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茗:“顧繆，我真沒想到你800米能跑第一，你這么厲害去年怎么沒參加啊”

        顧繆微微笑著，“要不是老師要求，我今年也不會參加，我不太想被別人關(guān)注。”

        全一茗提高聲音以顯示自己的訝異程度，“你很難不被別人關(guān)注吧！長得好看學習又好，體育也好，我要是你我巴不得全校的人都知道我這么優(yōu)秀呢!”

        顧繆眼里含笑看著全一茗，“你確實…挺愛出風頭。”

        全一茗揚了揚下巴，“我不覺得是缺點。”

        顧繆走出教室就看到了倚靠在墻邊的顧瑱。他好像興致不高的樣子，低垂著頭，鼓著臉頰吹了口氣，看過來的時候，只扯了扯單邊的嘴角。

        今天上午上課之前顧瑱來找過她，想讓她去看他的籃球比賽。不過她沒去，看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想來是比賽輸了。

        顧繆走了過去，“比賽輸了？”

        “反正你又不看你管我輸沒輸。”顧瑱故意不看顧繆。

        顧繆:“我哪有那么閑。”

        “就一個小時而已。”顧瑱依舊不看她，眼里滿是委屈，只覺得她一點兒都不重視他。“如果你來了，我就不會輸了。”

        顧繆沉吟著，也沒有看顧瑱，也許是覺得愧疚，也許只是不知道如何應對。

        走在回家的路上，顧瑱慪氣不主動和顧繆講話。顧繆也沒有主動說什么，所以一路上只有沉默。

        “等一下吧，我進去買個東西。”顧繆在便利店前停了下來。

        顧瑱沒有回應，只是拉開門外的椅子坐下了。

        顧繆拿了一盒巧克力味的牛奶，又拿了一罐維c糖果。結(jié)賬的時候瞥了一眼門外的顧瑱，剛巧顧瑱也向她看來，視線交匯的瞬間他便又撇過了頭。

        顧繆有些無奈，輕嘆了口氣。

        “給你。”顧繆將巧克力味的牛奶和維c軟糖遞給他。

        顧瑱伸手接過，微皺了眉，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幾分怨念。

        “今天確實忙，下次一定去。”說出的話連顧繆自己都不敢打保證。

        其實她是不想讓他對她抱有期望的，但看著他她又不太忍心。

        顧瑱依舊沒說話，維持著剛才的神情，直直地看著她，像是在尋求保證一般。

        顧繆沉吟了一下，輕輕將手搭在他的頭發(fā)上揉了一下。

        她的動作很輕柔，顧瑱甚至有一些享受，她將手搭在他頭上的一瞬間他對她的依賴無限膨脹。

        顧繆的手收得干凈利落，等顧瑱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jīng)垂在了身邊。

        顧瑱的視線在那只手上做了短暫的停留，便轉(zhuǎn)向了手里的巧克力牛奶和軟糖上。輕晃了晃手，罐裝的軟糖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為什么買這個？”

        顧繆:“看你心情不好，可能需要糖分。”

        “就只有這些嗎？用來哄現(xiàn)在的我”顧瑱眉眼輕揚著，分明是要得寸進尺。

        顧繆抑制著眼里的笑意，“所以還有巧克力牛奶啊。”

        “說了不夠!”顧瑱雖是皺著眉卻滿眼委屈。

        他的眼睛很大，眼里閃著熠熠的光澤，皺起的眉平平地靜置在兩邊，他這副樣子真的很招人憐愛。

        顧繆軟了聲音，“下次比賽去給你加油。”頓了一下，又補充到:“送水，擦汗，加油。”

        “好吧。”顧瑱的眉眼舒展開來，“暫且信你一回。”站起身往顧繆身邊靠了靠，旋開罐帽，取了一顆軟糖遞到她嘴邊，“吃嗎？”

        顧繆猶豫了一下，選擇了伸手接過。

        徐暉:“吃早飯嗎？”

        劉益:“吃啊。”

        劉益旁邊的人詫異地看著劉益，頓了頓，順著劉益的視線看過去，“你怎么一直盯著顧繆看”

        劉益:“看一眼怎么了？這你也管”

        “你那是一眼嗎？”

        “與你有什么相干。”劉益轉(zhuǎn)頭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了他一眼。

        想著這是他的一貫作風那人便也沒多糾結(jié)，“吃什么？”

        劉益:“不知道，下課再說。”

        剛聽到下課鈴聲響起，便見劉益站起身來朝著顧繆那邊走去。

        劉益:“你早餐一般都吃什么？”

        顧繆回想了一下，“嗯…包子，華夫餅，奶黃包還有豆?jié){粥之類的，怎么了？”

        劉益:“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吃早飯了，但沒怎么吃過，聽你說說看餐廳里都有些什么。”

        “那我們一起過去吧。”顧繆客氣地發(fā)出邀請。

        “行。”劉益爽快答應。

        全一茗對上劉益旁邊的人的視線，“徐暉也一起嗎？”

        徐暉真是全身都不自在，說實話雖然都已經(jīng)同班一年多了，可他還從來沒和顧繆還有全一茗說過話。可也正是因為不熟，所以不好拒絕，“嗯。”

