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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05章


青年唇角噙著一抹溫和笑意,  琥珀色的深邃雙眸,如同緩緩流動拽人深陷的漩渦。

        諸伏景光心神一震。他清楚的記得,上一次在京都見到姬野凌時,  他的雙眸還是亮金色的。

        而現在他的眼睛……

        和玫瑰一模一樣。

        “你……?”

        他下意識的出聲。

        “嗯?我臉上有東西嘛?”

        順著諸伏景光的目光,姬野凌飛速縮回手,蹭了兩下臉,沒有發現異樣,  重新回望過來。

        他的眼神好奇中參雜一絲隱秘的打量。

        是面對全然陌生之人時才會有的反應。

        “不……沒事。“

        諸伏景光緩緩搖了搖頭。

        是自己反應過度了。

        姬野凌身上有一股在陽光下活久了,  才會形成的磊落的天真與正義。

        他和julep……

        是全然不同的兩人。

        他再次在心中默念,  像是提醒自己。

        眼見他們初次見面寒暄完畢,  黑田兵衛從辦公桌后緩緩踱步而出,  沉聲說道。

        “有一個人,  需要你們去見一下。”

        伴隨他這句話,  姬野凌的眼皮驀地一跳。

        【怎么了?】

        系統好心詢問道。

        姬野凌搖搖頭。

        他只是突然想起來,  在京都下線的伊織無我到現在仍毫無音訊。

        既然系統已經確定他不會死,那么估計伊織無我現在就是蟄伏下來。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是自己身份掉馬的時候。

        那么,作為他的頂頭上司,黑田兵衛究竟知不知道這一切呢。

        姬野凌抬眼,  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引領他們走向電梯的黑田兵衛。

        很難說他究竟是被蒙在鼓里,還是故作不知,與虎謀皮。

        狹長無光的密閉走廊通道,藏在暗門之后刷卡才能進入的隱藏電梯。,  層層疊疊戒備森嚴的安保措施。

        【哦哦哦哦哦哦——這里是!】

        系統瞪圓雙眼。

        這分明就是去往警視廳隱藏起的那間特殊觀察室的路。

        薄薄卡片劃過卡槽,  提示燈由紅變綠,  閘口打開,  紅外線關閉。黑田兵衛將卡片收回左胸前的口袋里,  招呼身后的人跟上。

        姬野凌慢悠悠的跟在一行人最末端。頗有閑心的打量了一圈安保設施。散落在各個角落里的移動有軌攝像頭,讓這整棟樓層不留一絲死角。

        姬野凌望向頭頂上正對著他們的攝像頭,它詭異的小幅度上下搖擺兩下,像是人性化的點頭。

        是諾亞在讓跟他示意,現在這棟樓層里的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上一次從這里離開之際,姬野凌讓它入侵了安保系統。

        現在他們之中權限最高的人是姬野凌。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讓黑田兵衛手中那張能夠暢通無阻的卡片,變得形同虛設。

        只是現在沒有這么做的必要,姬野凌收回目光。

        一路上無人開口,氣氛沉默而凝重,像是流動的厚重凝膠,令人窒息。知曉其中緣由的萩原研二無聲嘆了口氣。

        電梯門開,守在監控臺前的小警員聞聲起身行禮。

        單向玻璃鑲嵌而成的墻壁,讓房間內的一切景象都一覽無余,毫無隱私可言,房間中扣留那人的身影也清晰可見。

        隨著轉身的動作,燈光映射在他蒼老褶皺似干橘子的面容上。

        ——警視廳副總監,諸星登志夫。

        諸伏景光將要邁出的步伐,突兀的頓在原地,他身形晃了晃,滿臉難以置信。

        為什么諸星副總

        監會在這里?

