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為了她(27)
在張善在腦內思考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步入了這個圈套的時候,戚依白正躲在修士之后。
她的計劃有兩個部分,第一:偽裝成修士,第二,陷害魔修。
戚依白之前從燕洲那里拿到了一些法器。把它們放在身上再把寧丑丑塞在懷里就可以偽造出自己修煉過的感覺。再加上寧丑丑也可以幫人更改相貌,讓戚依白哪怕是和寧城分開了也可以保證自己不被認出來。
寧城就更不用說了,稍微改一下樣貌后短時間內是不會被發現的。
這聽起來簡單,其實也是有風險和難度的。修士們之前抓人的時候為了保證寧抓錯不放過,所以煬城之中所有游蕩的散修都必須主動去領取一個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名牌,否則在掃蕩的過程之中就會被當成偽裝過的寧城帶回去。
而名牌其實是某種法器,施法的長老特別擅長化解別人的功法,有識破所有偽裝的能力,所以寧城無法鋌而走險去領取,也就導致如果他之前偽裝成散修的話一定會被人識破。
再加上修士們身上都配備著檢測內力的東西,如果不是上一次搜查的時候有迎雪在轉移了注意力,寧城就算變成什么都會被檢測出來。
戚依白知道危險,但此刻他們必須嘗試。
賭得就是修士們現在內部已經徹底亂了,沒有分好小隊的構造,也沒有明確得知道隊伍里誰是誰。
而現在看來也確實如此,戚依白和寧城自稱是元封宗的修士,和修士們打了個照面之后告訴了他們有兩個院子一直緊閉房門,里面似乎有不正常的動向。
元封宗沒有參與搜城的計劃,不過他們的修士也沒有被禁足在家里,誰是他們的人最合適了。
修士們一聽,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這才將魔修們抓了個人贓并獲。
戚依白和寧城確保魔修們被抓到了之后,就先離開了,他們找了一個修士們已經搜查過的酒樓,一邊吃飯一邊繼續看下面的景象。
寧城給了戚依白一個法器,是他之前回藏寶閣的時候又一次找到的。不過說是法器,其實也就是望遠鏡而已,在這個時候格外合適。
戚依白看像自己家那邊,他們離開之前特地抹除了自己的生活痕跡,留下了魔修的生活痕跡,所以魔修們現在是萬萬跑不掉的了。
不過這一隊修士的戰斗力也不是很強,所以也不能說是百分百把魔修們降伏,但是張善這回應該是跑不掉的了。
在張善被修士們抓走后,修士們必然會再次搜城。
而徹底找完每一個角落,卻依舊沒有發現寧城的身影之后,戚依白就會派人繼續搞出傳聞,就說寧城已經找到辦法偷偷離開了煬城,或者說他上次孤身去清理魔修的時候受了重傷已經死了。
擺在修士們面前的也就只剩下了兩條路,要么繼續堅持說寧城是兇手,但他們又抓不到,也無法說魔修和寧城是一邊的,怎么看都不是一個聰明的辦法。
要么就承認寧城的確不是兇手,這樣還能給自己挽回一些面子來。起碼他們抓到了魔修,而且從他們的理解之中他記們在燕洲身上也同樣能獲得藏寶閣的鑰匙。他們只需要說自己解救了被魔修們抓走了的燕洲,讓他繼承燕煬閣,就可以不管寧城在哪里都能收獲那筆財富了。
從名字上來說,燕洲可比寧城要更加名正言順一些。就算寧城是眾望所歸,燕洲也才是那個姓燕的人。
戚依白小算盤打得叮當響,等修士們真的宣布了寧城不是兇手之后,就讓寧城再一次出現在世人們面前,不需要讓他和燕洲搶奪什么,畢竟藏寶閣里的東西現在已經都在寧城手里了,就連燕洲的鑰匙都在寧城手里。
所以,到底誰繼承燕煬閣對于戚依白和寧城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只要快樂地出現,然后假裝和修士們握手言和,感謝一下一直以來相信他的凡人們,再大搖大擺地離開即可。
計劃徹底順下來后,戚依白確定自己應該沒有什么大的疏漏。她阻止了寧城的入魔,和玉佩的贈與人于裴師兄保持了距離,找出了真正的兇手,并且借著修士們的手對他挫骨揚灰,也大概猜到了當年的隱情。
戚依白一一點回來的時候,外面忽然發出了一聲巨響,她看過去,訝異地發現魔修們比他們想象之中得還更會掙扎一些。
寧城沒用望遠鏡,但他的視力極好,早就超過了凡人的范疇,一眼看過去幾百米都是輕輕松松的事兒。
他道:“好幾個魔修燃體了,要護送著張善離開。”
“張善……”戚依白重新念了一下這個名字:“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普通很多。”
張善是一個聰明人,但他也不是一個從盒子里跳出來了的人。
簡單來說,他自己也被困在這些恩怨之中,他自己也有著欲望,他也和很多這個時代的人一樣瞧不起女性,只是稍微掩飾得好一些。
