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段楹拋下那句話后就沒再解釋,而女主持見導演頻頻給她使眼色,示意直播時間緊張,盡快開始下一環節,于是也沒有多加追問。
倒是彈幕上已經開始熱火朝天地下注。
【段楹絕壁選了白毓,我賭五毛。】
【我賭五塊!】
【賭大一點,我五十!】
【[笑哭]你們真無聊,賠率已經一賠一百了,至今彈幕上還沒見著一個下注江侜予的。】
【畢竟熒光白對上粉餅公主,就是一場】
【單方面的】
【屠殺】
【我靠熒光白cp粉真的越來越煩人了,本人怒賭江侜予五毛,就當捐助希望工程了!!】
……
055仍舊在江侜予腦海里為他轉播彈幕,不過江侜予眼皮連動都沒有多動一下,他正慢慢戴上游戲需要用的手套,等待游戲開始。
游戲開始后,這一段重頭劇情才算開始。
每輪競爭是三個小隊同時開始一項需要團隊配合的游戲,只有游戲第一名的小隊可以免于懲罰,獲得第二、三名的小隊就要接受節目指定的稀奇古怪懲罰。
游戲的看點就在于,每隊懲罰的選擇都有容易、普通、困難三種模式,每人選一個,具體誰接受哪個懲罰,要看隊內協商出結果。
這樣一來,小隊中誰最受寵、誰是透明人、誰注定背鍋、誰和誰濃情蜜意……其中的愛恨糾葛足夠粉絲們在熱搜上吵個七天七夜。
而且節目組也沒有大剌剌地把容易、普通、困難擺在選手面前,而是給出三個系列標簽,讓選手自己猜排序再做決定,這樣一來,又多了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隨機狀況。
像原文里,原主就是自作聰明,一人拖累了整個游戲不說,還搶著選了個自以為輕松的懲罰標簽,沒想到自己坑了自己。
白毓和段楹都迅速完成了懲罰,唯獨原主,被要求背重物爬樓,他頂著正午太陽汗流浹背,半路還十分“蠻橫任性”地要求補妝,讓本就不大喜歡他的觀眾對他愈發厭煩。
“第一輪是運水游戲。”女主持笑瞇瞇介紹,“選手們用特殊器皿盛水然后接力運送到水箱里,時間截止時哪一隊水箱中的水最多,就算誰贏……”
[宿主!]055想積極發揮自己的作用,[我馬上放慢你和反派這條路上的時間流速,這樣你就有時間慢慢運水,水沒那么容易灑,游戲也就不會輸了!]
原劇情中,原主拒絕和白毓段楹兩個人近距離接觸,所以把水灑得到處都是,可以說是他們小隊輸游戲的罪魁禍首。
要是聽從系統的做法,江侜予自己再配合一些,那么游戲不會輸,懲罰不會有,原主后面的一系列倒霉事應該也就不會發生。
然而江侜予頓了幾秒鐘:[算了。]
[誒?!]055十分不解。
[一方面我現在的自由度只有15,改變游戲結果對劇情影響太大,很可能倒扣治愈點。]江侜予道,[另一方面,就算游戲不輸,結果頂多是原主的損失減輕了些,其他什么也得不到。]
[而我現在要做的,]江侜予轉眸,一雙清亮桃花眼看向不遠處的段楹,輕輕眨了眨,[是改變。]
送水接力,白毓排在第一棒,江侜予二棒,段楹三棒。
白毓眼睜睜看著江侜予躲他就跟躲病毒似的,恨不得離八十丈遠,自己費了半天勁打上來的水,江侜予一轉眼就灑了大半。
碰上段楹,他更是手顫得厲害,慌慌張張的,就沒對準過,段楹碗里那點水就和凌晨花葉上的露珠似的,恨不得一蒸發就全沒了。
有江侜予這個超級拖油瓶在,他們毫無懸念地拿了最后一名。
彈幕上都在罵江侜予,不過看江侜予雙手插兜、優哉游哉,顯然自己毫不在意,他們什么也做不了,更氣得七竅生煙。
“首先請第二名的綠隊接受懲罰!”女主持道,“你們的懲罰標簽有三個,分別是青銅、白銀、黃金,請協商之后做出選擇~”
綠隊是徐沁、柴高旻、燕肅三個人,其中徐沁和柴高旻是cp,走的是霸氣大灰狼x單純小白兔的傳統路線,這會兒徐沁還不知道自己的后臺發言已經被曝了,還在低著頭裝乖。
