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范和，”

“我叫范全理。”

“你們求學是為何？實話實說。”

表兄弟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個問題是他們之前沒有預想過的，但是……

“先生，我先說吧，我比他大一歲，是兄長，我爹是鎮上的殺豬匠，殺豬是我們家祖傳的手藝，但是，我爺爺奶奶去得早，我娘嫁給我爹，就生了我一個也去了，我姑姑嫁出去，跟姑父很是恩愛，但是姑姑將表弟生下來之后不到三歲也去了，

后來我爹要續娶，結果媒婆前腳才從我們家離開，都還沒回到自己家掉河里淹死了，所有人都說，這是我們家殺豬造下的孽，但是我不認同，卻又無法反駁，于是我想要找一個新的出路，我聽說書的人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于是便想要讀書。”

林毅沒有說話，看著一旁微微低下了頭的另外一個孩子。

“先生，我弟弟跟我不一樣，我這個人比較粗，我弟弟是真的好學，小時候在人家私塾外邊蹲墻角，一聽就能記下來，但是那先生把我弟弟轟走了，之后更是放狗咬人，弟弟才沒能繼續學下去的。”

范和一看先生看向一旁的弟弟，立即幫忙解釋。

“嗯，接著說。”

“我跟弟弟都想念書，雖然我們想要念書的目的不一樣，但是，我爹跟我姑姑不能同時供我們上學，鎮上的夫子對我們有意見，放話不會收我們這樣的學生，縣里太遠，除了束脩，還要吃用，正好聽說您這里在招學生，束脩我們能負擔得起，還能回家吃飯幫忙，所以我帶著弟弟想要來試試，希望先生能夠給我們一次機會。”

范和一鼓作氣說完，見林毅臉色并沒有變化，悄悄松了口氣。

“你表兄已經說完了，你呢？”

“我喜歡讀書，我雖然很小就沒了爹，但是娘說，爹是個讀書人，也希望我能成為一個讀書人，不求功名利祿，但是，我讀書還是想要考一考，這樣才對得起我讀過的書，才能回報舅舅跟娘親，我想讀書。”

一開始還有些靦腆的范全理最后也揚起了頭，直視著林毅的目光，娘教過，做人要誠實，這就是自己想要讀書的想法。

“嗯，后日，準備好束脩六禮，早上辰時，私塾可以管飯，一個月二十個銅板，也可以自己帶飯，或者回家吃，但是，下午不許遲到，功課必須完成，三次遲到以及功課無法完成將會退學，束脩不退。”

這么一算，有六個學生了，林毅也就不準備再招了。

能送得起孩子上學的還是不多，鎮上也有學堂，還早了一個多月就已經開始上課了，所以有六個林毅覺得夠多了。

谷苗兒從地里回來，原本瘦巴巴黃泱泱的作物經過了幾次靈液的灌溉后，變得碧綠茁壯了起來，原本還有一個多月就能收成的莊稼估計還要長上半月才能收，不過谷苗兒不急。

“明日不收學生了，準備一下給學生的東西，后日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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