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3大國手
劉娥一聽柳杏兒竟是解毒高手,心念一動,心想:“難道杏兒她……她也是神農派的人?她是個大夫,又善于解毒,還在這神農架里過活,可不會是神農派的人?她要不是神農派的人,醫術又怎么會這么高?”
于是她顫聲說問道:“杏兒妹妹你……你可識得神農派的柳長風?”
柳杏兒道:“你認識我爺爺?頓了頓又疑道:”你……你們又怎么知道神農派?”
劉娥心頭又驚又喜,道:“什……什么?你就是柳長風前輩的孫女?他……他在哪?妹妹你都這么本事,七止他……他身上的毒,柳前輩他……他定有本事解得了。”
柳杏兒突然黯然的低下頭去,慢慢的說道:“爺爺他……他走了。”
劉娥疑道:“柳前輩他走了?他去哪了?又是什么時候走的?”
柳杏兒道:“走了都七年了,去哪我可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爺爺說武林中有個道士來尋他,說……說干系重大,第二天便走了,走了之后便再也沒有回來。”
木七止心里思緒翻飛,心道:“一個道士,難道會是湯演公湯道長?湯道長奉皇上之命,要尋能解那瘟疫之毒的人,忘機道人死了,世上能解那瘟疫的怕只有他的大師兄柳長風了。湯道長知那柳長風在這神農架里,當然會來尋他。”
木七止于是問道:“你說的那道士是不是姓湯?他四十幾歲,頦下還留著一叢黑須?”
柳杏兒道:“那道士我沒見過,也不知道他名字,那年我年紀尚小,更沒想到爺爺走了之后,就再也不回來了。怎……怎么你知道我爺爺去哪了?”
木七止道:“皇上要找他。”
柳杏兒疑道:“皇上?皇上為什么要找我爺爺,我爺爺他不過是個大夫,可……可不會犯什么事兒。”
木七止道:“皇上要找的就是個大夫。”
于是木七止一五一十的和柳杏兒說起了七年前,在那上清宮里發生的一幕幕的事。
說到后來,只聽柳杏兒義憤填膺的道:“又……又是他。”
劉娥見柳杏兒一臉怒容,便溫言的道:“杏兒妹妹,你說的他,又是誰?”
劉娥嗔道:“是誰?還不是那姓古的?他偷偷摸摸的進了本……禁地……”話一開口,隨即閉而不言,神農派的事,可不能輕易的對外人說。
可難道柳杏兒不說,木七止他就不知道?他疑道:“禁地?可是神農冢?”
柳杏兒一聽“神農冢”三個字,心頭一驚,道:“你……你怎么也知道神農冢?”
木七止嘿了一聲,道:“我不但知道神農冢,我還知道那神農冢里不光有神農派列祖列宗的遺骸,還有絕妙的武學秘籍,要是有人一旦修練了它,武功可是不會差。”
木七止沒說他也練了神農冢里最精深的武功《皓首太玄經》,他要是說了,豈不教柳杏兒小覷了他?他不是神農派的人,卻學了神農派的武功,而神農派嫡傳子弟卻正是眼前的這姑娘,如此他又怎么說得出口?
柳杏兒驚道:“這你都知道?”
木七止道:“也不光我知道……”
話未說完,柳杏兒喝聲問道:“還……還有誰知道?”
木七止道:“還有誰?日前的那伙兒人,當然也都知道,他們要找的墓穴,可不就是那神農冢?他們要是都知道,那天地神宗的人當然也都知道了,嘿,天地神宗的人為什么會知道,這我當然也知道。”
柳杏兒心里疑惑的道:“這人是什么人?怎么神農派的事兒他都知道?他居然還知道天地神宗。”于是試探著問道:“天地神宗?天地神宗的人又怎么會知道?”
木七止淡淡的道:“天地神宗的創派人蕭念聲,可不就是神農派的叛徒么!你道蕭念聲為什么武功不凡,一手《奈何劍……劍……》使得出神入化?還不是他從那神農冢里偷學來的?”
