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等一下!”
在祁麟即將摸上去的前一瞬,闕秉德突然出聲,驚險程度堪比在鍘刀落下時喊刀下留人。
他覺得……他還是有必要再掙扎一下。
“言朔,你去教他!
闕掌門朝卿凝的大徒弟眨了眨眼:先這樣這樣,然后那樣那樣,你們兩個就偷梁換柱了,懂?
言朔微頓了一會兒,隨后邁步而出,不急不緩地走到登云臺中央,停在了祁麟身側。
瞧這從容不迫的沉穩模樣,闕掌門快要感動哭了,不愧是天靈根啊,這般會看眼色,果真真是個出類拔萃的聰明人兒。
現在,只要他手法稍微出眾一些,便可以做到看似是祁麟的手按了上去,實則是測的他的靈根。
闕秉德全神貫注地盯著言朔那只滿載了他希望的手,沒錯!抬起來!伸過去!就是這……樣?
“把手按上去就行!
言朔指了下測靈石,隨后將兩手背到了身后。
雖然不知道這么簡單的事情有什么可教的,但掌門親自發話了,興許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儀式感吧,言朔如是想道。
闕秉德:“!!!”
你的手怎么能夠在那里!你抓著祁麟的手去渾水摸魚、去偷龍轉鳳啊。。
言朔明明就在測靈石邊上,可他的手和測靈石卻仿佛隔了道天塹,這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么?闕秉德麻了……
而作為當事人的祁麟,更是無語到了不可置信,就這?這么簡單的事情竟還專門找個人來教他?看不起誰!
祁麟憤憤將手拍了上去,力道之重,全場都能清晰地聽到他那清脆的巴掌聲——“啪!”
“住~~~手~~~”闕秉德抱頭,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心中有個嘶啞的聲音抖啊抖,抖得他心碎,抖得他斷腸。
“呃——”
底下倒抽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看來十有八九是個雜靈根了,闕秉德本就搖搖欲墜的心臟,吧唧一下飛流直下三千尺,涼了,他涼透了……
是時候考慮一下好好向玄明劍尊學習了,比如——閉關閉他個幾百年什么的,幾百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等到日后出土,哦不,出關,又是一條嶄新的漢子……
闕秉德老淚縱橫,深刻地反省出了一個道理——該收手時就收手,別犟!
“藍色!竟然是冰天靈根!”一峰主驚呼道。
啥?!幸福忽然來敲門,闕秉德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一道藍色的光柱直沖云霄,與天空融為了一色,冰靈根,是純正的冰天靈根!
柳暗花明,闕秉德樂了,他說什么來著,人啊,就是要有冒險精神,不能慫!
若無方才之大言不慚,何來他這會兒的榮耀加身?
闕秉德摸了摸肚皮,精氣神瞬間回籠,朝他那幾個前同僚炫耀道:“怎么樣?都跟你們說了沒有吹牛了,還不信!咱卿峰主收徒那能是隨隨便便收的么?她那手可是開過光的……”
卿凝:“……”又開始了是么……
眼見著溪靈谷一下子收了兩個天靈根弟子,坤藏派的幾個長老哪還能坐得住,腸子都快悔青了,他們剛才要是爭取一下的話,說不定這人就是坤藏派的了,哪還輪得上溪靈谷。
不過,現在爭取,似乎也不遲?
未行拜師禮,也沒有入宗門籍冊,那便算不得是正式的弟子。
坤藏派為首的楊長老瞥了眼得意忘形的闕秉德,心中一陣譏笑,他們坤藏派比溪靈谷高出的那可不是一個層次,公平競爭還能輸了去不成?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姓闕的這未免也高興得太早。
楊長老面帶微笑,當著闕秉德的面走下了臺階。
闕秉德見狀,腦子里的警鐘咣咣響,提腿就準備追上去。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兩步,坤藏派的另外兩個長老就一左一右將他給攔住了。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闕秉德不悅道。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楊兄不過是和祁小友說幾句話罷了,闕兄不會這么小氣吧?”左邊的長老拍了拍闕秉德的肩膀道。
說幾句話?闕秉德氣笑了,你們一個個什么德性他能不知道?這擺明了就是想去撬墻角!他必不可能讓人得逞。
“閃開!”闕秉德沒好氣道。
然而話落,坤藏派的那兩人卻擋得更嚴實了,甚至還一人一只手按住了闕秉德的胳膊。
“你們這是連臉面也不要了么?”闕秉德怒斥。
攔路的長老嗤笑,呵!臉面是什么?是能吃還是能賣錢?把人搶到手才是王道。
“闕兄何必動氣,究竟去哪個門派,歸根結底還是要看那位小友自己的意思,該是你們溪靈谷的,咱也搶不走,不該是你的,強求也無用,不是么?”