三個人小聲商量一會兒,柴高旻走出來說:“徐沁青銅,燕肅白銀,我選黃金。”
顯然他們認為標簽的難度也是從低到高,彈幕頓時一片“磕到了”“旻哥男友力爆棚”“還是寵啊awsl”……
主持人笑瞇瞇送上懲罰道具,原來這一組的懲罰是黑暗料理,每個標簽對應著食物的顏色,青銅就是一小段芥末、白銀是一小杯醋,黃金則是一大杯鮮榨檸檬汁。
雖然食物各有各的難以下咽,但量不同,難度自然也大相徑庭:徐沁蹙著眉頭吃下擠出來的那一小段芥末,轉頭咚咚灌了一大杯水也就好了;燕肅被酸得臉皺成一團,幾口喝完白醋也算大功告成。
唯獨柴高旻那一大杯檸檬水,看著足有一升的量,他閉著眼咕咚咕咚喝了兩氣還沒喝完,徐沁連連拍他后背幫他順下去,最后杯子見底的時候,柴高旻那張帥氣硬朗的臉都快痙攣了。
彈幕感慨“旻哥真男人”的同時,在場幾乎所有練習生也在默默下決心:節目組下手太黑,自己可千萬不能選最重的那項懲罰……
“接下來就是第三名的紅隊接受懲罰~你們的懲罰標簽分別是羽毛、棉被、啞鈴,請協商之后告知我選擇~”
【標簽是按重量分的嗎?】
【這次應該就是羽毛的懲罰最輕了吧!】
彈幕正猜測著,江侜予卻冷不丁打了個暫停的手勢,自顧自走到攝像機后的工作人員堆里,找到一個中年男子,按著麥,低聲和他說起話來。
別說那中年男子猝不及防、瞠目結舌,其他工作人員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攔他。
雖然主鏡頭仍在拍攝其他練習生,但現場攝像機圍成一個圈,即使江侜予走到工作人員堆里,也有鏡頭能拍到他。注意到的觀眾們對他這種我行我素、半途離場的行為十分不滿:
【江侜予是不是在走后門打聽懲罰內容呢?】
【肯定是!按他那嬌生慣養的樣兒,肯定不愿意受最重的懲罰,他在投機取巧呢!】
【我們是來看選秀的,不是來看搞特權的!粉餅公主哪來的滾回哪去,后臺咖滾出明日璨星!!】
……
彈幕的憤怒,江侜予就算不看也料想得到。只不過他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就直起身重新走回到練習生中間,垂眸盯著面前的標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對外界的反應并不在意。
“侜予……”白毓其實這會兒很不想叫他。因為按楊烽昨晚給他的承諾,他心知肚明他們組的懲罰排序有貓膩。
他本來樂于看到江侜予自作自受,可江侜予連最起碼的臉皮都不要了,居然當著鏡頭去詢問道具組工作人員——
要是被他覺察了,那倒霉的不就變成自己了?
所以白毓眼下很不想給江侜予自由選擇的機會,但他溫柔善良的人設擺在那兒,再怎么不情愿,也得開口推讓:“侜予,要不然……你先選?”
江侜予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居然破天荒地沒有一口答應。
白毓頓了頓,隱晦地引導道:“侜予,羽毛、棉被、啞鈴越來越重,懲罰也應該是越來越難,要不然我和段楹就選棉被、啞鈴,你……”
“我選羽毛。”江侜予打斷他道,“你選啞鈴,讓段楹選棉被。”
白毓心頭暗喜,但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如果江侜予問出了真正的懲罰排序,他就不可能選羽毛;可要是江侜予沒問出懲罰的真相,他這會兒自以為搶到了最輕的懲罰,明明該沾沾自喜、滿臉得意——
然而此時的江侜予甚至微微擰眉,那雙明麗的桃花眼正越過白毓的肩膀,凝視向他身后的段楹。
白毓情不自禁吞了吞唾沫,感到有些緊張,他急于結束這種氣氛,點了點頭道:“好,棉被是最中間的選項,阿楹也同意的,是嗎?”
