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祖巫破陣
河圖洛書降下之后, 身著天帝冠服的帝俊和一身白衣的太一很快現身,一同前來的甚至還有伏羲。將身處陣中的妖帥們帶出后,幾人聯合白澤一同把持兩個陣法對抗祖巫。
接引已經成圣, 但這個陣法仍舊能讓他感受到威脅, 可見這陣法威力之大。況且還有周天星辰大陣這等奇陣在,他也不敢冒頭了, 將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
等退到遠離巫妖戰場的地方時, 接引這才分神觀視東海。
在他動手腳的這段時間里,準提也沒有閑著, 吩咐西方弟子裝作受傷的妖族去湯谷求助,哄騙小金烏們前往不周山參戰。
準提這個圣人自然不適合再親自演戲, 這種事都是交予弟子去做,有他的圣人神通在,小金烏們沒有察覺出不妥, 很快就相信了妖族受襲的消息,烏泱泱地從湯谷飛往不周山。
饒是如此, 接引實則還是有些不滿意。若是這些小金烏能造下殺孽,給妖族惹下無邊因果, 那才是最好不過。
只是小金烏經歷了先前被他們欺壓的那一遭, 不管是他們自己還是帝俊這個當父親的, 都長足了教訓。特意讓太一這個當叔叔的去訓練小金烏們盡快掌握太陽真火, 過了這么久了, 小金烏們長進了不少。
何況還有鯤鵬這個老師,他把太陽真火的威力給小金烏們講得清清楚楚,防的就是有人利用小金烏年幼不懂事,用這神火釀下大禍。
因此,即便準提已經暗示了弟子哄騙小金烏們不要壓制太陽真火, 一路火花帶金光地飛過洪荒,那是多么酷炫的事。但準提還是未能如愿,在一金烏給了弟子們一個懷疑的眼神后,準提連忙讓弟子放棄了哄騙這個行為。
有他在背后坐鎮,當然不用擔心小金烏們識破騙局后對西方不利,只是若是影響了巫妖這盤大棋,那就不劃算了。
小金烏們即將飛到不周山,接引掐動手訣,將天機再次蒙蔽,確保帝俊絕對掐算不到后,他才停手。因為擔心準提性情急躁容易暴露,又特意用仙符傳話給他,叮囑他務必不要暴露了。
鷸蚌相爭,他只想做那個漁翁,又怎會讓讓旁人察覺這中間有西方的手筆。
對于他的心思,通天表示真是想得太美。
原本她已經決定不插手巫妖之間的事了,他們鬧出多大的動靜都與她無關。天要他們亡,誰又能奈何?
只是這不代表她會放任西方鬧幺蛾子,接引把這天機遮了又開,開了又遮,真以為天機是給他一個人用的?
通天心下有了主意,打定主意在關鍵時刻坑西方一把。她施施然出了上清殿,背著小手就出了山門。
等她趕到不周山附近時,先是掐算了一番,往某個老禿驢藏身的角落瞪了一眼后,才飛上云層,抓來幾片云朵遮身。
只是她這個位置雖然剛好能目睹全局,包括接引那個老禿驢,但就是云彩稀薄了點,隱蔽度不高。若非她換了一身白色法衣,恐怕早就露餡了。
通天懊惱之余,只好將這稀少的云朵拼一拼,時而從旁邊揪來一片。揪著揪著,就揪過了一把又厚又大的云,看見了它,她終于滿意地停手,想把這云完全扒拉到自己身前。
然而她扒拉著扒拉著,就扒拉到了一片藍色的衣角。
彼時通天坐在云層之上,仰頭一看,一張仙氣至極的臉就映在了她眼中。
“元始?你怎么也來了?”通天眉眼都耷拉了下來,默不作聲地把手里的云又推了出去,那云卻又靈性地自己移了回來。
“我就說怎么突然出現這么一朵優秀的云,合著是你的諸天慶云,居然還學會變裝了。如此地低調樸實,乍一看就只是朵普通的云而已,完全不符合往日的風格。”
她低著頭揉搓著諸天慶云,錯過了元始眼中的笑意,只聽見他說:“時機所需而已,法寶應該隨我們的需要變化己身。”
通天點頭,“這是自然,要是它金光燦燦地掛在這兒,這戲恐怕就看不成了。”
有了諸天慶云遮擋著,她索性大大方方地起身。默默在心中計算了一下和元始的身高差,她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拉開了距離讓自己能夠平視元始,而不是得微微仰頭才能和他說話。
說來她也很無奈,雖然她道體已經長成了,但身高卻依舊比元始矮了一個頭。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在元始面前,她的勝負欲那是格外地旺盛,就想跟他較較勁。
“我今日又不出面,你怎么還不放心地跟出來了?”