剛才一直坐著未動的坤藏派徐長老出來和起了稀泥,聽著像是勸和,可神態間卻已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就在他們幾個還在臺上糾纏時,坤藏派的楊長老早已踱步到了祁麟面前。
“這位小友,依老朽看,拜師還需得慎重些為好,買東西要貨比三家,拜師也是一樣的,要多看看,多比較比較,才知道何為天外有天!
“我坤藏派建宗千余年,溪靈谷不過是坤藏派的一個零頭,這底蘊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再說財力,我坤藏派這些年,光是賣給長生宗赤炎石這一進項,就夠溪靈谷打拼上好幾十年了……”
寥寥幾句,說是招攬,卻幾乎是堂而皇之地將溪靈谷踩得一無是處。
祁麟聽著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所以——”
楊長老成竹在胸,笑容滿面,所以,當然是選他們坤藏派。
“所以我選溪靈谷!逼铟霐蒯斀罔F道。
“???”楊長老的笑容霎時凝在了臉上,甚至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溪靈谷?”楊長老訕笑著,“吾派名作坤藏派,祁小友可是記錯了名字?”
祁麟有點不耐煩了,“什么記錯名字,都說是溪靈谷了,我人都在這,還能不知道?”
真是的,把他當什么人了,他一介妖王,豈是爾等能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還有溪靈谷也是的,一個收徒大典搞得磨磨唧唧,再磨蹭兩會兒,萬一卿凝反悔,不要他了咋辦?
祁麟甩開姓楊的,直接催起了闕秉德:“拜師禮什么時候開始,我都在這站了半天了!
“馬上,馬上開始!”闕秉德嘴巴咧得到快到耳后根了,得意地將按住他之人的手甩開,完了還不忘刺兩句,“剛老徐說什么來著,哦對,不該是你們的,強求也是無用,這話說得好啊,原來是說給你們自己聽的……”
坤藏派的幾個長老被當眾拂了面子,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一個個甩袖離去,往祁麟身側過時,楊長老冷著臉哼笑道:“年輕人不知所謂,有你后悔的一天!”
祁麟眉梢微挑,定定看了他一眼,還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放這等狠話,很好,他記住這個人了。
把坤藏派諸人氣走后,闕秉德神清氣爽主持起了收徒大典。
礙于先前耽誤了不少時辰,闕秉德簡短地說了幾句開場語,接著就直接走起了流程,在弟子向各自師尊行禮過后,由師尊向弟子授予各自的師徒令,弟子只需將師徒令放入神識中,其師尊便能感召到弟子的生命狀況,若是弟子遇到危險,可以及時察覺以相救。
最后一步是登記入冊,蓋上溪靈谷的宗門大印,從此往后,便是確確鑿鑿的溪靈谷弟子了。
禮畢,各峰主領著新弟子回峰。
卿凝一路上時不時就會往旁邊的祁麟那看上一眼。
真是奇了怪了,這會兒看他就沒之前那種恍若天神降臨的感覺了,挺正常的呀,之前怎么就——
“還有嗎?”
“都拿來吧。”
“再見了大家!今天我就要遠航,后會無期——”
……
那放飛自我說出的蠢話一遍又一遍鞭笞著卿凝,再加上拿了人家東西還被人家爹親自要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卿凝抱著頭沖回了自己屋,撲上床躲被子里瘋狂蹬腿。
她怕是瘋了吧!怎么就覺得是個夢了呢?
嗚嗚嗚嗚嗚,她作為師尊的威嚴,從第一天就沒了,沒了哇!卿凝錘床。
被甩落在后的三個徒弟面面相覷。
“她咋了?”屠昭不解問道。
言朔沒有說話,看了一眼祁麟。
祁麟后背陡然一涼,難不成是他哪里露了馬腳,讓她察覺出來了?
沒人搭話,屠昭遂也懶得自討沒趣,撇下兩人回了自己屋。
言朔幾番欲言又止,沉默著又打量了祁麟一會兒,而后,也抬步往自己屋去了。
留在原地的祁麟徑自忐忑著,待回過神來,卻發現人全都走了。
祁麟:“……”你們就是這么對待師弟的?!
“喂!我住哪?”祁麟大喊。
……
半夜,卿凝在床上躺成了個大字,雙目無神地盯著帳頂。
言朔和屠昭應該會照顧小師弟的吧,她想著。
“咚、咚、咚……”
是門被敲響的聲音。
“誰?”卿凝在被子里抓狂了大半天,現已是有氣無力。
卻不曾想,外頭的人竟比她還要虛脫。
“師父,救……救我!
“。。 鼻淠偷胤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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