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見證拐騙現(xiàn)場
通天悶頭飛了好久后, 才發(fā)現(xiàn)她眼中的不周山越來越渺小。掐指一算,哦,飛錯軌道了。不周山在洪荒中央, 而她選的方向卻是西方。
不過,緣分二字, 還是上天安排的最大。通天萬萬沒想到自己飛錯方向后, 居然能目擊接引準(zhǔn)提的犯罪現(xiàn)場。
她此時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柏木森林,正是東西方的一個過渡地帶,以它為界, 往東靈氣充裕, 往西山川貧瘠。而在林中,逮著一個干瘦道人嘮叨不停的, 可不就是西方二人嘛。
通天掩了氣息, 拽過幾朵云彩藏身, 打算圍觀一番洪荒著名的詐騙現(xiàn)場。
接引準(zhǔn)提說了許久, 左不過就是“與我西方有緣”“早登極樂”這些老掉牙的話,再描繪幾句須彌山是多么多么地神圣,最后許下些美好但經(jīng)不起時間考驗的承諾。
那些心性不堅定, 總想著通過走蹊徑一步登天的修士, 多半就是被這么坑去西方的。一個愿打, 一個愿挨,等許下天道誓言簽了賣身契后, 悔之也晚矣。
眼前正在被洗腦的干瘦道人便是如此,通天隨手一算, 便被這道人的行徑惡心到了。
原來他是個邪修,專練采陰補陽之法,御女無數(shù), 一身的道行皆是從女修身上掠來的。偏巧前些時日碰上了個厲害的狐族女修,居然想在人家身上故技重施。
這可真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等他痛快完,才發(fā)覺身體虧空得不行,竟是被那狐修不知不覺全都吸納完了,道行跌落不說,身子骨也被掏空了,就成了如今這幅干癟瘦小的模樣。
難得準(zhǔn)提接引也能看上這種貨色,肯花功夫度化。通天估摸著他去了西方也就是個掃地的命,西方缺的可不止是能傳承道法的人,勞動力和服務(wù)人員也匱乏得很。
通天看到這里,已是興致缺缺。
西方二人只要別來禍禍她的一大家子,別干傷天害理之事,她是不會干涉半分的,狗咬狗一地毛的事她可做不出來。
頂多吐槽他們二人心思不端而已,但這也并非故意詆毀他們,而是事實便是如此。
復(fù)興西方有很多種方法,他們偏偏選了最猥瑣最不入流的。哪里有矛盾,哪里就有他們挑撥離間不嫌事大的身影。哪里有戰(zhàn)斗,哪里就有他們趁火打劫度人拿寶的機會。
總而言之,貧窮不是他們的錯。洪荒家底薄跟腳差的人多了去了,不如他們的人更是一抓一大把。
但路走窄了就是他們的鍋了,若是人人都要用這些陰私手段將別人的東西搶來發(fā)展自己,那這洪荒的風(fēng)氣怕是整個都能歪到天外天去。
這才是東方修士不喜接引準(zhǔn)提的根本原因,本來大家和和氣氣的,看你可憐還想伸出援手照顧你一點。
可你見人就賣慘,逢人就哭窮,若是不幫他們,倒像是旁人沒有一副好心腸,妥妥的道德綁架。
通天最煩這種行徑,又有先前的恩怨在,對他們更是不待見。
眼瞧著那干瘦道人領(lǐng)了一根金色菩提枝,應(yīng)該是類似路引的東/□□/自往西方去了,而接引準(zhǔn)提卻是換了方向,向洪荒大陸中央走去。
通天覺得有些奇怪,這二人不回老家溫習(xí)鴻鈞講過的課程,跑去那里做什么?
遂化出個分/身來,叫分/身盯著接引準(zhǔn)提的動向,她自己仍舊飛往不周山。
不周山下,十二祖巫正在一片大型空地上練習(xí)陣法,畫面看起來……不大美好。
一道十分暴躁的男聲響起,罵罵咧咧地表示自己的不滿。
“共工!你的黑皮蛇頭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嗎!那是我的站位,我的!你再滾過來一次,老子燒死你!”
身披紅鱗的魁梧大漢便是火之祖巫——祝融。
如今他是肉眼可見的暴躁,耳垂間的兩條火蛇嘶嘶吐著火舌,腳下的兩尾火龍也隨他的心情低吼不已,皆是對著身旁的另一位祖巫——共工。
共工被罵得有些懵了,蛇頭來回打量后才知真是自己又走錯了位置。
然而他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氣,罵他的人還是一向與他不對付的祝融,無理也要回罵幾句。
“燒我?就你的那點火,我吐點口水都能滅了!走錯了路而已,你還能耐起來了?”
祝融見他出錯了還敢跟自己對罵,哇呀呀喊了兩嗓子,沖過來就打算干架。
眼看著這兩個死對頭又要打起來,身為大哥的帝江趕緊四只翅膀并用,扇出兩陣勁風(fēng)將他們分開了。
“你們兩個!一個分不清南北,一個立不好正斜,回回出錯!