        他怎么能在這里——

        一直垂拉腦袋,像個影子一樣墜在隊伍最后面的姬野凌,在這一刻似有所覺的抬起了頭。目光越過眾人的背影,直直看向最前方的諸伏景光,唇角扯出了一抹刻薄的嘲諷笑意。

        諸星登志夫在昨日深夜被逮捕于檔案室。

        公安之前雖然早有懷疑,但一直沒有采取行動,是希望能通過監視他,找出更多與組織有牽扯的人。

        但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監視,卻并無收獲。

        降谷零帶回來的情報也驗證了這一點。

        ——諸星登志夫與組織之間,更像一種合作利用關系,而并非與組織有很深瓜葛的資深成員。

        如果想要將那個組織連根拔起,關鍵的切入點還是在薄荷朱莉普身上。

        既然諸星登志夫已經挖掘不出更多的有效價值,便無需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昨日上午,接受過赤司財團“關照“的幾位國會議員與政界大人物,紛紛接到致電。

        電話里赤司財團現任會長溫和的同他們寒暄,并隱晦暗示自己等待警視廳的調查結果已經很不耐煩了。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這才是這通電話的重點。

        他們樂于賣赤司征十郎一個人情,紛紛措辭嚴厲的向警視廳致電施壓。

        諸星登志夫一口答應,星期一會上交當年的案件詳情報告。

        掛斷電話后,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案子當年結的潦草。組織與赤司征臣達成交易,自此之后報告封存放在檔案庫中,誰都沒有想過它會有重新啟封的一天。

        報告中的疑點太多。如果重新開始調查,當年作為總指揮官的諸星登志夫不能保證自己不被查到一些什么。

        可一再拖延,顯然已經引起了懷疑。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今夜是他唯一的機會,因為明天早上就要呈交,所以這份報告今晚經過一輪警視廳高層的簽字,已經從安保嚴密的資料庫中取出,正躺在檔案室之中。

        諸星登志夫在深夜走入人跡寥寥的警視廳。

        打開檔案室的門,拿出牛皮紙袋中的資料,逐一翻閱,。

        最后一頁上,褪色的筆跡,赫然是當年他親筆寫下的簽名。

        諸星登志夫的手微微顫抖,已經快要淡忘的陳年記憶又一一浮現在他的眼前。

        簽下這份名字的時候,他已經五十歲了。卻被卡在警視正這個尷尬的不上不下的位置上。

        眼看著當初一同進入警視廳的同僚們憑借各自的人脈步步高升,紛紛步入核心圈層,可以想象到,退休以后他們功成名就,逢年過節之際,下屬朋友齊聚一堂,高朋滿座。

        而自己還剩下什么,不會有人記得一個退休了的普通警察,到最后留給他的只有發黃的警服與那份不夠看的退休金。

        諸星登志夫恐懼于這樣的未來,到最后才發現,他所維護了大半輩子的所謂正義,不能給他帶來牛奶與面包。他一無所有。

        就在那這一年的年初,一個自稱朗姆的人找了上來,攜帶一個裝著美鈔的手提箱。

        他循循善誘,聲稱想要展開合作,而諸星登志夫點頭同意了。從此就好像打開潘多拉的魔盒,下一次的工作調動時,他頂著同僚們難以置信的視線,接過了象征警視正身份的肩章。

        四年以后,他順利成章的升職成為副總監,距離警視廳的最高職位只有一步之遙。

        從與虎謀皮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注定沒有回頭的路了。

        諸星登志夫的眼神沉了沉,下定決心,從文件夾中抽出那幾頁存在疑點的報告投入碎紙機中。

        七年前負責檔案撰寫的文職警

        察,已經在今年年初逝世,將文件不全的責任歸于他頭上的話,也無人可以追責。

        而這也可以讓之前警視廳遲遲不肯出示資料的行為,擁有一個合理的借口。

        夜深人靜,碎紙機運轉的聲音格外響亮。攪動,粉碎,白色粉末紛紛揚揚地落在廢紙簍里。

        諸星登志夫長舒了口氣,下一秒,他的眼神猛然一變。

        雜沓腳步聲響徹在寂靜走廊,緊閉上鎖的房門被人猛地踹開。

        諸星登志夫被幾雙手毫不客氣的按倒在辦公桌上,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慘白的面頰。

        短短幾秒,他就想明白自己中計了,這一切不過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而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主動跳了進去。

