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說他媽逼他出軌

這可真是喜聞樂見呀。

“這事你是聽誰說的？”我問。

“你這幾天沒上網(wǎng)吧？”徐清說，“這件事現(xiàn)在都傳開了，說是鴻山資本已經(jīng)準備投資了，但提出注資前想查一下公司的賬目，這一查就查出問題了，張臨聯(lián)合陸行私自挪用公款，數(shù)額倒是不大，只有兩百萬，其實只要他們把這筆賬填補回去這事也就過去了，可鴻山資本現(xiàn)在抓著這一點不放，說注資的事情需要再重新考慮考慮。”

我冷笑一聲：“活該。”

“這事是你的手筆吧？”徐清問。

我笑：“沒錯，是我干的。”徐清感嘆道：“殺人誅心啊，你這是要讓他一夜回到解放前的節(jié)奏啊。”

“做錯了事的人，當然要受到懲罰才對，我已經(jīng)被懲罰了，現(xiàn)在該輪到他了，”我冷聲說，“我得讓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沈周回來后，我把這件事講給他聽，他沒什么表情。

他把洗好的櫻桃裝在碗里遞給我，然后挨著我旁邊坐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沈周，”我叫他的名字，他扭頭看著我，問：“怎么了？”

“謝謝。”我直覺覺得這件事和他有關(guān)，畢竟普通的網(wǎng)約車司機是穿不起幾十萬高定西裝的。

“謝什么？”他明知故問。

“謝謝你幫跟車，幫我裝攝像頭，帶我去吃好吃的，送我去醫(yī)院……”我看著他的眼睛，微笑著說，“總之，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非常感謝。”

沈周笑了一下，沒說話。

我們坐在杏樹下歇涼，貓蜷縮在我的懷里，此時余暉燦爛，風徐徐，一切都剛剛好。

回城的頭天晚上，陳嫂特意包了羊肉餡兒的餃子，一個個胖乎乎圓鼓鼓的，誘的我直流口水。上桌后，我真是一點都不客氣，一口一個，簡直毫無吃相可言。

沈周微微皺眉：“慢點吃，沒人和你搶，”然后給我盛了一碗湯，“喝點湯，別噎著了。”

我哪聽得進去，風卷云殘般的吃光了一大盤，然后癱在椅子上打飽嗝，感嘆道：“好飽呀，好滿足呀。”

沈周碗里的小米粥幾乎未動，自他從城里回來后，胃就不舒服，陳嫂每天給他熬各種粥，可他吃的并不多。第二天一大早，沈周載著我回城里。

路上時，車載音響里一直單循環(huán)一首韓語歌，挺好聽的，我問沈周：“這歌叫什么名字？”

他說：“以后告訴你。”

我便沒再問了。

到徐清律所樓下后，沈周停好車，我解開安全帶下車。

“秦寶兒。”他叫住我。

我回頭看他：“怎么了？”

“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情緒不能太激動。”

“嗯，我知道了。”走出去兩步，他又在背后叫住我：“秦寶兒。”

我轉(zhuǎn)過身去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他說：“我在這里等你。”

我微微一笑：“知道了。”張臨已經(jīng)到了。

我進去的時候，他站了起來，然后緊緊地盯著我。

我和徐清打了個招呼，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你們好好聊。”徐清說完就出去，把辦公室留給了我們。

十多天不見，張臨看起來和往常沒什么兩樣，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樣，他靠近時，我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香奈兒五號，那個女人的香水味。

他走過來，想挨著我坐，我立刻起身，走到另一邊坐下。

張臨苦笑道：“你現(xiàn)在就這么討厭我了嗎？”

“不是討厭，”我說，“是惡心。”

張臨一滯，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或許是還沒想好出軌的理由，張臨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一杯水喝完，我的耐心被他磨光了。

“你跟徐清講，你想要當面和我解釋，好，我來見你了，可你卻一直沉默，既然你還沒想好，那我就先走了，咱們到時候法庭見吧。”我起身，往外走。

張臨立刻攔住我：“不要走，寶兒，”他痛苦地說，“我說，我全都說。”

“我們結(jié)婚好幾年了，你一直沒有懷孕，我媽整天逼我和你離婚，你知道的，我非常愛你，所以我不肯和你離婚，她就成天打電話和我鬧，去年七月份的時候，她在電話里以死相逼，我沒當真，當天夜里我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我媽在家里開天然氣自殺，幸虧鄰居發(fā)現(xiàn)的早，報了警才幸免造成事故。”

“我趕到醫(yī)院后，她又爬上窗戶要跳樓，我跪在地上求她下來，她都不肯，逼著我答應(yīng)和你離婚。我當時真的是沒辦法了，只能先假意答應(yīng)她。誰知道，過了沒幾天，她就打電話給我，說是替我相中了一個女孩子，恰好和我是同行，要把那個女孩子送到我公司來上班，先和我培養(yǎng)感情。”

“我當然知道她這是在胡鬧，可我沒辦法，如果我不答應(yīng)的話，不知道她又要怎么折騰了。”

“我把那個女孩子招到公司，本打算給她個閑職，冷她幾天好讓她知難而退……那段時間我們準備啟動新項目，非常缺人手，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子能力還不錯，就把她臨時調(diào)到了我的部門。”

“寶兒，我發(fā)誓，剛開始我對她真的沒有任何的想法……”

我冷眼看著他：“既然沒想法，那你又是怎么和她睡到一起了呢？”

“是一次部門團建，我喝多了，然后就、就……”張臨痛苦地抱著頭，似乎那段回憶對他來說，非常的難以啟齒。

“你和她第一次上床后，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我冷聲問。

他說：“我怕。”

“怕什么？”我問。

“怕你知道后會離開我。”張臨看著我，眼眶微紅，“我了解你，如果你知道我出軌了，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寶兒，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和我離婚，不要離開我。”張臨懊悔的說，“我發(fā)誓，我一定和那個女人斷干凈，以后再也不犯這種錯誤了。”

“只要你肯原諒我，無論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會照做，哪怕就是讓我去死，我也愿意。”此刻，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可憐委屈，就好像做錯事的人是我，而他才是最無辜的那個。我失望極了，我以為他至少能找個像樣的借口，而不是一句“都是我媽逼我的”就輕飄飄的把自己的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好，我就當你第一次是酒后亂性，那么后面的那些呢？也是你媽逼你的嗎？”

我問：“你媽逼你和那個女人去酒店開房？你媽逼你讓她住進梧桐苑？你媽逼你帶她回我們的家？你媽逼你和她在我們的床上親熱？”

“寶兒，我、我……”張臨被我問的說不出話來。

我逼視著他的眼睛，厲聲問道：“你回答我啊，這些都是你媽逼你去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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