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入境
見到了幾位師父并無性命大礙,三人總算有空歇口氣,喝杯茶。
蔡云歸捧著茶碗:“剛剛二師父還說,要繼續(xù)煉化那紅槐花枝。”
李不言嘆道:“三師父說,誰不煉化誰是狗。”
蔡云歸道:“千年以來,我沒聽過這樣的宣戰(zhàn)之言。”
李不言:“。。。這是要不死不休了。”
蔡云歸:“大師父好可憐。”
李不言:“真想不出來,這十幾萬年他過得究竟是什么樣的日子。”
蔡云歸、李不言:“唉~~~~”
見津離月半天沒說話,李不言悄咪咪地往她那移動了一下,笑道,“王姬,你想什么呢?”
津離月把玩著精致的杯盞,道,“我在想,紅槐花枝為什么會有異動。”
蔡云歸道:“這種上古神物,殘留下來的記載十分稀少,何況是這紅槐,就算是長鳶也說不清其中的緣由。”
李不言不以為意:“咱們找找這老紅槐樹不就行了嘛!”
津離月與蔡云歸齊齊轉(zhuǎn)頭看向他。
津離月目光贊賞,蔡云歸目光危險。
李不言咽了口口水,他覺得,他好像再再再再一次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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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津離月第一千八百次看向李不言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她搞不懂這個小伙伴。
錦緞雕香車由神駿帶領(lǐng)飛奔至胥引之境的入口,下面是一望無際的青原,上面載著早該赴約的人。
津離月看了一眼抱臂倚靠在車窗前閉目養(yǎng)神的蔡云歸,又看了一眼整個人腫得比豬頭還要再腫上三分的李不言。
津離月道,“就一晚上,你降服上古四大兇獸去啦?”
李不言聲音含糊,盡量在不扯到臉上肉肉的情況下盡力將話說清楚,“木事,我四崽了一角后喲滾了三四三圈,掉進(jìn)了夠里!”
(不是,我是栽了一跤后又滾了三十三圈,掉進(jìn)了溝里!)
津離月道,“你栽跤還滾了三十三圈?”
李不言頂著‘豬頭臉’,點了點頭。
津離月仔細(xì)看了看傷痕,疑惑道,“我怎么覺得你這像是被人打的啊?”
李不言瞟了一眼蔡云歸,那邊閉著眼的蔡云歸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嘴角沁出一聲冷哼。
李不言嚇得立馬收回了目光,以一種十分誠懇的視線看著津離月,道,“腫的!”(真的!)
他一邊比劃一邊說,大概意思是他昨晚又去吃宵夜,不小心左腳絆右腳,從太璇的寢殿山頂滾到了山腳,又從山腳栽進(jìn)了溝里。
末了他還補(bǔ)充了一下,他在溝里還遇到了一窩馬蜂。
真是聞?wù)邆模犝呗錅I,說書的都編不了這么慘!
津離月收回探問的心思,問道,“不知還有多久才到胥引之境啊?”
蔡云歸睜開眼,涼涼地看了一眼李不言后道,“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就到了。”
“因為咱們與鐘少主有舊,所以胥引之境那邊會有鐘家的人接應(yīng)。”
不知是不是離胥引之境越來越近的原因,亦或是火氣在昨晚得到了徹底宣泄,蔡云歸已經(jīng)不忌諱提起鐘渡遠(yuǎn)的名諱了。(李不言咬著小手絹哭唧唧)
津離月點點頭,將目光投向車簾外青原一望無際的青翠之色。
她突然想起了鐘渡遠(yuǎn),那個在西嶺齋外的玉蘭花下,為她戴上鳳簪的男人。
想知道他在望向這一片青原之地時,心里會想些什么?
會不會如她一般在此刻想起對方?
熟悉的絞痛之感在心口炸開,津離月輕輕撫上心口,許多疑惑充盈在腦內(nèi),終于讓她皺起了秀氣的眉頭。
津離月并不知道,在她望向青原之時,一雙眼睛亦同時望向她。
目光沉沉,復(fù)又闔上,化為一聲哽在喉間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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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接應(yīng)的是新晉為鐘家長老的鐘之席,蔡云歸與李不言還記得他就是當(dāng)初送鐘渡遠(yuǎn)來津離之國的鐘家使者。
鐘之席帶他們穿過陣法、迷宮,又施獨門法術(shù)等等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來到胥引之境。
整個胥引之境的建筑,以坐落于上神心臟處的鐘家,以及與它遙遙相望的紅槐神樹為中心輻射開來。
境中人與兩國臣民無甚區(qū)別,只是衣飾打扮稍有不同。
因為不是不系舟大會召開的時候,所以境中甚少外人,街道之上甚至有些冷清。
見幾人面露疑惑,鐘之席適時解惑道,“因為紅槐近日有復(fù)蘇景象,諸世家大喜,特籌盛會,現(xiàn)下境中諸人多在家中準(zhǔn)備。”
復(fù)蘇?
怎么又突然復(fù)蘇了呢?津離月想。
最開始是紅槐的凋亡之象引得不系舟大會提前召開,而他們幾人并沒有參會,現(xiàn)在紅槐出現(xiàn)復(fù)蘇之象時他們卻來了胥引之境。
津離月心下思緒微轉(zhuǎn),這些是巧合嗎?還是有人有意安排?
她一路思量,只是跟著鐘家侍女的腳步往前走,直到她直直撞上侍女的背。
侍女屈膝一禮道,“王姬殿下,您在境中的居所在這里。”
津離月抬頭一看,“莫、離、居?”
抬步進(jìn)屋,她環(huán)顧四處,發(fā)現(xiàn)器物擺放、質(zhì)地熏香等等十分合她的心意,遂而心情頗快。
侍女輕退幾步,道,“王姬遠(yuǎn)道而來甚是辛苦,奴婢去準(zhǔn)備洗漱之物,好讓王姬盡早休息。”
津離月點點頭,卻又在侍女離去前喚住了她,“等等——”
侍女道,“王姬有何吩咐?”
津離月有些遲疑道,“我父親、母親與鐘家先家主及夫人曾有舊交,難得入境,不知是否方便祭拜一番?”
侍女道,“王姬有心。”
復(fù)又說,“先家主與夫人生前喜好寧靜,故而平日甚少有人前去打擾,但少主曾經(jīng)吩咐過,若是王姬想去,我等不得阻攔。”
洗漱一番后,津離月在侍女的帶領(lǐng)下,去往了鐘風(fēng)華與謝瓊嵐的靈碑處。
津離月在無垠處前見過的那一雙璧人的靈碑,最后設(shè)在胥引之境的一處青山綠水前。
人跡甚少,只有風(fēng)聲鳥鳴,但地勢頗高,可俯瞰半境的風(fēng)景。
津離月三跪九叩,摒棄雜念,但禮畢后并未起身,而是端端正正地跪在了靈碑前,有些迷茫地看著靈碑上所刻的名字。
說實話,她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開口,該怎么介紹她自己,此后又該說些什么。
她只是在升起胥引之境的念頭時,只是在看著青原那一片青綠時,只是在踏進(jìn)胥引之境的那一步起,她就知道,這里,她要來。
就像很久之前,與某個人約定過。
而就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有人緩步走過來,然后像她一般跪于靈碑前,聲音和緩道,
“父親、母親,她是津離月,是——”
“是兒子傾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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