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族新娘(9)
寧城最后還是給戚依白戴上了小耳環,戚依白則是借著這個機會發泄了全部對寧城的不滿。
她知道對方必定有事情瞞著自己,受這一頓火也不冤,所以毫無心理負擔。
她在這邊吃飽喝足后,另一邊玩家們已經拿著錘子走向了眼鏡男緊鎖的房門。
這件事是領隊和小雀斑共同提議的,在他們惶恐了許久之后,終于還是決定跟隨現有的線索下手。
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兩個都在游戲某一階段扮演了領導者身份的玩家就意識到,如果找不回眼鏡男和喬蒗,他們之間就勢必要爭個死活。更大概率的甚至是兩人一起被犧牲掉。
因此,在共同的利益驅使下,他們必須暫時冰釋前嫌,將矛頭對準同一個目標:離開的兩人。
喬蒗人緣好,又有馬尾辮護著,他們不方便動手,但是眼鏡男就不一樣了。
柿子要挑軟的捏,再說眼鏡男咋咋呼呼的,得罪了不少人,大家這么一合計,就都答應了,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在城堡里掃蕩。
戚依白回來的時候,彈幕第一個發現了她的蹤跡,瞬間又熱鬧起來。
不過玩家們的注意卻沒在這邊,“砰”得一聲下去,房間的木門被砸得稀爛,里面卻空空如也。
“不在這兒。”小雀斑咬咬牙,表情有些遺憾。
“那也進去看看。”其他玩家幾乎沒怎么商量就一致決定了,一擁而上,想要在房間里找到點什么有用的信息。
奈何他們卻更加失望的發現,整個房間里面除了好幾瓶酒以外什么都沒有。
【怎么這里也沒有啊!】
【這群玩家純純是腦子有泡,砸門有什么用?】
【前面的,我記得你id,你之前似乎是支持的來著,馬后炮好玩?】
【還是小仙女厲害嗚嗚,小仙女快回來……】
其實但凡玩家們冷靜想一想,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發現什么。
畢竟大家是在游戲里,來的時候都是雙手空空,除了衣服以外,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是從血族的渠道獲取的。
“他酗酒啊。”玩家們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沒發現什么別的有用的信息,只能從這幾瓶酒上入手。
“估計是,但他不是說自己是老師嗎?”另一個玩家道:“老師也酗酒?過分了吧。”
戚依白聽到這兒,忽地開口:“你怎么知道他是老師,他和你說的嗎?”
“當然啊。”玩家道,他本是理直氣壯地,可是到這的時候也有些不確定了。
星際時代,為人師表的職業要經過重重考核,且每周都要有固定測試。
眼鏡男的性格沖動,做事不顧后果,幾乎是不可能勝任這個職業的。但他能到處和人吹,起碼說明他對自己的職業感到很驕傲,所以不是老師,也會搭邊。
戚依白在腦內搜索了一圈,鎖定了一個近幾年來才出現的職業:星盜教授。
這個職業在業內算是臭名昭著。不少星盜的孩子也需要學習,他們也知道了解和跟進現代科技是他們能夠永遠留在歷史長河里的最佳辦法,可是正規學校并不接收他們,于是星盜們就培養了一批自己的師資力量,并且美名其曰給其冠名為:教授。
這些教授自稱是老師,但是因為長時間和星盜混在一起,也被視為星盜的一員。
如果是星盜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這個職業在星際時代幾乎是臭名昭著,壓根沒有所謂雙手清白的星盜存在,入伙的前提就是手染鮮血。
換言之,眼鏡男如果是星盜教授的話,那么他絕對是不折不扣的惡人。
這個發現讓戚依白暗自挑了挑眉,卻暫時沒將其和現在的案件聯系在一起去。
她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公布出來,因為這涉及到玩家現實生活中的職業也就是個人隱私,而且她也沒有證據去證明。
說出口的話可能會帶來更多的矛盾和仇恨,不如暫且隱下來。
這個線索唯一的幫助,大概就是少許降低了眼鏡男的嫌疑。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領隊身為混血,存在感極高,也就是說第十一人并不是混血,而是那個后來出現的兇手。
既然如此,互相能作證的馬尾辮和喬蒗,以及如今看起來似乎有現實身份的眼鏡男都可以列為嫌疑第二梯隊。
這樣一來也就再一次突出了小雀斑的存在感。
探索無果,玩家們再次回到了會客廳。
也許是因為會客廳里的人數下降了不少的原因,玩家們都感覺到了一絲寒冷。隨著時鐘逐漸走向午夜,卻也沒有一個人離開。
最終大家決定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各回各屋,而是選擇一起睡在會客廳里,反正這里有火爐和沙發,聚在一起也能增加一些安全感。
戚依白不打算跟著他們遭罪,打算自己回房睡覺。誰曾想她的腳步還沒挪起來,就聽到了后面的吵鬧聲。
“你在做什么!”領隊呵斥道。
戚依白回過頭,竟然發現會客廳里多了個血族,正是馬尾辮喜歡的那位。
馬尾辮正在和領隊溝通:“他不會怎么樣的,他對我很好的,他保證絕對不會傷害我的。”
其余玩家也是一臉意外,大概是都覺得馬尾辮瘋了。
馬尾辮拽著裙子,受不了這種目光,心里沒底。
喬蒗不見了,走之前甚至沒有和她說過一聲,這讓本來就膽小的她感到越發害怕,只想趕緊找到一個新的主心骨,而好巧不巧的,這兒她熟悉的也就只剩下那個血族。
雖然只有短短一天的相處時間,馬尾辮自覺兩人的關系已經足夠親密。她的戀愛腦也不是蓋得,居然真的把血族帶了過來:“我就是想讓他陪著我一點,你們放心,真的不會有事的。”
玩家們都是大為震撼,說什么也不同意。
血族在他們不好表現得太明顯,馬尾辮知道自己的行為為什么不討好,但她看起來是真的很手足無措,可全場恰好也沒有一個人能幫她。
大概是這會兒想起了喬蒗的好,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抽噎著道:“拜托,可以嗎?”