柳杏兒越聽越奇,臉上更是又是詫異又是疑惑,心道:“怎么他……他什么都知道。”
劉娥見柳杏兒臉色大變,心道:“七止一下子抖露出他們神農派這么多秘密事兒,難怪杏兒妹妹要起疑,她心里要是起疑,她又怎么會盡心竭力的為七止治病?”
劉娥輕笑一下,道:“杏兒妹妹,你也不要教七止唬住了,他之所以知道,只因在那半月天井……”
柳杏兒疑道:“半月天井?”
劉娥道:“不錯。”
于是劉娥和她說起花雕,說起了花雕和他們說過的話,說到了蕭念聲,也說到了那天地神宗的由來。
日前,聽梅鶴道長說起《奈何劍譜》,好像是說這什么《奈何劍譜》有些古怪,練起來不得其法。
不過聽花雕所說,蕭念聲所創的是《奈何劍經》,可不是什么《奈何劍譜》,這其中有什么差別可就不得而知了。
柳杏兒聽來,一下子豁然開朗,面容也慢慢舒展開來,心道:“這人倒是會賣關子,說一些又藏一些,聽來可著實讓人心驚。”
她瞥了一眼木七止,只見他嘴角淺笑,目光也偶爾瞧向自己,眼波流動中泛著一股靈氣,心道:“這人倒也真聰明,不……不過就是有些小心眼,適才在我跟前吃了虧,他立馬就要給我難堪。”
劉娥又柔聲的說道:“杏兒妹妹你……你可要救他一救,他中了毒,你要是不救他,他怕是命不長久了。”說話間伸手指了指木七止。
木七止中毒,柳杏兒一眼便瞧出來了,可他和她一見面,就打折了她的胳膊。平時又見他神采飛揚,談笑自若,他既然不說,柳杏兒當然也不去問。
柳杏兒佯裝吃驚的道:“他……他中毒了?不……不過瞧他這么本事,區區小毒又怎奈何得了他?”
柳杏兒出言挖苦,木七止又如何聽不出來?只見他淡淡的道:“我瞧你還是別治的好,否則……”
柳杏兒疑道:“否則怎樣?”
木七止道:“否則砸了你的招牌,壞了你的名聲。”
柳杏兒又疑道:“砸了我的招牌,壞了我的名聲?你……你是說我沒本事救你?”木七止嘿的一聲,不置一詞,臉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突然又聽他“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原來卻是劉娥扭住了木七止的耳朵,他疼的又是頓腳,又是求饒道:“娥姐你……你饒了我罷?”
只聽劉娥道:“你就是學不會說話,是罷?”
柳杏兒瞧著不禁忍俊不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見木七止吃了苦頭,只輕聲說道:“娥姐姐,你饒了他罷,我是個大夫,又怎么會見死不救?”
劉娥謝道:“那就煩勞杏兒妹妹你了,可……可是……”
柳杏兒問道:“娥姐姐你要說什么?”
劉娥怔了半晌,道:“沒……沒什么。”她實不愿說木七止中的毒非同小可,如此一說的話,可不教柳杏兒心里發怵,就此打了退堂鼓?
柳杏兒伸出食指與中指,搭在木七止的手腕上,靜靜的把脈。
木七止見她一會兒閉上眼,一會兒又睜開,長長的睫毛也隨著一閉一合的眼睛而跳動。
細瞧之下,只覺她也有一番耐人尋味的嫵媚,像是一朵淡淡的菊花,這花不似牡丹花那般爭奇斗艷,也不似梅花那般冷若冰霜。
人淡如菊,多了一分尋常,也更多了一分親切。
劉娥也這么靜靜的瞧著柳杏兒,一個人是喜是憂,多現于顏色,可她瞧了半晌,卻瞧不出半點端倪。
劉娥瞧不出半點端倪,只因柳杏兒臉色古井不波,既無喜色,也無憂慮。無喜無憂,她又怎能瞧出,到底木七止還有沒有得救?