戚依白以為他會是一個非常厲害,一眼就能識破所有計謀的人,但是現在看來,他也不過是個偽神罷了。他比亂了陣腳的修士們聰明,卻沒能從戚依白手里搶走這個節奏。
戚依白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她知道她的計劃就算是成功了,修士們也會了解到那個院子原本的主人,也就是她和寧城是一伙兒的。
但她并不擔憂,甚至有心思在這里慢慢地喝著茶。
魔修們沒有,張善非要綁住寧城,共同生死進退。如果不是他主動現身,戚依白還真不一定知道去哪里找他。
“魔修們到底為什么要不惜性命保護張善呢?“戚依白想不明白:“他其實真的沒有哪里特別好吧,在我看來也就是個比較聰明的普通人而已。”
“的確。”寧城道:“確實沒有那么突出,但是他構成了這些魔修們的信仰。在這些魔修們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出現統一了他們,帶領了他們,他讓他們在這片大陸上有了存在的意義……魔修可是人人喊打的,但是張善描繪的未來之中魔修們卻能登上世界之巔,被人人景仰,這就讓很多魔修們找到了希望。”
戚依白點頭:“應該就是你說的這樣了,不過也是一種篩選的過程吧,如果這些魔修們真的有自己的想法的話,估計也就不會和張善干了。留下來&3034記0;大多數人都是沒什么主心骨的,需要有一個人帶領他們……話又說回來,這樣一群人能滅了燕煬閣也算是奇跡了。”
“是啊。”寧城搖頭:“樹大招風,燕煬閣這么多人幾乎是無一生還,能做到這個份兒上不僅要有實力,還要有足夠狠的心。”
戚依白道:“那些丫鬟小廝何其無辜,真要是想要給房間拒絕自己的人點顏色看看,也起碼要找對對象吧。”
寧城聳聳肩:“張善的目的已經不僅僅是證明自己了,他想要的太多了,太貪心了。其他人將他視為信仰,但他又何嘗不是真的這么認為。在他的理解之中他自己就是接近于神的存在,無所不能,所以才需要通過如此殘忍的行徑來證明自己的厲害吧。”
戚依白想了想,攤手:“信仰一個人就是會有風險的,人類無論在什么時候都不應該把所有的期許寄托在一個同樣是人類的存在身上。寧可去信仰虛無縹緲的神明,或者是惡鬼,也不要去信仰身邊人,更不要去造神。人無完人,別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
寧城頷首后,又搖頭:“也不是如此。”
“嗯?”
“比如我信仰你,便因此變得更好了。”
戚依白:……
她瞥了寧城一眼:“你這算是哪門子的信仰?”
寧城道:“衷心的信仰。”
“那你親我豈不是褻瀆神明?”戚依白反問。
寧城看向她的唇:“所以也有一種更多的吸引力吧。”
說完就被戚依白踹了一跤。
戚依白溫柔地提議:“不如你現在去找個垃圾場把自己埋了吧。”
寧城眨眨眼:“抱歉,是我說得太露骨了嗎?”
戚依白收起偽裝出來的笑,面無表情地道:“是因為你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了。”
寧城從善如流:“我可以撒謊,我可以每天說我一點也不想親近你,不想呆在你身邊,不想隨時都能看到你。”
也就是他時刻都想親近戚依白,呆在它身邊,看到她的意思。
“閉嘴。”戚依白冷冷地道:“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東西!就知道親親摟摟抱抱!”
寧城把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一點也不想。”
戚依白咬著牙掐了一下他的胳膊,隨后嘆了口氣。
狗東西。
她懶得理他,繼續觀察戰局。
魔修們燃體后的戰斗力是不容小覷的,修士們節節敗退。
但這也是短時間而已,張善失去了身邊人的庇護,還能躲多久呢?
他看起來格外狼狽,想要離開小院子卻被堵死,只能被迫打這一場消耗戰。
雖說戰況才剛展開沒多久,但戚依白看出那里應該是敗局已定。
“那邊聲音好大。”一個小男孩和媽媽道。
“對啊。”他媽媽緊張地給孩子攏了攏衣服,不知道修士們又在做什么,不會傷害到我們吧?
戚依白看了一眼他們緊張的神色,最終回過頭和寧城道:“等這一切塵埃落定,煬城應該會好起來吧?”
現在茶余飯后所有的討論都集中在滅門案上,人心惶惶,就算是再有力量&303記40;人也會害怕。
“會的。”寧城道:“你我則會一起浪跡天涯。”
戚依白一怔,終于意識到了這個副本里最艱難的一步。
她還是要離開這個寧城的,在最后的最后。
應該……可以找到借口不讓他入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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