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異端的存在
高亮頭都大了,再照這么下去,準(zhǔn)得跟丟。這個林妮怎么那么能逃!
他們剛剛越過了一處叢林,他記得這片叢林是兩座城市的邊界。也就是說,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鄰市,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在這座中等規(guī)模的城市里,足足轉(zhuǎn)了一個來回有余。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眉頭直接皺起,一臉的鄙夷。
“你是不是在耍我?”他沖林妮喊道。
林妮沒有回頭,腳下沒有絲毫停留,回道:“你難道就不怕這是調(diào)虎離山嗎?”
他心頭一動,對于她的話信了兩三分,但轉(zhuǎn)念一想,倒也放心,畢竟還有小家伙在。同樣的招數(shù),要中第二次,很難。
“回答我問題,你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再次問道,他很想知道。
“你已經(jīng)問第三遍了,這不像你的風(fēng)格!彼廊徊豢匣卮。
“對,這是最后一次問你!边@么一路下來,激蕩的心情逐漸得到了平復(fù),他甚至開始自問,我到底為什么要追出來?這個問題對我來說,真的就那么重要嗎?
“亮,我真的好想你,多么希望……”
紙上還有很長的內(nèi)容,只是被燒毀得太快,他只看到這么一點。
但,這足以讓他血液沸騰起來。
他很想知道,這是不是林妮寫的,從字跡上來看,的確很像。那這是不是她的真心話?他追出來,想問個明白。
可是現(xiàn)在,心情平復(fù)之后,猛然覺得,是與不是,與他又有何干呢?
傷疤雖好了,但記憶并沒有消失。為什么要追出來呢?
“我們就此別過!彼A讼聛恚苯油刈撸澳钅愣嗄暾疹櫸野謰尫萆,我們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你不要再來我家,也不要再接近我爸媽。”
夜半,朗月,微涼。就像他此刻的心。
這座城市,也漸漸趨于安眠,路燈也昏黃,在人行道上,畫出了樹梢的婆娑。
三個酒鬼跌跌撞撞地從酒吧里被人趕出來,渾身酒氣。
他們都還很年輕,還不到二十歲,按照他們的話來說,正是盡情玩的時候。
他們互相打鬧著,扯開嗓子唱著五音不準(zhǔn)的歌。
歌聲戛然而止,他們同時停住,很有默契的互相挑了一下眼眉。
正前方,一個妙齡女郎,在月光下,身材婀娜,扎著條馬尾,秀發(fā)很飄逸,走起路來,說不出的迷人。
三個年輕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個走夜路的俏女郎,默契地跟了上去。
女郎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依然走著她的路,她很悠閑地走過一處路燈下,然后轉(zhuǎn)入了一條巷子。
這巷子是條黑胡同,里面的路燈早已經(jīng)壞了,到了夜晚,黑漆漆的。即便今晚有月光,也看不清路。
三個年輕人,同時抹了抹嘴唇,躡手躡腳地跟了進去。
街道上很安靜,偶爾才會有一兩輛車經(jīng)過。
一個穿著筆直西裝,戴著頂紳士帽,拄著根拐杖的男人,從酒吧方向走了過來。
他一直微微低著頭,帽沿壓得很低,以至于完全看不到他的臉。
他走得很慢,步履很輕,像是在散步。拄著拐杖的手,穿戴著白色的手套,在夜景下,很顯眼。而他的左手則輕輕地靠著左邊大腿上。
他輕輕地往前走,走到那條巷子口處,突然收回了腳。
“啊!”聲音很短促,很尖銳,刺穿了黑夜的帷幕。驚恐的哀叫,持續(xù)的時間極短,極其低沉的幾聲重物墜地以及拖拉的聲響,在黑夜中顯得微不足道。
昏黃的燈光,照出了男人的下半邊臉。一抹冷笑,刺透了暖色調(diào)的街道。
男人停在那里,收住了略顯詭異的笑容,便要轉(zhuǎn)身往回走,腳都邁了出去,卻愣在半空。
他伸手往上推了推帽沿,微微抬頭,看了看正站在對面大樓頂上的一個人影。
那個人似乎也在看他。而他只是笑了笑,不冷不溫,然后重新拉下帽沿,繼續(xù)微低著頭,重新邁開步伐,換了條道,前往目的地去了。
而此時站在樓頂上的正是高亮。
他在返回途中,突然聽到一聲哀叫,雖然距離有點遠,聲音又嘎然而止。但他確定聽到了。
