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天空果真下起了點點的雪。

　　很小的顆粒，落在黑色的絨毛外套上，格外的醒目。

　　姜暮姣眼眸睜大，抬起手輕輕觸碰。

　　她喃喃，“真下雪了欸。”

　　她看了一會，雪落在地上，由于過于稀少，很快融化掉。

　　“就這么點，我還以為起碼能堆雪人的那種呢。”

　　姜暮姣一上車就吐槽。

　　“就在這兩天了。”

　　謝寒衍輕笑，將她冰涼的手握著，試圖讓她回溫。

　　“不是說司機請假嗎？”

　　姜暮姣瞥過駕駛位上有人，她微皺眉，斜眼朝謝寒衍看去。

　　“這是新來的，可能不認識你，正好我過來談事情，順便的事。”

　　姜暮姣看了他一眼，對方有直覺的透過后視鏡看過去。

　　確實是新面孔。

　　姜暮姣靠在座椅上，坐姿隨意，掃過外面的夜色，到處都是過年的喜悅感。

　　她從來都不喜歡過年，大致是因為，闔家團圓。

　　而她依舊沉浸在賺錢的世界里。

　　姜暮姣盯著男人遞過來的東西，輕輕啊了聲，“這是什么？”

　　“嘗嘗。”

　　男人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塊看起來清嫩香甜的‘果凍’類。

　　在男人的注視下，姜暮姣勉強抿了口。

　　“還不錯。”

　　她忍住想吐的欲望，露出淺淺的笑意。

　　謝寒衍眉眼微動，沒有再強迫她吃。

　　直到車到目的地姜暮姣才發現這里不是他們所住的地方。

　　姜暮姣透過車窗落在房子上，那是謝寒衍帶她來過的一家私人診所。

　　她看向男人，“來這里干什么，你的病又加重了嗎？”

　　“不是我。”

　　謝寒衍淡淡的回答。

　　姜暮姣內心頓感大事不妙，明知故問，“什么意思？”

　　男人單手擒住她的后頸，抵著她的額頭，親昵的語氣安撫。

　　“姣姣，生病了，就該看看。”

　　“我又沒——”

　　姜暮姣潛意識想否認，可近距離對上男人的那雙清晰的瞳孔時，戛然而止。

　　她有些說不出口了。

　　男人抱著她，閉上心疼的眼神，“有我在，別抗拒，嗯？”

　　姜暮姣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垮掉。

　　他每天看著姜暮姣越來越瘦，體重越來越輕。

　　仿佛整個人猶如紙片人一般，風一吹，就能飄走。

　　她的隱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姜暮姣別開視線，小幅度的咬了咬唇。

　　眼眸一抹慌亂無措閃過，“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想知道一件事，并不難。”

　　謝寒衍幽幽的嘆氣。

　　姜暮姣抬眼，直勾勾的與他對視，嗓音微揚，“你調查我？！”

　　“有些事情如果我不主動去發現，那才是對你的不關心。”

　　謝寒衍極為有理，要想借題發揮的姜暮姣無言以對。

　　“我又沒什么事，過幾天就好了。”

　　謝寒衍口氣微變，嚴肅極致，“這事，沒得商量。”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這么嚴肅的模樣。

　　男人隨即下了車，制止司機的動作，親自給姜暮姣拉開車門。

　　伸出手。

　　姜暮姣猶豫片刻，緩緩將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目光掠過他另一只手的包扎，配上這副嚴肅的表情。

　　不知為何，她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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