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胤這才注意到，今夜的樓言似乎不太對勁。

他放下手中的醫書，手背貼在樓言額頭上，替她試溫度。

滾燙的額頭顯然并不正常，就連她臉頰上也泛起了絲絲紅暈來。

師兄的手背涼幽幽的，樓言有些貪戀這種溫度，于是便晃了晃腦袋貼過去。

“師兄，你怎么不說話？”

她意識已經有些混亂了，并不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有多不合適。

封胤眉頭緊皺，沒有推開她，反而將手背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滑落一段距離。

這個舉動引得樓言像小貓一樣，不斷往他手背上蹭，仿佛他手背上涂滿了貓薄荷。

“誰給你下的藥？”

樓言貼著師兄的手背很是愜意，“只是個意外，不小心沾染上了，師兄可有解藥？或是能抑制這毒一二也可以。”

“……萬春毒無解，你不是不知，只能慢慢將毒素排出體外，但那需要時間�！�

且這種毒，毒性霸道，毒發之時若是不交合，就會渾身經脈逆行。

尤其是內力深厚之人，稍一動用內力，毒素就會侵入經脈里，更加難解。

封胤掏出一個白色瓷瓶來，里面的藥能讓樓言稍微好受些。

黑色藥丸喂到嘴邊，樓言想也沒想就張口含了進去，還將師兄的手指咬了一半。

封胤慌忙抽出自己的手指，黑發掩映下的耳根深紅一片。

八年前的事他從未忘記，卻也不會刻意記起。

本以為淡去的記憶，如今又重新浮現在眼前。

“言兒……今夜留下來，毒發時也是治療的好時機，師兄替你施針，將毒素排出來一些�！�

口中的藥暫時還未起效，樓言沉溺于師兄的溫柔，竟得寸進尺地貼在師兄臉頰上，不知不覺就將唇瓣擦著師兄的唇角蹭了過去。

封胤渾身僵硬，他閉了閉眼，依舊在放縱樓言的行為。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呼吸早就亂了，一發不可收拾地，只要師妹稍微靠近就會變得極其慌亂。

很早以前就變成了這樣。

"師兄身上涼涼的……師兄好香……"

說話間，樓言已經覆上師兄的雙唇，吮吸過后，唇齒都不安分起來，探入其間尋求更多冰涼的觸感。

封胤難耐地輕撫著師妹的后腦勺，似乎是想叫她慢一點。

可這種無限的縱容反而讓她的動作變得更加粗魯，不一會就將手探進師兄寬松的衣領處。

“言兒……嗚……別……”

封胤想說什么，卻盡數被堵在口中，只有盡數爬滿紅潤的臉頰彰顯著他的心情。

樓言手指亂勾亂劃，不知碰到了什么，封胤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發出一聲極其曖昧的悶音來。

手腕處輕微的刺痛立即喚醒了樓言。

她看著師兄滿面酡紅、衣領大敞的樣子，頓時如遭電擊。

“對不起……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師兄的藥總算是起效了，她頭腦清明不少，趕緊放開封胤，低著頭認錯。

“對不起師兄！”

封胤見她反應如此過度，眸中壓下疑惑，以為是自己方才嚇到她了。

“言兒，師兄沒有怪你……”

他伸手想去摸樓言的腦袋，安慰她，卻見她越躲越遠。

“師兄，是我不好，等明日再來領罰，我先走了，師兄早點休息！”

樓言不敢抬頭去看師兄的表情，逃也似的從窗口翻出去，施展輕功上墻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

回去的路上，樓言一直都在心里罵自己混蛋。

明知道這藥發作起來容易喪失心智，卻還敢在這么危險的時候去找師兄。

若是當年的事重演一遍，莊凈和師兄只怕此生都沒有可能了。

【宿主，我看你師兄挺愿意的，你要不要再回去看一眼？】

“你懂個屁，滾滾！”

【……】怪了，數據顯示封胤的確是情動了。

難道說人類的情感并不能用數據來確認？

樓言直接回了書房，也不敢去找景令羽，命人準備了藥浴，打算自己給自己施針。

上次若是沒有關焰期打岔她就將毒排出去了，這次想來也能控制一二。

此時此刻她無比想要男人，可惜她的男人都在千里之外。

藥浴一開始作用還是明顯的，只是后來就漸漸的沒用了，樓言只能忍著心性，給自己施針。

師兄說的對，毒發之時施針的確有用，毒素排出來不少，可也讓原本就劇烈的毒性沸騰了似的燒灼著。

“砰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聲。

樓言已經交代過不讓人進來，不知是誰這么膽大包天。

“滾出去�！�

敲門聲停住了。

煎熬之中的樓言并沒有發現房門打開了，直到景令羽焦急的神情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大女，你沒事吧？哪里受傷了嗎？”

樓言正在浴桶里努力靜心下來，睜眼就看到景令羽漂亮的臉蛋在燭光下更加溫柔。

“你先出去�！�

她再次閉上眼，盡量不讓自己被奇怪的念頭左右。

可景令羽還是看出了樓言的狀況。

他從小就被長姐用來試藥長大，且也親自試過萬春，自然對毒發的癥狀極為熟悉。

“是萬春毒，是我害你中的毒……大女……讓我幫你吧，你這樣會出事的！”

景令羽心疼無比，還好他今日多疑，睡下了還來書房看一眼，否則大女不知要遭多大的罪。

樓言咬牙抗拒著景令羽身上傳來的香味，再次對他說道：“你出去�！�

“求你了，大女，讓我幫你……我此生已入八皇女府，不可能再聘給別人�！�

“我心悅于你……大女，就當是成全我吧……求你……”

景令羽解開自己的匆匆套上的衣袍，俯身在寬大浴桶邊，心疼地撫摸著樓言的臉頰。

“大女……讓我為你解毒……我真的心甘情愿……”

他閉上眼睛，想去吻樓言的唇，被她一把掐住喉嚨。

“出去，我再說最后一遍�！�

景令羽根本不怕，哪怕她要殺了自己，他也絕不能讓她一人受這種折磨。

若是樓言找了其它男人，他恐怕也會控制不住想要殺人。

“大女……嗚……”

他不顧脖子上的威脅，硬生生湊到樓言跟前，吻上她的毫無血色的唇。

脖子上的力道漸漸減輕了，景令羽跨進浴桶之中，還沒站穩就被人抓住朝前跌去。

“大女……”

驚嚇過后，景令羽紅著臉，拉起樓言的手往他身上放。

“大女要了我吧……這身子從來沒有別人碰過，一直都是為大女留著的……哈……”

景令羽還沒意識到自己今日招惹了個怎樣的病人。

浴桶中的水很快就滿了出來，嘩啦啦往地上淌了一陣，景令羽看著神情恍惚卻狠勁十足的樓言，心中熨帖無比。

終于，他終于變成大女的人了。

這一整夜景令羽都不得安生，樓言有一段時間完全失去了意識，把他往死里折騰。

他本來就皮膚細嫩，這一整夜下來，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

只是他甘之如飴，甚至覺得這黑夜并不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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