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昆孜孜覺得自己的生活危險就坐在客廳里，感到很荒唐，她搖搖頭：“不了，很感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今天太累了，時差還沒倒過來，我想自己一個人休息一下。”

        她說完獨自回了房間，輕輕關上了臥室門，其他她很想砰得一聲大力關起來，但是不能忍受讓那個自大狂看見，看見她就想一個兩歲的小孩子一樣在發脾氣。

        昆孜孜跌倒在床上，綿軟的床立刻陷了下去，她想在接下來的一個學期里，總是不可避免地遇見那個家伙，本來這就很糟糕了，但是現在還要發現他就住在隔壁，而且要和她最好的朋友一起出去參加聚會。

        難以置信，這一天越來越糟糕了，每次她覺得自己快跌落谷底的時候，總是能突破下線，她縮在被子里擦擦眼睛，五分鐘后，有人輕輕地敲了她的門，鐘薇薇推開門，擠進腦袋小心翼翼地看著。

        “跟我們一起來吧，本來就是為了慶祝你回國才打算有的聚會，”鐘薇薇補充道：“如果你不在，肯定少了很多樂趣。”

        昆孜孜鉆出被子，看著她，半真半假地說道：“我真的很累了，我想要洗個澡，看點電視然后就睡覺，我們可以周末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慶祝。”

        鐘薇薇默默地摸索著她的眼睛，仿佛想要讀出她的心里話，她一聲不吭地走進房間，悄悄關上了門，趴在昆孜孜旁邊的枕頭上，床墊陷了下去。

        鐘薇薇是最熟悉她的朋友，肯定看出一些端倪，而且敢保證，省讀在給她穿衣服的時候，肯定說了什么話。

        “今天發生了什么嗎？那個奉壹怎么了？”

        昆孜孜還沒來得及否認，鐘薇薇就皺起來眉頭，打斷她的話：“省讀說你們兩個之前好像就認識，但是，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嗎？”

        停頓了一會兒，昆孜孜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她皺起眉頭：“他說的那句話明顯就是語境下特殊的約的意思，我覺得他不太尊重人。”

        “是的，正常人都應該憤慨，他不應該那樣做，但是……”

        “因為他是省讀的朋友，你就要為他辯護嗎？”昆孜孜的語氣有些尖銳。

        “不是的，”鐘薇薇平靜地解釋：“你聽我說，我不是在為他找借口，如果你去年就回來的話，就能明白他說話一直是這樣的，有點裝腔，但是絕對沒有任何侮辱性的意思。”

        昆孜孜裝模作樣地從床頭柜上拿出一張紙巾，擦著不存在的眼淚：“那他可真是可憐，不如出道去當明星，利用好這些關注。”

        鐘薇薇笑了：“他肯定會感激你這個提議的。”

        “那不需要。”昆孜孜回憶起圍在周圍的那群學生，包括祝敏教授特別的反應，他還有個人單獨的網站，這些簡直都能滿足極大的虛榮心。

        “我相信這個問題會解決掉的，那你現在愿意和我們一起出去慶祝你回國嗎？”她用懇切的目光注視著昆孜孜，“我向你保證，我們要去的聚會場面絕對很大，你甚至都不會注意到奉壹，你做你的事情，他做他的事情，互不相干。”

        現在，昆孜孜就坐在省讀豪車的車后座，坐在奉壹和山木木之間，他們兩個都是大塊頭，奉壹懶散地將手臂伸直，就在她脖頸處。

        她想可能是她今晚早些時候嚇到他了，他可能覺得她是個神經病，只想在沒有眼神交流的情況下度過這段車程。

        “那么，關于今晚……”

        他的呼吸像羽毛輕柔地貼著她的肌膚，身上滑過一陣輕微的顫抖，昆孜孜繼續看著前方：“讓我們忘記曾經發生的事情。”

        “你確定？”

        即使沒有眼神交流，他的語氣聽起來也很遲疑。

        “都該忘記了。”昆孜孜低聲說，她是一個大騙子，她永遠不會忘記他說的那些糟糕的話，但是這并不重要，在她看來，他們并不會成為朋友，那么“奉壹”也并不存在。

        她一直用這些話來安慰自己，想著這些事情終于得到了解決。

        過了一會兒，昆孜孜突然問山木木：“你也是大四的嗎？”

