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8死里逃生
這些契丹兵卒哪怕久經沙場,一下子見到披著鎧甲的戰馬也不禁愣在當場。
有人緊皺眉頭,有人張口結舌,也有人嘴里喃喃的念叨:“這……這莫不是天庭上的天馬?”
剎那間,這十幾匹披著“鐵甲戰衣”的馬匹便馳近契丹兵卒跟前,尚待他們出神之際,只聽一個聲音喊道:“契丹狗崽子,害怕了罷?哼,害怕就乖乖的投降。要是投降認輸,三郎就放你們一馬,不再跟你們一般見識。”
話音剛落,這十幾匹身穿鎧甲的戰馬便橫沖進契丹隊伍中,那些契丹兵卒紛紛避讓,有的避讓不及,被馬頭一撞,飛出幾丈遠;也有的跌倒在馬下,馬蹄一陣踐踏。
跟著又聽見轟轟的戰車聲,那些契丹兵卒心下詫異之際,只見一柄紅纓矛槍橫刺而來,跟著“啊啊啊”的驚呼聲不絕,鐵甲戰馬身后的一眾契丹兵卒更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那驚呼聲只一聲便戛然而止,想必倒下去的契丹兵卒早已橫尸就地,氣絕而亡。
契丹兵卒不約而同的給這十幾匹橫沖過來的戰馬讓出一條路,他們只見鎧甲戰馬后面還拉著一輛戰車,那戰車周身都插滿了利刃,所過之處,鮮血橫飛。
戰車之上,一個手持紅纓矛槍的年輕人橫挑斜刺,槍槍都能取人一條性命,氣勢好不威風!
一個聲音更是傳來道:“好,好,刺的好,刺的好。哎,那只契丹狗也能刺到,可別放過了他。他媽的,三郎的‘十三太保’奔的太快,那個契丹狗一定是個瘸子,偏偏跑的那么慢,他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契丹兵卒瞧戰車之上一個身穿綠衫,長發長須的中年人在拍手大叫。那中年人瘋瘋癲癲,一會兒因為那年輕人刺死了敵人而歡呼雀躍;一會兒又因為那年輕人一招失手而唉聲嘆氣。但見他手舞足蹈,滿口吆喝,忙得不亦樂乎。
戰車中另有一男一女的兩人,那二人緊抓車轅,怕一個不小心給摔下車來。
十幾匹戰馬拉著車上四人一陣沖撞,似乎要沖出這鐵桶般的包圍。
那些契丹兵卒適才被沖殺了個措手不及,這時忽然回過神兒來,嘴里嘰里咕嚕的一陣吆喝,跟著那“嗚嗚嗚”的號角聲也響起。
這號角聲一響,契丹兵卒似乎不再自亂陣腳,一隊騎兵呼嘯而出,左右圍在那十幾匹鎧甲戰馬兩側,直把那十幾匹戰馬逼迫到大隊契丹兵跟前。
楊延昭見此情景,暗叫不妙,他一手刺殺敵人,嘴里更是忙道:“啊呀不好,這些契丹騎兵要把咱們的戰馬驅趕到契丹大軍里,這可怎么辦?”
三郎一聽,更是開心的叫道:“那還不好?咱們就去契丹大軍里沖殺個痛快,哼哼,最好把他們契丹大軍都殺個片甲不留。”
木七止瞧前面烏壓壓的一片敵軍,遮天蔽日,左右更是遠遠的望不見頭兒,而他們正被兩隊契丹騎兵左右夾持著沖向那契丹大軍。
木七止干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暗罵道:“辣塊媽媽,一旦沖進了這契丹狗老巢,老子插翅也難飛了。”
一下子他思緒翻飛,可怎奈他平時計謀百出,這回卻連半個點子也想不出。他躊躇之際,只聽轟隆隆的戰鼓被捶的震天響,眼前的契丹大軍更是“嗷嗷”的一陣咆哮,那咆哮聲震耳欲聾,直教人膽寒不已。
只聽三郎瘋癲般叫道:“狗崽子們,三郎的‘十三太保’沖來啦!”
