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就是張昕雨的起床鈴，張昕雨臉上都是衣服壓的褶皺。彭宇一下課就躥到她的課桌前邊，蹲下，兩手搭在桌子上，“姐，看我們打球去！”

        “？”

        “她們都有女孩兒加油，就我沒有！”彭宇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姐，我求你，滿足我的虛榮心吧！”

        “不去。”斬釘截鐵。

        “秋天！”

        秋天正在拉拉鏈的動作停下了，“啊？”

        “走，”絕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秋天直接被拎走了。

        “張昕雨！”秋□□她伸手。

        “好好玩哈！”

        秋天看著旁邊那一堆迷妹，打球的人高一高二高三都有，彭宇把外套丟給秋天，在她耳邊悄悄說：“姐！演技要到位。”他把秋天安頓在觀眾席，秋天坐在正中間，旁邊是一堆衣服。

        秋天白了他一眼。劉云洲挪開一堆衣服拆開一瓶礦泉水灌了一大口，看旁邊的女孩有點眼熟，好像是要微信的，但張昕雨不在。“你怎么在這兒啊？”那誰怎么沒來？

        還是沒問出口。

        秋天笑了笑，指了指彭宇。

        張逸飛遠遠就看見倆人有說有笑，“啪”的一聲，包放在秋天坐的那一級上面，秋天回頭：“張逸飛你也來打球啊！”

        秋天乖乖坐在這里是有私心的，可以看到張逸飛。

        “嗯。”他睫毛微閃，直接脫了外套去熱身了。沒有停留片刻，衣服是邊走邊扔回座位的。

        球賽很快就開始了，她真的也低估了女高中生的尖叫能力，真的很夸張，包括自己。因為張逸飛真的好帥…

        旁邊的女生一直在說“張逸飛好帥”，秋天一直在旁邊附和“是啊是啊”。彭宇調整位置的時候路過秋天，給他使眼色，秋天看他一直指著自己，get到了他的意思，朝他比了個“ok”。

        “彭宇！彭宇！”喊了兩聲，聲音漸漸弱下去了。“彭宇…”

        真的很刻意。

        彭宇和其他女生：……

        秋天真的是為了看張逸飛發瘋了，配合他這么無聊的事情。她想背著書包直接走人，彭宇打了個手勢下場喝水：“姐，你行不行！”

        “不行。”秋天拿出手機給張昕雨發消息，發送自己剛才偷拍的劉云洲。

        “？”

        “來了。”

        張昕雨在車站等車，收到消息立馬返回學校。來的時候大家正在休息，劉云洲看到了張昕雨，突然就有些拘謹。張昕雨沒有挑自己旁邊的空位，坐在張逸飛旁邊。

        秋天：來的還挺快。

        她看向張昕雨，曖昧的瞥了一眼劉云洲。

        彭宇：姐，你不是不來嗎？

        張昕雨哂笑：管好你自己。

        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劉云洲一直有意無意的注意著她。

        秋天在張逸飛的另一旁，她悄悄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巧克力，碰了碰他的側膝蓋。

        “？”

        秋天睫毛撲閃撲閃的，“吃。”

        張逸飛看她手掌里那顆糖，不太想吃。可是一雙眼睛一直帶著期待看著自己，張逸飛想起劉云洲，“不吃。”

        秋天收回手，努力不尷尬，把糖丟給彭宇：“送你了。”

        彭宇接過糖直接剝了吃了，“還挺好吃，啥牌子啊。”他展開糖紙，“xx？下次我也買這個。”

        下半場，張逸飛一直有意無意壓彭宇。今天看這男的真的很不順眼，張逸飛擋在他前面，搶球投籃。

        彭宇頭上要是有朵花兒這會兒都彎腰了，他氣的要爆炸。他錘了張逸飛的背一下，“狗兒子。”張逸飛不理他，繼續打球。他一瞬間有些失神，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看彭宇不順眼。以至于眼前的張思然后退撞到他的肩膀他都沒有注意。“不好意思啊兄弟。”張思然撓頭，繼續轉換位置。

        張逸飛踉蹌的往后退，腳脖子有點不舒服。但是他沒有在意。

        劉云洲眼睛直往球場外瞅，張昕雨不見了。他摸了摸后頸，繼續打球。直到結束的時候大家都要收拾東西回家了，張昕雨才回來，手上拿了一瓶可樂。

        秋天披著彭宇的運動服，看她：\"你剛去哪里了？\"

        \"買水。\"

        \"？\"

        張昕雨看著劉云洲，笑。

        張逸飛也退場了，秋天把自己早買好的水遞給他。剛才給的糖自己不要進了彭宇的肚子，這水自己不要是不是也得被那逼喝了？權衡利弊，還是接過比較好。

        \"謝謝。\"

        \"不用謝。\"秋天甜甜的看著他笑，張逸飛拆了水邊喝邊看她。咽了之后勾了勾嘴角。

        張昕雨剛回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現在她看著自己笑，像那天一樣。

        天很快黑了，門衛爺爺也來操場催沒回家的同學不要再逗留，“你們現在不走，晚上不要求我給你們開門奧！”爺爺放下“狠話”就背著手走了。大家都收拾書包陸續離開操場往家的方向走，劉云洲收拾的最慢，張昕雨也磨磨蹭蹭看劉云洲的情況。劉云洲剛背上書包她就喊好了，那三個人已經轉身走了，張昕雨跑起來站他身后把可樂塞他手里。