那是一個男人,甚至有可能是幾個男人的叫聲。
所以他停了下來,觀察著四周,放開神覺去搜索。
可是,方圓幾百米內(nèi),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動靜。
結(jié)果,他一低頭,便看到了那個穿著西裝,戴著紳士帽的男人。
他認(rèn)為,那個男人也發(fā)現(xiàn)了他,因為男人抬了抬頭,從角度來看,是有可能看得見他的。
他再停留了半響,察看了一下周圍,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便直接返回了家中。
當(dāng)時由于角度的問題,他并沒有看到巷子里的狀況,甚至從沒有注意過它。當(dāng)一切都停止了響動,他也就什么都聽不到了。
他的神覺還是過于淺陋,甚至只不過是聽覺的一種簡單延伸。這是他事后才意識到的。
當(dāng)他回想起這么一條小巷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時分。
一大早,他就用家里的電話撥打了一個秘密號碼,按照電話那頭的指示,他掛了電話,等待那個人打過來。
陳先生回電話的時候,高家正在吃午飯。
再次聽到高亮的聲音,陳先生顯然很興奮,難得的聽到陳先生笑得那么爽朗。
高亮也客氣地問了幾句好,對陳先生,他一直都是很尊敬的。
“伊東跟我說了,他說在海上遇到了你,于是就把你給送了回來!标愊壬χf道。
“我也沒想到會有那么巧。”
“他沒太為難你吧!
“沒有,他安排得很周到!标愊壬脑,他覺得有些奇怪,問道,“這話怎么說?他怎么會為難我?”
“你還記得伊依嗎?要不是事務(wù)在身,估計你們得打一架!标愊壬呛堑男χ。
伊依?怎么又是伊依?伊依到底是誰?高亮早已經(jīng)懵了?傆腥嗽谡f伊依,但他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么個人啊。
“伊依到底是誰?能告訴我嗎?陳先生。”他有些著急地問道。
“你還真的不記得了?難怪伊東想揍你!标愊壬孟袼伎剂艘幌拢缓罄^續(xù)說道,“那就這樣吧,我找個機會,讓你們見一面。她也一直挺想見你的。”
“好!备吡烈餐ζ诖@次見面。
“對了,能約個時間嗎,陳先生?我有些事要拜托你。只有你才能幫我!辈铧c忘了正事,在掛電話之前,他才想起。
昨晚他基本沒睡,一直在思考,以后該怎么走。他有很多事要去做,也會有很多麻煩甚至是危險。比如林家。
他不放心父母,擔(dān)心他們的安危,必須把他們安置在一個穩(wěn)妥的地方。而,這個世上能幫到他的,恐怕就是陳先生了。
陳先生并沒有問,只停頓了一下,便答應(yīng)了。
“明天我有事要過去你那邊,那就明天吧。明天大概晚上會有人去接你的!
陳先生掛電話之前,還叮囑了一句:“記得要看新聞!
這在以往的每一次通話中,末了陳先生總會提醒這么一句。這次也沒有例外。
高亮最不喜歡看新聞,只覺得亂七八糟。
他仰躺在沙發(fā)上打發(fā)時間,小家伙則爬到電視機上摸來摸去,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使勁在琢磨。
藍秋萍看著這個小不點很是順眼,而且聽兒子說了島上的事,心里頭對它更是感激。
她走過來,指引著小家伙去認(rèn)識這些電器。
小家伙竟學(xué)得挺快,直把一邊看熱鬧的高亮給驚呆了。
它竟然順利地打開了電視,并且學(xué)著高亮的躺姿,擺弄起遙控來,還不斷地轉(zhuǎn)換著頻道。
小家伙本來就憨態(tài)可掬,現(xiàn)在學(xué)的有模有樣,更顯可愛。
就連高平海也忍不住指著小家伙肥嘟嘟的肚皮哈哈大笑,藍秋萍更是蹲下來,一手捧著臉,一手輕輕戳著小家伙的肚皮,少女心十足。
遙控器跟小家伙身材大小差不多,它拿在手上,用小爪子在遙控上戳來戳去。這模樣著實逗笑得很。
要是以后都這么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就好了。高亮一邊笑著一邊想道。
可是卻在這時,他突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緊緊盯著屏幕畫面。被切換了頻道,立即著急地一把搶過遙控,切了回來。
屋里笑聲嘎然而止,都錯愕地看著他,然后再看向屏幕畫面,立馬臉色都變了。
他把聲音放大了些,聽得更清楚。
