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飛生日是周四，周三下午秋天打算晚自習翹了去給張逸飛買禮物。今天這個看晚自習的老師特別水，不點名也不下來轉。把自己教案放桌子上就回辦公室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秋天把包放好，從后門若無其事的出去。

        看門的大爺正在保安室里看電視，沒功夫往窗外瞅。秋天貓著腰低到窗戶以下的位置，一過窗戶趕緊跑了出去。

        張昕雨很自然的插著兜兒走出去。

        秋天：“……”

        “出去玩兒嘍！”張昕雨前腳剛出大門，喜悅的聲音就情不自禁的發出。她摟著秋天的胳膊，“走，劉云洲和彭宇在車站等咱們呢！”

        秋天被拖著走，等走到跟前兒，彭宇和劉云洲正坐在旁邊的清潔工工具箱上聊天。張逸飛就靠著站牌兒插著口袋看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看到人過來了，張逸飛把手機收兜里。

        “姐，車剛好來了。”

        劉云洲拉著張昕雨的手往后面走，彭宇跟在后面，張逸飛走在秋天的后面，一只手搭他肩膀上，“五個人。”刷了5下卡。

        秋天眨著眼睛看他，尋思一會兒的生日禮物不就暴露了嘛。他雙手交疊耷拉在兩腿間，張逸飛拉起她的一只手握住，“你今天作業寫完了嗎？”

        “沒寫完。”張逸飛如實回答。

        “沒寫完你不回家寫么？”

        “不急。”張逸飛摟住她的肩膀向自己這邊靠，“你寫完了？”

        秋天掙扎開了，和他保持一點距離。還穿著校服呢，“我早都寫完了。”就為了這會兒出來給你買禮物，誰知道你也在這兒。剛才張昕雨沒提張逸飛的名字，秋天還暗自高興了一會兒。

        周內的商場人很稀疏，穿校服的就他們幾個。彭宇下午6:00吃的飯現在又餓了，要拉著另外四個人去吃晚飯，張逸飛也餓了，剛訓練完那會兒吃不下。幾個人停在一家烤魚店門口，“吃烤魚還是吃火鍋？”張昕雨問。

        “都行。”

        幾個人正商量的時候，彭宇已經坐在烤魚店里點菜了，阿姨站在他旁邊幫他一邊下單。

        “……”

        “烤魚吧。”張逸飛說，大家也一致決定。彭宇仔細翻看菜單，沖著站在門口的一群人，“你們吃啥啊，雞翅吃不吃？”

        張昕雨拉著劉云洲的手已經進去了，他倆坐一邊兒，張逸飛坐彭宇和秋天的中間兒。他簡直不能動，“秋天，讓我坐邊兒上，我腿的困桌子里邊兒了。”

        一上菜，張逸飛不問秋天吃不吃，就夾給她。秋天看見自己滿盤子的食物，“張逸飛，我吃不下了。”秋天苦笑的摸摸肚子，一個圓弧。“你看我的肚子。”

        張逸飛看到那個鼓鼓的肚子，“挺…可愛的。”他就著米飯吃了一大口魚評價道，他正在正在嚼飯，聲音含糊不清，但還是被彭宇聽到了。彭宇和張昕雨對視，張昕雨想笑，彭宇想吐，“張逸飛，你他媽的，正在吃飯呢。”

        張逸飛瞥他一眼，“吃你的飯。”

        “哎呦。”張昕雨陰陽怪氣的，“還說不得了。”她戲謔的看著秋天，朝她擠眼，秋天不好意思，頭都快埋到盤子里。張逸飛食指碰了碰她的胳膊，“拿臉吃飯呢？”

        “噓。”秋天并起食指和無名指貼在張逸飛的嘴上，“不要再說了。”

        張逸飛又吃了一大口米飯，點頭，意思自己不說了。

        吃完飯他們幾個要去樓上游戲廳玩兒，張逸飛牽起秋天的手，秋天卻不動，“怎么了？”他回頭問。

        “我想先去上個廁所。”

        “你一個人會不會找不到路。”

        秋天讓他放心拍了拍他的手掌，接著向上扶住他的胳膊肘，“怎么會呢？我又不是小屁孩兒。”現在再不去看禮物一會兒店都關門了我還買個啥呀！秋天這么想，催促的語氣更加強烈，“你快去吧，我一個人上廁所一點也不害怕。”她強迫張逸飛轉過身體，推著他的背。

        走了兩步秋天就轉身往剛剛路過的運動品牌店里跑。

        秋天平常在學校吃飯花的不多，每個禮拜剩的錢和媽媽換了整的放錢包里，媽媽拿零的去買菜。買了一個籃球，但現在拿著有些明顯。她付賬后存到了一樓超市的人工服務臺那里。

        饒是冬天這么跑來跑去她也出了一身汗，本來商場就熱，她脫了厚外套。張逸飛就站在電玩城門口，看到直梯不斷循環滾動，秋天終于出現在了上面。臉頰有些紅，邊緣的細碎的黑發貼在臉上，他快步走過去。“怎么這么長時間？”

