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沖他甜甜的笑，看著滿臉期待的三個人，“他以前物理課上睡覺，老師叫他站起來聽，他站著給睡著了。”張逸飛原本嚴(yán)肅的眉眼變得柔和，“有這回事兒嗎？我怎么都不記得了。”秋天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這種事情說出來是要被當(dāng)作發(fā)差萌的。”張昕雨把手放在秋天的后腦勺上撫了撫，“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借機(jī)向我們安利張逸飛，看似說的是一件丟人的事，其實是覺得他還蠻可愛的。”

        “太心機(jī)了！”彭宇附和。

        秋天假裝被識破的樣子，“很…很明顯嗎？”…可是我確實覺得他很可愛。

        “無聊。”彭宇忿忿的看著這群情侶，他和劉云洲松開張逸飛，靠在沙發(fā)上吃起了棉花糖。

        張逸飛把秋天放在沙發(fā)的手放自己掌心里，稍微使勁兒捏了捏。秋天感覺到，“干嘛？”

        “不干嘛。”

        “哎，張逸飛，你啥時候走啊？”彭宇看著電視，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

        除劉云洲另外三個人的動作一瞬間像是被拉緩了，張逸飛下意識去看秋天的反應(yīng)，秋天眼睛直視電視，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眨了眨眼睛。秋天重新將視線放回電視上，突然胃有些堵的慌。

        張昕雨咬蘋果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肘。彭宇本來躺的很慵懶，注意到氣氛不對后稍微坐起來了一點兒。張逸飛不再看秋天，也看回電視，“年后吧。”

        “嗯…”彭宇把整個棉花糖扔嘴里，“要不咱們換個電視看吧？”

        “嗯對！”張昕雨附和，“看明星大偵探吧！”

        “好，我給咱們換。”彭宇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我上次騙我媽充了一年會員，可以看明星大偵探。”

        內(nèi)容很搞笑，秋天以前在b站上看過剪輯，真的很搞笑。但她突然有點看不進(jìn)去，只是眼神空洞的盯著屏幕。張逸飛也是，他余光一直注視著秋天的一舉一動，但她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很平常的看著電視，偶爾笑一笑。

        他坐不住了，起身去上廁所，去之前還在玄關(guān)放外套的地方摸了摸看有沒有很久之前買剩下的煙。

        他摸了個空，里面沒有煙。他把外套套起來，準(zhǔn)備開門，秋天注意到他的動作，“你干嘛去？”另外三個人也看了過來。

        “下樓買個東西。”

        “你順便買瓶橙汁給我。”彭宇扔了一個棉花糖進(jìn)嘴里。

        “我要個黃瓜薯片。”張昕雨撞劉云洲胳膊，“你要啥不？”

        劉云洲搖了搖頭。

        秋天站起來，張逸飛看著她拿了外套穿起來，“我陪你去。”

        張逸飛低頭看著她系鞋帶，“行。”他推開門，等秋天出去后他輕輕關(guān)上門。秋天已經(jīng)摁了電梯等他，等他過來她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張逸飛沒有拉拉鏈，走廊里的風(fēng)還是冰冰的，像夾著冰碴子一樣刮的人臉生疼。

        秋天出聲，“你不冷嗎？把拉鏈拉起來啊。”

        “你不松手我怎么自己拉？”

        秋天剛要松開，他又接了一句，“你幫我拉。”

        “你怎么跟小孩兒一樣？”她還是松開張逸飛，上手給他拉拉鏈。拉好后被張逸飛握住一只手，“我大概元旦后幾天走。”

        秋天心沉了沉，“嗯。”

        “到時候你們就開學(xué)了，你就別來送了。”

        電梯來了，秋天進(jìn)去，拉著她手的張逸飛也跟在后面。他傾身摁了一樓，秋天低著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剛想繼續(xù)，被她吸鼻子的聲音打斷了。他也有點難受，知道她哭了。

        秋天看著自己的腳尖默默流淚，覺得自己說不出一句話來，艱難的“嗯”一聲，“嗯”的十分委屈。

        張逸飛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我們不要分開。”

        陳述句，秋天聽的更想哭了。電梯到了，張逸飛松開手摟著她的肩膀，“我們不會分開。”

        秋天的眼淚鼻涕全在臉上，張逸飛沒帶紙，他想秋天的口袋里應(yīng)該隨身帶著紙。他從秋天的口袋兒里拿出小包紙，抽了一張，像幫雪兒擤鼻涕那樣幫秋天抹眼淚鼻涕。

        他對折了第三下下準(zhǔn)備再接著用，秋天嫌棄的往后退，搖頭，“換一張。”

        張逸飛抽了第二張紙給她擦剩下的眼淚，“別哭了，臉都紅了。”

        秋天的眼淚還在不停的流，紙巾也在不斷的濕潤。張逸飛手用的勁兒不大，但她臉卻被擦的有點兒蟄疼。

        眼淚斷斷續(xù)續(xù)流了幾分鐘，秋天哭的眼睛有點澀。張逸飛就陪她安安靜靜的哭，不時的用拇指把她的眼淚抹抹。

        秋天一開口又委屈了，“我好舍不得你。”

