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李不言作死記
蔡云歸的神思尋跡雖然還是沒有找到江唐二人的蹤跡,但有些許的蛛絲馬跡表明,他們兩個人已經離開臨鎮地界許久,且有越來越遠的趨向。
于是三人決定不在此地多做停留,往江府回趕。
出了客棧,便見一隊家丁穿過長街往卓府而去,個個灰頭土臉,褲腳綁著,有幾個上面還掛了泥濘點子和雜草。
想來是經過了一番折騰。
客棧對面的茶水鋪子原本閑閑坐著幾個歇腳的行人,此刻都站到街邊看起了熱鬧。
眾人見家丁隊伍已經經過,才開始閑聊起來。
“哎,我說,這唐家小姐還沒有找到呢?”
“可不是嘛,那卓家夫人眼睛都要哭瞎了,直說對不起她姐姐的托付,把自己外甥女都弄丟了,說是找不回唐小姐她自己個兒也不活了!”
“哎呦,真是冤孽,聽說那江家少爺也找不著了,我還聽說這兩人還不是一起跑的,你說這算是個什么事兒啊?”
“可不是嘛!還真是都瞧不上對方!說起來倒也真夠巧的,都挑一個日子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約好了!”
“約什么啊?!要有這心有靈犀,明天就是他倆成親的日子,那還怕約不著嗎?哈哈哈、、、”
幾個人發出一陣彼此心照不宣的笑聲,就都繼續喝茶閑聊。
鐘渡遠道,“咱們走吧。”
津離月點點頭,不一會兒,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
到達江家的時候已近傍晚,相比于白天的喧鬧,此刻的民居之處稍顯寂寥。
江家因為還在找人的緣故,此刻依舊是秉燈燒蠟,內外皆是亮堂一片。
下人們的腳步在盡量保持安靜的同時,以最快的速度穿堂過院。
江家自然沒有安寧之陣,津離月一行人直接乘著法器降落在后院藥房,一進門——
就見李不言躺在搖椅之中,‘鐘渡遠’在給他捏肩錘背,‘津離月’在給他端茶倒水,‘蔡云歸’在給他念書說笑話。
李大爺還頗多挑剔,一會兒說‘鐘渡遠’捏錯位置,力道不夠;
一會兒嫌‘津離月’倒的茶水不是八分燙,切的果子沒有給他擺成他喜歡的小兔子形狀;
一會兒又挑剔‘蔡云歸’念的笑話不夠聲情并茂,念的不好笑、、、
可謂是作的一手好死!
津離月輕咳一聲,搖椅上背對他們的那個胖墩身影肉眼可見的一僵,然后就像火燒屁股一般跳了起來,直接趴在地下,嘴里止不住的求饒:
“哎呀媽呀,我錯了!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該仗著自己長得又靚又帥就以下犯上,目中無人。”
“我從此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不對,是重新做神。”
李不言從地上悄咪咪地抬起頭來,盯著蔡云歸道,“老蔡啊,咱倆下午的約定就此勾銷,以后還是好哥們兒~”
他又盯著津離月道,“那啥王姬,我以后再也不去你宮里打包點心了!”
說到這句的時候他真的,真的要掉下淚來。
視線右移,是一片風輕云淡的鐘渡遠。
李不言心下轉了幾圈,實在是找不到可以‘賄賂’鐘渡遠的好處。
半晌,終于緊閉雙眼,自暴自棄道,“鐘少主你打吧,我相信憑借你的實力,你一拳下去就要求我不要死了!”
鐘渡遠嘴角微抽,一個響指,‘鐘渡遠’立即消失。
縈繞在‘津離月’與‘蔡云歸’眼前的錯妄之術立時成為一縷虛煙,各自行了一禮,就返回后廚或房間,繼續幫他們應付江家之人。
李不言見鐘渡遠向他走來,立馬閉眼咬牙。
心想我李相之孫,珂山蒼鷹一脈后人,王姬同窗,西嶺齋優秀學子(注:自封),南大街最靚的崽可有怕過誰?!
定是能將挨打的痛呼憋在嘴里!
豈料鐘渡遠只是掠過他,自己在搖椅上坐了,長長舒了一口氣,
“坐搖椅上的確舒服,可惜了——”
他意有所指,“沒人捏肩捶背。”
登時從地上躥起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撲到搖椅邊,一邊捏一邊賠笑道,
“鐘少主,這個位置是不是?勁道怎么樣?”
鐘渡遠不置可否,只是唇邊掛著一抹笑意。
津離月也走到茶桌前坐下,撐著下巴,故作悲傷道,“這一天下來奔波勞累的,回來連杯熱茶都沒有。”
李不言又趕緊過來倒茶,將熱茶奉上后,
“溫度怎么樣?要不要我給你切些果子?”津離月笑著搖搖頭。
蔡云歸似乎是才明白過來,正要開口,就見李不言皮笑肉不笑地道,
“有什么吩咐嗎?滾床童子?”
蔡云歸突然想起自己因為滾床童子這事兒,跟李不言許下了好幾件事情,立馬干笑著說道,“不累不渴不餓,我很好!非常好!!”
幾人玩笑一番,就將打探到的消息跟李不言共享了。
李不言適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當時打眼望去就只能看到一縷妖氣,原來是上古妖獸的一片精魂。”
精魂不同于原體,力量有限,所釋放出的妖氣更是有限。
蔡云歸調侃道,“你回去可得好好練練你這眼力,畢竟是珂山蒼鷹一脈呢,連噬緣獸都辨不出真身。”
李不言不服氣了,“你們七尾赤靈狐一脈最善惑術,要不咱倆哪天比一比?輸了可別哭鼻子。”
“呦呵,我還怕你啊!比就比!”
眼見著兩人就要推攘出去‘一較高下’,鐘渡遠從搖椅上起身,提議道,“一時有些技癢,不如一起?”
藥房中間的兩人瞬間凝固了,半晌笑笑道,“哪里就真要比了,不過一時興頭上胡說的,咱們可是好兄弟啊!”
“對啊對啊!”李不言道。
“在幻境里打架太丟人了,還是以和為貴的好。”
說著,屁顛屁顛地拿過鐘渡遠的茶杯,殷切地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鐘渡遠自來津離國就鮮少出手,但父輩教育孩子總愛拿別人家的孩子作為教訓自家孩子的正面榜樣。
而鐘渡遠,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什么三百歲就登上鐘家少主之位,四百歲就已道法大成,將自己已過千歲之宴的愛欺負人的表哥打得屁滾尿流;
什么斬殺千年兇獸,將頭顱掛在自己所居之處當‘鈴鐺’、、、
各種或真或假的傳說,足以讓他們汗顏。
見他們不打了,津離月將茶杯放到桌前,輕聲道,“既然不打了,那鐘少主——”
她望向鐘渡遠,眼中的探究之色不加任何遮掩,
“說說悟舟渡生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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