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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我為趙匡胤駕崩找出罪魁禍首 > 第96章 096七年的守候

第96章 096七年的守候


木七止三人趁著皇宮中亂作一團,又在夜幕的遮掩下偷偷的遛出皇宮。

        此時天色微明,殘月漸隱。

        客棧里,他三人默然不語。

        柳杏兒表情郁郁,手里搓著柳長風交給她的那只琉璃瓶,若有所思。

        她是不是在追思她的爺爺?她爺爺在臨終前托付給她一件事,這件事當然也非同小可,她要是解不了這鼠疫的毒質(zhì),九泉之下的柳長風,又怎么能心安?

        只聽柳杏兒道:“娥姐姐,我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天,今兒也……也不用叫我吃飯了!

        劉娥柔聲道:“好,杏兒累了就好好歇息,睡好了覺,人才精神。”

        跟著柳杏兒便回了房。

        木七止見柳杏兒回了房,便在屋子里踱起步子來,他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此時的天色當然還沒亮。天色雖還沒亮,可公雞早已“咯咯咯”的叫了起來。

        木七止往外伸長了脖子,似乎想要出去,只聽劉娥問道:“你又想干嘛去?”

        木七止嘿的一聲,道:“娥姐,你當真是料事如神,我可不是要出去?那藏谷老賊害苦了咱們,我還不是要找找他們晦氣?還有青龍樓,他們要殺皇上,皇上倘若被殺了,天下還不得大亂?哼,天下大亂,我又怎么能不管?就……就是不知青龍樓為什么忽然又改主意了,刺殺皇上,難道不是他們早就謀劃好了的?”

        木七止凝神想來,嘴里更是在喃喃自語,就好像這些問題他要是不查個水落石出,他可不會善罷甘休。

        劉娥又問道:“那你要打探到什么時候?”

        木七止遲疑了一下,輕聲道:“這……這可不好說,怕是今天我就不回來了罷。”

        劉娥默然不語,木七止見劉娥不再勸阻他,他便慢慢的踱步到門口,忽一轉(zhuǎn)身,一溜煙的不見了。

        從皇宮里回來之后,劉娥何嘗不是懷有心事?天一亮,就是新的一天,而這“新”的一天當然是別有不同的。

        今天是初九,可初九又有什么別有不同?每個月還不都是有初九?

        可初九難道就真的不是別有不同?初九當然是別有不同的,別人或許不覺得初九有什么不同,可劉娥的心里卻認定:初九這天可是大大的不同。

        這七年來,每逢初九的這天,劉娥心里總是要泛起波瀾。要知道在七年前,她和黃休要分手的時候,他們怕到時候人海茫茫,他二人又天各一方,誰也找不見誰,那可怎么辦?

        那時候他二人就約定,倘若真的人海茫茫,誰也找不見誰,初九的這天,黃休會在汴梁城里的梨園薈等劉娥。

        月月如斯,年年如斯,直至黃休咽氣的那天……

        這七年來,劉娥都不知歷經(jīng)了多少個初九?蔁o論哪個初九,每逢這天,劉娥心里總會突突的跳,她心跳的厲害,臉就會紅,她臉一紅,她就會想起黃休。

        想起那年在萊州府云峰山仙子嶺上,她和他就這么碰巧遇見了?呻y道那真的只是“碰巧”,而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一想到此,劉娥的心總是暖暖的,有一個人傾慕她,疼愛她,還甘愿肯為她而死,而劉娥倘若對這人也一往情深,這還不是美事兒一樁?

        現(xiàn)下,柳杏兒與木七止都碰巧的要“走”開一天,這一天當然就只有劉娥一人。

        柳杏兒與木七止要走開一天,這還不正中劉娥下懷?本來劉娥實不知要如何說出口:她要出去見一個人。

        現(xiàn)下好了,劉娥無論出去見誰,都不必和誰打個招呼,當然也不會有人笑話她。她這一天可等了七年,七年來她總想著這天能快快到來。

        這天終于來了,可這天來了,她心里卻打起了退堂鼓。

        她之所以打起退堂鼓,是因為直到昨晚上她才知道:黃休不是“黃休”,黃休真正的身份竟然是三殿下。

        大宋朝廷的三殿下,難道會為了她這么一個江湖女兒而等上她七年?可今天正好是初九,而她也正好在汴梁城里,黃休是不是一直在等她,只須她去往梨園薈一瞧,便什么都清楚了。

        冬月里的清晨透著寒意,不知是因為天寒的緣故,還是她心里本就忐忑難安,走在路上的劉娥在瑟瑟發(fā)抖。

        一路打聽,原來梨園薈是汴梁城里的一個戲園子。

        劉娥心里不禁在想:“當年黃公子為何要將相會的地方定在一個戲園子里?”

        這問題她當然想不通,可當她真正走到梨園薈時,這問題她卻想通了。她不光想通了,她眼睛里還泛起了淚花,瞧著眼前的梨園薈,她不禁掩住了嘴巴,又笑又哭。

        梨園薈是個戲園子不假,可梨園薈也是個花圃,花圃里種滿了花,這些花不是別的花,正是月季花。

        劉娥怔了怔,她又有一些想不通,現(xiàn)下是冬月,朔風凌厲,月季花它花季再長,也不能在這隆冬季節(jié)綻放開來。

        她心存疑慮的走上前去,仔細瞧了之后不禁啞然失笑。這花是花,這花卻也不是花。這些花都是假花,有的是用絲綢裁剪的,有的是用宣紙折疊的。

        可這即便是假花,卻也假的栩栩如生,劉娥撫摸著這花,不禁苦笑道:“這人又傻又呆,果然不假!

