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他失蹤了
山洞外,寧小六對著被完全堵上的洞口得意地笑了一陣后,忽然召出飛劍,咬牙給自己手臂上還有腿上都劃了幾下,鋒利劍刃割破了衣衫,留下了幾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鮮血很快就在衣服上暈染了開來。
接著,寧小六又往自己胸口上用力錘了一拳,口中頓時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也白了幾分。
做完這些,他這才往回走。一路上,不緊不慢,到了大陣附近,才提了速度,神色慌張地往大陣沖去。
還未到近前,就迎面遇上了來找他們的凌霄峰師兄木易。
木易一見他渾身是血,臉色蒼白而又布滿慌張,瞬間就緊張了起來:“這是怎么了?”一邊快步上前扶住他,一邊急忙問道。
寧小六喘著粗氣吃力回答道:“我們遇上了一頭妖獸,沈師弟他……他不聽勸阻,非要追擊……失蹤了……你……你快帶我回去……回去通知其他人……”他一邊說,一邊不停有鮮血從口中涌出,那樣子,再加上慘白的臉色,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一口氣喘不上就不行了一般。
木易嚇得不輕,趕緊背上他,就往回跑。
湖旁,白宇他們已經有些焦急了。
之前寧小六帶著沈牧之離開的時候,江文清就與白宇提到了東島那邊已經聯(lián)系上的消息。只不過當時白宇也沒想太多,覺得與東島那邊也只是聯(lián)系上,具體何時才能開啟祭壇接他們回去還尚未確定,所以也就沒攔著沈牧之出去巡邏。
可很快,江文清又來告訴他,說是半個時辰左右,就能開啟祭壇,接他們回去了。
于是,白宇與江文清一商量,就安排了人出去將沈牧之和寧小六叫回來。
只是,派出去的人去了許久,都不見人回來,白宇心中開始有些不安了。
離祭壇開啟的時間越來越近,沈牧之遲遲不見歸來,白宇與蘇華都有些坐不住了。
“我去找他。”蘇華與白宇說了一句后,就準備離開。
白宇連忙攔住她,道:“還是我去吧。”說著,就起了身,往外面走。
剛走了沒兩步,不遠處的濃霧之中,忽然一陣涌動,而后之前被江文清派出去尋人的木易背著一個人匆匆回來了。
白宇見狀慌忙迎上前。
江文清也早就在等著了,這會兒看到木易回來,立馬也迎了上來。
“這是怎么了?”白宇一到近前,看到木易身上背著渾身是血的寧小六,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緊隨而至的江文清,也皺了眉頭,急聲問了一句。
木易不敢看白宇,抬頭朝著江文清,低聲說道:“寧師弟說他們遇上了妖獸,沈師弟不聽勸阻非要追擊,失蹤了……”
他這話音未落,背上的寧小六抬了頭看向了白宇,張嘴剛要說話,聲音還沒出口呢,就一口血先吐了出來,而后就劇烈咳嗽了起來。沒咳幾聲,眼睛往上一翻,便暈了過去。
白宇又驚又怒,他若此時還明白不過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是真傻了!以沈牧之的性格,他怎么可能會不聽勸阻一個人去追擊妖獸呢?
而且這寧小六眼下在他勉強吐血昏迷這一招,不就是當時在山谷中沈牧之用的那一招嗎?
他這是報復!
白宇臉色氣得雪白,伸手就想將木易背上的寧小六給揪下來,看看他到底是真暈還是假暈!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寧小六,就被江文清給攔住了。
“眼下還是先去找沈師弟最要緊。他身上有護身玉佩,未必會出事。”江文清一邊沉聲勸道,一邊給木易使了個眼色。
木易會意,立馬就背著寧小六去了劍首峰那邊。
白宇顧不上與江文清追究他這包庇寧小六的行為,轉身就準備去找蘇華。可一轉身,就看到蘇華突然化作一道光影,如電一般,眨眼就沖進了陣中。
陣中濃霧翻滾,轟隆之聲不停響起。蘇華似乎著急無比,竟是直接強行破開大陣沖了出去。
“她這是要做什么!”江文清臉色難看無比,沉聲喝道。
白宇沒有搭理他,眼見著蘇華已經沒了蹤影,他立馬也跟了上去。
背后,江文清猶豫了一下后,轉身叫來了剛將寧小六送去劍首峰那邊的木易,吩咐他叫上兩個人,去外面幫著白宇他們找沈牧之。
木易看了看湖中的祭壇,祭壇之上的那些符文,已經有部分開始泛光。
“師兄,會不會來不及了?”木易收回目光,一臉為難地看著江文清。
江文清目光一厲,道:“來不及也得找!快去!”
