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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明日方舟|你將去往何處? > 第49章 不要買過期的月亮

第49章 不要買過期的月亮


假裝寫好了

        attention:你要有月亮!當(dāng)然,很可能你搶不到。此時撥打企鵝熱線,或許能有穿著工服的豐蹄販賣二等貨。先到先得。

        德克薩斯買了一個月亮,能天使舉著望遠鏡快步前來觀賞,進入屋子之前她想好可以贊美的詩句(大概率抄襲“你的月亮你的心”,是否能劃分為詩句暫且不提)。而高幫鞋剛踏進屋子里,紅頭發(fā)的天使立刻張大了嘴巴:哇!好……大。

        還好黑——這是月亮嗎?

        灰狼正組裝零件(方形:木瓜味;圓形:哥倫比亞土豆風(fēng)味;菱形:卡布奇諾),目不斜視地解釋道:是的,它是。只不過似乎過期了。

        你是從哪兒買的?能天使試圖去幫魯珀托住那個似彎鉤般搖搖欲墜的尖,今日是下弦;依墙枇Γ槃菀ё÷萁z。鐵銹和月亮的奶酪味沖得腦袋發(fā)疼,嗡嗡嗡嗡響個不停,舌頭舔一舔:……上次出差。

        薩科塔上下掃視:過期的月亮有著淡黑色的邊框,里面沒有美麗的辛德瑞拉也沒有兇惡的天狼;兔子也不在,雖說羹湯不怎么好喝。能天使開始碎碎念,翅膀一抖一抖,好似魯珀甩甩尾巴:上次出差……啊,那個靠近海的地方?還是小鈴蘭的故鄉(xiāng)?

        都不是。德克薩斯吐出一塊齒輪(味道不怎么好,太硬又不脆),善意地提醒:是我們被仇殺的地方。

        紅發(fā)薩科塔直了直背,脖頸曲線優(yōu)雅。她狡黠地轉(zhuǎn)轉(zhuǎn)眼珠:沒有“們”,只有你。

        不必用望遠鏡觀測的月亮在組裝下恍然近在咫尺。有黑斑、有坑石、有漫天亂飛的沙土以及凝成冰的沙礫,五臟俱全。德克薩斯是合格的修理工(龍門倉庫還未發(fā)家時是她偷偷修好了水管)。天使退了幾步,讓對方擺擺正,嚴肅評價:只是不亮……是因為沒有太陽嗎?

        德克薩斯含糊地搖搖頭:沒有了。她可疑地頓了下,像是發(fā)表好意勸誡與合理避雷:正因如此才過期……能天使。她說,不要去買過期的月亮。

        德克薩斯組副組長兼套票慣犯用指甲殼去敲打頭頂?shù)墓猸h(huán),啪嗒啪嗒好似下雨。流光似水。她無所謂道:當(dāng)然啦,當(dāng)然啦。

        不要買過期的月亮bynoquestionforyou

        “目標點在敘拉古中心城區(qū)。”任務(wù)通過通訊工具傳輸至羅德島特派專員處,黃沙卷了好幾個小山丘,風(fēng)滾草在一個角落反復(fù)糾纏,世俗來說:打架。編碼h3232,種族魯珀,毛發(fā)有些長了懶得剪的德克薩斯躲在一個搖搖欲墜的洞穴里,說:好。

        約三點二個噔噔噔噔噔后,風(fēng)后方的劫匪迅速被解決,風(fēng)塵仆仆的灰狼帶著棒球帽喬裝來吃飯。餐廳露天,披薩熱氣騰騰,芝士一咬全部滑出,好似飆車過頭。不過秋名山不接收非生物,僥幸僥幸。

        一踩油門來到購物中心,德克薩斯拋下車,遠處日出像是擊中后沉浮著,深沉,沉甸甸,好似金磅生金磅,或者打點滴:葡萄糖從敘拉古的血管輸入,病癥是不愿明亮。她習(xí)慣地瞇了瞇眼,將帽檐拉低。但屋檐很高,又下起雨,衣服濕濕的,仍干燥的眼皮、嘴唇,皮膚迫使她進入日漸發(fā)展的商城。高高的穹頂垂下,經(jīng)濟學(xué)在哪都是一樣:金銀首飾盛大迎接每一位顧客,好似天使舉著槍銃親吻圣光。

