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掌柜的神情看上去并未有多么大的波動，卻轉(zhuǎn)頭看向程似錦：“你買這個做什么？這藥可極為兇險。”
掌柜的這話讓程似錦心頭一動，“所以，你們館里有是嗎？”
沉默片刻之后，掌柜的才看向程似錦點頭：“有。”
掌柜的這個答復，卻是完全超乎程似錦的意料之外。
她本以為，掌柜的也會向藥師傅和小伙計一樣跟自己說沒有，再或者像萬衍說的那樣，直接說售完無補。
直接承認了館里有這藥，讓程似錦心里不由得奇怪，這是什么操作！？
“那……你肯賣給我？”程似錦看向懸壺館掌柜，將信將疑。
掌柜的一開口，剛才的小伙計和藥師傅此時只有閉嘴的份兒了。
那要師傅更加不服氣！
他本來還想著既然今天這個小丫頭自投羅網(wǎng)，便要給她些眼色瞧呢！
卻沒想到掌柜的竟然都過來了并且還對這丫頭另眼相看。
要知道，這么多年了，任你是達官貴人還是權(quán)勢滔天，“蝕骨粉”和“噬魂粉”懸壺館是不往外賣的！
自己之前私下里賣了一回蝕骨粉，都差點被掌柜的給趕出去呢！
所以，這兩種藥也成了京中坊間的八卦傳聞和談資！
也給懸壺館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而，此時掌柜的竟然想要將“噬魂粉”賣給這小丫頭！？
藥師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心的不解和疑惑：掌柜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儒雅的中年掌柜，語氣沉穩(wěn)，緩緩開口：“如果理由得當，賣。”
程似錦微怔過后，心里一喜，直接道：“查案用，理由充分且正當。可以賣我了吧？”
掌柜卻神情一肅：“查案？姑娘難道是衙門中人？”
程似錦蹙眉，看了一眼掌柜，沉吟片刻，經(jīng)過心里一番衡量……
便對掌柜低聲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程似錦并不是一個輕易相信他人的人，可是不知為何……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程似錦便覺得這個掌柜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聽了程似錦的話，掌柜的稍作沉吟，便開口道：“去里面說吧。”
程似錦一行四人和掌柜的，便一起撩簾進了里屋。”
“實不相瞞。”
程似錦看著掌柜開門見山：“我一朋友去世前，中過噬魂粉。”
“不可能，應(yīng)該是你們弄錯了。”
掌柜的直言：“這藥，我們懸壺館，從不往外賣。”
程似錦眉頭微蹙，看向萬衍。
萬衍上前，神情肅然：“掌柜的如果不信，可以親自去看一眼，那臉盆架上抹的的確是噬魂粉。”
掌柜的眉頭一皺：“那我便跟你們走一趟吧。”
掌柜的愿意動彈跟自己跑一趟，親自確認，那當然是再好不過！
程似錦自然不會拒絕。
到了程府，懸壺館掌柜跟隨著來到沐錦齋盥洗室的門口。
“就在里面。”程似錦開口，又踟躕著囑咐：“雖然開了窗，但是里面濃度還是很高……”
掌柜的不以為意，卻眉眼含笑看向程似錦：“無妨……多謝。”
說完便上前開了門。
門才打開，里面的味道便迅速蔓延出來，掌柜的輕嗅過后，臉色就變了！
又快步進門，找到剛才萬衍提到的那個臉盆架，湊近查看撫摸一番之后，神情更加震驚。
帶著隱隱的怒氣，掌柜的走了出來，對上程似錦那疑問的眼神，掌柜的沉聲開口：“的確是我們館里的噬魂粉，而且用量不少。”
程似錦對于這個結(jié)果并不意外，只是看著掌柜問道：“您可否告知，近期何人來買過噬魂粉？雖然……”
程似錦遲疑著開口：“我也明白這是顧客隱私，可是事關(guān)人命，還請掌柜的行個方便。”
掌柜面色不太好看，“不是我不給你這個方便，而是我們懸壺館當真從未賣過這個藥。”
程似錦蹙眉還沒說話，一旁的萬衍直接道：“剛才你也說了臉盆架上的確是噬魂粉不是嗎？”
掌柜這才沉聲開口：“的確是噬魂粉！但是館里沒賣過，查賬也是查不到什么的。”
程似錦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恍然看向掌柜，“你的意思是……”
掌柜的這才無奈開口：“雖然我也很不想承認，可是，懸壺館的確是出了內(nèi)鬼。”
聞言萬衍幾人都是一怔。
掌柜才看著程似錦繼續(xù)接到：“程小姐，給我點時間，我定會給你個交代。”
“多謝掌柜。”程似錦開口，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不過……
程似錦心里也在犯嘀咕，畢竟……
壺館的人要加害小悅？！
這件事情不論從哪個角度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果然，掌柜的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對程似錦問道：“可否請問程小姐，死者何人？”
“我的丫鬟。”
程似錦模棱兩可地答，畢竟祠堂啊程似玉啊還尊何姨娘的是都是不便開口與外人的！
顯然對于程似錦給出的答案，掌柜也很是吃驚。
可并沒多問，只是直接告辭。
親自將懸壺館掌柜送出程府大門，程似錦低聲對掌柜問出心底的疑惑：“其實……我有個問題，還想向您請教。”
聽了程似錦的話，懸壺館掌柜那本來都要邁出去的腳步當即就是一頓，轉(zhuǎn)過頭。
程似錦便開口道：“噬魂粉致幻性很高，再加上黑狐血……若是我摸了之后放在鼻間聞了，后果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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