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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第85章

        姬野凌修長的手指靈活解開一顆顆紐扣,滌綸襯衫下的軀體瘦削精悍,鍛煉得當的腰腹肌理單薄分明。暴露于空氣中的冷白色肌膚,像是上乘的象牙石玉雕。

        扣子越向下,姬野凌手下的動作放的越慢,臉上浮現出一副罕見的猶豫神情,似乎隨著這道衣衫褪下,有什么秘密將要再也隱瞞不住,徹底向面前的人坦白。

        萩原研二很有耐心的等在一旁,心中暗嘆了口氣,沒有告訴他,脫衣服的時候動作越慢,越像蓄意的挑逗勾引。

        最后一顆紐扣被緩緩解開,姬野凌低下了頭,晨光從更衣室上方狹小的氣窗涌入,映在他毛茸茸的頭頂。

        萩原研二愣在了原地,半晌后,輕聲感慨一句。“我就說你為什么又開始抽煙。”

        狹長猙獰的傷口,從肋下斜著延伸至腰間。本該是臥床靜養的傷,但姬野凌為了不影響自己活動,像用毛線團纏貓一樣的手法,用醫用膠布給傷口做了密封處理,緊把它綁住。

        淡淡血腥味和藥味彌漫在狹口口仄的空間之中,令人喘不過氣。空氣都凝固住的更衣室里,只有兩道輕輕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黑田兵衛不夠了解姬野凌,他并非喜歡抽劣質煙,而是只有劣質香煙的焦油含量才足夠大,味道重到可以壓過這股味道。

        可是萩原研二知道姬野凌已經戒煙很多年了,突然一反常態的抽一款自己從來不會抽的香煙,其中一定有什么隱情。

        而煙味恰巧可以蓋過很多東西的氣味,比如血的味道。

        萩原研二想也知道用醫用膠布緊緊綁住傷處會有多痛,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只大手無時無刻都重重擠壓在傷處。

        可姬野凌渾不在意,看起來如果沒人拆穿他,他就打算帶著這道傷每天若無其事的上班打卡,直到它在無人知道的地方悄無聲息的結痂愈合。

        姬野凌別過了頭,不去看萩原研二的視線。似乎這樣子就能讓自己好受一些。他的側臉在微涼晨光中如水洗過一般素凈。唇角緊緊抿起,一言不發,似乎不打算為自己解釋一些什么。

        萩原研二心里微微一動,面前的青年睜著一雙琥珀色眼睛,神情冷淡又倔強。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可動作神態無一透露出一股別管我了,我就是這樣子的人的自暴自棄。

        可真有那么倔強最開始就不要跟自己進來啊,他覺得姬野凌現在特別像別扭的小朋友,你招招手示意給他東西,他站過來卻不張口,只會默默跟在你身后,看看給不給他。

        能不給嗎,不給小朋友下次就不跟著自己跑了。

        萩原研二無奈的嘆了口氣,半彎下身。

        腰間傳來溫熱的觸感,帶來酥麻的感覺。姬野凌渾身一顫,克制不住的向后小退一步,后背緊貼在冰冷的鐵皮更衣柜上。

        身后是帶著涼意的鐵質柜門,身前是萩原研二的手掌。掌心的粗糲疤痕摩擦過他最敏感的腹部肌肉,像是把他架在冰火兩重天上炙烤一般,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堅實的腹部肌肉如波濤般輕微起伏。

        “別動。”

        萩原研二沒有抬頭,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按住了青年的肩膀,讓他站好。

        他像變戲法一般從口袋中掏出了黃褐色的藥粉小瓶和棉布繃帶,放在一旁窗沿上。

        姬野凌看到萩原研二像機器貓一樣從口袋中變出瓶瓶罐罐。

        或許是早就知道姬野凌不會好好處理傷口,于是在去黑田兵衛辦公室堵人之前,先一步去醫務室里拿出來的。

        他的一只手按在姬野凌的腰間,將酒精倒在棉布上,將傷口縫合處輕輕擦拭一遍。

        消毒過后,又將黃褐色藥粉倒在繃帶上,將繃帶一圈又一圈的細致纏好,手法比姬野凌像對待露餡粽子一樣粗暴對待自己好出不知道多少倍。最后萩原研二將紗布在嘴里咬斷,在青年腰間打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

        整個過程中,他的另一只手一直像是怕姬野凌感到痛而亂動一樣,安撫的按在他凸出的腕骨上。可青年始終安靜的立在那里,不閃也不避,像一座只會呼吸的雕塑。

        "拜托,你能給點反應嗎"