        山木木的眼睛轉向她，又看了一眼奉壹，“是的。”

        他的回答相當干脆。

        “我真的很驚訝你能有那么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夠直立行走。”

        奉壹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我們都知道不止是我吧。”

        昆孜孜忍不住問：“你知道我的名字？”

        他簡單地說：“昆孜孜。”

        她震驚地看向他，奉壹眼神深邃如海底，他露出一種狡猾、深知的神色：“你以為我不知道，對嗎？”

        “不是。”

        他摟著她的肩膀：“只是做了一點小偵察。”

        昆孜孜幾乎不敢問：“你到底發現了什么？”

        “讓我想想……你去年在巴黎留學，喜歡跳舞。”他的眼睛里燃著熱焰：“我不介意跳一次私人的膝上舞。”

        昆孜孜還沒來得及反駁時，他繼續說道：“你是雙學位，是吧？”

        她的臉色有點怪異：“為什么？”

        奉壹像是不明白這個問題：“嗯？”

        昆孜孜慢慢地問：“你為什么要費勁心思去知道我的事情呢？”

        他們繼續走在人行道上，昆孜孜沒有去看他要去的地方，而是轉過頭盯著奉壹看，像是直視太陽。她知道有很多人都在圍著他們，從他們身邊擠過去，笑著說著，但是她完全沒用注意到他們，她知道不是時差的影響。

        奉壹聳聳肩膀，像是一種解脫：“我只是好奇我的新鄰居而已。”

        昆孜孜呼出氣，只是一點好奇心嗎？

        他們兩人終于到達了前廊，圍觀的人似乎都意識到“偶像”已經出現，人們大聲喊他的名字以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覺得這是個完美的機會可以遠離他，好可以去找鐘薇薇。

        她從前門進去，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奉壹幾乎被他狂熱的崇拜者所吞沒。

        擺脫他其實是一種解脫。

        昆孜孜塞滿果醬的客廳里搜索鐘薇薇，幾分鐘后，她抓住鐘薇薇的手臂，引起她的注意。

        鐘薇薇兩手拿著啤酒轉向她。

        “已經開始喝了嗎？”

        “不，和我的閨蜜分享一杯。”鐘薇薇說，然后遞給她一個紅色的獨奏杯，里面裝滿了泡沫的金色液體。

        有那么多人擠在這間房子里，更不用說外面的人了，昆孜孜不得不承認她對鐘薇薇的喝酒印象很深：“你喝得真快。”

        她向她們左邊點了點頭：“我很喜歡新生的籃球運動員，可憐的新手。”

        就在昆孜孜疑惑的時候，鐘薇薇向她解釋道：“這算是為了讓球隊里更資深的球員開心，開聯誼會慶祝是為了讓省讀那些運動員們放松一下，而省讀的工作就是讓我開心，所以我就來參加啦。”

        她咧嘴一笑，喝了一大口，杯子朝昆孜孜傾斜：“當然也要讓你開心，祝賀你終于回家了！”

        杯子相碰，酒濺出來。

        今晚會是一場縱情娛樂的聚會，一杯酒下肚，才徹底放松了下來，今晚的主題就是放松和找點樂子，昆孜孜說：“謝謝，薇薇，我也一直很想你。”

        她的眼睛一直看著舞池里面的舞步飛旋，音樂在跳動，燈光曖昧，她完全感受到了，一飲而下杯子里的酒，抓住鐘薇薇的手，把她拖入舞池中，今夜，無處可去。

        （以下奉壹的視角）

        奉壹努力地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終究是無濟于事，他很費解對她莫名的吸引力，昆孜孜不是他一貫喜歡的類型。

