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日日夜夜
這樣烏云蔽月的深夜,又在荒郊野外的偏僻河彎處,究竟會有什么人,要躲在這種地方襲擊人?
黑暗中隱隱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執劍的手極穩,身上帶著厚重殺氣,招式干脆利落,招招直取首級。
被冰冷河水沖刷著腹部以下,樓言體內的萬春毒雖有所緩解,卻因為內力的催化而變得無法解脫了。
她也一改往日的招式,招招直擊要害,打算速戰速決。
險險避過鋒利的刀刃,她毫不猶豫刺向男人防守薄弱的右肩處。
男人身體猛然頓住,利劍穿過他的肩膀后,他整個人都失了力氣,直直朝樓言壓過來。
樓言立馬躲開,卻也因為體內不斷累積的毒素恰好在這時爆發,動作遲鈍了一下,就和倒下的男子撞在一處。
兩個負傷之人滾了好幾下,最終還是樓言穩住身形,一把抓住男人,避免他被河水沖走。
短暫的接觸,讓樓言發現男人早已身受重傷,骨相優越的輪廓怎么看也該是個美男。
可月光下,樓言卻見他滿臉透著烏黑,和領口處透出來的白皙肌膚截然不同。
這男人中毒了。
方才一定是她突然出現,被這男人誤以為追兵,所以才會奮起刺殺她。
樓言稍一用力將男人抵在岸邊,見男人悠悠轉醒,還想動手,樓言立馬點住他的穴道。
男人的長劍早就沉入河底,此刻他赤手空拳,被樓言穩穩制住,怎么看也不像是還有還手之力的樣子。
樓言咬牙扛過一波體內的發作,揪住男人衣領,重重拍打了他兩下臉頰,和他商量。
“咱們打個商量,你幫我解毒,我替你治傷,順便幫你解了體內的劇毒,如何?”
男人鷹隼一樣的眸子銳利帶著殺氣,視線牢牢扣在樓言臉上,似乎在權衡她話的可信度。
感受著男人身上冰冷的溫度,樓言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沒有什么時候這么渴求男人過,恨不能把他直接一口一口咬下血肉來,往嘴里送。
“如何解你的毒?”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啞,不同于這個世界其他男子偏軟偏柔的音色,但出乎意料的好聽。
方才使用了大量內力的惡果徹底爆發,樓言甚至來不及解釋,也完全不想浪費時間多費唇舌,徑直撕扯掉男人本就破碎的衣袍。
“你……唔!”
男人瞬間乍起的殺意被樓言盡數堵在嘴里,她滾燙的唇齒迅速侵入男子口中,將他咬得朝后退去,下一刻卻又被面前的女人得寸進尺壓上來。
樓言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失去理智的一天。
一整夜,她將本就受傷的男人狠狠堵在岸邊欺壓,天邊泛白之時,她才像是只突然冷靜下來的發狂野獸,恢復神智。
水中的男人已經昏迷過去,衣衫破碎,身上全都是她留下的痕跡,只有那張臉出奇的黑。
好一個黑煤球。
樓言迅速平復了自己的內力,發覺自己體內還有許多翻騰的毒素,只待蓄勢而發。
她頗有些懊惱。
要是這個男人昨晚沒打擾她解毒,這毒就不會在自己體內扎根。
雖然心中不悅,樓言還是只能怪一切太湊巧了,畢竟人家也只是來這個地方藏身,卻被她二次打傷不說,還將他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整夜。
一夜顯然是不夠的。
但樓言不是禽獸,不能不管不顧的把人做死,只好先顧及著他的身體。
樓言找的地方極為偏僻,已經看不到什么大路,周圍都是無人踏足的荒野。
她費了一番功夫,在林子里找到 一間廢棄的獵人小屋。
勉強打掃出一塊地來,趕緊為男子治外傷,又去查探他背部那刀口上的毒。
這毒說來也奇怪,樓言看著竟然透出幾分熟悉的味道來。
她又仔細檢查了男人的毒發癥狀,整個人都有些驚住。
面部變黑,脈搏緩慢,若有若無,瞳色變淺,還有體內凌亂的內力。
每一處都與守胤自制出來的毒藥行僵毒完全一致。
這毒最多三日,就會將人變成行尸走肉,樓言當時還調侃這聽上去像喪尸病毒。
師父留信說她和守胤是來了南方,難道這么巧,是守胤給這人下的毒?
這人是守胤的仇人??
樓言面色凝重,又認真打量了一下床上的男人,裸露的肌膚上有不少陳年舊傷,看他的招式,不像是江湖里的野路子殺手。
他整個人也是氣質斐然,眼神里充斥著上位者的凌厲。
難道說,他就是景至峰口中那個身中奇毒的大宛國上將大將軍關焰期??
若此人身份當真是她猜測的那樣,那與關焰期在戰場上敵對的守胤,豈不是永晝國的人?
不,這毒不一定是守胤下的,最起碼有師父在,是絕對不會讓守胤擅自襲擊大宛國奮戰沙場的將軍。
樓言心中七上八下的,更擔心是不是守胤被人脅迫囚禁,不得已而為之。
無論如何,她答應了面前的男人替他解毒,稍后也還要利用這個男人解她體內的萬春毒,于情于理也該幫他。
想清楚后,樓言拿出解藥來,喂男人吃下,打算等他清醒后打探口風。
可她沒有想到,剩下的三日,兩人清醒相見的日子并不多。
男人雖解了毒,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并不少。
樓言每逢傍晚就再也忍受不了體內積聚的毒性,拉著他在簡便的竹榻上胡作非為。
男人清醒后,見她的確替自己解了毒,況且該發生的早就發生過了,便也默許了她的行為,盡量配合。
只是毒性猛烈之時,樓言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舉動。
男人被她欺負得頭腦昏沉,四肢酸軟,根本無法反抗,連說話的力氣都攢不起來。
有時她動作過于狠了,男人也會低啞著嗓子叫她緩緩。
樓言無數遍對他說抱歉,然后捂住男人那雙過于叫人心虛的黑眸,吻住男人的雙唇,不讓他說話。
三天過去,樓言體內的萬春毒已經消耗了大半,只是畢竟融入她的經脈太深,樓言隱隱覺得自己下個月還會發作。
男人身上的毒倒是全解了,那張漆黑的臉蛋褪去烏色,露出原本就俊逸非凡的全貌來,樓言還看得呆愣了片刻。
這男人長得好像她上輩子玩的乙女游戲里十分帶感的反派建模……看得人心黃黃的。
男人身上的衣服少得可憐,樓言將自己的外袍給他穿上。
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內力,又被樓言折騰了三天,很是虛弱。
樓言去獵了只野兔回來,在廚房烤了,灑上空間里存放的調料,焦黃的肉香誘人品嘗。
她將兔肉撕成一塊一塊的,喂給床上的男人吃。
男人也沒有拒絕,沉默無言地吃著。
樓言突然開口。
“明日我就要離開了,會把外面的馬匹留給你。走之前我會去不遠處的村子里買點東西,你有什么需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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