木易被他這么一呵斥,頓時不敢再多言,立馬跑著去喊人了。
……
山洞內,一片漆黑。
沈牧之靠坐在洞壁旁,一時間動彈不得。手中那朵不知是什么東西做的小花在猶豫了片刻后,還是被他捏碎了。淡淡靈光卷著那些粉末,化作一道微風,順著那坍落的石頭縫隙中鉆了出去。
沈牧之恨不得自己也能化作微風,如這些粉末一般,從這些石頭縫縫中鉆出去。
只可惜他不能。
回想剛才之事,他其實心中早已隱隱覺得不對勁,只是之前幾次巡邏,寧小六什么都沒做,這到底還是麻痹了他,讓他放松了警惕,所以才讓寧小六得了手。
至于寧小六為何會在這一次選擇動手,沈牧之也大概想到了。
他們之前離開的時候,江文清就來找白宇說是東島那邊已經聯(lián)系上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離開了。
寧小六此時將他困在了這洞中,就算有人過來找他,時間上多半也會來不及。
所以,有那塊玉佩在,他們或許沒辦法一下子弄死他,因此他們就迂回了一下,想辦法讓他留在這里。
沈牧之甚至能想到,寧小六定然會將自己弄得慘兮兮地再回去,然后說他們遇上了妖獸,他獨自追擊妖獸失蹤了。
多好的理由啊!
外面那么多妖獸,玄武山上出現(xiàn)一頭也并不奇怪。
他受了重傷,沒有辦法一同追擊,也很正常。
誰能怪他?
沈牧之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們的計劃,還挺周密的。
盡管他之前滿心警惕,可依然還是中了招。
想到這,他苦笑了一下。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心軟。他就不該心軟的。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劍首峰哪幾個人,又怎么會那么輕易地就妥協(xié)了呢?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動靜。
微弱的聲音,鉆過了石頭縫隙,傳了進來。
沈牧之仔細聽了聽后,心頭不由激動起來,慌忙撿起手邊石頭,在旁邊洞壁上用力敲了起來。
洞外,蘇華聽著洞內傳出的動靜,眼中憂色微微散了一些。旋即,看著眼前整個坍塌了的矮崖,眉頭又鎖了起來。
她要想把這些石頭弄開倒是不難,可沈牧之在里面,一個不慎,便有可能會傷到他。若是不想傷到他,就只能一個一個將這些石頭搬開。
只是如此一來,怕是時間上會來不及。
蘇華略一猶豫,便已有了決定。
時間來不及,不過就是不能離開這里,總比有可能喪命好。
正當她準備著手搬石頭的時候,白宇趕到了。
“牧之在這里面?”白宇看了一眼眼前這堆亂石,皺著眉頭,擔憂問道。
蘇華點了點頭。
白宇見狀,連忙說道:“那就趕緊搬吧,時間不多了。”說完,他就已經邁步出去,挽起袖子,開始搬石頭。
蘇華本欲說的話,見狀,又吞了回去。
二人剛沒搬了幾塊石頭,木易也帶著兩個人到了。
見二人悶聲不響地在這搬石頭,木易也不敢多問,忙帶著那兩人,也趕緊動手,搬起石頭來。
只是這片矮崖本就不太穩(wěn)固,所以寧小六那一顆風雷球扔進山洞炸開的時候,幾乎將整片矮崖都炸塌了。
如今要將這些石頭全部清走,將后面被堵上的山洞露出來,就靠他們這幾人,一時半會很難做得到。
白宇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于是叫過木易,吩咐他回去再找些人來。
木易想著之前江文清的態(tài)度,沒敢多說什么,忙聽話地回去找人。
他這邊剛走沒多久,突然玄武山外面?zhèn)鱽硪宦晠枃[。
蘇華一聽這厲嘯聲,頓時變了顏色。
緊接著,無數(shù)獸吼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此起彼伏,像是在回應剛才那一聲厲嘯一般。
“它們要進來了。”蘇華猶豫了一下后,還是以心聲將這一消息告訴了白宇。
白宇猛然轉頭,震驚無比地看著蘇華,問:“你是說……”
話未竟,意已明。
蘇華點了點頭,而后略一沉吟,朝著白宇說道:“你們走吧。牧之在這洞中不會有事,我會護他周全。”
白宇立馬皺了眉頭,想都沒想,就說道:“不行,我不能就這么扔下你們。而且,祭壇馬上就要開啟,開啟之后只能維持一炷香時間,若是我們走了,你一個人肯定來不及在一炷香時間內將這些石頭搬開。通道一旦關閉,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開啟了,到時候,你們就只能被困在這里了!”
蘇華看著他,眸光深邃:“留在這里,也未必不好。”
白宇愣住。
片刻后,卻還是堅定搖頭:“蘇姑娘,恕我冒犯。你留在這里自是覺得無所謂。可牧之不同,他從小生活的世界,并非這等蠻荒之地。他更有親友家人在外面,讓他留在此處,他該如何熬得住這清苦歲月,熬得住思念之苦?”
蘇華愣了愣,旋即轉頭沉默地繼續(xù)搬起石頭來。
白宇見狀,也不再多言,繼續(xù)干活。
剛才對話,都是以心聲傳遞。可另外二人雖未聽見,但外面那些獸吼之聲,卻已亂了他們的心境。
“白師兄,外面的妖獸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其中一人停了動作,朝著白宇不安說道。
白宇頭也沒轉,手上動作不停:“你們若是怕了,回去便是。”
此人神色一滯,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說出來,目光憤懣地看了白宇一眼后,又回頭去搬石頭了。
可沒多久,又是一聲厲嘯響起。
聽那聲音,似乎就是從頭頂傳來的。
這下,幫忙的兩人頓時間就待不住了,私下里一個商量后,匆匆扔下一句“我們回去找人幫忙”,就倉惶而逃。
“你也走吧。”蘇華再度勸白宇。
白宇恍若未聞,只是搬石頭的動作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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