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瓶中世界27
隨著五大區(qū)的發(fā)展,人類對于外星人想象越來越多,以至于產(chǎn)生了千奇百怪的不靠譜崇拜。
當然矮子里面還能拔出高個呢,雖然那些崇拜大多離離原上譜,但終歸是有一些被付諸執(zhí)行了的,其中就包括外星文字研究和超凡能力科研。
這是兩個相當搶手的外星文明研究項目,五大區(qū)不少富豪競爭,考察隊,考察站,醫(yī)藥集團就是在那時風靡起來的。
但是像這種摸不準未來的工程項目,沒有一定的資產(chǎn)是撐不住的,這也就是為什么競爭到最后只剩下那幾家存活下來的原因了。
而在這幾家企業(yè)之中,帝斯曼家族名下的紫幽靈制藥集團就是其中一個。
紫幽靈制藥集團以研制仿生人超凡能力為主,但沈祈靈明白那不過是障眼法,是用來掩蓋他們的真實意圖的。
帝斯曼家族是少有的雙線并行式研究集團,他們幾乎占有極北所有的考察研究資管,背靠著聯(lián)邦政府,而沈祈靈每天學習的那些外星文字也是從極北之地帶回來的。可謂是考察團隊一邊深入,她一邊學習。
從她出瓶后的第二年,接受了擠出教育的她便開始接觸外星文字了,其中85%都是北大區(qū)的文字,當然還有15%其他四個大區(qū)的文字,只是不多,一是這些利益集團不愿意共享,二是其他的外星文字和北大區(qū)的外星文字想差距大,不好同時學習。
與其研究那些瑣碎不完整的外區(qū)文字,還不如專攻自己擅長的,于是沈祈靈的大部分學習時間都被分配給了北大區(qū)的外星文字。
在忍受了喬伊女士兩個小時的自我慨嘆式課程教學之后,沈祈靈終于迎來了她本人興趣最大的外星文學課程。
教授這門課程的老師是一名黑發(fā)中混雜著白發(fā)絲的中年人,雖然是中年人,但是他整個人的臉上卻顯露出一種疲態(tài),更像是老年,實際上他離步入老年也差不了幾年了。
他是陸爺爺,原名不知道,他也總不愿意,就連他自己的檔案上也只打著“陸某”兩個大字,他好像下定決心要通過去告別,因此在舍棄回憶和身份時毫不留情。
他喜歡別人叫他爺爺,就這個稱呼,他曾經(jīng)向沈祈靈開過一個玩笑,他說自己從小就愛看“葫蘆娃救爺爺”,一直夢想著自己能種出七個神通廣大的葫蘆娃,所以才喜歡別人叫他爺爺。
雖然這故事聽上去扯淡,明擺著是不愿意講清些什么,但是出于尊敬她還是照做了。
陸爺爺相當喜歡講故事,古今中外,無論是童話還是史實他都能扯上兩句,這點是沈祈靈最納悶的,她不明白童話為什么總是那么理想主義,又時長為歷史史時中一些真實且悲哀的故事與人物而感到悲哀。
許是感同身受,她總希望自己能夠和那些被操控的人一樣脫離魔爪,獲得自由和獨立。
當然,陸爺爺算不上認真嚴肅那一掛的老學究,尤其是在他拿自己的得意門生奧幕舉例子做比喻時。奧幕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在她們初次見面之前她已經(jīng)通過另一位大能之口了解了他。
一位混世魔頭,哪吒三太子那樣的人物。這是沈祈靈對奧幕的初始印象,但經(jīng)過近幾天的接觸后她又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陸爺爺講的不過是皮毛,真正的奧幕一種都沒有向任何人展現(xiàn)過自己的真實。
“今天也很有熱情嗎?不錯,要好好保持啊。”陸爺爺攤開自己的筆記本,沒錯,他喜歡邊看筆記邊將,將的過程中會做上記號。當他梳理完框架后便會開始為骨架填充血肉,而那些他新做的記號,更像是血肉肌膚表面生長的毛發(fā)。
“對了,在今天開課之前,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看。”
“什么?”沈祈靈不明所以,但她并不著急,只靜靜端詳著,想看陸爺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陸爺爺不負眾望,一番魔術(shù)假動作后從口袋中掏出一小尊雕塑。
“真是……萬圣節(jié)幽靈嗎?”沈祈靈盯著那尊雕塑看了又看,完全看不明白它的輪廓到底要表達什么,是不規(guī)則物體?還是褶皺的畫布?亦或是一堆不可名狀的詭異存在?
