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離山
津離月覺得她好像懂了,但不知為何鐘渡遠的神色更復雜了。。。
津離月默默,她到底該不該懂啊?
父君沒教過她,夫子也沒教過啊!!
半晌,津離月將手一抬,勉強架在了鐘渡遠的肩膀上,哥倆兒好地攔著他道,“放心,你以后老了必定比鴻蒙尊者牛!”
“。。。。。。”鐘渡遠干巴巴道,“我謝謝你啊!”
“害!甭客氣!”津離月笑道,“誰讓咱們是好哥們兒呢?”
“還有李不言與蔡云歸,我相信他們跟我也是這么想的。”
鐘渡遠只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然后回過身去搗鼓無垠處了。
津離月摸摸鼻子,想著自己也幫不上忙,便干脆席地而坐,嘴里哼著一段不知名的小調(diào)。
“這段音律很好聽。”背著她的鐘渡遠道。
津離月立馬笑開了,“很清新的小調(diào)對吧?”
她一手往后撐地,一邊又往下哼了一段,隨后說,“我只記到這里,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鐘渡遠問,“這是津離國的曲子嗎?”
津離月?lián)u搖頭,道,“不是。”
“我從記事起便會哼這段小調(diào)了,但不知它叫什么名字,也沒有完整的曲譜。”
“后來我問了很多人,也嘗試自己往下續(xù)譜,但都一無所獲。”
津離月干脆往后一躺,那無垠處被鐘渡遠一修,雖然沒有繼續(xù)看到津離信等人的畫面,但也不再是黑漆漆一片。
畫面定格在紅槐樹下,眼前是一望無際,山嵐積云的漆山風景。
此時陽光正好,就算沒有實際照射到她身上,津離月也覺得渾身懶洋洋的。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有人坐下,鐘渡遠的聲音隨即響起。
“我在胥引之境的時候,在境內(nèi)的那棵紅槐樹下遇到過一位琴師。”
“他有一把古琴,但琴碼上只有一根弦。”
“我那時剛從津離國返境,時常去紅槐樹下散步,也就常常能見到他,一來二去,我們也能聊上幾句話。”
津離月放緩了呼吸,靜靜地聽他說話。
鐘渡遠繼續(xù)道,“后來我問他,為何他的琴只有一根弦,能奏出完整的曲子嗎?若是不能,那琴還叫琴嗎?”
“那琴師跟我說,舜作五弦琴,文武王各增一弦,始為七弦。由此可見,琴就是琴,而弦無定數(shù)。”
“他說,七弦有七弦的指法,五弦有五弦的樂章,而他的這一弦,則有一弦的恩怨未了。”
津離月半闔著眼,問道,“后來呢?”
風吹山嵐,漸漸顯露出漆山俊秀的山體,風中許久人沒有說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就當津離月想要抬起頭詢問的時候,鐘渡遠終于開了口。
鐘渡遠的聲音較方才低了許多,說,“那個琴師了結(jié)了自己的恩怨,最后一根琴弦也斷了,而我也再沒遇見過他。”
“這是一個不太完整的故事。”津離月道。
“對啊,我當時也這么覺得。”鐘渡遠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青綠之色道。
“鐘渡遠。。。”
“嗯?”
陽光正好,垂落在少女的額心與眼角,躍出一片金色的花鈿。
鐘渡遠側(cè)身望去,津離月雙眼閉著,呼吸淺淺,已然睡著。
許久,鐘渡遠清淺一笑,然后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后依樣躺下,闔上雙眼。
清風扶槐,萬里送香。
石陣之中,津離月先前劃下的保護屏障在幾近黑暗的洞穴中瑩瑩閃著微光,靈力流轉(zhuǎn)在屏障四周,砌出一方小小的天地。
洞中寂靜一片,然后不知在什么時候有細碎的聲響傳來。
李不言與蔡云歸互相攙扶坐起,然后盤腿運功療傷。
靈力透支,加上重傷的身體,他們現(xiàn)在能在不驚動問心獸的情況下爬出去,那都是癡心妄想。
更何況——
王姬如今不知所蹤。
不能出去,王姬也失蹤。
進退兩難的情況下,李不言與蔡云歸決定就地運功,至少能有力氣走出去求援。
蔡云歸一邊調(diào)息,一邊問道,“怎么樣?感應(yīng)到你那靈箭的位置了嗎?”
李不言收回撫在靈核處的手,搖了搖頭,“沒有,那靈箭乃我靈力所化,就算是在幻境中我都能感應(yīng)到,但如今我卻感應(yīng)不到它的存在,至少說明,王姬沒有進入幻境。。。”
蔡云歸接著道,“這也說明,王姬不在你能感應(yīng)的范圍內(nèi),或者她在一個阻隔外部靈力探知的空間里。”
“王姬拾走靈箭,應(yīng)該是不想讓我們以命相搏,只是為給她求一條生路。”
李不言抬眼望向保護屏障外的問心獸,如今的它依然齜著獠牙,不錯目地守護著問心臺。
一口在虛空中若隱若現(xiàn)的大鐘在臺上躍躍欲試,仿佛下一秒就要顯現(xiàn)出毀天滅地的神通。
“不知道王姬現(xiàn)在怎么樣了。”李不言悵然道。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況且——”蔡云歸安慰道。
“保護法罩運行良好,靈力流轉(zhuǎn)正常,說明施法者。。。”
“這不是尋常的保護法罩。”李不言打斷了蔡云歸他干巴巴的安慰,垂著頭道。
“王姬在設(shè)下的時候用了保護靈核處的那股靈力,這股靈力會完成主人下達的每一個命令,就算。。。”
李不言眨了眨眼睛,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斬釘截鐵道,“你說的對!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蔡云歸。
勞資就不該安慰你,說著說著還自圓其說了!
半晌,李不言運功一個周天,問,“你剛剛是不是想打我?”
蔡云歸抬起眼,面無表情道,“不是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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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垠處‘修好’后第一個顯現(xiàn)的畫面是,津離信與鐘風華在津離王宮外的一處草垛上貓著。
津離信戴著自制款‘草帽’,依舊是自信滿滿,仿佛戴的是后來登上王位時的王冠。
一旁的鐘風華也在他的威脅下披了一身的稻草,臉上還涂了幾塊污泥。
鐘風華雖沒有什么潔癖,也在胥引之境外歷練多年,但往臉上涂泥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
鐘風華看著旁邊躍躍欲試的津離信道,“咱們這是要干什么?”
津離信一邊觀察四周,一邊順嘴道,“打架。”
鐘風華點點頭,又問,“為什么我要涂這個?”
“他們太丑,你的顏值足以成為主要打擊目標。”
“你為什么不涂?”
津離信摸著胸口跳動的良心道,臉不紅氣不喘,一臉的正氣凜然。
“我的帥氣,這些泥巴也掩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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