對于她的小動作,元始裝作沒看見,否則按照以往的經驗,要是他硬往她身邊站,很大可能會惹得她惱羞成怒,然后兩天三天地不理人。
“巫妖,接引準提,都在此地了。不是對你不放心,我自己想來而已。”
畢竟,之前的兩次太過兇險,通天自己不擔心,但他總歸是有些后怕的。
正如同他了解通天一樣,通天也是清楚他的。明明就是擔心她的安全,卻鮮少明明白白地說出來,這行為讓她心頭一暖,臉上綻出一抹明艷的笑。
“嘿。”通天看著下方的戰場,起了興致,頗為驚奇地開口。
“妖族倒是能耐,這周天星辰大陣借的是日月星河之力,已經有了毀天滅地的威力。難得的是帝俊的這個陣法,以河圖洛書布下幻陣,演化山川河流、蟲魚鳥獸等等洪荒中的真實景物。要是被卷進這陣法里,不知年月幾何、身在何處,恐怕要迷失在現實與陣法之間了。”
聽通天這樣說了,元始也認真端詳了一會兒,“這倒是與女媧的山河社稷圖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不喜帝俊的為人,但他在陣法上的造詣確實不容小覷。”
好奇之余,他難免動手推算一把,這才讓他知道了另一個人物。“妖帥白澤。不愧是妖中智者,這陣法卻是由他幫助帝俊參悟出來的,他沒有河圖洛書這等法寶,憑的盡是他自己的領悟,不可謂不厲害。”
通天看向那個白衣藍眸的俊秀青年,不禁點頭稱贊,“不錯,本事不錯,長得也不錯,還挺好看的。”
元始沉默不語,甚至很想收回他剛剛說過的話。
通天見他不接話,側頭一看才發現他看向白澤的眼神實在談不上友善。她心虛的摸了摸自己靈秀的鼻尖,趕緊轉移了話題。
“咳咳,看來這個陣法的威力也就這樣了嘛,元始你看,祖巫們要破陣了。”陣法依舊強大,畢竟通天瞧著,祖巫們已經在陣法里磋磨了好久,眼看著似乎要用自爆的那一招破陣了。
只是她卻不敢再夸這陣法如何如何厲害了,免得某人不高興,雖然她是在感情一事上有些遲鈍,但近些時日也隱約明白了點,只是不敢肯定而已。不管怎么說,為了外人惹元始不高興,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聽了通天這生硬地轉移話題的話,元始這才將眼神從白澤身上移開,嘴角微微勾起了些許弧度,看向陣法的眼神怎么看都有一絲絲的得意。
如果能讓通天意識到自己為何不悅,那他偶爾裝裝樣子也無妨。
元始是假生氣,通天卻是真心虛,只好把全副心神用來觀戰。
如她所料,祖巫們被卷入陣法后迷失了好一陣子,用了百般法子都無法破陣。好在他們倒是沒有被分開,還能聚集起來商量如何破陣。
準確來說,是決定犧牲誰去自爆。
因為嘗試破陣無果后,他們方才意識到這個幻陣是無法尋到竅門的。洪荒的山川走勢變化無窮,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參破其中規律,這也意味著幻陣的規律無從琢磨。
他們部落正在遭受妖族兵將的攻擊,他們的子民正在被妖族殘忍殺害。他們必須盡快出去,否則與妖族的戰爭必輸無疑。
如此絕境之下,他們沒有時間研究破解陣法的最佳方式了,只能選擇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以力破陣。
只要破壞了陣法所在的這方空間,甚至說破壞了河圖洛書,幻陣就無從展開。
只是,這需要足夠強大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是祖巫無法凝聚出來的,他們的修為來自強悍的身體和溝通天地的能力,不足以破壞一方空間。
除非他們自爆,到時盤古精血破碎、巫族肉身炸開帶來的沖擊,才能有那般威力。
這是祖巫們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的確,他們被困在這個陣法中,暫時不會有危險。可是身為一族領袖,沒有誰可以在族人危難之時置之不理。漫長的歲月或許可以使他們破解陣法,或許也會讓他們迷失自我,成為渾渾噩噩的癡傻之人。
只是無論如何,到時候都不會再有巫族,他們幾個祖巫已經無法分裂精血,只能用后天培養的方式炮制出各種巫人。可那,還能算是巫族嗎?
于是,猝不及防之下,一陣恐怖的力量突然出現,將周圍的空間震得四分五裂,作為陣眼的河圖洛書徑直被沖裂成兩半,而后被剩余的力量卷走,不知掉落在了何處。
本命法寶受創,連之間的聯系都被切斷,帝俊當場便吐出一口血,面色蒼白。
通天將這些盡收眼底,平靜地分析起來:“十位祖巫脫困了,哪怕拼掉了一個祝融,妖族的贏面也不如之前大了,現在看來倒真是有兩敗俱傷的趨勢……嗯?那是,小金烏?”
遠處飛來的十個小光團,正是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小金烏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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