話音剛落,木七止只覺四面八方全是敵人,戰馬在契丹大軍中一陣沖撞,契丹兵卒一下子死傷無數,他們有的被戰馬踩踏而死,有的被楊延昭一槍一個的刺死,還有的被戰車周身的利刃割開了胸膛。
契丹兵卒即便哀鴻遍野,卻也軍紀嚴謹,一浪一浪的圍堵。十幾匹戰馬橫沖直撞,契丹大軍不停的圍追堵截。
過了好一陣兒,有的契丹兵瞧出了門道兒,但見他們手持□□,專刺馬而不刺人。
戰馬即便身披鎧甲,可也架不住尖矛利戟的又刺又砍,它吃了痛,更是沒命價的一陣飛奔。
楊延昭罵道:“卑鄙無恥。”然后一個翻身,躍到了頭馬背上,他揮舞□□在前開路,但見他一槍一槍的刺出,鮮血橫飛,飛濺出來的血染紅了他一身白袍。
契丹兵卒瞧著眼前景象也不禁心下折服,這白袍年輕人明明都已是困斗之獸,卻仍是勇氣不減。
忽然“荷荷”的一聲馬嘶,木七止只覺戰車晃動的厲害,他細眼一瞧,原來一匹戰馬被契丹兵卒終于砍斷了腿,這匹斷了腿的馬被另外十二匹馬在地上拖拽,“荷荷”的發出哀嚎聲。
說時遲,那是快,木七止掰下戰車上的一柄利刃,飛身掠過,一刀砍斷了馬韁,斷了腿的戰馬滾落在地,不一會兒就被他們拋在后面。
三郎紅著眼睛,睚眥俱裂的罵道:“不要臉的契丹狗,有本事朝三郎來,干嘛要害三郎的‘十三太保’?”他怒從心中起,只聽“嗤嗤嗤”的聲音不絕,一道道真氣從他手指激射而出,正是他平生絕技“摘星指”。
契丹兵卒哪里見過漢人的內功?瞧著同伴一個個不明所以的倒下,跟著口吐白沫,氣絕而亡,心里不禁栗栗顫抖。
這時,天上的雪漸漸止歇,北風吹過,一顆明星在云際間閃爍,后來大片烏云過后,那顆明星更是如寶石般瑩瑩閃著光芒。
契丹兵卒瞧著戰馬上的少年威不可擋,所行之處,留下一片尸骸。更令他們納悶兒的是:未見這少年出槍,離著戰馬尚有三五丈遠的契丹兵,竟也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死了。
有個契丹兵卒臉色大變,一手忽兒指著戰馬上的少年,忽兒又指著天上的那顆明星,口里大叫:“烏巴魯,烏巴魯……”
“烏巴魯”的聲音傳出,契丹大軍更是一陣混亂,他們瞧著天上的那顆明星,神色慌張,口里喃喃的念叨:“烏巴魯,烏巴魯……”
木七止一見之下,更是扯開了嗓子,大叫道:“烏巴魯,烏巴魯,烏巴魯來啦……”他大叫完了之后,嘴里更是喃喃的道:“辣塊媽媽,烏巴魯又是什么東西,這些契丹狗竟怕成這樣!”
趁著契丹大軍一陣騷亂,戰車一陣狂奔,眼看就要沖破敵軍。這時一個契丹將領吹起了號角,那號角聲鏗鏘有力,嗚嗚的響個不停。又見他手持軍旗,一陣舞動。說來也怪,契丹兵卒瞧了這舞動的旌旗后,散亂的契丹大軍又精神煥發,嗷嗷叫的朝戰馬圍追殺來。
戰馬又是一陣橫沖,忽兒聽到三郎心痛的叫道:“哎呦,三郎的‘十三太保’又有一個遭了暗算。”
只聽“嗤”的一聲,三郎一指切中馬韁,那斷了腿的戰馬又滾落車后。
楊延昭忽然叫道:“啊呦,不好!”
木七止驚道:“哪……哪里不好?”
楊延昭道:“你道咱們為什么老是沖不出去?”
木七止道:“敢情是契丹狗太多,殺也殺不完……”
一言未畢,楊延昭道:“不對,不對,這些契丹狗竟也懂陣法。”
木七止疑道:“陣法?什……什么陣法?”
楊延昭道:“‘回雁陣’。”頓了頓又道:“這‘回雁陣’就是來對付逃跑敵人用的,你瞧這契丹大軍一扇扇的擺成雁形,咱們沖破一扇又有一扇,這該如何是好?”
木七止登上車轅,放眼望去,果見一扇扇的契丹隊列井然有序。這“扇形”隊列迎頭到戰馬跟前,迂回包抄,更逼迫戰馬調轉方向。
如此,木七止的戰馬便不能朝著一個方位直沖過去,一圈圈的扇形把他們圍在垓心,直教木七止叫苦不迭,他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心里暗道:“好厲害的‘回雁陣’。他媽的,這么精妙的‘回雁陣’,契丹狗又是怎么想出來的?這……這‘回雁陣’一定是漢人想的,契丹狗再暗中偷師,好不要臉!”
戰馬又沖殺了一陣,楊延昭心中篤定:“今日是有死無生了,多殺一個算一個,楊家子弟倘若能戰死沙場,那也是死而無憾。”他心存死志,勇氣更是大增,一□□死一個,槍槍不落。
三郎左叫一聲“啊呦”,右叫一聲“啊呦”,每一聲“啊呦”都有一匹“十三太保”橫倒在地,只見三郎心如刀絞般叫道:“天煞的契丹狗。”
三郎一指指的切斷馬韁,轉眼間,十三匹戰馬只剩八匹。
木七止心里又驚又怕,他們沖不破這“回雁陣”,待戰馬一匹匹的被契丹兵卒刺死,他們又焉能活命?他心里暗道:“老子這回死定了,辣塊媽媽,行軍打仗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木七止出神之際,只聽一個聲音道:“快把解藥給他二人吃了,另外馬也要吃。”說話間手里被塞了十幾粒紅彤彤的藥丸兒。他回過神兒來,只見柳杏兒從懷中掏出幾疊藥包。
木七止猛然醒悟道:“對了,對了。用毒,用毒的話,那還不一毒就毒死一片?這么一個個的殺,這三十萬的契丹大軍又怎么殺的完?”