        咔嚓一聲,冰涼手銬禁錮住手腕。

        從長官到俘虜,地位的轉變就在轉瞬之間。

        被扣押著雙手從黑田兵衛身旁經過時,諸星登志夫停下了腳步,身后公安粗暴的推搡他的后背。

        黑田兵衛抬手制止,他察覺到這位曾經的上司有話要說。

        諸星登志夫什么都沒有說,只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

        黑田兵衛鷹一般的眸子瞇了瞇。諸星登志夫最后的眼神給了他一種不好的預感,那不是囚徒會有的反應,反而更像一種握有底牌的從容。

        “這么說,這次是赤司征十郎配合了我們的行動?那個組織會不會展開報復,用不用派個sp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感到有點意外,之前在醫院匆匆一面,還真沒看出來赤司征十郎是這樣子的人。

        “不,他拒絕了這個提議。”

        黑田兵衛目光幽深,緩緩說道。

        松田陣平聞言轉頭小聲嘟嘟囔囔,大概是諸如完全猜不到那位少爺想法之類的吐槽。

        在一旁豎著耳朵,悄悄旁聽的姬野凌腦袋又垂的更低了一點。

        松田陣平猜不透的想法,他輕輕松松就能懂。

        赤司征十郎想要他留下來。

        姬野凌自從回到東京以后過的很好,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有朋友,有穩定的社交圈。

        一個流浪漂泊慣了的人難得找到一個可以安心停泊下來的地方。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所以赤司征十郎想要讓他能夠安心里留下,不會再一次的被迫離開,他會為姬野凌掃清這個環境里的所有隱患。

        又或許敏銳如他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么,

        總有一天,姬野凌又會悄無聲息的再次離開,消失在茫茫人海里,遍尋不到蹤跡,如同當年一樣。

        但是他不能去找姬野凌確認這毫無根據的猜測,只能竭力給他一個環境,一個離開了依舊可以回來的環境。

        姬野凌下意識地抬手,隔著衣領摩挲了一下鎖骨,那里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赤司曾經給過他一把鑰匙,16歲的姬野凌沒有收。可隔著七年的光陰,兜兜轉轉他還是收到了這份禮物。

        鑰匙打開的那扇門背后通往的不是一間房間,或者一個家,

        而是一個世界。

        ——一個過去他站在黑暗中,眺望過無數次的,陽光下的世界。

        有人盡力想要他留下,留在這個世界里。

        姬野凌緩緩眨了一下眼。

        當年那個小孩,從庇護他的安全屋一個人離開時,也懷揣過不安忐忑與無端幻想。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

        他會遇到什么人?會在那個世界留下痕跡嗎?會有人記得他,想要他留下嗎?

        現在姬野凌想要揉一揉那個小孩的頭,告訴他不用擔心。

        外面的世界有好有不好,往后幾年你會過的辛苦一些,但一路上都

        會遇到很好的人。

        你會收獲很多珍貴的祝愿,好意與感情。

        可這些通通都是你負擔不起的東西,所以你不該拿。

        拿到了就會與人建立羈絆,建立羈絆就要冒著掉眼淚的風險。(1)

        無論開頭與過程再怎么美好,到最后都會受傷。

        可是當時的那個小孩不知道,他滿心歡喜的以為這是命運饋贈給向來運氣不好的自己的禮物。

        他將它們當作乏陳可善的生命中僅有的糖,細細珍藏。

        卻不知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2)

        而現在,就是他支付代價的時候。

        這么一想,姬野凌突然感覺有些累了。濃重疲憊是迎面拍來的山與海,重重壓向他,不得喘息。

        他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吐出,像是要借這一個動作,吐出徘徊縈繞在心間的所有沉重情緒。

        別想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感情很珍貴,信賴很珍貴,給出一個人就沒有辦法再給予另一個人,這些他最清楚不過。

        而他早已做出了選擇。

        姬野凌的心神定了定。再睜開眼時,那些柔軟已經從眼中盡數消失殆盡。

        他是玫瑰,是薄荷朱莉普,現在要做的是替他許諾的人拔掉朗姆的爪牙。

        “今天他有詳談的意思嗎?“

        黑田兵衛詢問警員。

        小警員默默點了點頭。

        黑田兵衛打了個手勢,走入進去。大門在他身后關閉。剩下幾人三三兩兩等在門外,隔著玻璃進行觀察。

        姬野凌雙手抱在胸前,神情冷冷,臉上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厭惡。知曉內情的萩原研二站在他身后幾步,眼神復雜。