玩家們沉默了一會兒,小雀斑道:“如果你要和我們在一起的話,當然不可以,但你可以回你的房間去睡,那樣沒人會管你。”
馬尾辮哪里敢呀,可其他玩家態度也很堅決,現在她必須要選擇和單獨血族共處,或者和隱藏在玩家之中的兇手一起度過夜晚。
按理來說她是不需要擔心的,和血族一起呆著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起碼混血如果近身會顯得很突兀。
戚依白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最終還是上前解圍:“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馬尾辮一愣,隨之而來的是不加掩飾的欣喜:“真的嗎?”
“嗯。”戚依白道:“你也和我說說喬蒗。”
“當然!”馬尾辮抹掉幾乎要流出來的淚水,像是看救命恩人一樣看著戚依白。
她剛要回頭和那個血族告知這個好消息,血族便退后了一步,并且提議:“我守在門口。”
“為什么?”馬尾辮的欣喜一瞬間被收住,她錯愕地看過去:“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
血族沒說話,只是抬眼看了戚依白一眼。
女孩倚靠在墻邊,耳朵上還帶著寧城送的耳環,鼻尖紅紅的,像是剛哭過,說話的語氣卻一點不弱,只是帶了點不明顯的鼻音。
那可是王后啊,王都沒有機會和她共度夜晚時光,他哪里敢與對方出現在一個房間里。
“他在門口也是一樣的。”領隊對馬尾辮態度感到不解:“只要你安安全全地和她進了房間,就證明你這個時候身上的護盾還是在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就是眾矢之的,就算她是兇手,也不會這么傻。”
彈幕里早就看馬尾辮不爽,這會兒各種各樣的聲音也很多:
【我丟,這個妹子長得挺可愛,做事太磨嘰了。】
【咋回事兒啊?人家小仙女都好心收留你了,別磨磨蹭蹭的行不行?】
【到這個時候了,不會真的還有人覺得小仙女是兇手吧?】
馬尾辮噎住,她清楚小雀斑說得沒錯,可是……
“怎么,你不相信我嗎?”戚依白沒等馬尾辮多猶豫就開口打斷。
她本來就是想從馬尾辮那里探聽到一些關于喬蒗的信息,但并不打算因此把自己置于嫌疑人的位置。
被懷疑很累噠,她向來只負責懷疑別人。
馬尾辮莫名覺得這個話聽著有些涼薄,她意識到自己讓人失望了,低垂下了頭。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雀斑將兩方的心情看得清楚,他心念一動,一個餿主意涌上心頭:“那讓那個血族的bo……王和你們一起不就好了?”
戚依白:?
她看向小雀斑,視線仿佛是在說:你腦子也有病?
