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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154驚變


晏文被木七止一捧,神色古怪,他承認(rèn)不是,不承認(rèn)也不是,干脆嘿嘿一笑,輕啜了一口茶。

        全滿心中不忿,他雙手端起茶杯,這時(shí)指甲縫中些許藥粉正巧掉進(jìn)茶杯中,手法隱秘,似乎任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走近木七止,溫言道:“少俠年紀(jì)雖輕,武功卻是出神入化,佩服佩服。”頓了頓又道:“這杯茶在下敬少俠你。”說著將手中茶杯遞到木七止跟前。

        木七止一瞧自個(gè)兒茶杯,杯口殘缺,尖銳無比,已然不能用來飲用。他正欲接過全滿手中茶杯,柳杏兒卻在他手心中寫道:“茶里有毒。”

        全滿暗中下毒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偏巧柳杏兒一眼就瞧出了他鬼蜮伎倆。論起下毒、解毒的功夫,誰還比得過他們神農(nóng)派?

        木七止心中一凜,跟著嘻嘻一笑,接過全滿茶杯,說道:“什么少俠?我……我就是只蚊子,蚊子也算人?”跟著又笑道:“還別說,從來都是蚊子伺候別人,別人什么時(shí)候伺候過我?你……你可是大好人啊。”說著一仰頭,咕嚕一聲,再一抹嘴唇道:“好茶,好茶。”

        全滿心中卻暗喜,心想毒不死你算道爺我輸。

        過了一陣,木七止忽然捧著肚子,哎呦一聲,額頭上也絲絲冷汗冒出,他盯著茶杯顫聲道:“這茶……茶……”

        全滿道:“這茶怎地?”

        木七止又哎呦一聲,道:“怎地?這……這茶里有古怪。”

        全滿似笑非笑的道:“古怪?什么古怪?茶里又怎么會(huì)有古怪?”

        晏文瞧了這情景,心中大駭,木七止定是著了人家的道兒,著了什么道兒,那還用問?茶里當(dāng)然是被人下毒啦。

        晏文剛要出言質(zhì)問,只見木七止哈哈一笑,道:“可不是有古怪?要是沒有古怪,這茶怎么會(huì)這么好喝?”

        木七止突然出手,全滿的武功本來就與他相差太遠(yuǎn),又攻了他個(gè)出其不意,全滿只招架了兩招,便被木七止點(diǎn)中要穴,就此動(dòng)彈不得。

        木七止跟著在他衣襟、腰間一摸,順手抓出盛毒藥的瓷瓶、藥包,跟著說道:“這茶那么好喝,原來是另有玄機(jī),這回可要喝個(gè)痛快。”跟著他一手解開全滿被封的穴道,再道:“我一下子把這些好東西都吃完,你不會(huì)舍不得罷?”

        全滿見奸計(jì)被他識(shí)破,哼了一聲,心里只道:“你這小子有種全吃了。”

        木七止見他不應(yīng)話,更是道:“一下子教我全吃了不免可惜,可是也顧不得了,誰教我是個(gè)饞嘴貓,而它又這么好吃呢?”

        說話間木七止端來茶壺,把這些瓶瓶包包里的藥粉悉數(shù)倒進(jìn)茶壺,也不和別人客氣,對(duì)著茶嘴,一會(huì)兒的功夫就喝了個(gè)底朝天,喝完一抹嘴,道:“過癮,過癮,我這輩子都沒喝過這么好的茶。”

        在場的眾人一下子被駭?shù)哪康煽诖簦饢|來更是又驚又駭,如見鬼魅。

        仇東來被駭成這樣,只因他知道這些毒可是非同小可,一般人小啜一口就毒發(fā)身亡,而眼前的這只蚊子非但一口氣把毒藥吃了精光,還渾若無事。他心里只道:“難道這蚊子是妖邪,否則又怎么會(huì)不怕毒藥?”

