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顯然也是不信他的話,漂亮的眉宇微挑著。
白蘇一聽這話忙點了點頭,自己當然能吃,而且還能吃好多。
再者,真的好甜,像蜜糖。
想著這兒,他低頭又去舔折竹的唇,后頭還啟口啃咬好似當真是要將他吃了。
只是這才咬上還未嘗到甜就被攥著衣領往后退去,不知道這是怎么了,他迷糊的伸手摟上了折竹的頸項,傾身纏了上去。
也是在同時,后背傳來一陣劇痛,擾的他渾身一顫,疼呼聲也隨之而來,“疼。”
“怎么了?”折竹原是想將人放回地上去,誰曾想才觸碰到他的背就聽到了疼呼聲,疑惑地抬眸看向了他。
見他的面色有些蒼白,眉宇緊皺,儼然是疼的難受。
他又摸了摸白蘇的背脊,耳邊的疼呼聲也愈發重了。
知曉是后背疼,他下意識放輕了動作,道:“摔著了?”話落才將他的衣裳撩起,露出了里邊兒纖細的身形來。
雪白的背脊上涌現著一大片血色,細瞧下甚至還能瞧見些許青暈,如此厲害也難怪會喊疼。
白蘇半趴著窩在折竹的懷中,對于后背傳來的涼意倒也沒去在意,就是衣裳觸碰到紅痕時卻是疼的又是一聲喚。
他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摸,可還未碰到就被折竹攥著放回到了身前。
這讓他有些委屈,抬眸時眼眶中都帶上了紅暈,“疼。”輕聲喚著。
“怎么傷的?”折竹看著他后背上的傷皺起了眉,這么大一片瞧著也不像是摔的。
可若不是摔的,那是如何來的?
白蘇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聽著他詢問‘如何傷的’不由得想到了白日里鳴砌要吃他的一幕,薄唇一抿滿是委屈地趴在了他的頸窩處,啞著音道:“他要吃我,還把我丟在墻上,都吐血了,疼。”
他說著攥緊了折竹的衣裳,好似只要他不攥著就會被吃掉般,低喃著將今日發生的事都給說了個遍。
也正是如此,折竹緊鎖的眉頭是越來越厲害,尤其是在聽到他還吐血了,眼底涌上了暗色。
待片刻后,這抹暗色才散去。
他輕撫了撫白蘇的背脊,哄著道:“你去打回來便是。”
“打不過。”白蘇有些泄氣的靠在他的肩頭,若是打得過他早去打回來了。
可他就是只小妖,修為實力還沒人家一根手指厲害,哪里打得過。
躲都來不及,怎么敢上去打。
“去了不就知道了。”折竹說著起了身。
白蘇一時間沒明白他話中何意,但瞧著他起身倒也沒出聲詢問而是又纏緊了些,深怕自己會摔下去,雙足緊緊地勾著他的腰,而后才被抱著去了關押鳴砌的石室。
此時已入夜半,鎖妖塔內很是寂靜。
坐在地上還在試圖掙脫鐵鏈的鳴砌聽到了動靜,他抬頭看去,見有什么人走了進來。
但因著折竹抱著白蘇,以至于他一時間也沒能認出此人是誰,只當是哪個送上門來的小妖。
于是他笑著起了身,道:“哪只小妖這么不要命,送上門來給我吃!”話落出手去抓。
只是這才伸手他卻是看清了來人,竟是這兩日斷了他頭與手的人,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是你!”話音中染上了顫意。
不知道這人為何會來此,但也知曉此人動不得,前頭兩回便是最好的例子。
于是他又退后了幾步,試圖躲起來。
可鐵鏈禁錮,使得他根本無處可躲,最后也只能站在原地。
見折竹靠近,他驚呼出聲,“你別過來!”話落還使勁扯著鐵鏈,想要逃離。
折竹并未應他的話而是低眸看向了懷中的人,見他輕眨著眼瞧著自己,道:“他打了你哪兒,你就從哪兒打回來。”
“他會不會吃我?”白蘇聽著這番話自然也是知曉他的意思,可一想到先前鳴砌吃小妖的模樣,他有些怕。
于是,他又縮回到了折竹的頸項邊,那是連頭都不敢回。
折竹見狀也清楚白日里的事定是嚇到他了,薄唇微抿輕笑了一聲,道:“他不敢。”說著抬眸瞥了鳴砌一眼。
也正是這一眼,無盡寒意席卷鎖妖塔,仿佛只要鳴砌反抗便會身首異處。
這般更是嚇得鳴砌如見鬼魅般驚恐,連連后退下傳來鎖鏈顫動的聲音。
白蘇到是并未察覺出什么,只應著他的話抬起了頭,見他眼含笑意仿若冬日桃花,絕美動人。
瞧著這兒,他心中的害怕也稍稍散了些,這才從他的身上爬了下去,同時還撿了地上的石頭試探著往鳴砌身上丟。
原以為鳴砌會同白日里一樣辱罵他,可并沒有,反而是往后躲去。
看著這般,他心中的害怕全數消散,丟著石頭便道:“吃我的兔子,還想吃我!”
