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逼問 2
季隱腦殼撞到床頭,微微發麻。
樓言輕輕伸手,順著他柔順的黑發,替那傷口輕柔撫弄幾下。
她的目光從他戴著黑巾的臉上,逐漸落到他微敞的衣領。
下一刻,那修長的手指就按著他的衣領去了。
“不……不要,你會后悔的……”
樓言本來只是打算將他縛住,磨一磨他不說話的性子。
誰成想他竟然說自己會后悔。
她樓言就是不愛后悔。
尤其是對季隱。
或許是因為與季隱的相處,從一開始他喜歡的就和別人不一樣。
他的目光落在樓言臉上,看著她饒有興味撥弄他的衣領,若即若離,卻不靠近他。
許久沒有與她親近的季隱,頓時被她作弄得眸中暗色一片。
他雙眸上下都透著粉色,深黑瞳仁看著她,終被一片霧蒙蒙的水汽遮擋住。
樓言看著他怯生生的眼神,將他抵在榻間,手指向上勾起他的下巴,使他費力地仰頭。
季隱還要擔心自己的面巾會掉落,動作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忤逆她。
“……不要這樣……樓言……”
一陣溫暖傳來,季隱發覺樓言將他整個人都擁進了懷里。
樓言的溫柔對他來說,同樣也是不可抗拒的。
他姿勢僵硬動彈不得,卻被她擁進懷里,細細摩挲著他的后頸,那里是人類脆弱的地方,更是令習武之人害怕的弱點。
溫暖又痛苦,讓他止不住的在樓言懷里顫抖著。
樓言明明什么也沒做,只是抱著他,他卻一遍又一遍的顫栗。
“季隱,”
樓言偏頭隔著面巾親了親他滾燙的臉頰,隨后將吻落到了他唇邊。
自始至終,樓言都沒有摘他的面巾。
她心中大致有了些猜測,這猜測一點點被證實,卻讓她很是不悅。
“……樓言……唔……”
樓言依舊隔著面紗將他吻住,然后將他手邊的綢帶抽開。
長久維持一個姿勢已經讓他的身子變得僵硬麻木,只是微微的觸碰,便涌出無邊的痛苦和麻意來。
季隱輕哼的聲音時輕時重,但好在他還保留了一些理智,知道這院中住著其她人,因而不像在鬼頭寨時那般肆無忌憚。
樓言將他的衣裳褪到肩頭,拉著他的手,硬是逼迫雙手還尚且僵硬的他替自己寬衣。
沒過多久,窗外吹來一陣夜風,床幔就影影綽綽的飄動起來。
暗夜中,有三兩聲撓人心肝的低吟,似幽遠湖面上傳來花船男伎的歌聲。
樓言不勝其煩的一遍遍掐住他的下巴,叫他看著自己,聽著他的聲音變得喑啞。
“不……唔……”
他話未說完,又是一趟滅頂之災。
這夜十分漫長,季隱黑發都浸濕了不少,到最后整個人都凌亂不堪,唯獨面上的黑巾還是穩穩的戴著。
樓言隨意穿好衣服,披了件外衣,將他也裹上衣袍,抱著出了房門。
季隱已經累得閉上眼睛開始沉睡,等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不在房中,而是泡在一條寂靜的河里。
樓言替他清洗干凈,又免不了不甘心就這么放過他。
浮浮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季隱費力抬眸看天的時候,天色都已經快亮了。
他實在是覺得這樣不好,主動抵住了樓言的肩膀。
“回去吧,待會這里要來人了。”
樓言偏不,手指隔著面巾掐住他的下巴,眼中帶了幾分戲謔的笑意。
“怕什么,你戴著面巾,該怕的人是我才對。”
“……”
季隱眼眶隱隱泛紅,不知是她真的將人蹂躪傷了,還是被她的話刺痛了。
見她不說話,樓言便又按照自己的意思,在河邊多待了一陣。
這次過后,她終于替他穿戴齊整,帶著他回了院子。
只是他房中的床榻已經無法入睡了,樓言便將他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次,樓言沒有任由他睡過去。
“說吧,究竟發生了什么。”
“……”
“季隱,別告訴我你是因為自己臉上受了傷,所以才不愿意見我。”
季隱沒有說話,但是身子顯然僵硬了許多。
樓言見自己果然猜對,倒是被他氣笑了。
她將季隱粗魯按在榻上,俯身下去貼著他的臉頰,問他。
“所以昨晚一整晚,你還不明白?我若是在乎你的臉,何必一次次的讓你……”
“我說!”
