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睡在石室中的白蘇沒了暖香的環(huán)繞很快就醒了,他下意識伸了個懶腰。
可才有動作,他就覺得渾身不適,有些累。
他低喃了一聲,好一會兒后才坐了起來。
但因著才醒,以至于他的眼底染滿了迷糊,恍惚地坐在那兒半天沒有醒轉(zhuǎn)。
“小狐貍?”
也在這時,樹妖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白蘇聽著回過了頭,正是如此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狐貍洞好似是變大了,并且還有些香。
他下意識輕嗅了嗅,只覺得真是香,狐尾也不由得輕擺了起來,很是喜歡。
但很快香味就散了,他伸出爪子在空中抓了一把隨后塞到了口中,好似這樣就能將香味留下般。
站在外頭的樹妖瞧見了他的動作,他瞧了瞧四周,見沖虛門的弟子并未出現(xiàn)才入了石室內(nèi)。
他可是記得昨日白蘇發(fā)瘋?cè)缓笈苋_虛門弟子那兒,依著他這么見誰都咬,他昨日可真是擔(dān)心了一夜。
但好在并沒有什么事,就是憶起昨日發(fā)瘋的事,他又有些擔(dān)心了。
畢竟以前只是一個勁叫,并沒有咬過人。
可昨日還咬人了,想起白蘇咬他的那兩口,真是疼。
他瞧了瞧后,道:“小狐貍,你沒事吧?”
“恩?”白蘇聽著他的話迷糊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才伸著爪子揉了揉自己的后背。
也正是這么一揉,他發(fā)現(xiàn)那兒有些疼,就像是讓人給打了一樣。
那兒先前讓鳴砌給打了,但已經(jīng)不疼了。
可現(xiàn)在又疼了,疼得他都快哭了。
于是他趕忙轉(zhuǎn)身背向樹妖,道:“你幫我瞧瞧,我是不是又讓哪只妖給打了,后背好疼。”邊說還邊回頭去看。
也在這時,他終于是發(fā)現(xiàn)了異樣,四周實在是太過空曠,瞧著不像是他那個小小的狐貍洞。
只是他分明記得自己昨日是睡在狐貍洞,既然如此那自己這是在哪兒?
他是愈發(fā)迷糊,四下瞧了瞧后才去看樹妖,“這是哪兒?”很是不解。
“啊?”樹妖這才要幫他瞧瞧后背的傷,可這還未動作就被他的話給愣著了,下意識道:“你又不記得了?”
一句回問擾的白蘇是一頭的霧水,自己應(yīng)該記得什么嗎?而且為何是又。
樹妖見他懵懵懂懂當(dāng)真是什么都不記得,竟是有些頭疼,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昨日白蘇就同發(fā)瘋般那是抓著誰就咬,并且連昨日沖虛門的弟子也讓他給咬了。
雖然只遠遠瞧見,但他還是看到白蘇都將人給咬出血了。
一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隨后便要出聲。
可才張了張口還未出聲,外頭卻是傳來了聲音。
他一下就聽出是沖虛門的幾個弟子來了,連忙攥住白蘇的狐貍尾,也不顧他會不會疼拖著就出了石室。
也正是如此,白蘇疼的渾身一抖,慘叫出聲。
直到入了一處拐角,他才得以解脫。
趕忙就將自己的狐貍尾給收了回來,他有些委屈地又叫了兩聲,道:“你干嘛攥我尾巴,差點讓你給攥斷了。”
“不會斷,大不了我拿樹藤給你接上。”顯然樹妖并不覺得狐貍尾斷了是多麻煩的事,同時還用自己的手催化了一段樹藤。
白蘇一見那是趕忙往后退去,同時還抱緊了自己的狐貍尾,可不想自己的尾巴變成樹藤。
正當(dāng)他一退再退時,說話聲再次傳來。
這回他聽到了,迷糊地抱著自己的尾巴往外頭張望著看去。
就見前頭不遠處行來幾道身影,他一眼就認出是昨日入塔修煉的幾個小弟子,就是走在前頭的那人他卻是并未見過。
“咦!”
也是同時,他瞧見了異樣。
樹妖聽到了,也跟著一塊兒瞧,“怎么了?”
“昨日那個小弟子不見了。”白蘇說著又往前頭探了些,可卻仍是未瞧見折竹。
不過不在也好,他可是記得昨日折竹拿兔子騙自己的事,害的自己丟了鑰匙。
一想到這兒,他是恨不得再咬折竹一口。
至于走在過道內(nèi)的陸風(fēng)凌察覺到有小妖盯著他們,不過這種感覺從入塔開始便有了,大多都是一些實力較差的小妖們。
所以他倒也沒在意,只四下瞧著,片刻后才又去看身后的幾個弟子,道:“你們昨日一天都未瞧見那只狐妖?”
“沒有。”為首的弟子聽聞?chuàng)u了搖頭,又道:“師兄為何要尋那只狐妖?”
