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假之術
“噬緣獸是上古妖獸,也是一種專門吞噬人族緣分的兇獸。”
“傳說中它是上古中最癡情的兇魘妖與最絕情的奉天魔兩者結合所生。它以緣分為養料,經常出現在有緣分但情緣尚未正式形成的男女之間。”
李不言問,“什么是情緣尚未形成啊?”
鐘渡遠道,“緣分一事天定難測,我也未過千歲之宴不好揣測。”
李不言心道,你太靠譜,除了尚未長開的臉和身材外,這、、、、、、
鐘渡遠微微欠身,從藥柜中取了一根十分尋常的甘草放于藥杵中開始研磨,“據我查閱的上古札記記載,噬緣獸會以各種手段破壞這尚未形成的緣分,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幻化人形,于其中一方身邊施以小意曖昧,離間雙方情緣,等到覆水難收之際,它再吞噬殘留的緣分。”
鐘渡遠將甘草粉末倒到碗里,又從腰間取下約莫一寸左右的竹管,拔開活塞,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在房間蔓延。
他又走到桌邊,將李不言放在桌上的玉壺打開,倒了半碗的水,攪和兩下,就要往竹舍門口走——
“哎——等等,我來我來。”
津離月從一堆草藥中站起身來,十分艱難地走到鐘渡遠身邊,一路上踢倒了一筐細辛、三斤桂枝、一捆桑葉、七兩菊蕊、五根粗葛根、、、
鐘渡遠:“、、、、、、”哦,頭上還掛了四個蒼耳。
津離月一把端過藥碗,在鼻尖嗅了又嗅,才遞給桌前切山楂切得十分歡樂的李不言,“去,端出去。”
“我?”李不言委屈巴拉的,“怎么又是我啊?”
剛剛王姬氣勢洶洶地一把推開藥房的門,把來不及躲開的他一下子掀到門后,瞬間八百只小蜜蜂在他眼前飛來飛去。
后來他被鐘少主打發去取水,回來時王姬就已經恢復正常,還幫鐘少主擇小雛菊的殘葉,那叫一個細心認真啊。
李不言發誓,她在西嶺齋干壞事都沒這么認真的!
(津離月:廢話!我一般是出主意的那個好嘛!具體實施都是我的小弟們!)
津離月道,“你可是鐘少主親自點的大徒弟,不是你還是誰?難道是本該在廚房的我嗎?”
廚房那個雖只是個化體精靈,但也用的是她的臉好不好!
她說的貌似蠻有道理的,李不言又塞了個山楂在嘴里,將‘鐘醫師’親自‘熬制’的‘垂死求生峰回路轉枯木逢春十全大補湯’端給了門外候著的江家下人。
那下人珍而重之地將藥碗放在精致的膳盒內,然后在上面貼了一張表意祥福的黃符。
李不言:“、、、、、、”
領頭的管事眼神灼灼,充滿希冀,“敢問醫師首徒,咱們老爺喝了這藥真的能好起來嗎?”
雖說也不是頭一回喝了,江老爺的身子也在慢慢好起來,但他還是想求一份心安。
醫師首徒——李不言咽了口唾沫,“啊——這個嘛——”
他胡亂掐了個手勢,意味悠長道,“、、、道法自然。”
那管事連忙點頭,唯唯諾諾地欠了欠身,領著捧盒子的下人一溜煙兒地跑了。
這邊津離月把藥碗遞給了李不言,反身坐到了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為了顯示出對鐘醫師的尊重,江家專門給他布置了一間藥房,各色藥材應有盡有,就連這茶都比茶樓里的好喝。
津離月邊喝邊道,“我還不知道你竟隨身裝著自己的血。”
鐘渡遠走到軒窗處的搖椅前緩緩坐下,手里還執著一本醫書。
午后的陽光在此刻灑了個徹徹底底,鐘渡遠大半身子都沐浴在陽光之下,臉龐凈白如玉,長睫似是撐不起這陽光的溫度微微顫動,顏色略深的瞳孔被照成茶色的琉璃。手指玉長,仿佛能看到指骨的輪廓、、、
未等鐘渡遠回答,津離月便坦率道,“鐘渡遠,你長得真好看,就略遜色于我的父君吧。”
鐘渡遠聞言輕輕一笑,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夸自己還是在夸她那父君。
他指尖翻過一頁醫書,大有一副在這里當醫師當到老的架勢,問道,“你那化體精靈還撐得住嗎?”
津離月道,“我現在法力略有恢復,撐個幾個時辰不成問題,何況我還滴了我的血在它身上,就怕是我父君來了也未必認得出。”
她兀自得意,說到滴血才回過神來,嚷嚷道,“我先問你的,你怎么沒回答我啊?”
津離月以手托腮,像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說說唄,為什么隨身帶著自己的血啊?”
鐘渡遠神色冷淡,將醫書又翻過一頁,許久才淡淡道,“自然是取血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太疼了。”
津離月心道,取血有什么疼的,鐘渡遠還是太嬌氣了,一點都不如自己爺們兒。
李不言一進門就看見津離月在桌前把玩著茶杯,這是她發散思維時的習慣性動作。
只見她最初只是疑惑,然后是略含一絲嫌棄,最后是一臉的‘我可真是厲害’的小表情。
李不言:“、、、、、、”他不在的這半炷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王姬,老蔡去臨鎮了?”李不言問,
津離月點點頭,“對,我剛剛猜到可能是噬緣獸,而且十分可能是幻化成了唐小姐的表哥的模樣,想要離間他們,現在去的話看看能不能將傷亡降到最小。”
“老蔡一個人的話能成嗎?”李不言有點擔心,畢竟那是上古妖獸唉。
津離月狡黠一笑,“他一個人的確不行,但是有我啊!”
“你?”李不言扣扣鼻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不在這兒坐著了嗎?”
聞言,津離月笑得更加開心,“連珂山蒼鷹一族都看不出來,以后我就可以一邊上課一邊溜出去玩嘍!”
李不言若有所覺,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津離月,終于在眼角處看到一點不正常的暈紅。
他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是化體精靈?”
‘津離月’嘻嘻一笑,繞著他轉了兩圈,又繞到鐘渡遠身邊戳了戳他的胳膊,回頭沖幾近石化的李不言‘挑釁’道,
“我,我,我是化體精靈啊!”
她不去看李不言仿佛受到重大打擊的面容,只在鐘渡遠身邊繞來繞去,終于耐不住性子問,“鐘少主,我是不是也將你瞞過去了啊?”
鐘渡遠來自胥引之境,與她們修習的道法不同,若是連鐘渡遠也瞞過去了,對她的化體之術來說是一種相當的認可。
鐘渡遠不應她,她就在鐘渡遠的搖椅周邊搗亂,一個勁兒地問他,“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大有問到地老天荒的勢頭。
鐘渡遠終于將醫書緩緩合上,直視著蹲坐在地的‘津離月’的眼睛,“并沒有。”
“你一進門,我就知道,你不是她。”
“就像我——”他緩緩一笑,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好看,“也不是我。”
、、、、、、
“什么?!”
李不言吐出一顆山楂,手指顫抖地指著軒窗前一蹲一坐的兩人。
呸!不是人。
“我跟你們掏心掏肺!你們跟我整這兒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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