即使畫面已經(jīng)做了馬賽克處理,但那場面依然很是恐怖,到處都是血跡。能通過屏幕感受到那種可怖的血腥味。
那簡直就是屠宰場。這是她能想到的最貼切的形容詞。差點沒把中午飯給吐出來。
畫面并沒有在血腥場面停留過多時間,更多的是周圍的情況。
現(xiàn)場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線,圍觀的人并不多,只是遠遠地看著,沒幾個人敢靠近。
正是這個時候,一個從高往下鏡頭的切換,讓他整個人一激靈,登時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
那正是昨晚他看見那個戴著白手套男人的地方。
而案發(fā)時間就是昨天晚上。
這個案件會不會跟那個男人有關(guān)?他很不確定。
“什么人這么喪心病狂?殺了人還給人分……這仇恨得有多大!”高平海罵道。
藍秋萍心地善良,早已看不下去,到一邊去了。
小家伙倒是反應(yīng)不大,看了一眼高亮,立起了長尾巴,有些嚴(yán)肅。
高亮倒不認(rèn)為這僅僅只是一樁殺人案,個中可推敲的事實在太多。
新聞里還有一條描述,說現(xiàn)場就像是某種動物的捕獵以及進食場所。
這一點讓他很受觸動。
現(xiàn)場畫面有些模糊,經(jīng)過特別處理,看不清細節(jié),難以做判斷。
那個白手套男人。他心里想道。
鏡頭切換間,他發(fā)現(xiàn)了一張熟悉的臉。
于是立馬起身,從房間里翻找了半天才終于找到那張名片。
丹妮兒,那位有著一頭美麗金發(fā)的北美女記者。
他撥打了上面的電話,還好,通了。接電話的正是丹妮兒本人。兩人約好了時間見面,雖然他并沒有說明原因,但丹妮兒還是接受了。
晚飯時間,兩人在一間中餐廳見了面,這個地點是丹妮兒選擇的。算不上高檔,但環(huán)境格調(diào)不錯,最主要是安靜,而且味道不錯,價格適中。
兩人客套了一番,便直入主題。
“對于昨晚那件案,你怎么看!备吡林苯訂柕馈
“見慣不怪!钡つ輧夯卮鹨埠芨纱唷5菂s讓高亮愣了愣。
“怎么說?”
“這兩三年來,每一年因為動物襲擊而造成的人員傷亡,單單是北美,都有上百例。如果從全世界來看,那就更多了。而且肯定還有很多還不為人所知!钡つ輧簱u了搖頭,直看著他的雙眼,“這種襲擊,跟以往都不一樣!
丹妮兒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都是以殺人為目的,甚至——”她故意地重重咬了一口肉。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身體不住后仰。
“那昨晚的那個也是嗎?”
“我去看了現(xiàn)場,簡直就是屠宰場!钡つ輧河謸u了搖頭,“人類的生存環(huán)境堪憂。這次肯定又是某種變異體,或者叫,就像更多人喜歡的那樣,‘異端的存在’,將來肯定會越來越多,而且它們非常聰明,很多到現(xiàn)在都還沒抓到!
“異端的存在?”他驚奇地問道。
“它們原本大多是很平常的生物,貓啊狗啊什么的,但是,突然之間都變了。”丹妮兒拿出手機來,打開圖庫,給他翻看了幾組照片。
照片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但都能發(fā)現(xiàn),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赐炅私o人一種,史前原始森林的感覺。
金雞巨鳥。他想起了高空中遇到的那只巨鳥。
原始森林正在回歸?他心想。
金發(fā)女郎緊緊地看著他,堅定地說道:“你是修道者,你們有能力除掉這些害人的生物,護佑人類世界平安。你承不承認(rèn)?”
他挺起了胸膛,點了點頭,承認(rèn)道:“我的確是修道者。如果我遇到這些害人的東西,我必殺之!
丹妮兒贊賞地點了點頭,稍微思考了一下,又說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我給你提供更多的關(guān)于它們的情報,包括這次的!钡つ輧簤旱土寺曇簦澳銕臀乙粋忙!
“什么忙?”
“去救一個人!
“誰?哪里?”
“保羅。百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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