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說你的奶油怎么還講價啊
作者有話要說:</br>我一直提倡的:德→→→←拉
德克薩斯混殺手行列,名字不是很前,也不是很后,主要她不是很積極,在一眾內(nèi)卷的行業(yè)里格格不入,有時候還會套皮做事,昨日她頂著新想出來的名諱,說我叫阿布拉步。什么玩意?拉普蘭德說。她就說:我烏薩斯來的,取了前三個字,懂?
拉普蘭德說不懂。她一身白毛,剛剛從墻上跳下來,準確地跳進水塘里,甩德克薩斯一身水。她壓根就是想把自己凍壞,鼻頭紅了堵了,一只手數(shù)不過來星星,躺在不干凈的草地上打滾,白毛變成灰黃色,再變成灰色,再一洗,又變成白色。德克薩斯旁觀想拉普蘭德為什么不掉毛。
再說回來,德克薩斯很不勤快,但殺人很是利索。取人咽喉,遺言不聽威脅不聽咒罵更不聽賄賂也左耳進右耳出,一個冷面心腸的灰袍人,有大祭司那味。這回輪到拉普蘭德圍觀,她評價:你可以去當個祭司,不用你動手,分分鐘幾個血濺三尺,來給誰當貢品。
德克薩斯覺得貢品大多不好吃,遂拒絕。她不講究,劍臟了在河下游沖一沖,拉普蘭德剛抖過的水珠像是又濺到她臉上,一抹都是泥。她于是說:呸。
你真的很不禮貌,阿布拉步。拉普蘭德慢條斯理地擰干自己的尾巴,她的動作像是給小熊餅干涂上奶油蛋糕餡料,德克薩斯把劍抽上來,走了。
她一走就走到了龍門,去賣奶油餡餅。德克薩斯在殺手榜上沒有很高的名次,加上她總是穿那件新來第一天好心導游送她的兔子t恤,也沒人認出她,認出來了也就遠遠看著,說“唉……”和“哎!”,直到有天幾個小幫派打混戰(zhàn),她的攤子被人撞掉了。
德克薩斯掏出面粉刷,又掏出筷子,再掏出燒得滾滾濃煙的碳石,以30km/s的速度擲出上述物品,第一個撲了幫派首領滿面的灰,第二個刺向他的喉嚨,第三個引燃,毀尸滅跡。
幫派烏煙瘴氣地跑了,像是一團烏賊亂手亂腳兩條腿穿越太平洋的珊瑚礁。
喂,還賣不賣?有人站后面問她,德克薩斯的一只眼睛還有點被掀開攤子沁上的灰,不好看清楚身形,左眼只瞧見一只手握著冰激凌,上面的球要化了。她簡單地說:賣。
但只有這些了。德克薩斯把保住的餡餅給客人過目,將車子扶起來,檢查鑰匙輪胎還有支架,奶油在腳底下流淌了一條河,還好是要收尾的時候,原料已經(jīng)剩得不多。但零錢包被掉到下水道那了,德克薩斯很遺憾,她很喜歡聽到零錢吥啦卟啦相互碰撞打拳擊的聲音,可以治好她的失眠。
顧客挑挑揀揀:你這個賣相真不好。
德克薩斯說:可以便宜。
顧客把冰激凌球吃掉,說:那好,我想要這個這個和這個,你覺得給多少?
德克薩斯拿出個干凈的紙袋(最近龍門進行環(huán)保教育,城管對處理環(huán)保進行者網(wǎng)開一面,還發(fā)獎金),粗粗地算了下:三十五。
三十。
那就三十。德克薩斯說,幫她包好。她抖了抖頭發(fā),眼睛眨了幾下,還有一些灰像炸彈似得挑撥她,用不知道是藍色還是紅色的電線警告。但德克薩斯習慣無視警告,說:您的。
她的眼皮被輕輕彈了一下。德克薩斯的上半身應激性往后三十度。
你還真沒認出我?
這么說著,顧客把紙袋抱進懷里,冰激凌吧唧扔到地上,德克薩斯看見它們?nèi)诨荒酀舻挠晁畡澣ィ袷欠沟拇唬幻}被腐蝕的船身,漏水后就會沉下去了。
德克薩斯說:拉普蘭德。
白狼說:你還沒瞎?
德克薩斯很不規(guī)范地揉揉眼睛:當然沒有,給錢。
拉普蘭德?lián)Q個手抱紙袋,從兜里拎出一大堆硬幣,笑道:給。
德克薩斯伸手,舉了一只,指甲輕輕敲,利索地彈射到白發(fā)魯珀的肩膀:你當我傻?
刻著龍門到此一游的游戲幣在她手里吥啦卟啦地響,一顆、兩顆、三顆、四顆,很琳瑯。
拉普蘭德抖抖身子,硬幣便滾到稀碎且不成全貌的奶油中央,像是蛋糕上綴著的草莓,她說:為什么你的奶油餡餅不放水果?