        一方面，她態度冷淡，早下通告似的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

        客觀點，他默默地注視她，昆孜孜身材瘦長，曲線柔軟，其他沒什么好說的。

        但是她身上就是有一種奇妙的魔法，一種他的眼睛離不開她的神奇力量，今天最搞笑的事情就是當他走進商業道德課的時候，他發現她用手捂住了臉，就好像這樣就能躲著他一樣。

        即便是現在，他想到那個就想笑，認真來說，有點可愛。

        他故意拖延時間，發現她確實是想等他先出去，她就一直以為他沒有發現她，有好幾次他能感受到她的視線盯著，本來想轉過身來迎接她的目光，但是最終還是作罷。

        下課后，他就在找她，但是出乎意料失敗了，他以為她是有好感，畢竟她把咖啡灑在他身上的時候，是看見了她想看的東西。

        “哥們，我不喜歡你臉上的表情。”

        奉壹的眼神滑向省讀，漫不經心地聳聳肩：“你在說什么？”

        省讀朝外面跳舞的鐘薇薇兩人點點頭，不可否認，她們兩個已經吸引了很多人圍繞在周圍。

        奉壹朝周圍看了一眼，發現自己不是唯一被昆孜孜吸引的男人，他握緊了手里的玻璃瓶。

        “兄弟，你在想什么，我不會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跟昆孜孜在一起，不是一個好主意。”

        奉壹看了很久玻璃瓶，并不想聽省讀在這方面的任何話，省讀擔心的是他如果和昆孜孜在一起，是否會影響他和鐘薇薇之間的關系。

        如果他搞砸了昆孜孜，那鐘薇薇肯定頗有微詞。

        奉壹不想說話的時候就一貫擺出一副撲克臉，省讀一直在嘮叨：“你知道的，如果你惹上了昆孜孜，薇薇她會揍你一頓的。”

        的確如此。

        鐘薇薇時不時就會發瘋，他見過。

        “如果是她惹上我呢。”

        “別開玩笑了，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奉壹沒有再說話，一個漂亮金發女郎圍過來，她穿著一件緊身的粉色襯衫，上面寫著一些希臘字母。

        他沒有搭理，眼神飄向離他五十米遠的跳舞的人身上，有個男人走到她身后，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是楊樊，球場上有名卑劣的曲棍球運動員，他吧昆孜孜從剛才跳舞的地方拖走了。

        “抱歉，美女們，有個朋友需要我。”

        奉壹不可能眼睜睜看見一個混蛋把她偷走。

        這場聚會積滿人，但是擠開就能有條小路去找到昆孜孜，當他經過的時候，人們都拍著他的肩膀，向他致意，他的眼神完全集中在楊樊粗魯拉扯昆孜孜手臂的方式上。

        她不喜歡這樣，一點都不喜歡。

        音樂很響，周圍的人都在說、笑，奉壹擠開人群一只手輕柔地摟住了昆孜孜，楊樊驚訝地眨眼睛，看到他突然不請自來地到面前。

        楊樊盯了他一會，有些憤怒地朝昆孜孜看去：“你認識他？”

        奉壹有點想笑，但他只是和這個女孩一起參加聚會，并且胳膊摟住，她卻對他眨眨眼睛，好像不知道他是誰一樣，這讓他在楊樊面前像個白癡。

        奉壹不想冒著險，他摟得更緊了一點，很快插嘴說道：“我和孜孜是同學，恰好也是鄰居。”

        “嗯，但是我們現在正在進行一些私下談話，你為什么不先走呢？我敢保證外面有幾十個粉絲等著你呢。”楊樊話里的陰陽怪氣，傻子都能聽出來。

        昆孜孜對他丑陋的話，有些怯懦躲避。

        奉壹語氣輕柔地問昆孜孜，“這家伙打擾到你了嗎？親愛的？”

        楊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朝門口點點頭：“我們先離開這兒吧，孜孜，這樣我們就在沒有閑雜人等的地方好好說會話了。”

        奉壹不自覺地抓住她的肩膀，從他第一次摟住她，昆孜孜終于開口說第一句話了：“今晚不是一個好時機，楊樊。”

        楊樊看起來有些挫敗，“但是你不回我電話，不回我短信，你一直在無視我，我們怎么樣才能坐下好好談呢？”

        哦，聽起來他們彼此熟悉，昆孜孜剛從國外回來，她出國已經一年多了，奉壹猜測他們肯定在她離開之前有過某種聯系。

        昆孜孜似乎看上去不怎么舒服，她扭扭身子，最后說：“我們這周坐下來好好談一次可以嗎？我現在真的不想再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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