這會兒他倒也有些疑惑了,一只被關(guān)在鎖妖塔內(nèi)的狐妖,怎得兩位師兄都同它有關(guān)系。
陸風(fēng)凌瞧出了他的疑惑,倒也沒藏著掩著,笑著道:“就是夜里被吵得睡不著,聽說是鎖妖塔里邊兒的狐妖傳出來的,所以想尋著把他的嘴巴給綁起來。”
想到這夜夜吵鬧他便渾身不適,不過這不是讓他想要找狐妖的原因,更多的還是他那位若鏡師弟。
他有些好奇,那只狐妖是個什么模樣。
幾個弟子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但也知曉他話中之意,確實這些天他們讓狐妖給吵的不得安生。
明明就是在鎖妖塔,按說也聽不到才是,可偏偏狐妖的卻能聽到,也不知怎么回事。
好在他們大多都是在修煉,所以對于這吵鬧聲也不怎么在意。
可見陸風(fēng)凌好似很是在意,他們也沒敢說什么,只跟著走。
至于躲在暗處的白蘇聽到了他們的話,迷糊地輕應(yīng)了一聲,隨后看向樹妖,道:“鎖妖塔內(nèi)還有第二只狐妖嗎?”
“額。”樹妖聽著這話愣了片刻,又道:“好似沒有。”
一句‘沒有’白蘇又迷糊了,既然沒有第二只,那這人說的狐妖是誰。
他張望著又瞧了瞧,也是在同時他好似想明白了,猛地收回腦袋看著樹妖,“他說的是我,他要綁我的嘴巴!”話落趕忙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為何?
很顯然他不明白陸風(fēng)凌為何要用繩子綁住自己的嘴,但也知道留在這兒定然是會被抓,他可不想被綁住嘴巴。
于是他忙朝著后頭逃去,哪里還敢留著。
至于樹妖見狀自然也不會多留,一同追了上去。
也在同時,陸風(fēng)凌等人到了邊上,瞧見了拐過的樹妖,道:“我記得塔內(nèi)有只千年樹妖吧,逃走那只小樹妖是千年樹妖生的?”
幾個弟子也瞧見了逃走的樹妖,可不就是昨日在第三層同小狐貍糾纏的那只嘛。
看來方才小狐貍也躲在這兒,但好在并未被發(fā)現(xiàn)。
明明這只狐妖同他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可沒來由的竟是擔(dān)心會被陸風(fēng)凌發(fā)現(xiàn),好一會兒后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陸風(fēng)凌也察覺到了異樣,回眸時道:“怎么,你們還瞧見了什么?”
“沒。”幾個弟子一聽趕忙收起了心思,又道:“師兄說的那只樹妖是掌門路過一處小村莊時,見它以稀釋牛羊血液為修煉,雖然沒有傷人,但長此以后定然也會生出稀釋人血的心思,也就給他收回來了。”
鎖妖塔內(nèi)關(guān)押著成百上千只妖魔鬼魅,而他們自入門開始便會熟記塔內(nèi)所有妖物,以便入塔修煉。
陸風(fēng)凌顯然對這些很不在意,聽著他們解釋也沒多說什么,只點了點頭道:“你們倒是記得清楚。”話落才繼續(xù)往前頭行去。
隨著幾人離開,此處再次陷入了寂靜。
白蘇怕陸風(fēng)凌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狐貍洞,說不定會同先前被抓起來的鳴砌一樣把他的狐貍洞給毀了,所以他在回了第三層后就開始將其他石室內(nèi)的石頭挪著往自己的狐貍洞堆。
這也惹得樹妖很是不解,他看著前頭正堆石頭的狐貍,道:“小狐貍,你這是做什么,不要你這狐貍洞了?”
“要啊。”白蘇怎么可能不要,他可是從小就住在這兒,寶貝的很。
但是他怕啊,總有妖和人盯著自己的狐貍洞,得藏起來。
于是他又跑到邊上,叼起一塊石頭就堆在了狐貍洞兩側(cè),忙的不亦樂乎。
樹妖見此仍是不解,但瞧著他一個人搬石頭也不知道要堆到什么時候,于是幫著一塊兒搬。
很快,狐貍洞周圍就堆滿了石頭,遠遠瞧去倒像是個小石山。
白蘇瞧著很是滿意,隨后才又去尋了大些的石頭,把狐貍洞的洞口給堵了起來。
看著這兒他才點了點頭,打算尋個角落躲起來,可不能讓陸風(fēng)凌給瞧見。
可這念頭也才出,他就聽到身后傳來了聲音。
“原來躲在這兒。”
白蘇聽著聲音疑惑地回過頭,一眼就看到入門的陸風(fēng)凌,驚得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為何這人會出現(xiàn)在這兒,方才不是在第四層嘛,怎得就跑來第三層。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知道若是讓陸風(fēng)凌抓到,定然會被綁住嘴巴。
想著這兒,他是慌忙就要躲回自己的狐貍洞去。
只是下一刻他卻是猛地撞在了石頭上,同時滾到了邊上。
后背上的傷昨夜雖然上了藥但卻并未好,這么滾下去后又擦到了后背,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當(dāng)然更疼的還是他的頭,這撞得他都有些頭暈眼花。
疼——
他忍不住低喃了一聲,搖了搖頭試圖將那股子疼意散去。
可才搖了頭就猛然注意到靠近的陸風(fēng)凌,不敢在原地多停留,逃著就要將堵在狐貍洞的巨石給挪開。
早知陸風(fēng)凌會出現(xiàn),他這石頭就晚些搬了。
至于靠近的陸風(fēng)凌見白蘇撞在石頭上忍不住笑出聲,又見他去推石頭,當(dāng)即便知這是要逃。
于是他直接上前一把攥住了白蘇的狐貍尾,猛地就給提了起來,看著他胡亂掙扎,道:“這就是那只討人厭的狐妖?”話落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放開我!放開我!
白蘇并未瞧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只被這么抓著狐貍尾且還是倒掛著,只覺得疼的難受。
他伸出爪子就要去抓陸風(fēng)凌,試圖從他的手中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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