他幾乎沒等段楹回答,就舉手示意主持人:“姐,我們選好了!我選啞鈴,阿楹棉被,侜予是羽毛。”
【之前說小白綠茶的人你們臉疼嗎?真綠茶怎么可能主動選最重的懲罰?!】
【嗚嗚嗚心理陰暗的人滾啊!心疼死我們小白了。】
【粉餅真的煩,果然搶了懲罰最輕的標簽。一會白白要是被罰慘了我絕對罵死他!】
……
彈幕群情激奮,女主持這邊也打開手卡,念道:“三樣懲罰標簽對應的是,你們三個人要各自取一件物品回來,選啞鈴的去地下室,將它帶回來即可——”
女主持向亭廊的角落處示意,節目組選的地下室距離他們也就五六米遠,就算啞鈴有點沉,對一個成年男性來說,帶它回來還是很輕松的。
“選了棉被的選手,要去對面的房屋,把印有特殊花樣的棉被帶回來。”
對面的建筑是個小型藝術展覽室,距離他們有一百來米,不過就在正對面,位置好找、不需要上下樓梯、棉被還輕,可以說是懲罰里的“容易”難度了。
“而選擇羽毛的選手——”女主持說著都微微一頓,像是對這項懲罰有些驚訝,“需要背著前兩位選手帶回的棉被和啞鈴,到那座樓上尋找節目組事先放置的一片羽毛,將羽毛帶回來即認定為成功。”
她話音落地,現場練習生們都情不自禁一陣嘩然。
節目組指的“樓”,是影視城里一座古色古香的懸空臨水樓閣,目測足有四五層樓高,而被罰的選手不僅要背著重物爬樓,還要仔仔細細在各個角落搜尋一片極度不起眼的羽毛!
眼下雖然時近初冬,但直播到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正是烈日當頭,而且他們起得太早,好多人沒吃早飯,這會兒都餓得頭暈,只是在等中場休息強撐而已。
他們想象一下要是自己被選中了這項懲罰,餓肚子+負重爬樓+烈日暴曬+耐心爆炸,buff全疊滿,自己恐怕都得暈在那閣樓上!
練習生們還有點兔死狐悲的恐慌,到了彈幕這里,絕大多數就是幸災樂禍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粉餅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挖坑自己跳!】
【他算什么聰明,投機取巧走后門罷了,結果還沒成功,節目組我錯怪你們了,干得漂亮!!】
【我不行了,迫不及待想看江侜予氣炸肺的樣子~!】
【對啊hhhhh,他絕壁氣死了,這下臉要黑成鍋底了,會不會破防罵人啊?】
……
包括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也都覺得江侜予聽到這一噩耗,一定是恨不得兩眼翻白氣暈過去,然后推三阻四地不肯干。有工作人員還笑嘻嘻道:“侜予加油,你弄完我們就可以休息一會吃中飯了!”
這么一說,幾十個人的吃飯壓力都轉到了江侜予頭上,眾人滿以為他一抬頭就是要發飆了,誰知道江侜予竟只是抬起眼,望了望那座樓閣,將腰帶又系緊一些,說:“那讓他們倆快點,不把東西帶回來我怎么上。”
餓了一上午,黑色布料反襯著石青色腰帶,將他的腰顯得更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似的,粉絲原本還在興高采烈刷屏,見到他的反應,居然也越刷越慢,漸漸看不到幾條幸災樂禍的彈幕了。
現在壓力給到白毓和段楹,段楹一句廢話沒多說,轉身就徑自往對面的藝術展覽室走去。他這么利索,白毓也不好再在原地磨蹭,只得表面關切地安慰了江侜予一句,便下了地下室。
白毓沒想到地下室是被節目組臨時征用的,里面返潮得厲害,他抱著啞鈴爬臺階的時候滿腹心事,腳下一滑摔了一跤,精心挑選的仙氣漢服蹭上了一大片不知是泥還是霉斑的污漬,被人拉上來時,狼狽得簡直不想直面鏡頭。
白毓艱難爬上來時,段楹已經回來了,白毓眼看著他朝自己走來,還彎腰沖自己伸出手。白毓心里一動,正要淚汪汪地回握他,段楹卻直接掠過他的手,從他懷里拎走了啞鈴。
白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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