季隱羞惱得臉色通紅,生怕樓言說出什么來。
他知道自己喜好異于常人,但是被她說,那羞赧總是成百上千倍的。
原來當初季隱的鏢局辦得很大,但是在運送一單貨物的時候,出了問題。
鏢局來了個神秘人,指名要鏢局的老大去送,季隱為確認貨物安全,便去了。
誰知那人送的可不是一般的死物,而是活著的蝎子精。
運送途中有人來劫鏢不說,那蝎子精受了刺激,直接就破箱而出,吞吃了好幾個弟兄。
季隱第一次見到精怪,并不知道如何對付,拼著一身蠻力,跟蝎子精兩敗俱傷,后來是靈岐正好趕到,才殺死了蝎子精。
只是那蝎子精身上帶了劇毒,毒素很快蔓延至他的全身,靈岐說能救他,只是進了靈州,他就只能成為靈州的人。
蝎子精的毒來勢洶洶,季隱一身內力都盡數被摧毀了,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同意。
他將鏢局留給劉廣和王家兩兄弟,跟著靈岐去了靈州。
“只是我的臉……”
季隱羞于啟齒,顫了顫嘴唇,還是沒有說出來。
愛美是男人的天性,哪怕他是季隱也不例外。
他愛樓言,就會在乎樓言對他的看法。
樓言身邊的其他男子都是天人之姿,自己本來就長得和這世界的其他男子差別較大,又毀了容,實在自覺配不上樓言。
靈州的族長知道了他和樓言之間的事,告訴他哪怕見到樓言,也不要透露靈州的一切。
只是族長不知道,季隱根本不敢與樓言相認。
樓言伸手隔著面巾撫摸著季隱的臉頰,她雖然不知道下面是怎樣的一張臉,但是她也并不在乎。
顏值只是影響對一個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會影響那人本來的性格。
她很了解季隱,喜歡的又豈止是季隱的臉。
“真是笨。”
她唇角微勾,大手在季隱緊致結實的腰肢上掐了一把,“你以為你是憑著臉引誘到我的?”
“……”
面上一涼,季隱睜大眼睛,下意識想擋住臉頰,被樓言抓住雙手。
季隱右臉上有淡淡的黑色紋路,最終匯聚成一朵黑色花朵的形狀,那像根莖一樣的一縷黑色向下蔓延,最終消失在他右耳耳根的位置。
“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像是紋身一樣。
季隱喉結頓時滾動了好幾下,他以為樓言是在可憐他,同情他。
他試圖從她眼中找出微末嫌棄的神情,卻半點也找不到。
她手指在他耳根處磨蹭幾下,接著溫熱的吻順著耳根那黑色花莖的位置,一直吻到他的臉頰。
明明只是幾個緩慢的吻,卻讓他心亂如麻。
他輕哼著,臉頰上和耳根處細微的酥意,久違的溫暖,讓他心中筑建的防線轟然倒塌。
一時茫然的他無措極了,只是一味的抱緊面前的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樓言,你……”
他喃喃著,口中的愛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剝奪了聲音。
季隱哭了,淚水從臉蛋上滾落,又被人溫柔擦去。
“別哭。”
“再哭就回河邊再洗一次。”
“……我沒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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