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逼問劉珊
這男子的身份果然不簡單，樓言思索片刻，還是帶著他，騎馬去了三盛城。
三盛城很大，人口流動性也強，讓這個地方變得十分危險。
兩人騎馬入城，周圍的商販和來往行人都不會投來什么異樣的眼光。
只是令羽偶爾抬頭的時候，會吸引許多人的目光，有驚艷的，有邪惡的，還有覬覦和不安好心的盤算。
令羽似乎是害怕了，往樓言懷里一個勁的縮去。
他畢竟只是一個處于弱勢地位的男人，樓言掏出懷里的手帕，蓋在他臉頰上，在他腦后系了個結(jié)。
“女俠……人家害怕……”
這樣拙劣的演技大可不必，樓言象征性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令羽身子顫抖著，眸光里閃著奇異的殺意，他的確害怕，怕自己忍不住殺了這些覬覦他的蠢貨，暴露了身份。
兩人在一家客棧停下，小二見樓言穿著干凈卻精貴，趕緊殷勤地過來牽馬，招呼二人進屋。
樓言選了一間干凈的上房，打算給令羽也開一間的時候，見老板不安好心的目光在令羽纖細的腰肢上徘徊，她瞬間改變了主意。
“掌柜的，再送一桌好菜來房里，準備好沐浴的水，我和夫君先清理一番。”
說完，她大掌扶在令羽腰間。
掌柜的在樓言凌厲的氣勢中趕緊回神，點頭哈腰地連連稱是。
令羽不自在的僵硬了一瞬。
他能看出來這個女人并不情愿帶著他，卻沒想到她也會維護自己。
等回了房，樓言頓時就放開令羽，將自己的東西放在外面的軟榻上。
“公子……”
“女俠叫我令羽就好……”
他不清楚這女人為何親完她就變了個人似的，疏離客氣，仿佛那個在河邊吻他的不是一個人一樣。
“好，令羽，你先在屋里吃飯，我出去替你買兩套衣服，你還有其他想買的嗎？”
令羽乖巧的搖頭。
飯菜很快就上了桌，兩人吃過飯，小二準備的熱水也抬上來了。
樓言交代他反鎖好門，也出了客棧。
據(jù)閻一的消息，劉珊一家就住在三盛城的城東邊。
三盛城繁華，寸土寸金，她卻能住在富人聚集的東邊，可見當年她做完那件事，背后的人給了她多少東西。
樓言徑直去了城東的劉府，劉珊有八個夫侍，一個正夫，女兒六個，一家共六十三口。
劉府建得氣勢恢宏，頗有清水縣樓府的風范。
樓言到樓府的時候，正好趕上劉珊擁著她新納的男侍回府。
劉珊已經(jīng)五十歲了，因著跑馬身強力壯，如今依舊精神抖擻，迫不及待在新納的男侍嘴上親了又親，手還不安分地伸進男子衣服里。
外面的仆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當沒看見，依舊自己忙自己的事。
樓言從后墻翻進去，輕易就找到了劉珊和男侍纏綿的院子。
沒想到年過半百的她依舊龍精虎猛，一直折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癱在床上，任由一旁的男侍伺候她洗澡。
樓言坐在房頂上，見院中男侍悄聲退出去，這才尋了機會翻窗跳進屋里。
劉珊被一杯水潑醒，發(fā)覺自己渾身癱軟，雙手雙腳都被捆在床上，上方還有一把用綢帶吊起來的尖刀，直直對準她的腦殼。
一瞬間她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渾身更是顫抖得厲害。
“你你你……你是何人？”
床頭站著的人正是樓言。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手中的萬紫千紅變成一根細長的棍子。
伴隨著她的動作，棍子在綢帶上輕輕挑弄，那把尖刀在頭頂搖來晃去，看得劉珊冷汗直流。
“饒命！大俠饒命啊！大俠想要什么盡管說！還請大俠高抬貴手，不要傷我性命！”
樓言輕笑一聲，“還真是個軟骨頭，這么說，當年那些人威脅你給主子下毒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回答的？”
劉珊雙眸大睜，一瞬間頭頂冒汗，感覺自己死期將至。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又聽到樓言開口，“我怎么忘了，你貪財好色，必定是對那些人的恩惠感恩戴德，迫不及待就跪下領命了……”
