
江渡月臉色平靜了下來,嘴角有了一絲笑意,道:“你、你怎會知道這些。”
辛秋辭道:“我在鹿蹊山的時候,常常會看各種話本,話本上通常是這么說的。”
江渡月問她:“什么話本?”
辛秋辭道:“各種話本都會有這種情節,怎么,你沒有看過嗎?”
“照你這么說,他既然縱容我,那我劃了你的臉,他又能如何?”
辛秋辭:她說得好像沒毛病,這姐妹邏輯清晰,目標明確啊,一定要劃我的臉。
辛秋辭道:“縱使一個男人再愛你,他可能也受不了你屢次三番做出令他討厭的事,你劃了我的臉,他還要看著這張臉找我爹,恐怕會對你不滿。”
辛秋辭以為爭紛可以就此結束了,她勉強過起身,江渡月卻反手就給她一掌,辛秋辭“啊”一聲,江渡月趁機將一顆藥丸彈進她嘴里。
辛秋辭咳嗽了幾聲,問道:“這是什么?”
“一顆可以讓你漸漸失去內力的藥丸。”
“什么?”
江渡月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若是你再對城主不依不饒,我勢必不會輕易放過你。”
辛秋辭覺得自己的內力漸漸消逝,五臟俱裂,體力不支,腳步踉蹌,暈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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