德克薩斯把游戲幣扔了準備收攤:貴。眾口難調(diào)。不喜歡。
拉普蘭德說:你要多補充維生素b,這樣你就不會遇到剛才的事情。
德克薩斯說:他們罪不至死。
拉普蘭德說:我沒讓你殺他們。他們本就要死,不是死在自我的愚蠢里,就是死在他人的愚蠢里。幫派是地獄,是捆綁銷售的保險,是一場垂直再垂直的泥石流,你很難想象它能裹挾什么石子,但你肯定會被砸中。不過我很高興,你沒有和他們重新搞在一起,我還以為你拋下我是找到更好的搭檔了呢。
德克薩斯把其他的餡餅扔她身上:我不搞內(nèi)卷。你吃完就走,我要回去睡了。
拉普蘭德查戶口似得說:你一天掙多少錢?
德克薩斯說:不告訴你。
拉普蘭德:我又不和你競爭營業(yè)。
德克薩斯說:你老是想殺雇主,不論是你的還是其他人的,我怕你把我的主顧都殺了。
拉普蘭德哈哈大笑:當然不會了!德克薩斯,你的笑話真好笑。我只會殺我想殺的人。買你的奶油餡餅的家伙大多沒有腦子也沒有味蕾,唯一讓我欣賞的是他們的品味。
語畢,她注視著德克薩斯坐推車上,圍裙一撩,長褲和長腿撇一個空檔,電三輪咔噠咔噠動起來了,載著一頭狼駛向遠方。拉普蘭德想到那天她們把那個頭目給做了,手指粘上黏膩膩的血,一眾小弟發(fā)了瘋地沖上來,她站在中央看著月亮,光線只照耀在很小一塊地方。德克薩斯搶了一人的刀,自己的拋給拉普蘭德,她說:你搞什么?拉普蘭德握握源石劍,像是握著巨大的pocky棒,想:巧克力夾心。她砍下一個人的頭,劍柄發(fā)出熒光,想:橙味薯片。一只殘臂飛過來到她面前,枯枝敗葉被風卷起來,鬧得很吵。轟隆一陣,德克薩斯跳上摩托,她撞開幾個人,沖向她:走!
拉普蘭德舉雙手跳上來,順手把源石劍扔了。她手上黑色的那塊顆粒被狠狠地摩擦,劍身泛起淡淡的紅色。
大爆炸引爆了整片森林,大火在她們車屁股后面燒,燒了一條直線和一個三角形,樹木倒下來毀了,年輪看不見,指南針會恐慌,北斗在正前方,她們往這個方向飛奔,也到底不知道要在哪兒停。拉普蘭德用帶著那源石和血的手指摸德克薩斯的后頸,像是撫摸細滑的絲綢,扯爛了暴露的是血管,再者是神經(jīng),向上連接德克薩斯那惰懶的大腦,向下連接德克薩斯總是一聲不吭的心臟。
她沒下手,因為德克薩斯趁其不備地給了她一肘。那一肘像是刀刃捅進她的右胸膛,稍微偏移一點,咳嗽不出來什么,吸進的霧全是煙,濃的消化不了,結(jié)塊就成為石子。不取出來不行,但取出來也會死,所以取不取出來都一樣,重要的是她能其中獲得痛感。拉普蘭德快要失聰,她聽見德克薩斯問她:……你要不要吃點奶油?
她笑著說:好啊。
一地的水花啪嗒啪嗒落,腳邊的浮沉惺忪。德克薩斯又從后面回來,像個追著自己尾巴的毛線貓,終于被雨淋得清晰的瞳孔瞧見地上渾濁的倒影。
我就知道你還要回來,德克薩斯。拉普蘭德說。她吃餡餅吃得很不雅觀,兩指甲很亂,黑色的和白色的看上去格外不衛(wèi)生。德克薩斯用餐巾紙給她包包牢,像是審視似的看頭發(fā)濕了搭在兩側(cè)的白狼:你到底來干什么?
拉普蘭德握握紙巾,緩慢地把另幾根手指上的白色擦干凈,咧開嘴笑了:吃奶油餡餅。
德克薩斯說:你習慣吃了?
拉普蘭德說:不習慣。
她把劍從身后抽出來,日冕似的指針指向曾經(jīng)的搭檔,尾巴膨大了一圈,吸了水沉沉的:所以我不高興,我要和你比究竟是誰的頭最先碰到劍刃。
德克薩斯像是彈開游戲幣那樣彈開那只劍,估量說:你的劍鈍了。
拉普蘭德嘲弄道:你的劍呢?沒有了。
德克薩斯說:人是會厭倦的,我現(xiàn)在就想做個奶油餡餅。
拉普蘭德說:人是很執(zhí)著的,我就想殺了你,你說怎么辦吧?
德克薩斯說:你等我回去做完奶油,我可以給你加水果。
拉普蘭德說:我要吃黃桃的。
德克薩斯說:太貴。
拉普蘭德說:你死我死?
德克薩斯說:黃桃。
拉普蘭德說:好。
拉普蘭德收刀,手劃過劍柄,抽出匕首上前跳,切屏打掉一個黑面人,她以前可會打切水果小游戲,德克薩斯總是切到炸彈。
血和奶油沖洗在一塊,雙倍黏糊。
德克薩斯踩上去,尾巴和鞋子都模糊,影子也模糊。她說:走。
拉普蘭德意味不明地笑了,龍門今日沒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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