        張逸飛的眼神也很悲傷，“我也很舍不得你。”他傾身抱緊秋天，“很舍不得你。”

        秋天又被惹哭了，“嗚嗚嗚我要是…我要是想你了怎么辦，我覺得…我覺得我會每天都想你。”她哭的抽不上氣，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

        張逸飛眼睛也有點酸，“我也會每天都想你，你要是想我，你就給我發(fā)信息，我們還可以視頻，打語音。”

        “你想我的時候就告訴我。”

        “嗯嗯…可是…可是我還是…呃…還是好舍不得你。”

        張逸飛撫摸她的后腦勺，“我也很舍不得你。”張逸飛手捧著她的臉，啄了一下她的嘴。秋天皺眉，“你一定要每天想我，每天都要。”

        “好，每天都會想你。”

        “一定，必須，不想我我就煩你！”她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些，“你聽到了嗎！”

        “嗯。”張逸飛又親了一下她的嘴巴，“一定會的。”

        “你跟我拉勾。”秋天伸出小拇指。

        張逸飛被她可愛到了，側(cè)臉狂笑，“你怎么跟小孩兒似的。”

        “那我不管。”

        張逸飛看著她倔強(qiáng)的小拇指，“好好好。”他勾住她的小拇指，和她的大拇指蓋章。“我一定會，”他頓了頓，靠近她的耳朵，“每天都想你。”

        秋天被他后面這個動作弄的有點害羞，“你干嘛呀你。”

        “不干什么。”他從長椅站起來，伸手要她牽住，“走，買東西去。”

        “嗯。”秋天拍拍屁股站起來，牽著他的手。一樓的超市燈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兩個人牽著手往小區(qū)門口的24小時營業(yè)店走。秋天拿了剛才他們要的到柜臺結(jié)賬，張逸飛站在她后面，指著收銀員后的煙架上的某款煙，“第二排第四個，麻煩拿一盒。”他怕收銀員不知道，還指了指。秋天循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她皺眉向上看張逸飛，“買煙干什么。”

        收銀員看著這個意見不統(tǒng)一的情況有些難辦，張逸飛低頭看著秋天有點鼓鼓的臉，沒想到秋天的反應(yīng)。“呃…”，張逸飛一時想不起借口，“我有點想…”他撥了撥后腦勺的短發(fā)，“不喜歡啊？”

        秋天收回視線，兩手搭在柜臺上，“不喜歡聞味兒。”

        店員有些不知所措，煙拿在手里不知道是給還是不給。“您…還要嗎？”

        “不要了。”張逸飛看著她的發(fā)頂妥協(xié)道，“老婆管的嚴(yán)。”

        “？”

        “？”秋天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張逸飛，又轉(zhuǎn)頭和店員面面相覷。她尷尬的呆不下去了，只想趕快結(jié)賬走。她立馬打開自己的收款碼，“結(jié)賬！”手機(jī)放收銀臺上轉(zhuǎn)身就走了。

        店員和張逸飛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兩個人忽然有些尷尬。張逸飛把秋天的手機(jī)收回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機(jī)遞過去，敬業(yè)的繼續(xù)演，“我倆長得顯小，結(jié)婚還結(jié)的早。”

        店員掃了張逸飛的付款碼后點了點頭，“嗯，歡迎下次光臨。”他把小票遞給張逸飛。

        “謝謝啊。”

        店員笑了下，“不用謝。”

        張逸飛趕快追了出去，發(fā)現(xiàn)秋天就在便利店透明玻璃看不到的地方等他。他用胳膊頂了頂秋天的背，“走吧。”

        剛才的事秋天還害臊呢，也不跟他拉手挽胳膊了，兩個人保持著5cm的距離。

        張逸飛咳嗽了兩聲，“我平時…不太抽煙。”

        秋天瞥了他一眼，“哦。”繼續(xù)走路

        看她這個反應(yīng)，“真的。”他急著解釋，“一個月就一兩次。”

        “哦。”秋天這次都沒看他，他揪住她的袖子，秋天停下回頭看他。“真的不咋抽煙。”他的聲音忽然悶悶的，“你不信我嗎？”

        “沒有呀。”秋天看他這副像修勾兒一樣的表情，“相信你。”秋天順勢挽住他的胳膊，“走吧，回去嘍！好冷呀。”

        張逸飛看著自己的胳膊上那只胳膊傻笑，“好。”

        …

        兩個人回去已經(jīng)是半個多小時之后了，帶著一身寒氣敲門，三個人正在看綜藝，彭宇把遙控器放下，“來了來了。”

        他敞開門看著秋天張逸飛一前一后的進(jìn)門，兩個人的耳朵都被凍的發(fā)紅。“超市不就在一樓嗎？你倆買這么長時間？”他接過張逸飛手里的塑料袋，秋天已經(jīng)脫了棉襖，去飲水機(jī)那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她轉(zhuǎn)身想問張逸飛要不要。

        “樓下的關(guān)門了，我倆去小區(qū)外面的24小時營業(yè)超市買的。”張逸飛邊脫外套邊盯著秋天，看到她拿著被子向自己示意要不要熱水，他點頭，“要。”

        “哦。”彭宇拎著零食放桌子上，繼續(xù)看起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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