        “我剛才…呃…”，秋天磕磕巴巴的，突然靈機一動，“剛才人太多了，等了好久，你也知道，女生上廁所比較慢嘛。”

        張逸飛睨她，“你這一腦袋汗怎么回事兒？”他抬手襯著他的臉頰幫她抹，“人太多了二氧化碳濃度太高了？”

        “我怕你等急了，跑過來的。”秋天拉著他的手往里走，邊說好聽話哄他開心。

        “嘁。”張逸飛本來定的平平的臉，現在嘴角稍微有了點兒弧度。

        …

        9:30左右張昕雨就宣布本次翹晚自習行動結束，“再不回去沒車了。”

        幾個男生說要送她們，秋天死活不讓。“不用了不用了，你說是吧，張昕雨。”她邊扯張逸飛的袖子邊使眼色，張昕雨睜大眼睛，“奧！奧…你們就不用送了吧”她終于想起此行出來的目的，掙開劉云洲牽著的小手指，“不然你們仨還得繞一圈兒，沒車了可怎么辦啊。”

        “你不要回去寫作業么。”秋天臉貼著張逸飛的胳膊，“你寫不完怎么辦呢。”

        三個男生面面相覷，“可是…”

        張昕雨已經拉著秋天跑了。

        “…讓女生這么晚回去不好吧”彭宇看著她倆奔跑的背影，說完了后半截兒話。這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揪揪手指甲。張逸飛和劉云洲還要追她倆，叮囑一些“回去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消息”之類的話。

        彭宇這時候眼色倒快了，“人家倆有秘密不想讓咱們三個知道，你倆還跑過去干啥。”

        “？”

        “？”

        彭宇翻白眼，“你倆咋這么沒有眼色。”

        …

        張昕雨和秋天前后站在扶梯上，到超市門口，秋天進去跟客服姐姐道謝拿過籃球。張昕雨看著她提著個圓不隆冬的東西，“這什么？你買的看球？”她猜測。

        “嗯。”

        秋天挽著她的胳膊等紅燈，風吹過來涼颼颼的。秋天離她更近，“好冷哦。”

        張逸飛他們三個剛好從商場出來，“哎，姐！你們還沒走啊？”彭宇大喊，秋天瞬間身體僵硬，“秋天，你抱得啥東西啊？啥好吃的？”

        綠燈亮了，張昕雨攬住她的肩膀，兩個人頭也不回的直接跑了。

        張逸飛瞥了一眼，沒當回事兒。

        回到教室里面已經沒人了，只剩幾個值日的同學。張昕雨收拾書包，問正在看書的林雯，“哎，林雯。”

        “怎么了？”她轉筆，抬頭看張昕雨。

        “老師點名沒？”

        “沒，十來分鐘后拿著自己的教案就走了。”

        “謝謝啊。”秋天已經在門口等她了，她背上書包跑過去挽上她的胳膊，“走吧。”

        太冷了，秋天拿著熱水壺去洗漱間先洗漱，接著接上一滿壺熱水回宿舍泡腳。秋天向后靠在抱枕上，拿出手機給張逸飛發消息。

        “我到了。/可愛。”

        張逸飛直接一個電話打進來，秋天剛泡上腳。但這會兒宿舍沒人，都去洗漱間洗漱了。她接起來，“喂。”

        “到了？”張逸飛翻到新的一頁。

        “嗯。”

        “明天是你的生日哎。”

        “你怎么知道？”

        “□□空間里的啊。”

        “我都好久沒看□□了。”

        “哦。”秋天點頭，折自己書桌上的書角，“祝你生日快樂。”

        “嗯。”張逸飛向后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謝謝你。”

        “那…我掛了？舍友回來了。”

        “嗯…”張逸飛回想起什么，突然笑，他握拳捂著嘴，我覺得挺可愛的。”

        “什么？”

        “你的肚子。”

        秋天臉紅，“好了，我要掛了。”

        “嗯，晚安。”

        “晚安。”

        洗完腳后，秋天翻書打算再看一些古詩和今天整理的錯題。11:30熄燈，秋天看了一會兒課外書。看了一會兒她就不時的看左上角顯示的時間，終于熬到11:58，她已經切進微信里，專門等120秒。

        一到時間，她就點擊發送，把已經編輯好的“生日快樂”發過去。他看到張逸飛不斷顯示的對方正在輸入中，“謝謝你。”但這樣太生硬了，再加個稱呼？

        他打開百度“怎么稱呼女朋友”，“老婆？”張逸飛瀏覽第一項，不自覺地念出來，“這也…”，否定，第二個，“寶貝…？嗯…還行。”

        “乖乖？”怎么感覺跟說相聲一樣…手上的手機都變成快板兒了。

        他迅速往下翻，什么甜甜娘子…還是寶貝好了。

        “謝謝你寶貝”，張逸飛又搜索微信表情，下載了一個秋天常用的那套表情，找親親的圖片發過去。

        秋天發完這幾個字就像被抽了魂兒一樣超級困，“嗯，晚安，早點睡哦”她費力打好這幾個字，跟寫完的作業一樣看都不看直接關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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