        違和感出現(xiàn)在一個小點,準確來說,是一個發(fā)光到模糊的小點。商場水晶燈太亮,白皮膚銀頭發(fā)兩只耳朵長尾巴的魯珀站在中間向她咧開笑容,好似發(fā)出閃電的水母。德克薩斯想到破碎的冰茶,很涼。

        “要買嗎?”拉普蘭德過于熟稔地說。

        德克薩斯頓了頓,她別過眼睛,沒習(xí)慣對方銷售員的模樣:高領(lǐng)結(jié)、長馬尾。遇上拉普蘭德并不意外,不如說她早在思考究竟會在哪些時候哪些地方會碰到白狼——自從她看到任務(wù)書上在“絕密”上寫下“敘拉古”幾個字母后,便在思考——廢墟塔,不是;披薩店,不是;廉價的噴泉池旁,不是。最終竟然在商業(yè)區(qū)的某名不經(jīng)傳柜臺出現(xiàn):很難不猶豫懷疑是否為陷阱,畢竟很難想象用刀不會用叉的狼開始做小本生意。最終,德克薩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非常胡亂,符合每個被宰的顧客特征:第一步總是把自己先繞暈。

        “哪個最便宜?”許久后,她說。

        “最便宜?”拉普蘭德懶洋洋地彈彈指甲,回答信手拈來,“愛最便宜。痛苦其次。脆弱再上。不過你大概不需要!卑桌前霌沃衽_,手肘在短袖那露出來,一面奶酪似的光。笑容夸張,像是洋洋得意,又冷漠至極。棱角的玻璃吸附拉普蘭德,內(nèi)里白色的尖牙好似周圍上浮的月亮,也正如劍要依賴那揮劍的手掌。

        白狼每一次揮劍,黑色的結(jié)晶就會往里深入一番,幾毫米到幾厘米,鑲嵌到貫穿,血液似乎很快就干,不知是凝固了還是吸收了,總之消失得很快。魯珀也總是消失得很快,像是毫無牽掛的影子,留下潑灑滿地的血腥味?墒抢仗m德總是在這里——她走不出敘拉古——每個西西里人都走不出敘拉古。至今,拉普蘭德還有一雙完好無損的手。

        “……”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德克薩斯。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背芭幕疑珯M貫在兩人之間。重歸故土,總會這樣那樣,問題干脆地歸結(jié)于反向水土不服,拉普蘭德伸出手,“不過,你又為什么相信呢?”

        她黑色的指甲油閃閃發(fā)亮,就像不斷翻滾波濤的黑色的海洋。

        盡管這里是敘拉古。

        德克薩斯沒有回答,她掃視玻璃柜臺,上面的價格出色又閃亮,賣一百零三把源石劍大抵可以付清首款。這里不存在美麗傳說,只有比腦袋還大的特產(chǎn):月亮。無時不在,無處不在。拉普蘭德干賣月亮的活好多年,據(jù)她口述:圓形的不要買,方形的一般般,菱形自己組裝最好。新鮮的有,不新鮮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傳說過期的月亮?xí)䦶闹行乃赖簦瑵u漸蛀空,變成空心的圓?梢哉f是戒指,也可以說是項鏈、不被看好的望遠鏡——不被觀測的未來。

        “可是你不能買它。你不該買它!蹦芴焓拐f。

        為什么?

        德克薩斯沒有說話,但能天使輕而易舉地就能猜測到對方的畫外音:渠道是魯珀不斷收縮的瞳孔,灰褐色的眼球,一些細小的血管,還有朝夕相處的呼吸。盡管她們?nèi)匀徊惶。說熟也不是,但生當(dāng)然也不是。她們是搭檔,現(xiàn)今的,在企鵝大帝沒有宣布拆伙前,此關(guān)系會一直持續(xù)到大地的盡頭——但她們的確不熟。能天使也不會過問所謂過去,她也懶,又體貼,更忙著做更多,派對,派對,派對。而閑下來,聊天的這時候,薩科塔保持一貫的敏銳,卻也并不太尖銳,這點便是拉特蘭的不同,或者說,能天使的不同。紅發(fā)薩科塔笑了一下:“沒有為什么。你就是不應(yīng)該買。”