“你是永遠看不出它的真實形狀的,靈靈。”
“可是這些小小的突刺看上去就像是章魚的觸手誒。”
“是嗎?你見過章魚的出手像腫瘤一樣只極具在一小塊肌膚上嗎?”陸爺爺提出質(zhì)疑。
“這倒沒有。”沈祈靈微微深思,“也許是某種輻射變異,比如某種放射性元素引起的,你知道這種情況再舊約時代根本不算新鮮事。”
“哦,是的,但是你還瘦錯了,靈靈,這不是一直變異章魚,我敢打包票。”陸爺爺搖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
“那您認為這種生物是什么?某種軟體的爬蟲?”
“這我就說不明白了,我也沒有確切的答案,但我敢肯定它不是章魚,因為它被發(fā)現(xiàn)在極北之地,如果真的是章魚它應(yīng)該出現(xiàn)西大區(qū)才是。”陸爺爺揮了揮手中的雕塑,給出了自己的理由,但那并不足以打動沈祈靈。
“陸爺爺,您的判斷也太隨意了吧?您剛剛到那番話簡直就是再給進化至今的人類考古學判定死刑。”沈祈靈刻壓低聲音并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唬陸爺爺,不過后者不動如山。
“你相信自然科學和考古科學發(fā)展理論,我相信我的直覺,我們各有所長,各有理由,注定無法說服對方,還不將這一刻都歸于時間,時間最公平,它會揭示一切。但不管這個過程要多久,我依舊是那句話,我堅持我的觀點。”
真是幼稚的小學雞版本的“日后見分曉”,沈祈靈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是沒去管他,她不打算掃陸爺爺?shù)呐d,畢竟她不喜歡當鬧鐘。
“既然要看的已經(jīng)看完了,那我們就開始學習今天的課程吧。”沈祈靈伸手去取教學計劃和講義,對于陸爺爺這種高精盡人士,他們即使沒有講義教案也能對知識點信手拈來,但是她不一樣,作為初學者,她還是謙虛一點吧。
沈祈靈準備好一切后抬頭望向陸爺爺,眼中帶著一絲期許。陸爺爺和她對視了一眼,毫不在意地把講義從她手底一抽,甩飛盤般甩飛到了一邊。
沈祈靈被他搞得目瞪口呆,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不是要上課嗎?不是要學習嗎?丟她的課本做什么?
“今天我們來上一堂不一樣的文字翻譯課。”陸爺爺敲了敲桌面,把那尊雕刻著不明物體的雕像推到沈祈靈棉線,輕扣它的基座。
“讓我看看你些年的學習成果。”
沈祈靈壓抑地接過雕塑,凝神注視了足足半分鐘,愣是沒看到她該翻譯方文字在哪里,直到她將雕塑在燈光下移動到的一個角度,墻上的影子才稀稀疏疏平湊出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
那行文字是沈祈靈稱之為突刺的那些雕塑軀干片段折疊拼湊而成的。她先進行了最簡單的象形翻譯,將它們描刻轉(zhuǎn)移到一張潔白的A四紙上。緊接著便繼續(xù)會意轉(zhuǎn)錄。
學習了好幾年的外星文字知識,大大小小的翻譯測試沈祈靈經(jīng)歷了幾百回,每一次都能拿到近乎滿分的成績,可以說在這門學問上,她擁有超人的天賦。
俗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能一夜成才出名,也能在轉(zhuǎn)瞬之間遭受滑鐵盧身敗名裂。
當然,說是身敗名裂,其實描述得太過恐怖了,對于沈祈靈來說目前的狀況還沒有那么極端,只不過……她的自信心在那一刻受到了打擊。
沒錯,她只翻譯出了一個字,它的單詞拼寫并不算復雜,算是個常用的判斷詞,只要平時稍加聯(lián)系并且在分析比對時認真自己些就能翻譯出它的意思。
“是。”
不是Yes的那種“是”,而是A is B的那種“是”,也就是說這句話很可能是判斷句。
同傍晚夕陽落日的晚霞作別,沒過多久月亮便爬上了天幕,它在天空中越爬越高,直到如珠穆朗瑪峰的登山人一般抵達頂峰月上中天沈祈靈也沒有離開。
答案究竟是什么呢?沈祈靈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串文字就連陸爺爺也沒能解答出來,她只告訴沈祈靈其中一個單詞是“螞蟻”。
這是一次考驗,也是一次無能為力之后的利用,如果連陸爺爺都解答不出來的話,那還能有誰能解答得出?沈佑唯嗎?
