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荒古的條律
戰斗機反應很靈敏,突然地機身一扭,來了個極速旋轉,同時機頭直朝下而去,緊貼著金雞身軀,向下墜去。
機身很輕靈,猶如一頭雄鷹,在空中翻轉,從金雞臂彎間呼嘯而過,機翼帶著兩條絕美的弧線,旋轉著,形成了美妙的雙螺旋。
金雞竟然撲了個空,瞳孔幾乎脹裂,滿是血絲。
“這怎么可能?”他以極低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噗!一道血液噴濺而起,灑向天宇,隱入云層內。
一道劍光噌的一聲,透體而出。
金雞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劈成了兩半,當場殞命。
他立于空中,看著那姑娘駕駛著戰斗機在千米以下穩住了機身,并開始盤旋而上,激烈跳動的心臟還是沒能平復,自言自語說道:“這妞真——”
他嘴角漾開了笑容,滿是兇殺之氣的眼神也柔和了下來。
他站在金雞巨大的身軀之上,在急劇往下墜,是時候要走了。
他展開御劍術,在柔軟的云層上,虛踏幾步,由鯊齒劍帶領著返回客機。
卻在這時,只聽得一聲轟鳴,前方有一塊虛空顫抖了幾下,一個巨大的黑影破空而出。
他預感到危險,立即運轉空間身法,跳躍離開當前位置。
他身影消失之剎那,一柄巨大如山的石斧憑空劈下,與虛空產生摩擦,火星四濺,噼啪作響。
他回頭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要不是及時逃離,此時必然已成斧下亡魂。
一根巨大的鐵鏈,鎖扣在石斧柄上。鐵鏈的另一頭,一直向上延伸,直入一團幾乎遮天蔽日的巨大云團之內。
仔細看去,略微可見一個巨大的陰影躲藏在云層之后。
此時,鐵鏈哐當響動,一股力道從鐵鏈盡頭處蔓延過來。他暗道不妙,立即運轉御劍術逃離。
敵人身份未明,他也忌憚那巨斧,于是選擇了跟客機完全相反的方向。
鐵鏈帶動石斧,只微微拉起,又往下劈落。石斧口子處,十分鋒利,光亮如鏡面,上面略微可見暗紅的血斑。
石斧古老氣息濃厚,看去年代久遠,表面散發著一股洪荒的氣息,不知由何種石頭打磨。鋒口處有一道缺口,不知是如何造成的。
石斧劈落,周圍的虛空,轟隆而鳴。而鋒口正對著那臺客機。
他眉頭一皺,心生疑惑,回頭一看,暗罵一聲,立即回轉。
可是那石斧太快了,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而且就算來得及,他也不一定承受得住這一斧。
石斧直朝客機劈砍而下,還未支至,客機便受到震蕩波及,搖擺不定,機艙內亂成一鍋粥,人們顛三倒四,根本無法站穩。
機艙內所有人都已經嚇傻了,剛因金雞被斃而喜悅,現在卻又突然出現一把巨大無比的石斧橫劈而來。
金發女郎跌跌撞撞地終于走到艙尾,她翻遍了每個角落,最后趴在窗前,死盯著外面那個小黑點。
飛乘人員想要駕駛客機加速逃離,可根本躲不開這把石斧,無論怎么努力都始終籠罩在石斧的陰影下。
如今的客機,就如同巨人手中的玩具,隨便怎么捏。
石斧轟然劈下,鐵鏈哐當而響。
而高亮還在很遠的距離,喘著氣,極速趕來。今日他消耗很大,無論御劍術還是空間法則,都需要很多心神和精力,今日堅持了那么久,也快接近極限了。
他已經有些疲憊,眼看著災難將發生,卻無可奈何,再心急如焚也了無意義。
那位姑娘駕駛著戰斗機已經盤旋而上,可是彈藥已用完,此時也只能緊急報告地面,請求增援,別無他法。
突然,一道電光從地面直射而上,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就算是高亮也不能完全捕捉到,只是一閃而過。
轟!一團刺眼的白光噴發,以一個點極速向四周擴散,猶如一把光刃橫劈八方,伴隨著一聲轟鳴。
他趕緊遮住眼,因為這道強光實在太厲害,目光剛一接觸便有灼燒感,很是疼痛。
要知道,此時他的眼睛已非平常肉眼,如果連他都承受不住,更枉論客機上的其他人了。
待強光褪去,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巨大的石斧散發著濃郁的古老氣息,停在半空,嘎然而止,但去勢未收,鐵鏈力道不止,仍然哐當而鳴,威勢不減。
石斧停留在客機上空不足十米處,只要再往下一點,恐怕客機會完全承受不住石斧的威壓,直接崩裂。客機里的人,肯定也沒命。
而此時,客機是安然無恙,就連波動也沒有,很是平穩地繼續向前開走。
客機上的人驚魂未定,不知所措,但并未絲毫受傷,并沒有受到強光的傷害。
只見一層光幕包裹著機身,如同水面一般,漣漪點點,散漫,很是美妙。
一條人影,身穿道袍,衣角獵獵,站立在虛空中,手里舉持著一樣物事,呈圓筒狀,長不足兩尺,此時一端正好頂在石斧鋒口上。
兩相僵持,周圍殺氣激蕩,鐵鏈哐當,勁風不斷。而道人臉色十分平靜而怡然,很是仙風道骨。
“哼!”一道冷笑從鐵鏈盡頭傳來,“伏羲大帝的往生笛,空明道長,好手段。”
空明道長輕輕一笑,說道:“哼,你也不錯,居然拿到了破天斧,雖然是仿制品,可威力也不小。”
巨大的云團停留在上空,聲音從云團內傳出,雖然看不到里面情況,可巨大的陰影和輪廓卻略微可見。
像是一個龐然大物,仔細看來又像是一座建筑。
高亮看著這兩人,感嘆道:這才是修道啊。自己還是太弱了。
他眼底亮著光,一邊施展御劍術,飛回客機上,一邊緊緊看著道人以及那把短笛。
“往生笛?”他嘟囔著。
兩人并沒有繼續僵持下去,幾乎同時收回了武器。
道人依然站立在虛空中,氣定神閑,微微抬頭看著那團云層。他看上去年紀不小,大概六七十歲樣子,頭發白黑相間。
“你也預感到了嗎,這個時候出山?”云層內的存在平靜地說道。
“無論什么時候,你應該知道,荒古的條律,如若違背,你知道后果。望道友行事三思而后行。”道人的話音朗朗而鳴。
“荒古的條律?”云層內的存在一聲斷喝,吼道,“讓本座來試試,看你這臭道士還有沒有資格與本座論理!”
