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送信之人
出了華府,樓言心中對于這件事更加耿耿于懷。
華瓊肯定和當(dāng)年母親的死脫不了關(guān)系。
那與華瓊說話的人,聲音沙啞,不像是天生的,更像是中過毒藥。
之前在白云山,師傅閑暇時候曾給樓言看過一種毒藥,是專門將人嗓子毒啞的啞藥。
樓言現(xiàn)在都還記得師傅的聲音,猶如響在耳邊。
“這還是師妹當(dāng)年自己研制出來的第一種毒藥,她性子善良,即使是制毒,也不愿意直接將人毀了。”
師傅挑出些許鮮紅色毒藥給樓言看。
“這啞藥并不會叫人終生都不能說話,只有前幾年不能言語,只要那人不再吃下相同的毒藥,慢慢的就會恢復(fù)聲音, 只是這過程極為漫長。”
“她還是太善良了,我為她制了那么多種防身用的毒藥,她自己卻總喜歡帶這種不痛不癢的。”
師傅的目光變得哀傷起來,透過木屋的窗戶,看向外面的皚皚雪山。
“我當(dāng)時還在想,她始終這樣的性子,做的又是需要長途跋涉的生意,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吃虧長記性。”
“誰知那一別……就是永恒。”
樓言好不容易從回憶中醒過來,目光頓時就變得凌厲起來。
她是醫(yī)者,自然知道那人的嗓音,不是尋常意外能造就的聲音。
所以那個黑衣人,十有八九當(dāng)年也參與過刺殺她母親的事,說不定還是華瓊派去的。
樓言攥緊手指, 心中的殺意根本止不住。
她本來以為當(dāng)年的事只是一場意外,誰知一番追查下來,竟然樁樁件件都完全超出了她的預(yù)料。
還有老將軍說的靈州之人,那人究竟是誰?
系統(tǒng)既然給她頒布了獲得靈州領(lǐng)地的任務(wù),那自己的母親也和靈州有關(guān)系嗎?
冬末的傍晚,大街上吹來陣陣?yán)滹L(fēng),樓言一動不動思索了許久,才終于抬眸,看向天邊低垂的夜幕。
這一切,像是有人在推著她找到真相一樣。
是錯覺嗎?
如果不是錯覺,那人究竟是誰,是敵是友?
街邊緩緩行駛來了一輛馬車,車頂燈籠上掛著個大大的舒字。
馬車在樓言旁邊停下,車簾掀開,從里面探出一個人影來。
“關(guān)大人,關(guān)大人要去哪?要不要下官載你一程?”
此人是舒淺。
舒淺是舒家六女,九年前,樓言在白云鎮(zhèn)救了她。
之前在舒家,舒淺認(rèn)出樓言后,便也一直在暗中與她來往,時不時幫她查些事情。
樓言不疑有她,直接上了舒淺的馬車。
誰知車?yán)锍耸鏈\,還坐著另外一個人。
舒鵲。
舒鵲已經(jīng)與大皇女定親了,是女皇親自下旨賜婚的。
若是樓言沒記錯,她們的親事應(yīng)該是在三月底。
“關(guān)大人。”
舒鵲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初的模樣,那個驕縱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大家公子,似乎經(jīng)歷了什么。
現(xiàn)在的他眉眼沉靜,眼眸中情緒平穩(wěn),活脫脫與京中那些循規(guī)蹈矩、經(jīng)受過教化的大家公子,沒什么兩樣。
舒淺遞給樓言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隨后起身開口。
“玉器店到了,我還有些東西要拿,麻煩大人在車上等我片刻。”
舒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如今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樓言點了點頭。
“好。”
舒淺離開,馬車?yán)锞褪O聵茄院褪纟o二人了。
駕車的將馬車停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后,也沒了聲響。
“好久不見,舒公子。”
樓言主動開口道。
舒鵲雙眸望過來,深沉的眸色染上了幾分亮意。
“大人,好久不見,大人近來可好?”
“很好。”
樓言目光看著舒鵲,開口道:“上次在望江樓送來紙條的人,是舒公子你,對嗎?”
舒鵲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關(guān)月竟然直接就會猜到。
畢竟按照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他以為關(guān)月會厭惡他,再也不想看到他。
“……后來才發(fā)覺,是我多管閑事了,大女無論有沒有我通風(fēng)報信,都不會出事。”
樓言為官之后已經(jīng)不再像以前那樣,認(rèn)為事情就該是是非曲直,沒有更多的可能。
現(xiàn)在她只知道,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舒鵲愿意幫她,那就是一個潛在的、可以進行利益交換的對象。
和他打好關(guān)系又不會掉肉,實在不必糾結(jié)。
“還是要多謝公子,沒有公子相助,那晚定會少一場好戲。”
她一番話,說得舒鵲面色都熱騰起來。
“大女可以……抱我一次嗎?”
樓言神色微愣,實在沒有想到舒鵲會說這種話,她還以為舒鵲只是來找她商談?wù)碌摹?br />
舒鵲是舒家最受寵的公子,向來無法無天,他突然聘給大皇女,肯定是因為舒家出了什么事,讓他無法再繼續(xù)享受那樣的兜底。
舒家看上去是世家,風(fēng)光無限,會出什么事呢?
是因為舒家出事,還是大皇女那邊在施加壓力,這點樓言不得而知。
她本以為舒鵲是喜歡上大皇女才會聘過去,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只是樓言實在無法做到他說的這件事,給人無謂的希望是一件很歹毒的事情。
“對不起,公子……”
舒鵲身體僵硬了一瞬,但還是勉強笑了笑。
“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執(zhí)念罷了,大女若是不肯,那就算了,別往心里去。”
沒等樓言回話,舒鵲便自顧自的開始說起了正事。
“大皇女殿下這幾日住在書房,我去探望過兩次,看到了桌上放著一封密信,上面有一個名字讓我十分在意。”
“大人聽過樓言這個名字嗎?”
“……”
樓言眉頭微皺,裝作不解的模樣。
“是公子的熟人?”
舒鵲松了口氣,“不,不是,只是那信上說了要追殺她,甚至還提到了關(guān)大人你,我還以為你們是好友。”
“……”
樓言心直直的往下墜,大皇女看來是已經(jīng)查到她的身份了。
怪不得近來刺殺她的人都多了許多。
只是,當(dāng)初在清水縣的人,早就已經(jīng)死光了,這么多年過去,誰還能有證據(jù)說她就是清水縣的樓言?
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將軍府的表小姐關(guān)月,哪怕大皇女再怎么急著除掉她,也得顧及著將軍府。
老將軍只是閑賦在家,又不是沒有權(quán)力地位了。
兩人談話的時間并不長,舒淺把握著分寸,很快就回來了。
她在車外輕輕咳了咳,舒鵲看向樓言的目光都在顫動。
這是他最后一次,這么近的看著關(guān)月了。
成親以后,他便是大皇女夫,只能在那深宮,夜夜靠著對她的思念茍活著。
能活著多好……只要能活著,就能看到她。
樓言告辭要走,舒鵲急促地伸手拉住她的衣袖。
“大女!”
她轉(zhuǎn)身,看到舒鵲的面容隱在昏黃的燭光下。
“公子還有事嗎?”
“前路艱險,大女一路小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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