        劉云洲看向手中的可樂，抬頭，看到張昕雨背著手嘴角帶著微笑越過他。

        周四周五運動會，周一到周三學校要求各個班級至少演習一遍進場。秋天班選在了周一。班里運動員要去走方陣，剩下的非運動員需要選幾個去當志愿者。班長剛問出口，張昕雨和姚雪茹就指著秋天，“她，她。”兩人動作一致，看都沒看秋天，憋著笑。秋天本來要丟鉛球，看班里女生扔的距離被勸退了。

        班長付瑞思撫著秋天的肩膀，“好，你是吧。”拿起筆記在小本子上，“還有誰嗎？還差一個。”

        秋天一臉茫然的轉頭看向兩個罪魁禍首，后悔莫及的找班長：“班長…我…”班長忙的暈頭轉向，后面唐悅詩舉手。“好，唐悅詩。接下來咱們來排隊形，學校要求從主席臺右側進入，左側出…”

        周二下外，門外探出一副陌生的面孔。“志愿者，操場右側集合。”秋天和上書，斜眼看張昕雨和姚雪茹。兩個人抿著嘴不敢說話，但嘴角的弧度騙不了秋天。唐悅詩等在門口，“秋天，咱們一起去吧。”

        大操場在學校外面，一中以前是工廠的子弟學校，這個大操場供工廠的所有學校使用。

        “好。”秋天回答。張昕雨安撫性的拍她的背，“去吧。”

        操場上風還蠻大的，她校服里面就套了一件加絨t，里面還有一件外套脫掉了。冷的手縮進了袖子里。“秋天，我去上個廁所奧。你先在這兒等著。”

        “好。”操場上有花束隊、紅旗隊、拉拉隊、和吹號什么的。秋天他們的志愿者正在操場邊邊按個字高低排隊，操場入口有一群個子高的拿著大彩旗的男生進來。他們站在志愿者隊旁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張逸飛，張逸飛手拿著旗走到她面前，后面還跟著彭宇。

        彭宇先說話了，“你在這兒干嘛呢？”

        “我是志愿者。”

        “奧。”

        “彭宇，張逸飛！快點兒，”前面有人叫，彭宇應了一聲，“我倆先走了啊。”

        “嗯。”突然來了一陣風，秋天哆嗦了一下。張逸飛轉身的瞬間看到了，走了一會兒，他又折了回去，把校服里面的運動服脫給秋天。彭宇察覺到身后沒有腳步聲，張逸飛穿著短袖，一只手往上套校服，“逸飛，快點兒。”

        “來了。”

        秋天看著外套發懵。唐悅詩上完廁所回來，秋天穿著一件比自己校服還寬大的外套。“你怎么買這么大的外套啊。”

        “這不是我的。”

        秋天一臉害羞和高興的情緒，唐悅詩就明白了。“懂了，懂了。”

        結束的時候已經6:55了，自習已經上了一半。志愿者的排的差不多了，大彩旗還沒有結束。她和唐悅詩挽著胳膊回去，數學老師坐在講臺上，沒有講課。秋天穿著一件不屬于自己的外套，張昕雨一眼就看出來。并且看出來了是誰的。

        “這誰的外套？”明知故問。

        “張逸飛的。”秋天有些不好意思，“他看我冷，才給我穿的。”

        張昕雨笑著看她，“看你喜悅的樣子。”

        “嘿嘿。”秋天傻笑。

        晚自習下課后，彭宇收拾好在門口等張逸飛。秋天走過來，把整齊疊好的外套放在張逸飛桌上。“謝謝奧！”說完就去找在食堂等的張昕雨吃飯去了。

        張逸飛背書包前把外套套在了校服外面。

        正式的運動會到了，開幕式結束后。所有班級都坐在學校提前安排好的位置上，秋天是志愿者，被老師安排到了檢錄處。所以就要馬上去后臺的檢錄處報道，同行的還有唐悅詩。檢錄處的老師是他們高一的政治老師和高二的數學老師。

        第一天是田賽，跳高跳遠三級跳什么的。早上就有張逸飛和彭宇的項目，彭宇和張逸飛走過來。“許安。”彭宇跟她打了個招呼，秋天看著他笑了一下。又看向張逸飛，張逸飛盯著她看了兩秒，就當打過招呼了。

        志愿者服是紅色馬甲，還要戴著學校發的紅色帽子。秋天簡單扎了個馬尾，有點兒像替家長看水果店的小妹。張逸飛想到這里，無聲的笑了一下。秋天不明白他笑什么，看了他一眼。

        秋天按號碼依次念了他們的號碼。“0911張軍，0912刑晨曦，…0942彭宇，0946張逸飛。”，秋天念的嗓子發干，“以上念到的名字請跟隨前面那位志愿者去跳高場地。”

        “走了哈。”彭宇揮手說拜拜，張逸飛下巴抬了抬示意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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