“你是……你是誰？”
樓言站起身來，面容緩緩浮現(xiàn)在劉珊面前。
劉珊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過往發(fā)生的一切都恍如昨日般浮現(xiàn)在眼前，讓她立馬如遭雷擊。
“樓言……樓言你不是死了……你怎么……”
樓言沒跟她廢話，手中的萬紫千紅悄無聲息變成長劍，在劉珊脖子上架起。
“說，當年的事，我要聽你從頭到尾說清楚。陽明已經(jīng)死了，你也不想像她一樣吧？”
聽到陽明的名字，劉珊徹底絕望了。
她本以為自己還能騙騙樓聲這個不聰明的女兒，如今看來，樓言不僅恢復了神智，還不知從哪里學來一身本領，她花大價錢請來的護衛(wèi)竟全都沒能發(fā)現(xiàn)她。
“我說……我說……說了還請大女饒我一命，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劉珊的慘叫生生咽了下去，因為樓言輕輕用劍一戳，頭頂那把尖刀把手上的綢帶已經(jīng)被她割開一半，仿佛下一秒就要刺下來。
“大女饒命！我全都告訴你！！”
劉珊顫顫巍巍，將當年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當年一個神秘女人找到劉珊，叫她趁著車隊行進，在途中給樓聲的飯菜里下毒。
一開始劉珊還不愿意，可后來，那人搬來了三箱黃金，并以她全家老小的命相威脅，劉珊便屈從了。
樓聲對劉珊半點防備都無，車隊途經(jīng)一處野地時，劉珊下了毒。
當夜就有三四十個蒙面黑衣人攔住了車隊，將整個車隊的人都屠殺遍了，只留下幾個命大的，活了下來。
劉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大女別不信，那幾個人當時連著我一起殺，我只是命大逃了出來，她們以為我死了便沒有理會。”
“后來我逃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陽明，陽明一聽到樓姐的名字，頓時就逼問我，還將我推下了山崖。”
樓言面無表情問道：“找你的人有什么特征？她們就沒說自己為何要讓你下毒么？”
劉珊看著樓言殺意甚重，趕緊點頭。
“說了說了的，我偶然聽到她們討論了幾句，似乎是在找什么陣法。她們四處翻找了一遍，沒找到，打算回清水縣去找你們，這時樓姐強撐著起身，將她們要的東西拿出來給了她們，那群人這才離開。”
樓言眉頭微皺，“所以那時我母親還沒有死？”
劉珊哭著搖頭，“雖沒有死，卻只剩下一口氣了，我藏在馬車下面，聽到她們在說藏劍山莊，還說了句當年武氏之亂，聽不真切，就看到找我談話的人一劍捅進了樓姐的心臟……”
“找我的人……一直蒙著面，我只看到她掌心正中央有兩顆痣。除此之外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求大女饒命啊！”
劉珊哭得涕泗橫流，還有一股尿騷味從床邊傳來，樓言皺了皺鼻子，覺得惡心。
她忍著捅死她的沖動，將一只蜈蚣順著她的耳朵放了進去。
蜈蚣鉆破耳膜的瞬間，劉珊的慘叫聲幾乎掀翻房頂。
人都會為自己辯護，劉珊說的話肯定美化了自己，樓言也沒跟她計較。
這樣軟骨頭的人，面對生命威脅必定不會撒謊，只要她在乎的事對了就無所謂。
樓言冷眼看著她，“殺人償命，你茍且偷生這么多年，該怎么做你自己清楚，你若是不愿意做，我自然會來取你性命。”
“大女饒命！大女放過我吧！！大女……！”
劉珊還在慘叫，樓言卻沒有欣賞的興趣，打算離開。
突然，一道出奇強勁的內(nèi)力從窗口直直朝她襲擊來。
樓言險險躲開，那道內(nèi)力直接將半個雕花大床砍裂。
劉珊頭頂?shù)牡蹲又敝辈逑氯ィ驗樗瓭L的緣故，只刺中她的肩膀。
好強的內(nèi)力，好有氣勢的力道！
樓言不敢馬虎，劉府的守衛(wèi)已經(jīng)闖進院子，她迅速從門口出去，施展輕功離開。
可身后那人一直窮追不舍，樓言便直接將她引到偏僻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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