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官德不修、私德不正
楚涵道:“編成啥段子不是明擺著嗎?
大將軍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被奸相之女白蘇蒙蔽,不聽長輩好言相勸,顛倒黑白,為奸臣開脫,忘記祖訓(xùn),與奸臣為伍,令祖上蒙羞。
從此,一代名將逐漸淪落為奸賊!
經(jīng)酒館茶樓的說書先生一唱,用不了多久,百姓就會忘記大將軍的功勛,把你當(dāng)成大奸大惡之徒。
連模樣也會變成面目猙獰,青面獠牙的怪物。”
群臣:“………”看來,世子也有說書的潛能。
文耀道:“世子說的有點(diǎn)夸大了吧!百姓再怎么傳,也不可能把明軒傳成丑八怪吧!”
群臣:“………”這是什么話,難道美丑比忠奸還重要?
楚涵擺手道:“沒夸大,沒夸大,文大人不喜歡逛酒館茶樓,不知道說書先生編排人的手段。
白相當(dāng)年可是聞名天下的玉面狀元,現(xiàn)在卻被人丑化成獐頭鼠目,滿臉橫肉,相貌猥瑣的奸詐之相。
還有人說,白相鼻如鷹喙,啄人心髓。
甚至有人說,白相窮兇極惡,慣喜食小孩心肝,用來下酒,很多百姓都用白相嚇唬小孩,專治小孩夜啼,聽說,靈的很。
你說荒唐不荒唐。
白相氣怒攻心的時候,也不過是罰罰跪而已,他都被傳成這樣了,何況大將軍?
大將軍可是殺敵無數(shù),被編排成殺人如麻的惡魔……”
楚涵話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皇上又拍了一下龍案。
田方嚇的身子一抖,楚涵也閉了嘴。
楚涵的字字句句,都讓天啟帝覺得錐心刺骨,他沒想到,他的太傅被人糟踐成這樣。
他陰沉著臉,怒視著群臣,卻又不知道,自己該怪誰,又該恨誰。
天啟帝眼睛在殿內(nèi)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田方身上。
大周一向鼓勵言官直言進(jìn)諫,匡扶君主、肅正朝綱。
言官“無不可言者”,對各方面的問題都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而且諫官言者無罪,即講錯了也不會獲罪,就因為有這條律令在,所以言官才有恃無恐。
可這次天啟帝真是被氣壞了,若不殺殺這幫言官的氣焰,難消心頭之恨。
天啟帝冷冷道:“朕讓你們暢所欲言,但沒讓你們信口胡謅。
“諫言不咎,諫官不罪”,是為了鼓勵你們有理有據(jù)的直言進(jìn)諫,糾正錯誤,避惡揚(yáng)善,不是你們?yōu)樗麨榈淖o(hù)身符,更不是讓你們公報私仇,給朝廷命官潑臟水的。
田方身為太中大夫,心胸狹窄,說話毫無根據(jù),妄言,諷喻,甚至對朝廷重臣肆意抹黑、詆毀、污蔑。
特官降一級,貶為議郎,罰奉半年,以示懲戒,望各位愛卿引以為戒!”
群臣施禮應(yīng)是。
田方先是被趙昀摳住了字眼,后又被楚涵坑了一把,心里又氣又恨又覺得冤枉,酒肆茶樓怎么編排,是自己能管的了的嗎?
都是沒影的事,也能怪到自己頭上?
自己勸趙昀莫與奸臣為伍,又沒說他是奸臣,怎么讓楚涵編排了幾句,就成了抹黑詆毀了。
楚涵才是妄言,沒發(fā)生的事都能編排成罪名,按到別人身上。
田方心里不服,卻又不敢跟皇上申辯,只好灰頭土臉的叩首謝恩:“臣謹(jǐn)記皇上教誨,以后絕不再犯,謝皇上輕罰!”
皇上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幾個言官,嘆了口氣,道:“都起來吧!”
“謝皇上!”
皇上掃視殿下眾臣,問道:“大將軍所奏之事,各位愛卿還有其他意見嗎?”
群臣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有好幾人出列反對。
“皇上,臣有異議,白冉的案子是人盡皆知的鐵案,他有功是真,有罪也是真,功過本不能相抵,況且,皇上已經(jīng)赦免了他,大將軍還有什么不平的呢?”