這都多久了,連個陣法的影子都沒見到,功勞你倆得占一半!
滾,都給我滾回去,部落里要是哪里缺水少火,就等著挨扇吧!”
帝江原本是個僅次于后土的好性子,被這兩個魯莽弟弟氣得也粗魯了起來。
他占了老大的名頭,又很得其他祖巫敬重,祝融和共工這兩個刺頭兄弟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互相瞪了幾眼后,兩人轉(zhuǎn)身向相反的方向走了,留下兩道自以為霸氣側(cè)漏的背影,看得原地留下的十個祖巫想把人再叫回來群毆一頓,其中數(shù)玄冥最為生氣。
她和后土是十二祖巫中唯二的女巫,因著哥哥們一向忍讓她,慣得她脾氣怪癖,想做什么就敢大膽去干,其中就包括揍哥哥,尤其是共工祝融這兩個傻帽。
奈何,后土拉住了她,三言兩語就撫平她的火氣。
“玄冥姐姐,又不是誰都像你這樣聰慧,別跟這兩位哥哥見識。”
一物降一物,玄冥聽了自家乖乖小妹的話,也覺得自己不該和兩個傻大個計較,這才平靜下來。
其他祖巫見狀也放心了,還好這位姑奶奶沒有再鬧騰。
不過既然少了人,這陣法也就練不成了。正打算各回各家時,卻被天邊的一抹流光吸引了注意力。
燭九陰對氣息的感知最為敏銳,甩了甩蛇尾后問道:
“這是何人,為何我總覺得氣息十分熟悉,但著實從未遇見過。”
后土捕捉著風(fēng)中的味道,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時便驚喜不已。
“這是上清通天來不周山了。盤古父神的元神一分為三,她便是排第三的上清,乃是洪荒最頂尖的女修,很得鴻鈞圣人的看重。”
巫族不修元神,對聽道一事興致缺缺,是以當(dāng)年只派了性子和順的后土前去聽道,代表巫族對圣人的敬仰。
他們既然不通道法,自然也不會掐算來人身份,只能靠后土這個熟人來認。
十二祖巫中,奢比尸計謀最佳,乃是巫族的軍師。聽了后土的介紹后,便察覺到通天這人的價值,兩只大耳朵悠悠轉(zhuǎn)動一圈后開口問后土詳細情況。
“后土,你與她相熟否,其為人如何?”
其他八位祖巫見他這樣問,也圍過來聽后土如何說。
后土對通天好感滿滿,字字句句皆是夸贊她的話。
“通天道友聰慧機敏,初次講道時見她還是三尺高的小娃娃,可比咱們巫族的小兒可愛得多。
這些年她的道行又精進不少,如今已長高了許多。聽附近的小妖們說,她前幾日與太一比武,贏得極為漂亮!”
八位祖巫聽了都為她叫好,燭九陰更是大笑出聲,“太一居然也輸給了她,真是解了我的心頭之氣!改日我也要向她請教幾招。”
燭九陰之所以最為高興,倒是和一段往事有關(guān)。
當(dāng)年機緣巧合之下,燭九陰和太一打過一架。毫不意外地,他輸了,輸?shù)眠挺難看,蛇尾都被人家給砍破了皮。
自此但凡是太一的消息,燭九陰都極為關(guān)心,就盼著哪天也能見他被打得狼狽不堪,
沒成想倒是上清通天替他圓了這個夢。
后土見燭九陰如此興奮,也明白兄長為何如此。
只是她和通天也并不算相熟,倒像是她單方面的喜歡,因此出口提醒幾位躍躍欲試的兄長……還有興致盎然的玄冥。
“通天道友應(yīng)當(dāng)是去尋山上的女媧道友了,她與咱們并不熟稔,幾位哥哥便是想比試,也莫要莽撞。
玄冥姐姐,咱們與女媧道友平日親密,倒是可以上山一聚。我第一次聽道回來,與你說了她以后就見你一直留意,這下倒是有機會相見了。”
聽了后土的話,幾人都覺得有理。時間對他們來說都是小事,不必急于一時,于是各自散去了,只剩下玄冥還依在后土身邊。
“后土,你說咱們是明日去,還是后日去?今日就去的話,會不會有點倉促?”
玄冥緊張兮兮地扒著她開始連環(huán)追問,鳥身的翅膀下意識地攏在一起,可見她的確挺在意去認識這位新道友。
后土仔細思索了一下通天表露出來的喜好,這才試探著告訴她:“玄冥姐姐,要不,你變成先天道體的模樣?不是我自貶,咱們巫族的相貌屬實有點駭人。”
玄冥低頭一看自己,鳥身,人面,耳邊和腳下的青蛇嘶溜嘶溜的,的確比不得先天道體端莊大方。
于是她很利索地轉(zhuǎn)了個身,化成了藍發(fā)青眸的女身,這才滿意地攜了后土飛向山上。
當(dāng)躺在女媧床榻上歇息的通天一醒來,就瞧見了這個樣貌奇特的女子。
“哦吼,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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