        他不知道的是,木七止可不是什么妖邪,而他之所以吃了毒藥又不毒發(fā)身亡,只因他百毒不侵。全滿要給他下毒,他正好將計(jì)就計(jì),心里道:“老子對(duì)付你還不有的是法子?不用出手,嚇你也能嚇得你魂飛魄散。”

        木七止見眾人驚愕不已,又瞧晏文神情詫異,他嘿嘿一聲諂笑,道:“晏先生,小……小人該死,那么好吃的東西也沒給先生你留一點(diǎn)兒,就……就一個(gè)人給獨(dú)吞了。”說話間左右開弓,啪啪兩下,自個(gè)兒給自個(gè)兒打了兩記耳光,他出手不輕,面頰一下子就紅腫起來,像是做錯(cuò)了事兒,在自己懲罰自己。

        晏文見木七止古靈精怪,一時(shí)忍俊不禁,心里卻也嘆道,這人果然與眾不同。

        眾人瞧木七止武功了得還渾身透著邪氣,心中早已波濤洶涌,一只青龍血蚊已然如此,這晏文先生又是何等本事?而那東樓使,還有那青龍樓主呢?

        他們心中一陣膽寒,卻也暗暗慶幸,慶幸他們和青龍樓是友非敵,否則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晏文見眾人魂不守舍,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咳咳一聲,清了清嗓子中的痰,跟著道:“事出有因,那計(jì)劃不得不變。”

        木七止剛才顯了一手功夫,眾人再也不敢小覷,恭敬道:“事出有因?”

        晏文道:“不錯(cuò),正一派雖然聲勢浩大,不過卻是一群烏合之眾,青龍樓要滅他正一派又有何難?”

        木七止嘿的一聲,跟著道:“那可不是?我這只蚊子雖然本事不濟(jì),卻也要把那一窩雜毛臭道士叮個(gè)遍,教他們難受的不行。”

        晏文輕輕一笑,道:“那也不用。”

        木七止疑道:“不用?”

        晏文道:“滅他正一教滿門又何須青龍樓親自出馬?”

        眾人心下詫異,心想青龍樓就算神通廣大,難道殺人還能不用出手?

        晏文見眾人一臉茫然,又道:“正一教里也布滿了青龍樓的人。”

        木七止恍然大悟,道:“不錯(cuò),正一派里不知多少人有把柄在青龍樓手中,青龍樓有所吩咐,他們難道敢不聽?嘿嘿,正一派的臭道士一定想不到,有人會(huì)在他們背后捅刀子,而捅刀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師兄弟。”

        江錯(cuò)心中一凜,咳嗽了兩聲,心想青龍血蚊遍布江湖,正一派又樹大招風(fēng),那些血蚊子還不狠狠的咬他一口?就算他正一派武藝高強(qiáng),人多勢眾,可畢竟暗箭難防,誰會(huì)想到和你親密無間的師兄弟竟會(huì)在背后捅你刀子?

        仇東來心中卻也五味雜陳,青龍樓既然已滲透到了他正一派,我上清派是不是也是如此?

        木七止掃了一遍眾人,見他們各個(gè)都神色古怪,心想你們這些臭道士害怕了罷?他輕笑一聲,指著鄧竹青,道:“就好比她,她也是青龍樓的人,青龍樓只須教她給上清派掌門端上一碗好喝的茶……”

        說話間木七止和全滿眨了下眼,此話不言而喻,一個(gè)你最親近的人端來茶飯,你一定想不到這茶飯中會(huì)有毒,一旦吃了,那可一命嗚呼。

        鄧竹青桃腮紅暈,忽然一拍桌案,橫眉怒目道:“教我背叛師父,休想!”

        木七止道:“你不怕死,難道也不怕身敗名裂?”

        鄧竹青道:“死都不怕,還怕什么身敗名裂?你……你快快殺了我。”

        木七止見她神色凌然,卻也教人肅然起敬,可是他有意要嚇唬這些臭道士,心腸一硬,冷冷一笑,道:“你不怕身敗名裂,難道也不怕那人身敗名裂?”說話間指了指門外的寂寂大山。

        只見鄧竹青眼睛中泛著淚花,她無助,也無奈,更無可奈何,她只有任人擺布,青龍樓教她干什么她便要老老實(shí)實(shí)的干什么。她不怕死,可令她絕望的是,她想一死了之,卻又不敢去死。

        忽然這不怕死卻又不敢死的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砰砰的給木七止磕頭,哀聲道:“你殺我也好,教我活的生不如死也好,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哭聲凄慘,聽來教人一股涼氣直透后脊。