過了半盞茶時分,只見柳杏兒從懷中摸出一根銀針,她捏住銀針,在木七止手指指肚上扎了下去,不一會兒,紫紅色的血慢慢滲了出來。
柳杏兒又再捏了捏指肚,血流的更多了些,她把木七止流血的手指,含在了嘴里,吸吮了起來。
這一下子,可教木七止有些不知所措。他和她相識不過兩日,還不經意間打折了她的胳膊,她怎么就能孤身涉險,親口嘗一嘗他所中的毒?難道她真是有恃無恐?誰教她說她是百毒不侵呢!
木七止心道:“她可不是百毒不侵?她要不是百毒不侵,她又怎么敢親口嘗嘗我這一身毒血?”心念及此,不禁對柳杏兒敬畏起來。
柳杏兒回味了他血的毒性,臉上又是詫異,又是疑惑,只聽她說道:“你……你這毒已有好幾年了?”
木七止道:“七年。”
柳杏兒道:“七年,這七年來你都是以內力壓制著毒的發作?”
木七止點了點頭,又支支吾吾的說道:“不……不過這法兒又好像不太管用了……”
柳杏兒眉頭緊蹙,哼了一聲,道:“可不是會不管用?內力壓制只治標,卻不治本,往后更會后患無窮。”
劉娥一聽“后患無窮”四字,更是驚呼一聲,道:“杏兒妹妹,那……那七止他還有沒有得救?”
柳杏兒道:“這毒里有孔雀的膽汁兒,蝮蛇的涎液,西域的五花蜘蛛,好像還有燈芯草、番木鱉的毒,另……另外那幾種毒,一時倒不易細分得出。”
木七止一聽柳杏兒說起蝮蛇的涎液、孔雀的膽汁兒,還有燈芯草……等等,他心頭更是驚訝,心想:“她……她還不是大國手?又是燈芯草,又是番木鱉,還有那孔雀的膽汁兒……他七年前中毒的時候,都聽冷若魅說起過,而柳杏兒只嘗了嘗他的毒血,便能說出個十之八九。”
木七止瞧著柳杏兒緊鎖的眉頭,淡淡的說道:“怎么樣?是不是你也束手無策?不過你也不用把自個兒瞧低了,你能一下子說出我身上中的毒,這本事倒也不賴。治不好我,你也不須擔心就此壞了你的名聲……”
柳杏兒正色的道:“下毒的人是誰?”
木七止道:“他是誰?還不是那姓古的?”
柳杏兒道:“真的又是那古長青?”
木七止道:“柳前輩他不辭而別,當然也是和這姓古的有干系。”
柳杏兒心頭一顫,肅然道:“什……什么關系?”
木七止淡淡的道:“這姓古的逼迫了趙匡胤自盡……”
柳杏兒驚道:“怎……怎么趙匡胤是自盡死的?他……他一個慣使毒藥的人,又怎么能逼迫皇帝自盡?”
木七止淡淡的道:“他要是有種瘟疫的毒,人一旦中了這毒,便能一傳十,十傳百的傳染下去,從此我大宋軍隊危如累卵,大宋百姓一個個的都得死去……”
柳杏兒“啊”的一聲驚呼,道:“他……他真的有這種毒?”
木七止道:“我當然也是道聽途說,也不敢跟你打包票……”
柳杏兒道:“我爺爺讓皇上尋去,可……可是為了解那瘟疫的毒?”
木七止道:“想必如此。”
柳杏兒喃喃的道:“可……可他為什么就此杳無音訊了?他……他是一直解不了那瘟疫,還是早已身遭不測?”
柳杏兒站起身來,身子突然搖晃了一下,她一扶桌子,定了定神,說道:“娥姐姐,我先去歇著了。”
劉娥道:“杏兒妹妹,我和你一塊兒去。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說話間,二人進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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