云層很濃很密,此時像拉開了帷幕般,隱藏在里面的巨大建筑物終于展露了其極其壯觀的一角。
亭臺樓閣,古道幽徑,巨大無比的一角屋檐從云層內伸展而出,猶如巨人的手臂。
云霧繚繞,紫氣逼人,天空湛藍,偶爾可見鳥影。
這僅僅只是一角,足可見其恢宏壯觀。
云層之內,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
這是一座真正的天空之城。高亮心想。
一個人影從天空之城浮現,那人身形高大威武,目測足有三米多高,目光銳利充滿了兇殺之氣。手握巨大的石斧,雙足如彈簧,嘣的一聲跳躍而起,直朝道人門面劈砍而去。
“一個普通的奴才,也值得勞你大駕,如此大動干戈?莫非你們有什么打算?”空明道人神色淡定,把往生笛湊到唇邊,吹奏起來。
笛音很空,音調壓抑,就像是死寂的曠野上響起的一曲悲唱,隨之便是漫山遍野的悲鳴和痛哭。
音調當中帶著無盡的悲傷,充滿了不甘和無奈。聞聽這笛音,只覺得心里堵得甚嚴重,很壓抑,悲從心來。
高亮努力不去聽這笛音,因為這讓他御劍術不穩,劍刃差點脫離掌控。
轟的一聲劇烈撞擊,笛音繚繞形成一道屏障,開辟出一塊場域,石斧劈在屏障上,整個天宇都抖了三抖。
撞擊形成的能量向四處迸發,道人左手一指,在高亮身外生成一層光團,阻擋了這股波動。客機也一樣被光團籠罩,未受半分損傷。
未等高亮反應過來,下一秒,便從原地消失,當落地時已在客機之內。
他也是一愣,站穩后朝道人行了個古式禮儀,以示感謝和尊敬。
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突然返回。飛機很平穩的往前開,離道人越來越遠。
人們的心情并沒有絲毫平復,每個人都在議論這場變故,那個道人,以及那座龐大的天空之城。乘客們擠在窗口,極力的往道人那個方向看去,直至完全看不見。
當然高亮也在圍觀,他很想知道空明道人和那個拿著巨型石斧的存在之間的戰斗,可是云層阻隔,而距離又太遠,根本就看不見了。
雖然如此,但轟隆巨響依然清晰可聞,激射的光芒從云層間時隱時現。可見戰斗動靜并不小。
“呼——”他長舒了口氣,把背徹底靠在座椅上,松開了肩膀。
“那個女飛行員——”他笑了笑,目光柔和地看著逐漸遠去的那流線型機身,“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她?”回想起那如清泉般的眼眸來。
“見誰?”
是金發女郎的聲音,他回頭一看,一愣,只見她一邊撫摸著膝蓋上睡得正酣的小家伙,一邊正緊緊地盯著他看,像個考古學家正在研究著剛出土的神秘文物似的。
他沒有回答,只是疑惑地看著小家伙。
“這是我的名片。”女郎從手提包里掏出來一張名片,遞給他。
“記者?”還是北美最大型電視臺的記者,起碼是十年前的,他心想。對于她的職業,在之前的交談中從未提起過。
“你就是剛才外面的那個飛人吧。”她很堅定地說道。
他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你還記得十年前,百慕大的那場震驚世界的事件嗎?我這次來中華就是為了求證某些事的。”女郎說著。
十年前?震驚世界的事件?那年就是他被迫害的那一年。難道他的失蹤震驚了世界?他只在心里笑了笑。
吱吱吱。小家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爬了起來,跳到他肩膀上,姿態有些慵懶。
女記者用食指輕輕刮了刮小家伙的肚皮,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我很震驚,雖然早有心理準備。”
“讓你受驚了。”他慢聲說道。
女記者微微一笑,然后很嚴肅地看著他,眼眸深處滿是不安,說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十年前到現在,我接觸到了很多古老的傳說和神秘,我慢慢的就覺得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星球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安靜。有很多神秘的東西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蠢蠢欲動,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蹦出來。
“你看那座天空之城,剛才云層里面的那個,多么龐大。以前怎么沒發現?只有上帝知道以后還會出現些什么鬼東西。
“這個世界,這個星球,不再是宜居的所在。或者說,從來就不是。”
“你都知道些什么?”他凝神注視著她。
“你有本事,將來也許能活得久一點。”她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高空上的戰斗并沒有結束。下了飛機之后,依然可見那個方位的天空中,一閃一閃的光團,猶如炸開的煙花,在那片空域忽左忽右的閃。
所過之處,人們都在仰望,都在驚奇,都在議論,都在拍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有高亮,只是默默地走。
他嗅著鄉土的氣息,看著人來人往,從頭頂到腳底都是舒坦的。
家里怎么樣了呢?爸媽還好嗎?他現在不想做任何其他事,只想回家,回到爸媽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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