        仇東來和全滿互望了一眼,心里更是栗栗不安。

        木七止見鄧竹青苦苦哀求,心下大是不忍,心中更是罵道:“辣塊媽媽,老子從小干壞事兒,可干的那些壞事兒和這青龍樓一比,那可小巫見大巫。”

        木七止一時(shí)彷徨無計(jì),轉(zhuǎn)首一瞥晏文,心中有了主意,說道:“你不用求我,求我也沒用,誰教我是一只蚊子,蚊子也天生的鐵石心腸。”

        鄧竹青膝上一軟,更是癱倒在地。

        木七止臉上忽然又沒了喜色,跟著喃喃道:“唉,誰教青龍樓計(jì)劃又有變……”

        眾人一聽這才如夢初醒,原先的計(jì)劃是殺光正一教,可眼下青龍樓又說計(jì)劃有變,青龍樓接下來的計(jì)劃又是什么?

        眾人齊刷刷的瞧向晏文,目光中有所詢問。

        晏文道:“只怪這‘仙道大會(huì)’上不光有符箓?cè)冢切┡蚤T左道,四處云游的道士也都會(huì)來。來的不光有道士還有江湖上的各幫各派……”

        話音未落,只聽木七止道:“江湖上的人也來?”

        晏文道:“他龍虎山狼子野心,當(dāng)然要找些有名望的人來做個(gè)見證啦。”

        木七止一拍腦袋,道:“不錯(cuò),最好當(dāng)場就簽字畫押,免得日后有人不認(rèn)賬。”說話間不忘瞧了瞧仇東來和江錯(cuò)。

        晏文道:“簽字畫押?那倒不必。”

        木七止疑道:“不必?”

        晏文道:“龍虎山一向與大宋朝廷過從甚密,那什么‘大正一教’一旦坐實(shí)了,皇帝老兒只須下一道圣旨,大告天下,還怕會(huì)有人賴賬?”

        木七止一聽,心下大驚,道:“朝……朝廷也會(huì)來?”

        晏文道:“壯壯場面也是要的。”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一時(shí)皆盡啞然,正一派在符箓?cè)谥斜緛砺晞菥妥钍ⅲ巯逻得朝廷撐腰,他上清、靈寶孤掌難鳴,這可如何是好?

        仇東來淡淡問道:“不知晏先生有什么好主意?”

        晏文一笑,道:“老朽能有什么好主意?老朽不過是聽樓主他老人家……”

        話音未必,江錯(cuò)道:“青……咳咳……青龍樓主?”

        晏文道:“不錯(cuò),樓主他老人家另有一計(jì)……”

        木七止道:“什……什么計(jì)?”

        晏文道:“什么計(jì)?春風(fēng)化雨!”

        木七止道:“春風(fēng)化雨?春風(fēng)化雨是個(gè)什么計(jì)?”

        眾人嫌木七止啰嗦,瞪了他一眼,只管瞧著晏文,聽他下文。

        晏文淺淺的啜了一口茶,又道:“那‘大正一教’名頭只管教他龍虎山搶去。”

        眾人不解的道:“這是為何?”

        晏文卻念了一句詩:“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上。”

        江錯(cuò)咳嗽兩聲,似懂非懂的道:“為他人做嫁衣上?”

        晏文道:“不錯(cuò),江掌門既然和他龍虎山一個(gè)心思,何不先成全了他正一教?”頓了頓又道:“龍虎山一番折騰,最后卻給你二位做了嫁衣。”

        江錯(cuò)道:“合并符箓?cè)冢俊闭f話間瞥了一眼仇東來。

        晏文微微一笑,道:“不錯(cuò),那‘大正一教’不過是個(gè)名頭,日后再改又有何不可?就算改成‘大靈寶教’、‘大上清教’也不過是一道圣旨罷了。”

        仇江二人互望了一眼,疑道:“一道圣旨?”

        晏文一臉得意道:“朝廷非得是他趙家的?別人有本事是不是也能坐坐那龍椅?”

        仇東來道:“青龍樓有把握改朝換代?”

        晏文哈哈一笑,道:“青龍樓圖謀了幾十年,改朝換代還不容易?只不過……”

        江錯(cuò)道:“咳咳,只……只不過怎樣?”

        晏文道:“龍椅坐上去雖容易,不過要坐穩(wěn)最好要名正言順。”

        眾人疑道:“名正言順?”