        德克薩斯覺得有些奇妙(當(dāng)然,能天使要是能讓人覺得“意料之中”,怕是著實太不可思議):她才是平常應(yīng)該說“別買”的那個角色。

        這樣的轉(zhuǎn)換像是無聲的風(fēng)沙。習(xí)慣會吞噬自我,她之前抽煙,抽很兇,煙霧裊裊,根本看不清臉。德克薩斯當(dāng)殺手,也不會特意看清雇主或任務(wù)對象的臉。不過敘拉古的人很好認,狼群居起來,階級,家族,斗爭與榮耀。如此,誰有徽章誰便不太好惹,當(dāng)然,誰有徽章,誰也容易淪為炮火的階下囚。動亂的土地怎會講究個人的存活。

        薩科塔挑著零件,倉庫的燈沒她頭頂?shù)牧粒嵌葷u漸隨動作傾斜,她便這樣緩慢地撇脫德克薩斯的目光。然每走一步,又像是離魯珀更近,像是船,總是接近岸。不過事實上,能天使更喜歡一定時段的漂泊。薩科塔不會拋錨,他們制作錨。而對于能天使,她就是自己的錨。

        所以她們不太“熟”。

        “……”

        德克薩斯再次沉默,她不太傾向解釋一些東西,更別提講述回憶。如果離開還要時不時提起過去,那還是太優(yōu)柔寡斷了些。但也并非不提。她抓了抓手指,像是水網(wǎng)要兜住浮游生物,可惜魯珀并非水生。

        簡略回顧她的前半生:她逃出敘拉古,像是擺脫大爆炸。但沒想到,德克薩斯自己才是那個炸彈,當(dāng)引線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敘拉古的夜晚像是長長的礁石。沒有海水,卻仍有巨大的怪獸,藏在黑影里,藏在沒有火把的任何來訪者背后。這片大地會吞食人。

        “來買嗎?”拉普蘭德似笑非笑。

        高亮的光如飛鳥拍打她們的頭頂。逃出敘拉古的路上,隧道滲水,黑影一團:兩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張嘴,相似又不相似。塵埃似曾相識地籠罩在眉間,她便妥協(xié)——像是看見龍門超市打?qū)φ,她就會放棄網(wǎng)購的心思——德克薩斯總是妥協(xié)得很隱蔽,又時而回絕得很堅決。舉棋不定,卻冷漠十足。次次,此次,這次。誰不是矛盾的呢?

        “德克薩斯?”能天使叫了她的名字。

        倉庫里沒有風(fēng),黑色的月亮向下滴水,像是早就被切割,成為無數(shù)碎片,然后開始流淚。這種流淚太晚,不能讓人同情。

        “不買?好吧,那再見啦!

        拉普蘭德聲音再次從她的胸膛中升起,像是鐘聲敲碎夜晚,沖破一切脆弱到結(jié)冰的東西。拉普蘭德和能天使在某個地方其實有點像,尤其是交流時刻。說不準,她們碰到了,會很合適一起喝酒。德克薩斯只是一只悶葫蘆,她根本頹廢不起來,即便吃pocky也想著不要過保質(zhì)期。而面對新舊搭檔的溝通,她都經(jīng)歷了相同的階段。起先,她裝作沒聽見:魯珀有四只耳朵,一雙用來表達情緒,一雙用來延續(xù)遺傳。而當(dāng)一個魯珀表示聽不見的時候,她也的確是在騙你。裝聾作啞被拆穿后,她只能時不時搭上幾句——這是第二階段。第二階段,拉普蘭德和能天使便立見高下,一個是文斗,一個是武斗,相同的結(jié)局是德克薩斯逐漸懷疑自己在神經(jīng)性功能方面需要進行檢查,大腦形成肌肉記憶,就算無聲的夜晚她也能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翻山倒海,諸如此類。她曾試圖理解這種感覺(叼著煙,灰塵噗嗤噗嗤地飛來飛去),不過從來沒有成功。直到她重新,又回到敘拉古。

        她煩惱地彈了彈月亮,像是彈掉煙灰,說:“你不知道這種感覺……”灰狼還沒說完,薩科塔便張大了眼睛,好似面前有蘋果派在跳舞。

        她驚嘆大喊:“可是我有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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