        絲毫不知其中彎彎繞繞的松田陣平還沒個正調的趴在伊達航肩上咬耳朵。

        “厲害啊,警視廳里還藏著這個房間,我都不知道。  ”

        只有諸伏景光敏銳嗅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氛。一肘輕擊在松田陣平腹部,將他還沒完說的話,全部打了回去。

        可他自己的面色也算不上好看,甚至有幾分罕見的焦躁。有個猜測在腦海中徘徊不定,將他的心煎的五味陳雜。

        房間外的幾人,各有各的心思。

        房間中,諸星登志夫蒼老的眼睛里射出不符合這個年紀的詭秘精光。

        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他是一個絕對精明而務實的人。

        諸星登志夫非常清楚,自己對于組織的最大價值,便是在警視廳的地位。

        就如同皮斯科對于組織來說最有用的地方是他身為汽車公司社長所能帶來的利益一般。

        當這層利益消失之時,他也會隨即成為被丟棄的棄子。

        但諸星登志夫并非不懂得變通的蠢貨。在警察系統這么多年,他深諳這個系統之中可以通融的部分。

        他抬頭看向他曾經的下屬。唇角掠過一絲微笑。

        在情況已經成為敗局的前提下,他更懂得要如何才能保全自己。他并不是黑衣組織忠心耿耿的狗,而是狡詐而殘忍的蛇。

        “我有一筆交易,想要和警視廳詳談,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諸星登志夫緩緩說道。

        “怎么可能同意!!!”

        掌心與實木桌面相撞,砰的悶響回蕩在房間里。

        松田陣平雙手撐著桌面噌的站起,墨藍色的雙眼里跳躍著怒火。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的伸手拽了拽他。

        “冷靜點,聽管理官說完。”

        “別告訴我,你們都無所謂。他欠了你們兩條命。”

        松田陣平大力揮開他的手,指了

        指諸伏景光,又將手指移向萩原研二的鼻尖,點了點。

        “現在他還想逃脫法律的制裁,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好的事情!”

        “這不是開玩笑嗎!如果他不能被制裁的話,那么你們又算是什么?笑話嗎?還是犧牲品?”

        壓抑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變成從喉嚨中硬擠出的顫抖聲線。

        諸星登志夫痛快坦白了這些年的全部罪行,無一隱瞞。

        從七年前接受合作開始,直到出賣警視廳派出潛伏在組織的臥底名單,再到最近的黑市[槍]支交易。

        一例例參與過的事件匯成通向高位的染血道路,七年間,他步步高升,腳下踩著同僚的尸骨與自己的良心。

        可諸星志夫有恃無恐。因為他為警視廳帶來了無法拒絕的情報。

        “這就是他提出的要求?”

        萩原研二指了指桌面上白紙黑字打印好的合約。

        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并且加入保護計劃,作為交換,他愿供出所知道的組織大部分情報。其中包括警視廳最近搜查無果的[槍][支]l流通案。”

        簡單來說就是諸星登志夫出賣組織,然后警視廳將他身上的罪一筆勾銷。

        這是屬于司法機關管不到的灰色交易,就如同fbi的證人保護計劃。

        屋內的氣氛冷了下來,明明是上午,窗外天色卻暗淡的如同夕陽將墜,水汽在濕潤空氣中凝結,暴風雨要來了。

        “我們沒有時間了。網犯課遲遲追查不到黑市交易的源頭。他們的網絡經過安全加密。有更厲害的黑客在維護交易途徑。”

        黑田兵衛面色沉重,眉心的川字紋又加重幾分。

        、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他也不愿交易,但不盡快端掉交易源頭,流通槍支會越來越多,民眾安全會陷入越發危險的境地之中。

        “薄荷朱莉普,他是組織的黑客。”

