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問心緩緩走來，見識過寧殺的手段，神色復雜，但認真道謝：“多謝前輩。”

寧殺點評：“挺有禮貌，就是笨了點。”

東方問心：“……”

“前輩，我幫你烤螃蟹。”

李冰欣然接過螃蟹，代替寧殺的工作，他很感激寧殺剛才仗義執言，說自己不喜歡東方問心，雖然和東方問心一起長大，但東方問心光長身子，沒長腦子。

眉毛底下掛兩蛋，只會眨眼不會看。

人家救你一命說聲謝謝就當兩清了，甚至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自持身份端著架子。

寧殺正好將手空出來，取出兩壺酒，一壺遞給李冰，一壺自己喝：“吃螃蟹，喝美酒，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李冰飲了一口，贊道：“好酒，當浮一大白。”

寧殺的酒是好酒，師父白琉璃喜歡好酒，當初游歷大陸時收集了不少好酒，可惜白琉璃自己作死，進了萬魂幡，她再也喝不了好酒了。

“哥哥，能不能給我一小杯酒。”黃圖等人從治療中醒來，一群小孩子眼巴巴望著，其中一名小孩兒抿了抿嘴。

“來，給。”寧殺來了興致，隨即拋出一壺好酒，沒開封的，愉悅道：“還有誰想要喝酒，我這兒酒水管夠。”

“哥哥，一瓶夠了。”

稚童忙前忙后，搬來一塊石頭，用烤好的魚作為貢品，將美酒撒在地上，黃圖等人跪在地上，誠心祈禱，小嘴微張，無聲默念，十分虔誠。

默念，跪拜。

一套流程下來，稚童面色紅潤，眉宇間沮喪盡去。

“這群孩子真不錯，有孝心，還知道祭奠親人。”

東方問心笑瞇瞇取出一些吃食，給黃圖等人，為他們親人添上一些貢品。

似乎注意到寧殺的目光，東方問心心頭一驚，謹慎道：“干嘛？我又做了錯事？”

她被寧殺搞得道心破碎了，明明以前是家長眼里的好孩子，很多人贊不絕口，卻被當眾數落，說出一大堆缺點，關鍵還反駁不了。

寧殺：“你做沒做錯事，和我沒什么關系。”

東方問心有些小得意：“我有愛心，樂于助人，能有什么錯？”

李冰尷尬的快要在地上摳出一套房子了，小聲道：“問心，寧兄是說你和他沒關系，做不做事都和他沒關系，更遑論對錯，你不要自作多情。”

東方問心：“……”

稚童們的祭祀還在繼續，頗有幾分風范。

寧殺看著小孩兒們的祭祀流程，通過他們的唇語明白他們說的內容后，兀自有些不太確信，然后以神念探入他們腦海中，頓時冷笑。

這些稚童們不是在祭祀先祖，而是在祭天！

“砰砰砰！”稚童們使勁兒在地上磕頭，腦門兒都磕紅了，結束后，黃圖邀功一樣起身，面上帶上幾分愉悅：“哥哥，我們剛剛向天禱告，替哥哥和姐姐祈福，蒼天會保佑你們的，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乖孩子。”東方問心不吝贊賞，給稚童們分發食物，又得到一聲聲感謝，讓她體會到被人感激的愉悅，似乎感受到李妙姐姐治病救人的心情了。

寧殺調整了一下心情，雖然在笑，但瞳孔的冷意深達眼底：“是誰教你們祭祀儀軌的？”不同的祭祀對象有不同的祭祀儀軌，剛才他們這套祭祀儀軌是祭天儀軌，只是沒想到一個小孩子都知道祭天儀軌，讓他有些心慌，不知道天的布局有多少。

稚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嘰嘰喳喳，但沒有胡亂攬功勞，紛紛開口：“是黃圖哥哥，黃圖哥哥家里以前是讀書人，黃叔叔還是村長，每次春耕秋收，都要主持祭天儀式，請求老天爺保佑我們風調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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