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永遠的朋友
梧跡國,膠許樓。
梧敬陽運功完畢,感覺了一下周身的靈力波動,隨后看向一邊氣息有些紊亂的圣女笑道:
“圣女純凈之力果然不同凡響,在這調(diào)息幾日后,本宮覺得那股郁煩困籠之勢好了許多。”
圣女身著一襲素簡白衣,俯身一禮,“公主,過猶不及,縱然公主好學(xué)上進,太多純凈之力反而會使靈力凝滯。”
梧敬陽看向她,冷笑一聲,“幾時需要你來置喙本宮的決定了?”
一旁隨侍護法的宮人立刻上前,狠狠摑了圣女幾個巴掌。
圣女本就因施法力虛,頓時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
梧敬陽被宮人攙扶著走下蒲團,居高臨下地看著圣女的臉,
“你不過是我們梧跡豢養(yǎng)的一條狗,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叫幾聲,沒叫你的時候就閉嘴懂了嗎?”
梧敬陽一走,外面的小宮女立馬走進來扶起圣女,小聲抱怨道,“不就是沒見到鐘少主,所以才朝您發(fā)火的嗎?”
圣女輕輕皺了皺眉,道,“秋兒,慎言。”
那秋兒也是宿明山上的人,跟著圣女一起來的梧跡國,見四周無人,所以說話也隨意了些。
秋兒找來傷藥給她上藥,“這宮中的人都知道,長公主對鐘少主一見傾心,而君上也想撮合他們兩個。”
“鐘少主不堪其擾,所以暫住在咱們這膠許樓,長公主這幾百年難得來一次的人現(xiàn)在恨不得直接住在咱們樓里。”
圣女因疼痛皺了皺眉,說,“我剛為她施法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有靈力凝滯的前兆,就算不為鐘少主,估計她也要來我這。”
自第一次為梧敬陽施法純凈之時,她就察覺到了古怪。
梧跡國宣稱說梧敬陽是十幾萬年不出世的凰女降生,但因宿明山的純凈之法觸及靈核,所以她第一時間就知道,梧敬陽不是。
凰女乃梧桐業(yè)火中浴火重生,自孕育第一日起便會使母體感知到火炎之力。
而梧敬陽的靈核雖也屬火系,但與她所見到的與其他擁有火系靈核的人并無不同,甚至有些平庸。
她面上不顯,但還是懷著疑問開始留心周圍人的一言一行,最后勉強拼湊出來一個秘密。
這敬陽公主的靈核屬性應(yīng)該經(jīng)過秘術(shù)修改。
也就是說,這位公主原本甚至不屬火系,怎么可能是凰女?!
而那殘暴兇虐的王室費這么大心思編織并維持這樣一個謊言,必定有所圖謀。
最開始圖謀的是王位,而現(xiàn)在圖謀的應(yīng)該是胥引之境吧?
圣女揮退秋兒,站在膠許樓最高處的窗前,看著窗外金磚玉瓦的梧跡王宮,突然想起了一段對話。
“你也算是宿明山的后人,所以我想提醒你,國君以凰女相嫁,必有所謀。”
“多謝圣女提醒,但我不會娶她,也不會因她是個凰女而娶她。”
“為什么?”她十分清楚世人對凰女的推崇。
。。。。。。
與她對話的人許久沒有回答,只是神色黯然,眼眶微紅,仿佛忍受著極大的悲傷卻又有些固執(zhí)。
許久后,他方道,“因為我已有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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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一會,圣女旋身按動機關(guān),走進一間密室中。
剛一進密室,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突然,靈光乍現(xiàn),一股外力斬斷了糾纏的兩股靈力。
圣女上前扶住立馬就要倒下的人,喝道,“你瘋了!”
“你是想將你的全部血肉與靈力都獻祭給眼前這個死物嗎?”
被扶住的人正是梧敬陽尋找不得的鐘渡遠,他揮開圣女,繼續(xù)施法。
靈力以一種燃燒般的速度迅速消滅在兩股靈力交接之處。
“圣女。”鐘渡遠說。
伴隨著眼前兩棵嬌蘭一般的植株的顏色漸深,鐘渡遠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沾濕了襟前的衣服。
“沒有時間了,我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圣女別過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所以我,不后悔。”
鐘渡遠聲音有些不穩(wěn),在某一瞬間開始,他體內(nèi)流出的靈力不再是尋常金色,而是一種血紅的靈力交織。
圣女不忍再看,抬步往密室外走,突然聽到那個執(zhí)迷不悟的人說,“圣女,請您不要忘了與我的約定。”
圣女腳步一頓,隨后繼續(xù)往外快步走去。
與這樣一個瘋子的約定,她怕是此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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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離月起身的時候已是午后。
她近日越來越嗜睡,不論昨晚睡得多早,依舊鮮少能看到第二日早晨的太陽。
她知道,每個人總有這么一天,只是這一天在她的生命中來得會早一些。
棠執(zhí)與梨浸進來為她梳妝洗漱,吵吵鬧鬧,好像現(xiàn)在與之前的每一個日子沒什么不同。
棠執(zhí)一邊為她簪上珠花,一邊笑道,“李公子帶了不少吃食過來,說是仰池的荷花開的正好,想邀您一道去賞花。”
“是啊,王姬。”梨浸也道。
“那些點心都是咱們宮中沒有的樣式,十分新奇,王姬一定會喜歡的。”
津離月被她們說的心動,正要回答,喉嚨一癢。
“咳咳咳。”
移開錦帕,上面是熟悉的血跡。
津離月目光微沉,下一瞬,一雙溫柔的手從她手中將錦帕拿走,遞來一杯香茗。
棠執(zhí)依舊笑著,可那笑有些勉強,但她盡力地笑著。
“棠執(zhí),晨起喉干,您先用香茗漱漱口吧。”
梨浸也忙說,“王姬,您今天是想插戴這個木蘭樣式的簪子,還是梨花的呢?”
津離月彎了彎唇角,配合她們有些笨拙但可愛的掩飾,說,“梨花就好。”
。。。
出了殿門,就見唯洛宮中的那棵巨大的梨花樹下,李不言與蔡云歸相對而坐。
見她出來,兩人都露出溫暖又帥氣的笑來。
李不言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f,“仰池荷花開啦,王姬,要不要去看荷花啊?”
蔡云歸一襲錦袍,端的是公子世無雙的姿勢。
他看著津離月,溫和一笑道,“苑池深說咱們已經(jīng)很久沒去給他捧場了,還說王姬不照顧手下小弟的生意。”
津離月正要反駁,卻聽蔡云歸說,“所以他現(xiàn)在就在仰池那邊等著吶,聽說最近新鮮事不少,想來咱們也能一飽耳福。”
津離月轉(zhuǎn)身掩去眼角濕意,隨后說,“要知道外界事,我直接翻你的長鳶信報不就好了?還勞苑池深在那邊等著。”
李不言眼圈微紅但語氣依舊大大咧咧道,“苑池深可是敲了我和老蔡不少好東西,再說他當(dāng)上說書先生,也少不了當(dāng)年王姬的‘幫助’。”
津離月突然想起了一千多年前,她尚不懂事時,對苑池深的種種‘蹂躪’,驀地也笑了。
蔡云歸笑容依舊溫和善良,“等你,多久也沒關(guān)系。”
津離月垂下眼睫,聲音低低道,“李不言、蔡云歸,你們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蔡云歸眼神一黯,隨后恢復(fù)如常,說,“還是好同窗。”
李不言不改本色,“飯搭子!”
哄哄笑笑,一如當(dāng)年的西嶺齋三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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