        諸伏景光低聲呢喃。

        漸漸的,嘈雜的房間沉寂下來,究竟應不應該同意,

        屋內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向諸伏景光。

        他們都清楚,諸星登志夫手上的人命中有著景光的一條。

        如果說萩原研二還是未遂的話,諸伏景光才是那個真正在生死邊緣游走了一回的人。

        空調外機的水滴聲一滴滴墜落,像是滴在眾人的心間。

        格外漫長又只是短短一瞬的時間里,諸伏景光輕笑一聲,語調輕柔,盡是豁然。

        “為什么都在看我啊,現在不是盡快查封交易源頭才是最重要的嗎。”

        昏暗天光落在他亮起的藍瞳里,化作漾起的溫柔碧波,不見半分陰霾。

        砰——椅子翻倒,砸落在地面上發出沉悶回音。

        姬野凌站了起來,面色蒼白,聲音嘶啞。

        “我去一趟洗手間。“

        “……有點不舒服…”

        他離去的腳步匆匆,背影看上去仿佛狼狽的落荒而逃。

        嘩嘩——的水流聲響徹在空無一人的盥洗室,姬野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慢條斯理的關上水龍頭,

        他凝視著鏡子中印出的人影,半笑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哥哥,好久不見。”

        “剛才的對話你也聽見了吧。”

        “我之前提出的建議,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我有我的目標,你有你的目標,但是至少現在,我們的共同敵人是相同的。”

        鏡子中反射出他的動作,他的唇形,一分不差,仿佛有另一個人在同他對話。

        姬野凌說著,將垂下擋眼的側發別到耳后,他的眼睛顏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改變了。

        一深一淺,

        琥珀深沉厚重,亮金璀璨妖異。

        鏡子中蒼白的倒影彎起了唇角,唇形微動。

        “成交。”

        諸伏景光第三次詳做不經意的望了一眼姬野凌消失的方向。

        “小凌在那邊。”

        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萩原研二指了指走廊。

        “擔心的話就去看看吧。他是個好孩子。”

        hiro和小凌這是第一次見面,作為以后要展開合作,互相信賴的組員,他們需要一個熟悉起來的契機。

        諸伏景光站起身  ,趁著他們說話的時機走了出去。動畫鏡頭跟隨在他的身上。

        狹長的走廊,黯淡的天光,筆直筆直的,像是延展出的蛛絲,順著它就可以抵達怪物棲息的巢穴。

        【嗚哇嗚哇,hiro!卡密!】

        【景光,真的好細心,即使第一次見面,也依然關注到了凌。】

        【是的是的,(點頭)】

        【透子,我的透球球你學學你的幼馴染。算我求你的。】

        【你們紅方本來就一個組織拉一個群,互不交流信息,現在一個組織里居然都互相傷害,這是行不通的啊!】

        【沒錯,凌他真的是個好人,是你的好后輩啊(確信)】

        【說起來,凌怎么了,剛才那個特寫鏡頭,他臉色真的很不對勁。】

        【突然警覺(警惕jpg)】

        踏踏的腳步聲從走廊外傳來,有什么人正在接近走廊盡頭的盥洗室。

        可站在鏡前的人渾然不覺,仿若完全沒有意識到。以他一貫的敏銳來說,這不應該。

        他正在同什么人交談,語速越來越快。帶起隱隱回音。

        虛掩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你在和什么人說話嗎?”

        諸伏景光遲疑的環顧四周,空空蕩蕩。白瓷磚的墻面,水龍頭滴答著水珠,一片寂靜。

        可是剛才他隱約聽到了細微的人聲。

        “不,沒有。”

        姬野凌否認道,自然而然的走向佇在門外的諸伏景光,動作透著一股自來熟地熟稔。

        “你為什么會來。”他歪了歪頭。

        “剛才看你的臉色有些糟糕臉色好差,所以有些擔心……”

        諸伏景光的話語戛然而止,不僅僅是因為姬野凌現在的面色依舊透著一股脫力似的蒼白。

        更是因為隨著他的走近,諸伏景光才看清他現在的樣子。

        “你……“

        “你說這個啊。”

        姬野凌撩開額發。露出那雙妖異眼睛的全貌。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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