“皇上,臣也有異議,歷朝歷代的奸臣逆賊,哪個沒立過功?有功不是犯罪的理由!”
“皇上,臣也有異議,田大人雖然言語過激,但所言基本屬實,白冉案是三公會審定下的案子,豈能因大將軍幾句話就翻案!
“皇上,臣也有異議,大將軍所言白冉之功,全都是事實,白冉確實有功于社稷,可白冉之過,并非大將軍所說的那些,白冉絕不僅僅是貪污受賄。
貪污受賄只是其中最輕的一條。
大將軍當(dāng)時出征在外,并不知曉內(nèi)情,世子也未在京城,臣懇請皇上命人把此案的卷宗取來,讓大將軍和世子看看。
白冉條條罪狀赫然在列,上面是有他當(dāng)年親自畫的押!
趙昀沉聲道:“不用了,我半年前就查看過卷宗,里面的每一個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每一條罪名我都認(rèn)真仔細(xì)的調(diào)查過。
里面除了貪腐一條外,全都沒有實證,比如說他專權(quán)擅政這一條,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朝堂上好幾人發(fā)出噓聲。
“三公會審的案子,大將軍說成是欲加之罪,您的意思是說刑部,大理寺,御史臺三法司的官員集體污蔑他嗎?”
趙昀冷道:“專權(quán)擅政是指獨(dú)攬朝政,越權(quán)獨(dú)斷,欺上瞞下的行徑,請問白冉哪一條符合此罪?
他所有的權(quán)利都是皇上所賜,重大事件全都由皇上批復(fù),然后按皇上的命令執(zhí)行,他從未瞞著皇上妄下過一次命令,何來的專權(quán)擅政一說?
至于其他罪名,我已經(jīng)說過了,全都是子虛烏有。
真相是什么,我相信朝堂上的每一個人心里都有數(shù),在事實面前,一個神志不清的老人畫的押,并不能說明什么!
曾經(jīng)參與此案的御史臺郎中袁鐘,道:“大將軍如若執(zhí)意如此,那就只能命人把白冉帶回京城,交由大理寺重新審理此案,三司核實后再做定奪。
否則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袁鐘也是個缺心眼兒的貨,一句話點(diǎn)了馬蜂窩,趙昀冷著臉正想駁斥,楚涵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姓袁的,你什么意思,要把白相押回京城,重新送回大理寺的監(jiān)牢里,讓你們再折辱一回?”
袁鐘早看不慣楚涵跋扈的樣子,不忿道:“是你們要翻案,翻案不得重新審理嗎?
難不成還要三司衙門搬到他徐州老家去審理不成?
要翻案就得按規(guī)矩來!”
楚涵冷笑一聲:“真想不到御史臺竟有你這種官員,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這不是給白相補(bǔ)罪名,是給他翻案,你審的著他嗎?
該被審的是你們!
還是你覺得你這種酒囊飯袋,能坐在高堂之上審判丞相加帝師很威風(fēng)。
袁鐘氣的面紅耳赤,回罵道:“你才是酒囊飯袋!”
說完又委屈巴巴的跪下道:“皇上,世子在朝堂上公然侮辱朝廷命官,請皇上為臣做主。”
皇上沒理他,心道,涵兒罵的好,罵的對,放心大膽的罵,朕要不是穿著這身龍袍,就跟你一起罵了。
楚涵嗤道:“難道你不是酒囊飯袋嗎?你除了寫幾篇無病呻吟的文章外,做過一件對國計民生有利的事嗎?
連誰是苦主,誰是人犯都分不清楚的蠢貨,罵你是酒囊飯袋都是抬舉你了。
自己帶著一身屎,偏揪著別人身上的一;也环,還口口聲聲嫌人家不干凈,你臊不臊的慌!
“你……你……你竟把三司衙門說成是人犯?”
“我說三司衙門了嗎?我說的是你!
制造冤假錯案的人該叫什么?你這個御史郎中不知道嗎?”
楚涵拱手道:“皇上,臣檢舉御史郎中袁鐘,官德不修、私德不正。
他利用職務(wù)之便,多次收受賄賂,常年廝混在妓院與賭場之間,揮霍無度,還仗勢欺人,數(shù)次因爭風(fēng)吃醋打傷其他嫖客。
另外,十年前,他在為母丁憂期間與婢女私通,生下一名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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