        劉益買了和顧繆一樣的早餐。顧繆今天買的是奶黃包。

        劉益咬了一口，只覺得膩的要死，不動聲色地將嘴里的那一口艱難咽下，便放下沒再吃了，看著顧繆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后細細的咀嚼著，她的吃相和她的人一樣文雅。

        劉益:“你很喜歡吃這個嗎？”

        顧繆想說還好，但是嘴里的東西還沒有咽下去不方便開口，便只是點了點頭。

        相比劉益和顧繆的相處，全一茗和徐暉這邊要尷尬的多。準確的說，是四個人里只有徐暉一個人在尷尬。

        “那不是你姐嗎？”陸昕言無意間看到了同在餐廳的顧繆。

        三個人聽了一同向陸昕言描述的方向看去。

        楚緒:“對面坐了個男生。”

        顧瑱停下吃飯的動作，一直看著顧繆那邊，“可能是剛好有人坐在對面了吧。”

        楚緒:“要過去打聲招呼嗎？”

        陸昕言:“別了吧，我怎么覺得去了有點兒尷尬呢。”

        “誒，歲兒你干嘛去？”陸昕言看著顧瑱擦了擦嘴，站了起來。

        顧瑱:“我吃完了，你們吃完了就直接走，不用管我。”

        顧繆抬頭喝豆?jié){的間隙便看到了正向這邊走來的顧瑱。

        顧繆:“怎么了有什么事兒嗎？”

        “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說。”顧瑱從對上顧繆視線的那一刻起便綻開了笑顏。

        顧瑱:“等你吃完，我們一起走吧。”

        顧繆聽了，看向劉益，正措辭著要怎么開口，便聽到劉益對著徐暉說，“時間不早了，吃完我們也該走了。”

        徐暉應了一聲，“好。”

        全一茗每天上午都會去學習聲樂，所以她不和顧繆一起回教室。

        顧繆站起身來，對著顧瑱說到，“我好了，我們走吧。”

        “嗯。”顧瑱抬手將顧繆唇邊的奶黃餡抹掉。

        顧繆一怔，馬上便裝作不以為意的樣子，仿佛這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舉動。

        顧瑱:“你和我說的《殺死一只知更鳥》我回去看了，但只看了一點兒，我很好奇怪人拉德利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顧繆:“你看到哪里了？”

        顧瑱:“我看到了他們?nèi)齻�小孩兒想要靠近拉德利的房子那兒。”

        顧繆:“那你不再等等書里的描寫嗎？要我現(xiàn)在告訴你嗎？”

        顧瑱:“嗯，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樣。”

        顧繆看著他的笑容想起那天劉益和自己說的話，頓了一下，“人人都說拉德利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怪人，是幽靈，可他分明善良又真誠，甚至說是單純。如果，你是遭遇這一切的拉德利，你會難過嗎？”

        顧瑱的笑容明媚得晃眼，沉吟了片刻，“我不知道書里的拉德利會不會難過，但我不會，如果一定有人說我惡劣到了極致，那我就惡劣給他看。”話鋒一轉(zhuǎn)，“姐姐，今天坐在你對面那個男生，是你班上的同學嗎？”

        顧繆不再看他，“嗯。”

        “對了，姐姐，機會來了。”顧瑱在顧繆進教室之前說了一句。

        顧繆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什么？”

        顧瑱眼里含著笑，“履行你承諾的機會來了。”

        顧繆回想了一下，他應該是指上次缺席他的比賽，她向他承諾下次一定會出席的事情吧。

        高二年級的運動會在今天下午，所以他應該是報了名。

        顧繆:“你報了什么？”

        “一百米。”顧瑱看著顧繆有些許猶豫的神情，沉吟了一下，做出了退讓，“不過呢，你也不用一直在，抽空來看一眼就好了。”

        “一定要來啊！”顧瑱目光灼灼地看著顧繆。

        為了配合她的身高，顧瑱在和她對視的時候始終都保持著背微弓的姿勢，讓兩個人之間本就不寬裕的距離更加緊密。

        顧繆:“你站好。”

        顧瑱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顧繆:“你個子太高了，離我這么近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顧瑱怔了怔，一臉懵地看著她，卻還是聽著她的話向后撤了撤身子。

        顧繆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就好，以后都這樣。”

        在顧瑱的持續(xù)懵圈下繼續(xù)說到:“我下午盡量去。”眼看著他的表情有了變化，顧繆抓緊時間轉(zhuǎn)身離開。

        顧瑱的氣急敗壞都寫在臉上，暴躁出聲:“什么叫盡量啊？”

        顧繆早就沒有了身影，顧瑱煩躁地朝著教室門口翻了個白眼，小聲念叨著，“就知道會這樣，說話從來不算數(shù)…”

        顧瑱一邊想著顧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不會來，基本上已經(jīng)預見了結(jié)果，一邊還是隱隱地期待著她的出現(xiàn)。

        楚緒拍了拍顧瑱的肩膀，“馬上就到你了。”

        陸昕言興奮地從臺階上跳下來，“我去終點線等你!”

        楚汶:“我也一起，哎對了，你一會兒上場的時候別緊張，腿軟會摔倒。”

        顧瑱短暫地收回了四處張望著的視線，看向楚汶點了點頭。

        楚緒疑惑地看著顧瑱，“你看什么呢？”

        顧瑱有些沮喪地收回了視線，“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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