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亮被李紫冰教的在預測方面一直都不錯。
　　他猜測省里不會有太多關于兩市交流的討論，還真就沒有太多的討論發生。
　　次日一早，西河市那位副書記接到西河市長的電話，市長很奇怪地問道：“小趙書記結婚了你們知道不知道？”
　　副書記奇道：“她要還不結婚都成一些人的攻擊的一個點了，這有什么奇怪的？”
　　市長道：“本身是沒什么好討論，省里很多人打來電話詢問，這就奇怪了。”
　　副書記立馬知道，這是昨天一把手打電話告狀的一種反饋。
　　別拿你們那些破事兒來煩我，你們那點事還不如小趙書記結婚的影響大呢，有什么好說的？
　　市長這個電話與其說問趙子韻結婚的事情還不如說是在用一種溫和的態度警告他和一把手不要太過分。
　　中午，一把手終于打來電話，果然昨天的告狀沒引起什么波瀾。
　　“我給老同志打電話的時候他很輕描淡寫地問起小趙書記的婚姻和對象，我什么都不知道還怎么回答？”一把手很生氣，帶著一點惱火吩咐道，“你在那邊，要想想辦法爭取一下，鎮遠市本來就發展的不好，全省經濟倒數第二第三，他們要那個小公司價值不太大。”
　　“估計不太可能起作用，這個周明亮雖然級別不高，但腦子很聰明不跟我們有太多接觸。而且他們市委市政府很看重這個人，我昨晚提了一句讓這個干部也聯絡一下我們西河市，梁直接拒絕了。”副書記道，“另外，我們對林區黨工委有考慮，小趙書記可能也有她的考慮，省里不幫我們，就沒法把那個小公司放在我們那邊。”
　　“如果我們愿意用一部分重工業換，鎮遠市能不能答應？”一把手透露，“合格公司落戶我們西河市好處更多，那個郭美跟趙子韻關系本來就緊密，到了西河市，我們能捏住這個公司，也就不用擔心放在林區黨工委的干部會被排斥了。”
　　副書記心里失望，索性道：“市政府不可能同意。”
　　是啊，問題就在市長那邊。
　　一把手考慮片刻，讓副書記想辦法在禮物上用點心。
　　所謂用點心的意思，副書記心里很明白。
　　想辦法把周明亮拉一下。
　　這就讓他很不理解了。
　　你干嘛一定要抓住點什么破綻，才放心趙子韻支持你？
　　現在的局面不是挺好的嗎？
　　一把手也有一把手的苦衷。
　　他需要整合的資源太多了，不抓緊人事權，在副省長的競爭方面就沒有多少優勢，梁書記在鎮遠市已經拉開建設序幕了，尤其三縣跨縣域合作社的建立對西河市的沖擊很大。
　　鎮遠市本來就是一個經濟地位不高的地區，在經濟上，鎮遠市歷任市委書記都沒有做出太大的貢獻，亮眼的成績遠不如其它地區的一把手。
　　可這次梁書記抓住片區黨委和跨縣域合作社的機會，經濟上只要不滑坡，政治上他就是市一級領導里表現最搶眼的那個。
　　副書記沒考慮到一把手面臨的壓力有多大，當然無法理解他的緊迫感。
　　可他知道一把手這一步是走錯了的。
　　趙子韻詩剛調到西河，可她在省委辦的人脈很強，市委壓制著她在市委常委會的發言權，還想控制她在林區黨工委的一切決策權人事權，這過分了。
　　這句怎么破副書記還不知道，他打算在考察的時候想辦法。
　　他和一把手的利益密切相關，能不能晉升正廳，就看他在西河市市委副書記任上有沒有做出分內的貢獻，也就是在黨風黨建方面有沒有什么突出的貢獻。
　　他不能不想辦法。
　　然而，眼看著到了該出發去定遠縣了，趙子韻還沒有從村里出來，副書記就有點頭大了。
　　這么年輕的女干部，在市委常委會上被一把手要求做一個單純的投票機器人，還只能給他投票。
　　在黨工委只能當一個吉祥物，連辦公室人事都不愿意讓人家掌握。
　　人家能把你當回事？
　　無奈之下他只好讓其他人聯系，自己去找梁書記試圖尋求支持。
　　梁書記傻啊？
　　你們那個一把手是我的競爭對手，我不給她使絆子就算我很仗義的了，你還想讓我幫他挖我的墻角？
　　找高小平更是不行，高小平可比他這位西河市副書記眼光高。
　　“這就讓我難做人了，我不支持我們梁書記反而跑去給你們想辦法挖墻腳，挖的還是我們的墻角，你讓我還怎么做人？”高小平直來直去明說。
　　拿給周明亮做做工作呢？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對人家年輕人那么苛刻，居然連黨工委辦公室都要全部放上所謂的你們的人，你還想讓人家給你好臉色？”高小平鄙夷道，“你實話告訴我你們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認為人家無論怎么想都得無條件支持你們，服從你們的意圖？”
　　副書記也明說，趙子韻是帶著省委的意圖下放的，她沒辦法支持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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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省委對地區二把手沒辦法，那就成了笑話了。既然有辦法，但卻沒有調走，你以為那是為什么？”高小平道，“不要過分，你們一過分，人家就有充足的理由放棄原來的打算。”
　　回頭他還跟梁書記吐槽說那幫人腦子是不是被河水沖壞了怎么就那么理所當然地要求別人為他們的利益完全讓步呢。
　　“急了嘛。”梁書記一句話道破里面的真相。
　　他預估趙子韻這次回去就會轉變原來的手段。
　　“甚至考察過程中就會轉變辦法，”梁書記很不屑地道，“光想著找看起來好欺負的人挖墻腳，從來不想想怎么開拓空間，跟這種領導一塊干事業沒前途。”
　　高小平笑嘻嘻道：“那估計人家都習慣了吧。”
　　“你可別在里面搞什么事情，他們在做什么上面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不看西河市那個霸道的市長現在都安靜了？”梁書記叮囑。
　　高小平要作為陪同考察隊的本地領導，和考察團一起去定遠縣，同時回訪跨縣域合作社和片區黨委的工作進度。
　　到快出發的時候，周明亮才帶著春光滿面的趙子韻從村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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