        “比如喊一聲疼,或者讓我輕點之類的。這樣子我會覺得你還是個正常人類。”萩原研二苦笑著調侃道。

        姬野凌喉結上下輕輕動了一下,眼里劃過一絲復雜情緒,又垂下了頭。

        沒有人告訴他,受傷了要好好處理。唯一教過他怎么處理傷口的琴酒,做法比他更加簡單粗暴。他一脈相傳的奉行從那個男人身上學到的,死不了就完事原則。

        “只是一個簡單處理,一會該請假請假,傷好了再回來。警視廳又不是缺你就運轉不了。”萩原研二站起身與姬野凌并肩而立,又點燃了一根剛才從姬野凌口袋中順過來的香煙,緩緩朝半空中呼出一口白霧。

        高級香煙不愧是高級香煙,煙草炙烤過后的冷冽焦香,源源不斷的從身側傳來,讓人想起雪夜松林中噼啪作響的火爐。

        “好哦。”

        身側的青年應道,看起來乖巧的不像話。

        萩原研二恨得牙癢癢,他不會再信這個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混蛋一句話了。

        更衣室里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之后,外面走廊里喧嘩的人聲變得格外清晰,外出吃早飯的同僚,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寒暄。

        暫時還沒有人想要使用更衣室,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還有兩個人躲在這里。外面是鬧的,里面是靜的。

        “為什么這么不珍惜自己,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家人了,沒有在意自己的人,所以隨便死在哪里都無所謂嗎你是一個人,不是一把武器。”

        沉寂片刻后,萩原研二忽然開口問道,語氣淡淡的,不嚴厲也不苛責。

        沒有人回答,只有輕輕的呼吸聲回答他,青年有在認真聽他說話。

        “對自己好一點行嗎你是一個人,不要把自己當做一把武器。”

        這次他的話語鄭重起來,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像是看到一個熟悉的孩子,突然就成長為了自己看不懂的樣子。

        萩原研二側過頭看了一眼。發現姬野凌還是低垂著頭,像是做錯了什么事情一般。他對自己的勸誡照單全收,卻死不悔改。

        “知道為什么我很關照你嗎”他嘆了口氣。

        這次姬野凌終于有了一些回應,目光中劃過一絲不解,但還是順從的輕聲問了一句。“為什么”

        “記得你剛來警視廳時的那頓聚餐嗎你坐在我身邊,周圍一圈人喧嘩熱鬧,只有你一個人坐在狂歡的人群里,看起來跟他們格格不入。

        萩原研二清楚記得暖福調裝橫的狹小居酒屋里,啤酒泡沫和烤串的煙熏火燎氣味填塞了整片空間。

        青年坐在他身邊,有酒就喝,誰來跟他碰杯他就好脾氣的笑笑。沒人關注他的時候,表情就淺淡下來。

        有時候他的視線掃過喧鬧人群,目光疏離又無所謂,像是與在場的所有人都隔了一個世界,一層無形的透明玻璃罩子分隔開他們,他一個人在玻璃罩子的另一邊默觀察彼端的人。

        萩原研二又深深吸了一口煙,仰頭緩緩看向更衣室灰蒙蒙的天花板。"你那時候的表情,看起來很寂寞。"

        “其實你的真實性格其實不是你現在表現出的這么陽光。”

        萩原研二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這個后輩是什么樣子的人,可卻沒有拆穿。

        他選擇接受靠近的不是那個陽光開朗積極的姬野凌,而是那個面具之下被藏起來的孤獨靈魂。只有姬野凌一直傻乎乎的以為萩原研二親近照顧自己,是因為他偽裝出的那副性格比較符合正義人士的喜歡。

        姬野凌愣在了原地。半晌后,他勉強扯了扯嘴角。

        “原來那么早的時候,前輩就發現了,我還以為我裝的很好。”

        被看出來就看出來了,他沒打算辯解,只是有些挫敗。他以為自己已經偽裝的很成功了。

        "還好吧,因為我比其他幾個笨蛋要敏銳一些,而且那天晚上你在看其他同僚的時候,我在看你

        萩原研二非常沒有公德心的將煙灰撣滅在白瓷磚的地板上,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本該是一句很溫柔縫綣的話語,可姬野凌聽到后,眼神卻一瞬間銳利起來,基然抬頭,有些警覺的看向萩原研二。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額外關注自己,他認為自己剛到警視廳的時候,身上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你和以前相比,變化太大,我當天晚上就在想,這些年一定過的很辛苦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萩原研二渾然不覺自己說出了一個多么重磅的消息。