可還沒等她拒絕,戚依白背后便有一道藍色人影閃過,寧城已經不請自來。
他臉上一如既往地帶著笑意:“是個好辦法。”
頓了頓,又紳士地鞠了一躬,對她伸出了手:“我保證什么也不做,只是賠罪。”
戚依白正盤算著揍他哪里比較疼,看著他伸出的手,立刻想起一句古話:十指連心。
沒一會兒后,王牽著他心心念念的小仙女走在走廊里,手指上多出了兩個指甲印。
兩對“情侶”通過長廊,也不知道是誰更名不正言不順一些。
馬尾辮一直抱著她血族男友的胳膊,兩人之間的距離完全貼在了一起。戚依白和寧城像是有仇似的相隔甚遠,但是手卻意外地牽著。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但想要擴建對于寧城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兒。
這晚本來也沒人打算真的睡下去,戚依白托著下巴,看寧城現場給她泡奶茶。
才不過一天時間,寧城的技術就已經變得非常熟練,但戚依白還是在一邊挑刺:“你再加點茶,我要熬夜,需要補充能量。”
“再加茶奶味就不夠了。”
“那再加奶啊。”
“那甜味就不夠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戚依白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她道:“你傻呀,那就加糖呀!”
馬尾辮:……
她弱弱地想要說點什么,卻看到寧城手下動作不慢,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按照戚依白的吩咐來了一份。
她閉上了嘴,心里對boss的濾鏡碎了一地,卻沒注意到自己身邊的男友多么緊張。
在戚依白的反復加料下,一杯奶茶的量成功升級為兩倍。
所以馬尾辮獲得了多出來那杯,戚依白給的時候理所當然,以至于她接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不對。
“擔心我下毒?”看著猶豫半天沒喝的馬尾辮,戚依白問。
寧城的笑容不變,房間里的空氣卻像是瞬間冷了一度,叫人窒息。
他看向那個血族,血族立刻意識到了他的意思,二話沒說,將奶茶一飲而盡。
馬尾辮莫名心里不太舒服,同時也覺得有些難堪。
戚依白之前還想問馬尾辮,現在看她這幅樣子倒是沒興趣了。她也喝了口奶茶:“味道一般般吧。”
寧城沒問還需要哪里改進,因為他分明看到戚依白的嘴角上揚了,一副饜足的表情,哪能是真的覺得一般般。
戚依白等馬尾辮的表情慢慢放松下來后才問:“你知道喬蒗去哪兒了嗎?”
“我怎么會知道?”馬尾辮一聽這個就委屈,發現自己語氣有些沖后,趕忙糾正:“抱歉,我也是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她不見了的。”
“我理解。”戚依白看似很體貼地說了一聲,但她的眼里卻沒有多少安慰。耐心等待了片刻后,她默認馬尾辮恢復了過來,繼續問了下去:“那你說說你和喬蒗的故事?”
“你懷疑她?”馬尾辮倒是沒有很意外:“雖然她也是那四人之一,但我敢保證她一定不是兇手。”
“別誤會,我只是很喜歡了解八卦。”戚依白抿了口奶茶,奶茶還是溫熱的,叫人很舒心,她幾乎是靠在了寧城身上,半瞇著眼睛,像是一只倦怠的貓。
分手歸分手,彼此之間養成了的習慣卻沒那么快改掉。戚依白沒注意掉,寧城自然不會提醒,只是貼心地給她蓋上了毯子。
馬尾辮當然不信,可她也知道這只是托詞。
戚依白是很自我的人,她已經從這幾天的相處里得出了結論,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踏入她世界的人都必須按照她的規則行事,要么改變自己,要么被踹出去。
這種人是不會怎么在意別人的看法的,所以她在糊弄安慰人的時候聽起來似乎也沒那么誠心。
馬尾辮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嘴里形容的這個人幾小時前才眼淚汪汪得在控訴著前男友的不滿,只覺得一陣陣的難受。
馬尾辮神情復雜地看了眼身旁垂著頭的血族,才慢慢開口。
她們的故事很簡單,說著說著,戚依白像是累了般,慢慢闔上了眼睛。
寧城沒等馬尾辮發問就先道:“她在聽。”
馬尾辮一頓,輕“嗯”了一聲,說了下去。
……
夜很長。
馬尾辮講完之后,也不知道戚依白到底聽了多少,對方自從閉眼后就沒有再睜開過,在她停嘴后就被寧城抱到了一邊吹滅了蠟燭。
黑夜籠罩了房間,馬尾辮起初還撐著,后來卻沉沉睡去。
直到夜最深,最安靜的時候,馬尾辮忽然感覺有什么人離開了,又有什么人躺回了她身邊。
她迷迷糊糊間摸著叫了聲血族男友的名字,卻沒得到回應。
下一秒,她被一雙涼涼的手推得徹底清醒:“別睡了。”
馬尾辮睜開眼,正面對上了躺在她身邊,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干尸喬蒗,以及站在床邊仔細觀察著的戚依白和寧城。
面對這樣的場景,馬尾辮驚叫出了聲,寧城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戚依白的耳朵,在馬尾辮嚇得連滾帶爬地下了床的時候,淡淡問道:“看出什么了嗎?”
戚依白偏過頭去,只給了他三個字:“滾遠點。”
寧城:“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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