        只聽馬嘶聲一響,只見遠處一人一騎的往這梨園薈趕了來。

        劉娥一個矮身,躲在了花叢里,透過花枝,見這人正是昨晚上見到的三殿下。這三殿下可不是別人,正是黃休。

        劉娥心里暗暗感激道:“今天是皇上祭太廟的日子,而黃公子卻推辭不往,黃公子之所以推辭不往,說是因為他身子抱恙?伤碜颖ыΓ衷趺磿淮笤绲膩砹诉@梨園薈?難道什么‘身子抱恙’都是撒謊?他當然是撒謊,他要是不撒謊,又怎么能分身來這梨園薈?”

        劉娥眼睛瞬也不瞬的瞧著趙元休,只見他來到這梨園薈門口,便翻身下馬,一手按著轡頭走到一個木樁旁。見他將馬韁綁縛在木樁上,便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地上,時不時的往來的路上瞧去。

        趙元休面無表情,他之所以面無表情,是不是七年來的每個初九他都這么早的來?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等了七年。

        一個人要是等了七年,卻什么都等不來,他可不是會面無表情?面無表情,是不是他已經(jīng)心涼了?內(nèi)心的熱忱、幻想都已被磨的消失殆盡,可即便消失殆盡,他也沒有放棄,每到初九的這天,他還是會來。

        難道他之所以不死心,只是因為他曾經(jīng)的承諾?他要等她,她要是一直都不來,他便等到他咽氣的那天……

        劉娥好想大喊一聲,給他一個驚喜:她來了,她沒有失約,只是來的有點兒晚了些。可是劉娥心里又想瞧瞧,瞧瞧趙元休這七年來的每個初九,都是怎么過來的。

        劉娥便一直躲在花叢后面,就這么靜靜的瞧著他。

        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傍晚,劉娥就真的只是在靜靜的瞧著他,眼睛瞬都不瞬,趙元休當然還一直坐在地上,整張臉依舊面無表情,更時不時的向遠方張望。

        躲在花叢后面的劉娥有些漸感不支,要知道一個人只待在一個地方,一待就是一天,這滋味兒可是不好受。

        劉娥自個兒揉了揉腰,苦笑了一下,心里暗道:“這人可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么傻!

        殘陽夕照,只見遠處走來一人,這人又白又胖,他走在趙元休身畔,也跟著坐了下來。那人打開提來的包裹,里面有酒有肉,他二人就吃喝起來。

        劉娥遠遠的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么,只見那人指了指夕陽,又指了指馬,似乎在催促著趙元休早些回去。

        可趙元休卻不為所動,喝完了酒,吃完了肉,打了個手勢,像是在趕那人走,那人悻悻的站起身來,便往來的路上走了。

        來的這人當然是貴寶,每逢初九這天,趙元休雷打不動的要來這梨園薈,來了之后卻又什么也不干,只傻傻的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他還不愿旁人跟著,連貴寶都不行。

        貴寶只能在夜幕來臨的時候,給他送些酒食。吃喝完了,貴寶就得走,想多待上一時片刻的也不行。

        又過了半晌,夜幕真正的合圍上來,此時的梨園薈也開門納客,張燈結(jié)彩的亮起燈來。

        男女老幼,八方看客都喜滋滋的圍了上來。

        鑼鼓聲一響,眾人都鼓掌喝起彩來。

        這出戲是《趙氏孤兒》,講述的是春秋晉靈公時期,趙盾全家都被屠岸賈誅殺殆盡,只留下一個剛出生的孩兒。一個叫程嬰的大夫生了惻隱之心,找了老臣公孫杵臼商量。為了保護趙盾僅剩的一點兒骨血,他二人設(shè)下計謀:程嬰將他自個兒的孩兒替換了那趙氏孩兒,再由他向屠岸賈告發(fā),說公孫杵臼窩藏了那趙氏孩兒,不消說,屠岸賈殘殺了公孫杵臼還有那孩兒。可真正的趙氏孩兒當然還活著,等他長大了,也學(xué)成了本事,程嬰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統(tǒng)統(tǒng)都告訴了他。這趙氏孩兒當然也殺了屠岸賈,為他們趙家報了仇,雪了恨。

        戲一演完,臺下便響起了歡呼聲。

        忽然“噹”的一聲,鑼鼓聲又響,下一出戲是《鶯鶯傳》。

        傳說《鶯鶯傳》是由唐朝風流詩人元稹根據(jù)他的親身經(jīng)歷所作。戲里講述的是一個叫張生的貧寒書生,因為婢女紅娘的牽線搭橋,教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女兒崔鶯鶯芳心暗許,他二人一直鴻雁傳書,可最終張生卻又毫無情由的拋棄了崔鶯鶯。

        這處戲演完,臺下不禁唏噓不已,一段美好的因緣就因為薄幸郎的無情而化為烏有,怎能不教人傷心?

        這當然教人傷心,臺下的眾人無不唏噓感慨?晌ㄓ幸蝗藚s面無表情,好像這么傷感的故事一點兒都打動不了他,這人當然是趙元休。

        其實,第一次看這出戲的時候,趙元休也是很感動的?善吣陙,這《鶯鶯傳》他已不知看過多少遍,再打動人的戲,要是看過那么多遍,一定也就不那么打動人了。

        戲一演完,這梨園薈就要散場了。

        一旦散場了,趙元休也該走了,他走了,就說明一個事兒:這個月的初九她又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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