心念及此,木七止一拍三郎的肩膀,道:“把解藥先吃了。”
三郎的“十三太保”一連死了好幾匹,正兀自的傷心欲絕,但見三郎沒好氣的道:“解藥?什么解藥?三郎為什么要吃解藥?”
木七止一手掰開三郎的嘴巴,把一粒藥丸塞進他嘴里,道:“什么解藥?當然是‘三魂三魄散’的解藥,我那‘三魂三魄散’你怕不怕?要是也教這些契丹狗嘗嘗這‘三魂三魄散’,你瞧他們會怎樣?”
三郎一聽,更是轉憂為喜,道:“那還用說!這些契丹狗一定都魂飛魄散的去見閻王爺!”說話間三郎更是一陣歡呼。
木七止也擲給楊延昭一粒藥丸兒道:“楊兄,把解藥吃了,咱們就要反敗為勝了。”
楊延昭一個遲疑,心下納悶兒,可他還是伸手接過藥丸兒,一口吞進肚里。
木七止更是幾個起落,在奔馳而飛的馬背上翻轉騰挪,并在每匹馬的馬嘴里都喂進一粒藥丸。
木七止又躍進馬車里,道:“杏兒,你準備用什么毒藥?最好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教這些契丹狗一聞之下就一命嗚呼!”
柳杏兒嘿了一聲,道:“我是大夫,又怎么會殺人?我用毒也從來不是為了殺人!”說話間從衣襟里拿出火刀火石,遞給木七止道:“找塊木頭,用它燃起煙來。”
木七止接過火刀火石,心中一陣疑惑,他心下雖然不解,仍是不假思索的一掌拍斷了一根車轅,再用火刀火石打起火來,跟著那根車轅便“滋滋”的冒出白煙。
柳杏兒折開一疊藥包,從中捏出一些紫青色粉末,輕輕的灑在冒起的白煙處,白煙登時變成青煙。
北風呼嘯,陣陣青煙順著風勢襲而向南刮去,所到之處,契丹大軍望風披靡,一個個的如野草般栽倒在地,奔跑中的契丹鐵騎更是哼都不哼一聲,悶的一下,滾落在地。
木七止喜道:“‘暗香浮動’?想不到這‘暗香浮動’這么厲害!杏兒,你說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柳杏兒眉頭微蹙道:“厲害么?那也不見得,有的人就不怕這‘暗香浮動’。”說話間朝三郎努了努嘴。跟著又道:“順著風勢,一路向南,是不是就能去往大宋地界?唉,也幸虧刮的是北風,這才助咱們一臂之力。”
木七止更是笑道:“老天爺有眼,當然要刮北風,又怎么會刮南風?這回我要是大難不死,就天天祈禱著老天爺刮北風。哼,南風最好一天都不要刮。”
冬天當然會刮北風,等來年開春,南風也是要刮的,這又豈是老天爺說的算的?
三郎見了這“三魂三魄散”這么厲害,更是開心的手舞足蹈,口里大叫道:“三魂三魄散,三魂三魄散……”
契丹大軍見同伴一片片的莫名其妙的“死”去,無不心下駭然。
這時,東方天際間已泛起魚肚白,天上繁星漸隱,唯有一顆明星忽閃忽閃,亮的異乎尋常。契丹大軍一陣騷亂,有人更是指著天際間的那顆亮星,叫道:“烏巴魯,烏巴魯……”聲音中充斥著一股莫可名狀的恐懼。
跟著一傳十,十傳百,“烏巴魯”的聲音一浪接著一浪在契丹大軍中響起。
木七止瞧契丹大軍一下子軍心大亂,更是一提馬韁,順著風勢飛也似的向南馳去,口中大叫:“烏巴魯,烏巴魯……”
三郎心下不解的道:“烏巴魯?不……不是‘三魂三魄散’么,怎么又成烏巴魯了?”
木七止“駕”的一聲,道:“契丹狗的話你懂么?在契丹狗的話里‘烏巴魯’就是‘三魂三魄散’,你要是喊‘三魂三魄散’,那些契丹狗可聽不懂。”
三郎像是恍然大悟,跟著轉口也叫道:“烏巴魯,烏巴魯……”
八匹銀光閃閃的戰馬絕塵而馳,因為柳杏兒的“暗香浮動”,契丹大軍的“回雁陣”不攻自破,一會兒的功夫就沖出了契丹大軍的包圍。
他們順著風勢,一口氣奔了得有一個時辰,回首遠遠望去,哪里還有半個契丹兵卒的影子?
木七止死里逃生,心下快慰,忍不住大叫道:“想不到行軍打仗這么好玩兒!”適才生死存亡之際,他心里還念叨“行軍打仗一點兒也不好玩兒”,這回打了勝仗,反而叫道“行軍打仗這么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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