想到自己被吃掉的兔子他就委屈,那是鬧得他餓了好幾天,吃個雀鳥還要分兩回。
于是他將這幾日餓肚子的氣全撒在了鳴砌的身上,攥著笛子就往他身上打,饒是聽到了他的求饒都不肯停。
他一腳踢在鳴砌的胸膛,輕哼著道:“看你還敢不敢吃我!”邊說腳上的力道便越重,最后直接將其踢向了墻面。
不過是片刻,鳴砌就從墻上滑落,最后趴在那兒沒了動靜。
正是如此,他才終于是消了氣,因為這只大妖他是擔心受怕了多日,就怕讓他給抓到吃了。
現在好了,氣消了且鳴砌也不可能出來。
他爬著又纏上了折竹的身子,嗅著衣衫上的淡香心滿意足的靠在他的肩頭。
“夠了?”折竹托著他的身子往懷中抱了些,同時也聽到了他的輕應聲,知曉這是氣消了。
他也沒再說什么,抱著人離開了此處。
白蘇這打了鳴砌耗了太多的氣力,先前還叫喚了一晚上,早已累的昏昏沉沉。
此時這么窩在折竹的懷中,他是困得眼都睜不開,并且鼻息間環繞的淡香讓他很是舒心。
他又蹭了蹭折竹的頸項,這才打著哈切閉眸睡下。
很快,四周也靜了下來。
才走了幾步路的折竹注意到懷中人沒了動靜,低眸看去見他渾身染滿疲憊,知曉這是累了,沒有出聲而是輕撫了撫他的后背哄著。
這叫喚了一夜,又是挖土又是鬧騰的,剛剛還打了人,也難怪會累。
他笑著在白蘇的額頭輕輕一點,便見一道暖光涌入,身形隨之發生了變化,一只棕紅色的小狐貍出現在他的眼前。
許是睡得不安生,還鉆著往他的懷中擠。
這也使得他輕撫的動作都放柔了些,隨后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道:“鬧了一夜,睡吧。”話落回了狐貍洞,將人放入其中后才離去。
白蘇這入了狐貍洞后翻了個身,將爪子邊上的雪色綢帶給抱在了懷中。
嗅著上頭極淺的淡香,他安心地輕蹭了蹭。
小弟子好香啊。
他嘀咕著念了一句,片刻后才沒了動靜。
等他醒來時外頭天色大亮,還有說鬧聲傳來,有些吵鬧。
他也在這番說鬧聲中醒了過來,可這還未睜眼就被身上的酸痛鬧得皺起了眉,四肢酸麻的有些回不過神來。
自己這是又同哪只小妖打架了嗎?
低喃間他舒展著身子伸了個懶腰,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四下瞧了瞧,見自己睡在狐貍洞內,同時耳邊的說鬧聲也愈發重了。
他掙扎著起身抖了抖自己的狐貍毛,將身上的碎屑都抖去后才爬著出了狐貍洞。
也正是如此,他只覺得身上更疼了,而且還有些累,當真好似同其他小妖們打了一架。
只是他什么都想不起來,就如同先前一樣,除了渾身酸痛疲憊不堪外什么都想不起來。
真累啊。
又低喃了一句他才再次去抖狐貍毛,可憶起全身上下的酸痛后卻又不敢了,只舔了舔自己的毛發然后看向了前頭。
見幾只小妖跑著往不遠處行去,匆匆忙忙也不知是怎么了。
這讓他有些迷糊,于是他也跟了出去。
很快他就瞧見許多小妖都圍在一處石室外,里邊兒關著的正是昨日要吃他的鳴砌。
不知道這只鳴砌怎么了,他穿過小妖們到了跟前,見樹妖也在,道:“發生了什么?”話落才去看石室內。
也正是這一看,他才發現鳴砌渾身是血的倒在里邊兒,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生是死。
猛然間他想起昨日跟著小妖們一塊兒揍鳴砌的一幕,可那時他也只往鳴砌臉上踩了幾腳,哪里同現在一樣渾身是血且半個身子都被攔腰斬斷了。
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仿佛被攔腰斬斷的是自己。
邊上的樹妖聽到了他的詢問回眸看去,見他一臉不知發生了什么的模樣輕眨了眨眼,道:“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我看上去這么厲害嗎?”白蘇聽著這話當即就跳了起來,這可是攔腰把人斬斷了,他頂多就只會咬人或者用圣音笛打打人。
至于其他的是什么都不行,不被打都謝天謝地了。
真是不知為何樹妖會覺得是他,怎么可能嘛。
很顯然樹妖此時也迷糊了,他昨夜讓白蘇的叫喚聲給吵得根本睡不著,想著要不要去狐貍洞將白蘇的嘴巴給綁起來。
也不知是怎么了,這一月以來又是叫喚又是挖坑那是半刻不停,最重要的是這人第二天還什么都不記得。
所以他想著自己把白蘇的嘴綁起來,這人估摸著早晨醒來也不記得。
可誰曾想,出去就瞧見白蘇讓個沖虛門弟子抱著去了關押鳴砌的石室。
一開始以為是讓沖虛門弟子給傷了,但跟上去后他卻聽到了鳴砌的慘叫聲,聽著還有打斗的聲音,偷偷張望發現是白蘇在打鳴砌。
而此時鳴砌又被攔腰砍斷,除了白蘇他還真想不出有誰了。
可聽著白蘇這么一說,好似也覺得不太可能,白蘇若是真這么厲害哪里會等到鳴砌被鎖起來才報仇。
難道是沖虛門那個弟子?
他想興許是吧,畢竟連頭都砍過,腰斬好似也沒什么。
如此想著,他下意識往邊上躲了些試圖同白蘇拉開距離,比起鳴砌他覺得小狐貍更危險。
他的動作白蘇瞧見了,不知他這是怎么了,歪著腦袋迷糊地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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