        這次姬野凌的神色是真的徹底僵硬在了臉上,像是凍結凝固,風化了幾千年的冰雕。

        萩原研二這句話的指向性太過明顯,筆直指向一個他們共同心照不宣的秘密。

        “原來剛見面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啊。”

        姬野凌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吐出這幾個字,語氣很輕,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姬野凌一直以為自己能和萩原研二拉近關系,是因為對方喜歡照顧后輩,以及自己主動向前走了99步。

        原來不是溫柔無害好說話,也不是溫和耐心喜歡照顧后輩,警校里的后輩進入東京警視廳的人每年都有,每一個都照顧關照一下,萩原研二豈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他當初沒有拒絕姬野凌的靠近的唯一原因,是從一開始就認出了這是當年的少年,那個說要成為和他一樣的人的少年。

        “喂喂,再怎么說我也是警察啊,別太小看我對于人臉的記憶了。”萩原研二感覺自己被小瞧了。

        "前輩,為什么要裝作沒認出來呢"

        姬野凌有些疲憊。一種從內心里產生的疲憊正在席卷他的全身。他忽然感到很累。原來從始至終他的偽裝都沒有多么高明,只是大家都在善意的心照不宣的沒有拆穿,萩原前輩也好,赤司也好,都是如此。

        只有他自以為是沾沾自喜的認為自己學會了正常人的生活,完美完成了潛伏任務。

        “因為我看你好像一副不是很想我記起來的樣子,人不都會對自己中二期做過的傻事耿耿于懷,恨不得全世界失憶嘛,我能理解。”

        萩原研二說的坦坦蕩蕩。

        “不是。”

        姬野凌迅速否認這個說法。

        “我只是……”

        他的話卡在喉嚨里,突然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又該說些什么呢,說我當年送賀卡的時候是真心的,那一刻我是真的很懂憬你,很想成為和你一樣的人/但是我現在已經和當初的那個念頭完全背道而馳,再也回不去了。

        沒有什么好說的,也沒有什么好后悔的,他知道自己就算再來一次,在知道結果的情況下,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那個消失很久的人在他生命里留下的濃墨重彩的一筆刻痕已經不可磨滅。

        只是————

        姬野凌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掃過萩原研二的右手。

        只是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他希望當年的那個警察不要去救自己了。不值得的。

        "你看什么,覺得愧疚啊。"

        下一秒,萩原研二扔了煙,伸手把姬野凌的頭發抓成凌亂的鳥窩。

        僅僅憑剛才一個眼神,他就懂了姬野凌腦海里現在在想些什么,他的情商與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到了很恐怖的境界。

        姬野凌沒有回答,可他的默不作聲已經說明了答案。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用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看向姬野凌。“我自己都沒覺得過不去的事,你在這替我操什么心。”

        "我救得不是你,而是我自己的信仰。我當時帶了個未成年出去,如果我不幫他擋一下,他輕則失明重則死亡,就此失去人生與未來,而我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件事發生,卻什么都沒有做,我以后還配穿這身警服嗎"

        姬野凌抿了抿唇,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不能理解萩原研二這份閃爍著光芒,過于耀眼的信仰。他自己的信仰誕生于污泥里,是黑夜里的月亮。

        “真要覺得愧疚,以后就對自己好一點,就當是滿足我的愿望與情緒吧。你是我救下來的,,我知道當年那個孩子沒有失去自己的未來,前途坦蕩。好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會很開心。“

        “就算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在意你的人,至少還有我,你是我救下來的,無論如何我很在意你。"

        或許是因為想要抓緊時間,又或者是因為對著一位同性說出這些坦白的話語,萩原研二自己都覺得有些矯情與不對勁,所以他的語速很快。

        說完,他看了一眼時間,拍拍姬野凌的肩膀。"走了,我去上班你去請假。"

        萩原研二拉開更衣室的門,攬住姬野凌的肩膀向外走去。語氣又恢復了一貫的不正經,低笑著調侃道。

        "提個建議,下次送花玫瑰就免了,警視廳里因為這個原因傳我有緋聞女友傳了七年,耽誤了我找女朋友,你陪給我"

        姬野凌的腳步停在原地,萩原研二以為自己的話嚇到他了,剛要解釋是個玩笑。就聽見一道震驚中又疑惑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你們……”

        恰巧從走廊路過更衣室門前的伊達航神色復雜。

        “玫瑰誰送玫瑰什么女朋友”

        跟在他身后的松田陣平反而隱隱約約聽清楚了關鍵信息,滿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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