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猶豫不決
第二日是個雨天,又是樓言新官上任第一天。
昨夜折騰閻一到很晚,但生物鐘還是讓她很早就起了床。
將閻一叫醒交代他幾句,樓言又更衣去了刑部。
如今她成了刑部尚書,那幾個原本就打算巴結(jié)她的人更是來勁,要請樓言吃飯。
樓言沒空應(yīng)付她們,推到下次,忙活了一天,才將刑部接任之事理出頭緒。
若不是老尚書提前提攜她,讓她處理了那么久的事,她現(xiàn)在只怕要手忙腳亂了。
她辛苦了一整天,才從刑部回府。
閻一還在府中,還來了興致,親手下廚為她做了飯。
“今天餓了一天了吧?”
“嗯。”
樓言往嘴里送了片肉,閻一的廚藝也是不錯的,府中大廚做的飯吃膩了,偶爾換換口味實在舒坦。
不知不覺樓言就吃完了一碗飯,閻一又為她添了一碗。
將飯碗放進樓言手里,閻一又將挑了魚刺的魚肉往她碗里夾。
“大皇女正四處尋找鐵紅花,鐵紅花的尸首你是怎么處置的?”
樓言輕笑出聲,將自己準備假扮鐵紅花去會會大皇女的事說給閻一聽。
閻一眼睛一亮。
“這倒是個極好的主意,只是鐵紅花的功夫高深莫測,還有她的人皮……”
“有了,之前絕命樓的部下找到了鐵紅花的面具,你戴上剛好掩蓋身份,哪怕是在紅花教教眾面前也不會露了馬腳。”
這還真是雪中送炭了。
閻一打量著樓言最近略瘦了些的臉頰。
“我有個好消息你可愿意聽?”
“自然要聽,可是樓主同意讓你留在京城了?”
閻一輕哼一聲,卻也沒有生氣,只當自己在樓言面前藏不住事。
“是啊,只是京城找不到合適舒坦的宅子,若是能交點錢住在這里……”
閻一說話向來直白,這也是樓言喜歡他的點。
樓言吃飽了,朝著閻一望過去,今日他難得穿了一身深藍的袍子,柔軟的衣料松松垮垮在他身上掛著,勾勒出他極為誘人的身段。
她可是清楚記得,昨夜閻一那把細腰在自己手掌中是什么樣的觸感。
閻一每回得趣了,就喜歡拉著樓言的手,與她十指交握,再迫切地想與她親吻。
或許是從小到大他手中握的都是冰冷鐵器,唯一與人接觸之時,都是鮮血彌漫的。
閻一極其喜歡水乳交融的情態(tài),仿佛兩人的每一根頭發(fā)絲都要親密貼在一起,他才會感到莫大的滿足。
“不用交錢。”
樓言剛吃飽,又餓了。
她伸手一拉,將閻一拉到自己腿上坐著,大手在他薄薄的衣領(lǐng)處摩挲。
“閻公子有真么好的身段,這么漂亮的臉蛋……肉償就夠了……”
青天白日的,閻一硬是被她撩紅了臉。
這樣也極好……
——
舒于泉還是受了罰,但比起被大皇女徹底厭棄已經(jīng)好了很多。
她站在大皇女府寂靜偏僻的涼亭里,不顧身上看著就可怖的傷痕,坐在了亭中許久無人觸碰過的石凳上。
另一個身影也走了過來,是蘇正。
她踏入涼亭,看著舒于泉絲毫沒有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頗有種自暴自棄的模樣。
“多謝蘇大人替我說話。”
蘇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只是在為了自己的圖謀說話,畢竟舒家的確十分重要,雖然大皇女暫時還沒有意識到。
“大女,如今我們都沒有退路了,成敗很快就能見分曉,既然選定了這條路,何必再郁郁寡歡呢?”
“沒有退路……”
舒于泉垂眸,看著石桌上飄落的小半截樹枝出神。
“蘇大人也認為沒有退路了嗎?”
事實上蘇正只是隨口一說,沒有真正去考慮過這個問題。
退路……世人都愛給自己留退路,這倒是極為穩(wěn)妥,可是給了自己逃避的地方后,心中也就會松懈下來。
“若是可以為自己留條活路,蘇大人可會做?”
“……”
蘇正沉默半晌,眸中冷意盎然。
“舒大人,今日這話我只當沒有聽過。”
——
秦樓。
青瑩將樓言請進房里。
“那位大人又來了,只是今日似乎消沉了幾分,破天荒的要了許多酒,主子您要去看看嗎?”
“好。”
自從上次與蘇正結(jié)識后,樓言又與她聚了兩次,每次只是談天說地,并不多說其它。
今日她推開門,看著微醺的蘇正,面上露出笑意來。
“大女這是怎么,為伊消得人憔悴,借酒消愁來了?”
那些大詩人常用男子沉迷的情情愛愛來類比自己的理想,她說的也沒有錯。
“俠友看上去紅光滿面,可是近來有什么好運?”
樓言笑而不語,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蘇正倒了一杯酒。
“先喝三杯,我告訴你。”
美酒果真能掩愁緒,三杯酒下肚,蘇正心也跟著蕩悠起來,像是墜入了無邊的夢境一樣。
“俠友,你說做一件事,是該謹慎小心,為自己留足后路,還是要背水一戰(zhàn),拼盡全力,哪怕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
樓言知道,蘇正一定是動搖了。
近來華瓊病重,又與大皇女和華貴君起了爭執(zhí),大皇女連連犯蠢,任誰也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大女可知,我行走江湖時,遇上打不過的仇敵,都是先跑為快的,這江山綿延千萬里,誰要為了路上的風(fēng)景喪命呢?”
蘇正怔怔地看著樓言眼眸中的光亮,恍惚中自己也開始向往起那江湖來了。
從秦樓出來,樓言渾身都舒坦。
蘇正不愧是華家請來的幕僚,哪怕嘴上猶豫意動,可是不耽誤她心里滴水不漏的算計。
還好樓言會催眠,她的法陣可不是隨便誰都能頂?shù)米〉摹?br />
她去了趟三皇女府,提醒堂凌幾件重要的事。
現(xiàn)如今她效忠堂凌,也不過是為了得到靈州。
她早已將宮中記載在冊的有關(guān)靈州的詳細卷宗偷了,女皇如今的重心也是在皇女相爭上,沒時間去在乎什么靈不靈州的。
關(guān)于太女之爭,樓言能做的事也很有限,其余的還得三皇女去算計。
三皇女是個極有算計的人,看得出二皇女當年將她教導(dǎo)的很好。
當初在永州的時候,三皇女就已經(jīng)體現(xiàn)出成熟的手段,如今只會更甚。
女皇不知道還有幾年,自己也不知道還要在這京中待幾年。
樓言抬頭看了看暗沉的夜空,月亮被大片大片的烏云遮住,似乎是要下雨了。
月黑風(fēng)高夜。
殺人放火時。
這回該輪到她動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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