想到這沈祈靈心底一顫,一個大膽恐怖的猜想從她的心底升起。
沈佑唯和沈謹都是外星文字研究者,所以他們一定有相關(guān)的研究筆記或是論述性文章。
雖然可能性存在,但是沈祈靈不認為他們會把那些個人勞動所得,尤其是私人筆記和文件之類的東西交給帝斯曼家族,他們一定有某些知識或是發(fā)現(xiàn)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曉的。
這不是一次簡單的翻譯練習,這是一場秘密盜*竊行動的隱喻提示。要知道僅憑沈祈靈一個人明顯翻譯不出那些文字,她的能力還太弱。
既然如此陸爺爺又為什么要她嘗試呢,還讓她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花費那么久的時間?很顯然,他想要得到答案,有人知道答案,但絕不是他和沈祈靈,而是另外的、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兩位。
思緒至此沈祈靈突然想起了希爾頓之前要求她完成的任務(wù),這讓沈祈靈心生一計,也許她可以來一招一石二鳥。
說干就干是行動力的表現(xiàn),但是如果沒有詳細妥善的計劃那就完全是匹夫之勇,她需要為自己方行動設(shè)計一個完美的計劃。
幸好做計劃對于沈祈靈來說易如反掌,她很快就擬定出一個行動框架,緊接著將一些必不可少的行動囊括在里面,完成了這些之后沈祈靈又開始細化。
直到月亮在漆黑方天幕上緩緩移動了兩個小時,沈祈靈才姍姍而歸。
她需要設(shè)法潛入沈佑唯的書房和閱讀室。但這并非易事,首先她就必須解決虹膜掃描和指紋信息的問題。
沈佑唯的書房建立在走廊最里面的那個房間,一路上安裝了十二個虹膜掃描儀,每個掃描儀以空檔為基準交叉排布,能夠確保最后抵達最里側(cè)房間的人只可以是沈佑唯。
其次便是指紋信息,這并不算是什么難事。她在房間大門上設(shè)置的指紋信息不足為道,其他裝置上設(shè)立的指紋信息也極好破解,只不過那道進門前的神經(jīng)信息比對關(guān)卡不好過。
也就是說就算沈祈靈拿到了沈佑唯的虹膜信息和指紋信息也未必進得了門,她會在一線之隔的地方被隔離開。
常規(guī)的隱身方法無法躲過紅外線測量儀,如果使用信號干擾裝置則很容易引起沈佑唯的警覺,所以沈祈靈打算直接光明正大進門。
她想起了奧幕提起的那項能力,也許現(xiàn)在是非用不可了,真希望他不是一個“離柜概不負責”的奸商。
奧幕的幫助算在計劃A中,如果計劃A不成功她就要冒險去執(zhí)行計劃B了。沈祈靈敢保證自己不希望走道那一步。
簡單休息了一夜,沈祈靈第二天照常起來晨練,跑步和力量鍛煉一點不少,對她而言就算前一夜失眠到和閻王爺共推牌九,第二天也得照常起床。
但是沈祈靈失策了,這一天她完全沒機會見到奧幕,不僅是因為他本身也很忙,還因為帝斯曼家族和沈佑唯加強了監(jiān)視。
沒辦法,沈祈靈只好隱藏想法等待機會,可這種等待的想法卻在第二天晚上夕陽降臨時轉(zhuǎn)變成了完完全全的焦慮。
不行,不能再等了,時不我待!
沈祈靈明白自己必須主動出擊,她已經(jīng)沒有坐以待斃的機會了。
于是她在晚上返回私人休息室前找了希爾頓一趟,從他那里得來了幾顆光學迷彩按鈕。
希爾頓一開始還很疑惑,也對沈祈靈突如其來的到來感到不適和排斥,不過他出乎意料地沒有多問,像是沒有牽扯沈祈靈私事的意思,很明顯希爾頓只想要沈佑唯的神經(jīng)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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