        木七止也是一般心思,謀朝篡位就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又怎么會(huì)名正言順?不知道青龍樓的葫蘆里到底賣著什么藥。

        晏文哈哈又是大笑,笑的有恃無恐,笑的胸有成竹,笑中更是道:“青龍樓敢叫日月?lián)Q新天……”

        只聽聲音在禪房中久久回蕩,霎那間,晏文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他還在笑,只是笑容詭異,他人也是一動(dòng)不動(dòng),一語不發(fā)。

        木七止瞧晏文神情奇怪,先是小聲道:“晏先生……”

        晏文像是沒聽見,臉上還掛著那笑容,人還是不動(dòng)也不語。

        木七止跟著拽了拽晏文衣袖,一拽之下,晏文整個(gè)人橫臥在地,竟然死了。

        眾人大駭,一驚而起,木七止忙撲過去,細(xì)瞧之下,只見晏文面目如常,臉上還帶著笑,只是眉間滲出一滴鮮血,殷紅瑩然。

        門邊一個(gè)灰影忽然掠起,木七止一掌拍出,“喀拉”一聲,兩扇門被其掌力擊得粉碎。

        眾人搶近門口,只見一個(gè)人影兒躍上禪院中一株古木,他腳下一點(diǎn),又向天空中那輪彎月飄去,其身法之快,教人匪夷所思。

        這人影兒像一只蝙蝠,迎月飛去。

        忽然一朵烏云遮擋了月亮,木七止眼前昏暗一片,哪里還有半個(gè)人影兒?

        眾人如見鬼魅,也只有鬼魅才能來無影去無蹤,人人都會(huì)輕功,可這“踏月而行”的功夫誰會(huì)?

        這人會(huì)是誰?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木七止心里卻暗道:“是他?”

        他是誰?木七止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是這身形木七止隱約可辨,一個(gè)吹口氣就能殺人的人,木七止又怎么能忘?而這灰影兒儼然就是那人。

        晏文死了,死的莫名其妙,死的不明不白,在別人瞧來他是笑死的,一個(gè)人笑著笑著就死了,死時(shí)臉上還掛著笑容,這還不是笑死的?

        可要說一個(gè)人會(huì)笑死,木七止可不會(huì)相信。木七止不信,江錯(cuò)、仇東來當(dāng)然也不會(huì)信。

        所以,晏文的頭顱被劈開,一時(shí)鮮血淋漓,面目全非。

        柳杏兒是個(gè)大夫,大夫從來都不怕見血,可瞧著眼前這腦漿迸裂情景,柳杏兒只覺喉嚨發(fā)癢,她一轉(zhuǎn)身,只瞧著門外乳白的月色。

        江錯(cuò)、仇東來一刀一劍的劈開頭顱,月光映著鮮血,瞧來頗為詭異。

        江錯(cuò)咳嗽了一聲,忽然啊呀一聲,道:“在這兒啦。”說話間手里拿著一根殷紅細(xì)針。

        什么針會(huì)是血紅色的?血紅色的針一定也陰毒無比,否則又怎么能要人性命?

        仇東來拿來一杯茶,一手潑上去,血色褪去,眾人這才瞧清,這不是針,它也不是血紅色,它是一根松針,沾滿鮮血的松針。

        眾人面面相覷,心下駭然。

        眾人都猜不透兇手是誰,他又為什么要?dú)⑷耍麣⑷说氖址ǜ呙鳎瑸槭裁床话堰@些人也都?xì)⒘耍y道不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難道兇手和青龍樓有仇,所以才只殺晏文,可兇手為何不殺木七止,要知道他可是青龍血蚊?

        木七止心中卻也嘀咕,難道這人神通廣大,他知道我這只蚊子是假的?

        眾人滿腹疑竇,更不知要如何是好,晏文都死了,接下來要怎么辦?木七止當(dāng)然有法子,他想找見青龍樓,當(dāng)然要把他這青龍血蚊的戲唱下去。

        青龍樓主不是定下一個(gè)“春風(fēng)化雨”的計(jì)謀?木七止將計(jì)就計(jì),教仇江二人依計(jì)行事,日后青龍樓奪了天下,難道還會(huì)沒有他二人的好處?

        仇江二人心里五味雜陳卻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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